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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听起来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只不过……
　　“冯导，虽然我知道你已经成了死忠CP粉，”沈笙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人好像是我。”他指着两人发微博的日期，“这天刚好是我去宿舍开会的日子，这里的衣服正好就是我今天身上穿的这件。”而且这张床也并非苏道巫或于歌的床——而是他们留给他的那张大床。
　　沈笙一本正经，然而表情却在冯灯越发瞪大的眼睛在彻底崩坏，不到一秒就破功大笑了起来。
　　“我不听我不听！”冯灯猛烈地摇头，“我不管！这就是发糖了！”他代入了一下那些CP粉发现真相的心情，演得倒是挺逼真，只是自己也没绷不住，最后和沈笙倒在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真是你？”他看看沈笙，又看看图片，倒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千真万确，骗你干嘛？”沈笙好笑道。那张图片的比例不是正常的比例，他一看就知道被裁切过——苏道巫这家伙，居然偷拍他？
　　这条微博就在一个月前，他还记得清楚他当天去宿舍是要开总结大会。不过于歌倒是真的很爱干净，每次过去总能看到他在打扫宿舍，他和苏道巫的房间也是最整洁的。他每回看到都自愧不如，不由得夸奖于歌。这时候苏道巫就会在旁边不满地轻哼一声，孩子气极了。
　　不过苏道巫居然偷拍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好在他还懂得要把自己截掉，不然他肯定得罚这臭小子抄写一百遍公司的规章制度。
　　快乐的八卦时间结束，两人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自制剧这边还麻烦你帮忙牵线了。”沈笙拍拍挚友的肩膀。冯灯与视频网站关系不错，虽然自制剧的导演不是他，但有这层关系，给自制剧拿到更好的时段与位置就更容易了。
　　“嗯，兄弟嘛，”冯灯耸耸肩，“这次你们二专宣传确定上哪几个综艺？”
　　“当然是和一专一样，四大卫视都跑一遍。怎么？冯导有什么想法？”沈笙挑眉。他倒是知道冯灯前不久与花椒卫视合作的一档户外真人秀马上就要开播了。这档名为《中途下车》的真人秀在上辈子就播出过，在当年还获得了同类节目的平均收视冠军。
　　“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们要宣传，我们要爆点，强强联手岂不美哉？”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然而等到冯灯把节目的演出人员名单发送给他时，沈笙却在常驻嘉宾中发现了一个他完全不想碰上、堪称“阴魂不散”的人。
　　——怎么又是凌旭宇？！
　　这倒怪不了冯灯没提前通知他。他本就不清楚凌旭宇与誉歌的纠纷，况且与卫视合作的综艺不比网综轻松，人选更是由出品方与投资方共同决定，冯灯的话语权在这方面并不算大。而且更重要的是，沈笙本以为不会更改的常驻名单，在这辈子却又悄然更换了。
　　之前的摩。擦都属于背后博弈，真正上节目时那可是面对面的较量。沈笙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节目是去？还是不去？
　　抛开别的话题不谈，去参加节目的收益绝对大于不去。可他又总是担心凌旭宇及他的团队会在背后做出些什么事情。毕竟上一回抢角呛声一事还历历在目……
　　“从坐下来的第一秒起，你就一直皱着眉头看着手机。我说沈笙……你眼中是没有我这个老板吗？”
　　低沉的声音响起，平缓得让人无法辨别出说话者是否生气的语调让沈笙猛然一惊。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对面正在滤茶的楚圭。
　　升腾而起的雾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缭绕，仿佛那是他本身自带的仙气一般，赏心悦目行云流水的优雅动作让沈笙不由得看呆了会，这才摇了摇头。
　　“楚总，我可没有故意忽视你。”他眨了眨眼睛，无辜道。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在听到楚圭用这种语调说话时，已经完全不会被吓到了。
　　“真的？”楚圭瞥了他一眼，本想再多说几句，又看到他眼下明显的青黑，便只是将茶杯倒满，再推到他面前。“喝吧。待会和我说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一下飞机就直奔公司，朝思暮想的人却一副精神不振劳累过度的样子。当楚圭意识到他更想让面前这人待会就躺在他的沙发上好好睡一觉时，沈笙刚好把那杯茶一饮而尽。
　　他放下茶杯，对着从头到尾都盯着自己的楚圭笑道。
　　“楚总，这次回来没有伴手礼吗？”
　　作者有话要说：
　　楚圭：伴手礼？我就是啊（微笑）
　　沈笙：？
　　总之是时隔两个月狗终于更新了（猛男落泪。jpg
　　经历了【消极怠工】【疯狂加班】的两个月，总算是抽出时间静下心码字
　　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等我呢？
　　谢谢还在等待的人，之后如果不加班我会正常更新的←虽然已经连续加班27天
　　真的不会坑啦！


第117章　不是应酬
　　他熟稔夹杂玩笑的语气让楚圭一扫心中阴霾，原本装作淡然的脸更是有些维持不住假面，他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当然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就算沈笙不开这个口，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两周我去了西部……”楚圭清清嗓子，将这次的商业考察娓娓道来。他话术极佳，即使是枯燥的出差经历也都能说得相当有趣，极大地勾起了沈笙的好奇心。他一下子就听入神来，认真专注的眼神让楚圭更是来了精神。
　　和这个人在一起，就连单纯的倾听和分享都变得如此温馨动人。
　　“所以这件事真的和风水有关吗？”沈笙听得津津有味，还忍不住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楚圭在他不满的目光下微笑起来，“如果你有兴趣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下次做我的随行秘书如何？”他从容不迫地抛出橄榄枝，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就像个精心设下陷阱的猎人。
　　沈笙差一点就头脑发热地答应了。和楚圭这样的上司一起工作，能学到的东西可不只是工作上的。可他立即就回过神来，有些惋惜地拒绝道：“我还是不抢石秘书的活了，今年接下来的行程也很忙碌。”
　　他的回答在楚圭意料之中，却仍旧让他有些小失望。沈笙毫无察觉，把话题又扯了回来，“所以楚总，不要再卖关子了，说好的伴手礼呢？”
　　这张无辜的脸可真让人生不起气。楚圭叹了口气，却又变回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模样，“想要伴手礼，拿你今晚的时间来换。”他的语气又轻又快，却不容拒绝。“有个在明漾的圈内小聚，沈大忙人出不了差，陪我去参加宴会总该有空了吧？”
　　“又要应酬？”沈笙嘀咕一句，倒也点头接受了。时至今日，他总算是习惯了顶头上司出其不意的举动。也不知道楚圭是为何笃定他今晚有空，但这也的确是事实。也是时候给自家小朋友们拉点新资源了。
　　“应酬……？”楚圭重复了一遍他的说辞，意味深长地瞥了沈笙一眼。“这可不是应酬。”
　　哈？这不是应酬，还能是什么？
　　在沈笙迷茫的眼神中，楚圭勾起嘴角。
　　“——这叫做约会。”
　　*
　　楚大总裁所说的明漾，指的是一个不对外开放的会员制酒吧。既然是会员制，那么面向的就绝对不是沈笙这个层次的人。即使他勉强能够有这个消费水平，在没有朋友引荐的情况下，也很难加入。
　　一直以来沈笙都只闻其名，从未来过明漾，这一晚倒是被楚圭带着开了眼界。与之前的楚圭带他去的那次宴会完全不同，觥筹交错、礼服西装的场景完全没有出现，这更像是他和冯灯会去的清吧。
　　没有舞池，也没有自助餐桌，只有一个又一个被巧妙分开的小隔间，供人入座闲聊。格调高雅，食物也比西装要亲切好吃不少，可这奇妙的气氛却让沈笙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这么一来，就更像是楚圭所言的“约会”了。他看向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的楚圭，越看越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受骗了。
　　“圈内小聚？”沈笙忍不住皱眉反问。可楚圭只是笑了一下，避而不答，只将面前的甜点推向他，“尝尝，味道还不错。”
　　他真是信了这人的邪，居然真的不是应酬。此时才发现自己上了贼船的沈笙也只好将错就错，化郁闷为食欲，将面前的甜点一扫而空。虽然气氛一开始有些怪怪的，然而在楚圭开口分享他的经历与见解时，沈笙却又忍不住支起耳朵，倾听那些他很感兴趣的叙述。
　　一旦楚圭想讨好一个人时，就算沈笙再怎么防备，也无法抵御他的糖衣炮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是忘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在楚圭巧妙地引导下，转而跟他讨论起来。
　　到了最后，竟然还变成了沈笙颇有兴趣地侃侃而谈，而本是叙述者的楚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镜片后的双眼带着笑，就连锋芒都柔和不少。
　　这正是他今晚的目的。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楚圭已经不打算再观望下去。先布下陷阱，再慢慢收网正是他的风格。既然他都已经成功地模糊了两人上下级的界线，再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楚圭对自己的规划很满意，也对今晚的发展很满意。他比沈笙熟悉这里许多，知道在十点之后中庭会空出一小块地方作为舞池——他正打算今晚再好好地教会沈笙交际舞的技巧，然而好事多磨，他的邀请还未说出口，就已经夭折了。
　　“怎么了？”
　　原本正说着话的沈笙忽然住嘴，双眼直直地朝自己身后望去，楚圭自然是疑惑地开口发问。然而沈笙比他更疑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戴着帽子走进来的人——是于歌？！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帽子遮住了脸，可身形与小动作却无法遮掩，沈笙与他们几乎是朝夕相处，一眼就认出了这熟悉的人正是他本以为在宿舍里休息的于歌。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歌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乖巧懂事，私人时间更是全都奉献给了最爱的音乐，沈笙两辈子都没见过他来到这种娱乐场所。他不由得有些震惊，可在楚圭再一次地出声询问之后，沈笙这才回过神来。
　　“没事。”他嘴上说着没事，可却不知自己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只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什么熟人？”楚圭心中有些不满他被别人占去心神，可又没办法说出自己真正想法，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了自己鲁莽——他这话怎么像是在质问出。轨对象？
　　“只是一个片场认识的朋友。”好在心情复杂的沈笙也没察觉到他生硬的提问，只是随口敷衍一句。
　　沈笙自然不可能对着老板说手下艺人来泡吧，他到底还是袒护于歌的。冷静下来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于歌本身也已经成年了，有夜生活娱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倒是他自己像个思想封闭的家长。
　　“很久没见？不如请他过来坐坐。”好歹也是稳重的成年人，即使心底再算，楚圭也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冷静大度——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沈笙真的请人过来，他今晚估计会气得睡不着。
　　“没事没事，”冷静过来的沈笙连连摆手，“他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我也不好打扰他。”
　　楚圭这才偷偷地松了口气——有过几次经历，他是真的不想再和任何人分享沈笙了。
　　可这么一打岔，无论是他还是沈笙，都没办法再恢复到刚刚轻松的对谈里。沈笙更是心中记挂着于歌，宛如操心老父亲附体一般，既担心于歌会不会被狗仔拍到，又担心他会不会在路上遇到私生饭。实在是因为于歌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即使有合理理由，沈笙也没办法完全放心。
　　他烦恼的模样就连楚圭也看不下去，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放他回去，日后再来培养感情。
　　楚圭本想送他回家，可沈笙却摇头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楚圭只好留下他，只是在临走之前，下命令似的让他伸出手。
　　“手给我。”
　　沈笙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张开手递过去。紧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便落入他的掌中。“这是……”沈笙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掌心里冰凉细腻的触感，让他几乎立即就想将那块具有象征意义的玉佩还回去。
　　“伴手礼。”楚圭淡淡道。他看似一如往常的淡定，实际上却紧张得连眼神都飘往了别处——这还是他第一次送出如此郑重的礼物，尤其是他想到这块玉所代表的意义，就更是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沈笙聪明一些，他就能联系起自己先前说的“玉佩是定情信物”的西部风俗。心脏一时间加速到了让楚圭有些难受的程度，他不敢等到沈笙的回答，便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有些狼狈地转头离开。
　　只剩下沈笙，被这份价格昂贵的伴手礼震得愣在原地。
　　他该说不愧是坐拥一个娱乐帝国的人吗，就连伴手礼都这么高级——他还以为和上次一样是糖呢！
　　只能说楚圭完全高估这个迟钝的人了。可比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伴手礼，沈笙目前最关心的却还是那几个让他放不下心的臭小子。“赶跑”楚圭之后，他仍在留在明漾，却也没有立即去找于歌，只是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他认为最了解于歌的那个人。
　　“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沉懒洋洋的，沈笙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正舒服地躺在床上。他也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道巫，于歌今晚在不在宿舍？”
　　“……你找他就打他电话，找我干嘛？”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一下子就闹起了脾气，语气显而易见地变差，先前的懒惰亲昵完全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18的最后一天！携笙哥&男团&后宫众人给大家说句新年快落！
　　以及2019奔着完结冲鸭！！


第118章　暗潮涌动
　　“你和他关系最好，我不找你找谁？”他的小脾气沈笙不以为意，反倒是笑了起来，“别忙着闹别扭，先回答我。”
　　虽说那背影的真实身份八。九不离十，可沈笙还是希望自己看错了。苏道巫在那头轻哼一声，“不在。”
　　如果沈笙在他身边，就会发现他这时候的动作已经从懒洋洋缩在被窝里，变为了单手撑头趴在被窝上，微蹙的眉头与轻抿起的薄唇，活脱脱一个叛逆期青少年。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沈笙心一沉，连忙追问道。“出去前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怎么了？”苏道巫敏锐地分辨出他声音里的紧张——这很难得，沈笙向来不会对他们露出这样的情绪。他不免也有些严肃起来，“他闯祸了？”
　　“不是，你别乱想。”沈笙低声道，“你先告诉我今晚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可能是一两个小时之前。”苏道巫乖乖地跟他汇报，“晚上我们吃过外卖，我就到房间里休息了。他一直在客厅里，按照他的习惯应该是在洗衣服或者扫地，但有时候他也会去旁边的小超市里买点东西——我今晚一直在听歌，没听到他关门的声音，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时间。”
　　听起来完全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星宇他们在吗？”沈笙不由得问道。
　　“星宇有事回家一趟，一树和子秋晚上出去吃烤鱼还没回来。”
　　他可真像个查房的家长，沈笙不由得生出微妙的错觉。他没有把见到于歌的事情跟苏道巫说，只是又随意地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打消他的疑虑，这才挂上电话。
　　“于歌也是个成年人了，你不要老把我们当小孩子。”挂电话前苏道巫再一次重申道，语重心长的语气此时出现在他身上竟然一点也不违和，倒是让沈笙无奈地笑了起来。仔细想想，他今晚的行为的确有些越界了。即使他是经纪人，却也没必要把这五个完全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牢牢看管起来。
　　也许于歌只是来这里放松一下，这里也并非什么乌烟瘴气的夜店酒吧。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多给他们一些空间和信任，沈笙再一次地看向通向二楼阶梯，于歌的身影最后便是消失在了那里。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有人出来，倒是愧疚感和歉意越发涌上心头。他是真的应该多给他们一些隐私。彻底说服了自己之后，沈笙终于还是提前回家，并没有实施原本的打算。
　　——虽然总感觉有哪里被他忽略了。
　　第二天恰好是《岛》的初次内部见面会，沈笙一大早便赶到宿舍，要接于歌一起过去。令他意外又安心的是，于歌仍像之前的每一次工作一般，总是提前把一切都准备好，等待着他。
　　“笙哥早上好，我做了粥，先喝一碗吧。”
　　这个乖巧讨好的笑容一下子就眩晕了沈笙的眼睛，一如既往的体贴更让沈笙非常感动——因为这个过于自觉的人，他已经养成了来宿舍接人时不吃早餐的习惯。
　　喝了热乎乎的粥，再看着身边那对亮晶晶的眼睛，沈笙不由自主地夸赞出口：“小鱼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简直居家得完全不像个偶像！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