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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对！”陈东摇头，道：“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当年死亡的又是谁？退一万步讲，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没有在当年的案子里死亡，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方远？为什么又要用这种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特征来的绳结？”
　　方歌跟着摇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那个案子最新的情况如何？”陈东问道。
　　方歌顿了顿才说道：“孙医生那里的解剖工作已经结束，死者方远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没错，除了那个绳结，他们还在死者的身上发现了一枚新鲜的指纹，根据比对结果证明就是路晨的，另外还有那点纤维物质很据化验也证实是从路晨的校服上撕扯下来的，还有现场发现的毛发里面也提取到了路晨的DNA，总之，一起的证据都对路晨不利！”
　　“同样也对你很不利！”陈东总结道：“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在指向路晨，但是因为那个绳结的关系，你就摆脱不了干系了！”
　　方歌点点头，分析道：“没错！昨天下午我曾经和方远发生过争执，很多人都清楚的看到我能很轻易的就把方远制服！但是路晨却没有这个本事！虽然我们小区的监控没有拍到我离开，但是如果我伪装成路晨的样子呢？路晨虽然比我矮一点，但是华夏的校服通常都会大上很多，所以他的衣服我也能穿的上，我和路晨又是室友，拿到他的头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这种绳结又只有我一个人能打的出来，所以其实我的嫌疑反而是最大的！”
　　“恐怕路晨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保持沉默！”陈东缓缓道。
　　方歌神情一僵，道：“陈叔，你是说……”
　　“没错！”陈东肯定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恐怕是不会错的！路晨必然是猜到了有人利用他来陷害你，只要他能提供方远死亡时候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毕竟你那个时候只是在家，而且还是一个人！你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摄像头而已！但是你也说了，你完全有可能伪装成路晨离开！”
　　“到底是谁！”方歌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道：“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把我置于死地！”
　　陈东眯着眼睛，缓缓道：“恐怕和你侦办过的案子有关了！再不然，就是当年灭你全家的那些人！”
　　这么多年，方歌还是第一次从陈东的嘴里听到他说起当年的案子，虽然心里很不好受，可是终究是看到了一点破案的可能不是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到这里来也对方的意料之中了！”方歌说道。
　　“你跟我来！”陈东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现在跟我去档案室，路晨的案子在Q市，我没办法插手，但是让你看看当年案子的卷宗还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方歌愣住了，但随即反应过来，立刻道：“可是这不是违反了规定么？刚才我们也说了对方必然已经猜到了我到您这里，那么他们肯定能推测到您会把当年案子的卷宗给我看，一旦被人发现，您说不定就会被……”
　　“就会被一撸到底是不是？”陈东笑笑，寒声道：“那他们就太小看我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方歌再次愣住，喃喃道：“陈叔，您不用这样的！”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陈东斥道：“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趁我现在还是大队长，能多掌握点儿资料就多掌握点！你以为你有很多时间浪费么？不管是那个孙医生还是你说的常亮，他们都可不是赤赤！”
　　方歌立刻清醒过来，是了，常亮家里虽然有点关系，但毕竟不是雷赤这样背景深厚的人，而且他靠的是家里，一旦他家里撤出来，常亮自身的安危都是问题！
　　孙欣悦同样如此，如果这次对付他的那些人真的就是当年对付他父母的那些人，那么孙欣悦就算背景不一般也没用！
　　“走！”方歌坚定道：“这次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了！”


第289章　果然还是出事了
　　黄州刑警大队档案室。
　　“哝，这些就是当年旧案的材料！你自己看吧，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做好心理准备！”陈东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方歌，叮嘱道。
　　“嗯！”方歌点头，道：“陈叔，这个案子关系到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陈东继续说道：“当年的案子在现场几乎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最后只能成为一桩悬案。不过这么多年，我和赤赤都没有放弃，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当年你父母在搬到龙凤镇以后虽然不经常和其他人来往，但是二十天到一个月都会有人开车到你家做客！只是可惜没有人看到过那个人的正面，只知道是个男人。”
　　“男人？”方歌拧眉，仔细回忆着，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方歌看到父母死亡时的惨状时，缠绕了他整个童年的那些凄厉的喊叫声以及嚣张的笑声又开始在他的耳边回荡，而方歌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方歌！”看到方歌脸色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样子，陈东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手里的那些照片夺了过来，厉声道：“方歌！方歌！”
　　虽然还是有些影响，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方歌的心性也得到了不少的锻炼，所以他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在陈东的喝声下很快又稳定了心神。
　　“陈叔叔，看来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了！”方歌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是你高估自己，”陈东面色微沉，道：“是你太小看你的心魔！”
　　方歌听的嘴角直抽抽，忍不住吐槽道：“还心魔，整的跟修炼了啥武功秘籍似的。”
　　陈东说的其实也别扭，不过除了心魔俩字他还真想不到啥合适的形容词，当下只好撇撇嘴装作没听到方歌的吐槽。
　　“我先给你说说当年的调查结果。”陈东咳了两声示意方歌注意，然后才说道：“显而易见，你家的案子并不是偶然案件，根据我们的推测，仇杀或者情杀的可能性很大！”
　　“仇杀？情杀？”方歌听的直皱眉：“可是如果是情杀的话为什么我的父母都被杀了？”
　　陈东点头，道：“情杀是我刚刚提出来的，原因就是你猜测你的父亲还尚在人世，这也可以侧面解释为什么当时我们在凶案现场发现了还是孩子的你！”
　　方歌眉头一跳：“陈叔，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父亲为我求情的原因？”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东咂摸着下巴说道：“当时我们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整个现场独独你活了下来！我记得当时还有人把你比作了哈利波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有了新的想法。”
　　“那另外一点呢？”方歌决定先不在父亲是否尚在人世这一点上纠缠，他问道：“仇杀的结又是怎么得出来的？”
　　“很简单！”陈东解释道：“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以及法医的结论，我们可以很轻易的总结出凶手对你家的结构十分的了解，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你父亲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抵抗伤和约束伤，这也就说明凶手动手的时候你父亲并没有反抗！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凶手会对他下毒手！”
　　“也就是说凶手是我父母的熟人？或者说……朋友？”方歌问道。
　　“这有很大的可能！”陈东接着说道：“当年我们的推测是凶手和你父母就算不是朋友也是熟人，所以他才能在深夜顺利的进入你们家，而当时你还小，所以你母亲可能在楼上哄你睡觉，而凶手就在楼下一刀杀了你的父亲，你母亲刚好下楼发现了凶手的动作，可惜她是个女人，根本抵抗不了凶手，所以也遭到了杀害！唯一的问题就是在楼上的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逃过了一劫。”
　　“我妈下楼的时候把我塞在衣柜里，她说过不论我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以为她又在和我玩躲猫猫，所以就很听话的没有出来！可是……”方歌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
　　“不要勉强自己！”见状，陈东忙道：“凶手的反侦察意识极强，我们在现场根本就没提取到什么有参考价值的证据！唯一能肯定的是凶手擅长用刀，而且对人体结构十分的熟悉，让我们不解的是你父亲虽然被分尸，但是他是一刀毙命，反而是你的母亲，她的尸体是完整的，可是身上除了抵抗伤和约束伤，还有很多威逼伤！”
　　顿了顿，陈东看了一眼方歌，有些艰难地说道：“可以说你母亲是被折磨死的！”
　　听完陈东的话，方歌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他紧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心头的怒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哑着嗓子说道：“我能猜到！当时我虽然在衣柜里，但是……我听到有个男人的笑声，我很想出去，可是想到母亲的叮嘱，就一直都没动。最初我还能听到母亲的声音，渐渐的，就只剩下那个男人的笑声了，后来我听到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以后就看到了陈叔你。”
　　陈东立刻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方歌肯定的点点头：“本来我是想着自己去查清楚父母的案子，而且我一直都不愿意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儿，除了因为我确实没看到凶手的样子，还因为我一直愧疚当时我为什么没有从衣柜里出来！哪怕最后逃不过一个死字，也好过这么多年的愧疚。”
　　陈东拍了拍方歌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只好一起陷入沉默。
　　良久，方歌忽然自嘲一笑，道：“陈叔，没想到咱们俩也有伤感的时候，你说这是不是对方故意的？”
　　陈东罕见的用一种幽怨的眼神斜了方歌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方歌用力点了点头：“是啊，最好不过了！”
　　陈东立刻跟着说道：“基本上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根据这些特征，你想一下你最近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为人谨慎，但是擅长用刀，对人体又很了解的人？”
　　方歌仔细回想了一番，最后摇了摇头：“没有。”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歌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六月的脸来。
　　用力摇了摇头，方歌心道他是亲自把六月送到的火车站，这个案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和六月扯上关系！
　　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童谣？
　　方歌不是没有怀疑过童谣，但如果是童谣的话，绳结的问题该怎么解释？
　　就算胖子曾经见过这个绳结也告诉过童谣，但以那绳结的复杂程度，童谣断然不可能只听一遍就能把那绳结打出来！
　　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年父亲的旧友了！
　　难道说这些都是那个人做的？
　　可还是有一点说不通。
　　如果这次命案的凶手真的是那个人，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根据当年那人的性格，他不应该直接找上方歌么？
　　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去陷害方歌！
　　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看到方歌摇头，陈东不禁问道。
　　因为确定六月不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所以方歌并没有把之前的想法告诉陈东，而是说道：“我担心不会只有这一个案子！如果对方的目的真的是我，既然这个案子没有达到他的目的，那么他必然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陈东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方歌，你……真不清楚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方歌摇头，道：“当年我还小，我只知道每天父亲都很忙，平时都是母亲在照顾我，至于他们的职业，我真的没有半点印象。”
　　陈东叹了口气，道：“难就难在这个地方！你父母并不是龙凤镇的人，他们搬来以后和外界的联系也少的可怜，我们根本无法从他们的人事关系里发掘出有用的线索。”
　　“这些不过都是猜测而已，说不定方远的案子和我父母当年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
　　陈东抬了抬眼皮，淡淡地说道：“说这个你自己信么？”
　　方歌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他确定方远的案子和他父母的案子没有关系的话，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跑到黄州这里来？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陈东忽然说道：“对方主动跳出来，总比他一直窝在暗地里好！他出现的次数越多，暴露出的线索也就越多！总有一天我们能把他绳之以法！”
　　方歌很清楚这是陈东在安慰自己，可是他心里依然轻松不下来。
　　虽然陈东说的没错，但是还是有个前提，那就是总有一天！
　　万一在这总有一天来临之前他来不及救更多的人呢？
　　现在方歌最担心的就是孙欣悦，除了路晨，她是整个方远案子里唯一知道自己和命案可能有关联的人，现在路晨已经陷入了麻烦之中，那孙欣悦呢？
　　虽然孙欣悦本身实力不俗，而且又是警队里的人，但是之前她也说过，警队里已经有人被收买了，万一对方……
　　方歌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忽然，一阵铃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看着屏幕上闪烁不断的常亮两个字，方歌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果然还是出事了！


第290章　请配合工作！
　　陈东作为多年的老刑警，只是看方歌的脸色就猜出了个大概。
　　“是你说的那个孙医生？”陈东问道。
　　“嗯！”方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说道：“常亮来电话，说他们回警局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具体原因现在还在调查之中，他因为系着安全带而且安全气囊及时弹了出来所以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是孙医生却被甩到了车外，现在生死未知。”
　　“说不定是意外，车祸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既然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想必他们的车速应该很快，那个孙医生被甩出去也实属正常，只是这车祸的时间确实有些敏感！但是你也不能肯定就是……”
　　陈东说不下去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着可能是意外，但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唯一知道方歌可能和方远命案有关系的孙欣悦居然出了车祸！
　　但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是杀了方远留下了可以指向方歌的绳结，然后又试图杀死知道这一线索的人，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估计只有精神分裂的人才能做出来！
　　除非……对方是两个阵营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恐怕方歌父亲还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大！
　　这一点陈东没敢和方歌说，如果试图杀死孙欣悦的真是方歌父亲的话，恐怕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吧。
　　“我必须马上回去！”方歌忽然说道。
　　陈东刚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道：“你要回去？你明不明白对方可能已经织好一张大网就等你了！”
　　方歌用力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必须回去！陈叔，我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向您确认一下我父亲当年是不是真的遇害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猜测，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只是希望您这段时间小心一些，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
　　陈东摆摆手，道：“我这里无所谓，反而我倒是担心你！黄州到Q市虽然不远，不过到底是有一段路程的，万一他们在路上对你下手可如何是好？”
　　方歌冷笑：“我倒是盼着他们能过来！”
　　陈东张了张嘴，到了只说了这么一句，“我让琉璃送你过去，她的近身战技就连赤赤都不是对手！”
　　对于陈东的话方歌其实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他认识雷赤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都没见过雷赤有什么惊人的近身技，方歌甚至怀疑雷赤是不是能打得过他！
　　当然这话方歌是不会说出来的，不过陈东这个多年的老司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拍拍方歌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别瞧不起赤赤，他那个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你要是认为他好欺负，那么恭喜你，死定了！”
　　虽然现在情况很紧急，但是方歌还是有点懵圈，认识陈东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陈东用这种语气说话，顿时有种被雷劈的感觉。
　　看到方歌脸上的神色不断的变换，陈东怀疑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怎么？不信我的话？”
　　“怎么可能！”方歌多鸡贼，一看陈东的模样就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我就是有点意外，没想到雷哥这么厉害呢。”
　　“那是！”陈东哼了一声，道：“所以有琉璃送你回去，我就放心了。”
　　方歌其实很想说正是因为有陈琉璃他才不放心，但是想到这话如果说出口的话他肯定会被陈东打个半死然后再送到陈琉璃那边把剩下一半儿补上，为了顺利回Q市，方歌还是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直到回Q市的路都走了一半儿了方歌都还是蒙的，明明之前说好了陈琉璃把他送到Q市就回去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等案子破了再回去？而且最特么郁闷的是他居然还同意了！
　　“琉璃姐，你说这是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