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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出于好奇拨开一条小缝看看来者何人。
　　不知道该说两人心有灵犀，还是该应用墨菲定律——你所担心的事情偏偏就会发生，“杨斌”确实看到了秦纵。他从没见过闻晋霖这样慌张，活像在被鬼追，但他的反应不是逃跑，而是把自己藏起来。“杨斌”虽然行事很有分寸，但也是有好奇心的。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闻晋霖知之甚少，对方就像是从天而降掉进自己盘子里的奶油小蛋糕，让自己的生活添了甜蜜与色彩。他并不相信这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一切的运气自有其背后的原因。他莫名地有种预感，如果看清楚外面是什么人，他就能探寻到部分原因。
　　于是“杨斌”小心地将帘子拨开一条小缝，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外面那个大男孩年轻帅气的脸。那是张让他觉得很熟悉的脸，他抬手摸摸脸颊，如果自己年轻个十几二十岁，大概就会长这个样子吧。他垂下眼，无声地叹息。一对吵架的小情侣，其中一个逃到远方，遇见一个长得和男友长得很像的老实大叔。也许是出于报复心理，也许是移情，大概那个小坏蛋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就这么对着自己扑了上来。他一直很想知道闻晋霖对他“情有独钟”的理由，现在如愿了，心里却更加难过。
　　比起暗暗打量的他亲爹，秦纵倒真真切切一直将目光放在闻晋霖身上，连店里卖的是男装还是女装都没有注意，就跟只苍蝇似的跟在身后叨叨些“对不起”“原谅我”“都是秦墨的错”之类的话。
　　闻晋霖提起来的一口气放了一小半，拿手机给“杨斌”发了条消息，让他自己先回家。“杨斌”很快回了句“好的”，多的一个字没问。
　　闻晋霖心中七上八下的，对秦纵的脸色愈发没有耐心，“我不管是谁的错，也不想问是谁告诉你我在这儿的，你赶紧消失在我面前我就谢谢你全家了。”
　　秦纵脸色也不好看，但语气十分坚定，“我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让我照顾你吧。”
　　闻晋霖翻了个大白眼，“世界上那么多病人残疾人，也没见你献点爱心，倒挑个四肢健全头脑清醒脸长得好看的上赶着要照顾别人？你挺会做人嘛！我就算要人照顾，轮得到你吗？滚回去照顾你瘸腿叔叔去吧！”
　　秦纵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骂得灰头土脸，但又不敢继续纠缠，只好先躲回车里，眼睁睁看着闻晋霖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开车就被锁了，真开车可咋办呀，被锁章节指路changpei哈


第75章　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闻晋霖特意引着秦纵的注意力往他亲爹家的反方向走，瞎绕了好几圈才摸着小路回了快递点楼上的房子。“杨斌”已经在家了，膝盖上趴着仙仙，手里拿了本杂志。
　　闻晋霖走过去赶走仙仙，自己搂着他脖子往他腿上一坐，“不好意思啊，把你一个人扔那儿。”
　　“杨斌”合上杂志，深深看了他一眼，依然什么都没说。
　　闻晋霖心底发虚，笑容越发的甜了，“你待在里面的时候，没偷看什么吧？”
　　“我偷看了。”“杨斌”抬手拍拍他头顶，温柔道：“如果你还喜欢他，就别耍脾气了，也别随便找人代替他。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坐下来好好商量，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闻晋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整张脸都扭曲了，“哈？！”
　　“他是你的恋人吧？”“杨斌”强忍着心中的难过与丑恶的嫉妒，“你们看起来各方面都挺般配的。”
　　闻晋霖深吸一口气，从他腿上站起来，面无表情道：“我最爱的人，伤我却最深。我真的没想到，我这个小网红被黑得最惨的一次，竟然是出自你的嘴巴里。”
　　“杨斌”：“？？”
　　“你真是个高级黑啊！”闻晋霖一手颤巍巍地怒指着他，“我找他这样的恋人？我品味有这么差？我和他般配？我在你眼里就只配得上这样的？”
　　“杨斌”被吼得有点懵，在他眼里，那个青年长得十分英俊，看起来也是浑身贵气，又和闻晋霖年龄相当。如果闻晋霖连他都看不上，自己就更不能拿正眼看了。
　　“这真的是我被黑得最惨的一次，”闻晋霖捂着胸口扶着墙站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简直自信崩塌，怀疑人生。”
　　“杨斌”无措地看着他，“抱歉抱歉，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气。”
　　闻晋霖眼里都有泪光在闪了，“说到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真心喜欢你！你到底要我怎么证明才好？”
　　“杨斌”将他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背，“对不起……”
　　后面有辆小车要开，指路长~~~~佩~~~~


第76章　男人最好说话的时候
　　闻晋霖奄奄一息地侧躺在床上，近五年没有过啥正经性生活的老男人把他操掉了半条命。“我真傻，真的，我总想着我比他年轻二十岁，没有什么应付不来的，没想到他憋得这么狠……”
　　“杨斌”轻轻敲了敲门框，端着杯子进来，“你先喝口温水润润嗓子。”
　　闻晋霖躺着细瞧着他的神色，乍看是满脸的羞涩和不好意思，但餍足后的满足和愉悦也是掩藏不了的。行吧，你爽够了就好，男人这个状态最好说话了，我也好跟你谈谈正事。闻晋霖默默想道。
　　“杨斌”把闻晋霖扶起来抱在怀里，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疲惫不堪的床板嘎吱嘎吱响了好几下。“杨斌”脸上神色更加腼腆，极力稳着情绪喂了他小半杯水，“你先休息一下，我把屋子收拾收拾。”外面地板上还有两个人的衣服和部分□□，卧室里的窗户虽然打开了，浓郁的【情】【事】气味还没有完全散去。
　　“哦，你先收拾吧。万一杨帆又回来拿什么东西，撞见了就不好了。”闻晋霖哑着嗓子说。
　　“杨斌”手一抖，杯子里的水险些晃了出来。
　　“说起来，”闻晋霖按住他的手，“仙仙在哪儿呢？它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杨斌”猜测它可能看到了什么，他刚才去找猫，发现仙仙塌着耳朵双目滚圆一脸惊恐地躲在柜子底下，用鸡肉条都哄不出来。“杨斌”还有一堆事要善后，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没办法给它过多关注，放下鸡肉就走了。“它躲起来了，要把它抱过来吗？”
　　“算了，让他自己待着吧。”闻晋霖重新躺下。“亲眼目睹自己双亲的床事也算一种精神创伤了，以后我们注意点。”
　　“杨斌”红着脸把床单给换了，和衣服一起放洗衣机里，地板撒上洗衣粉拖了一遍。洗衣机还嗡嗡地转着，他又走进卧室，欲言又止地看着闻晋霖，“你要不要再洗个澡？或者我帮你擦擦身体？”
　　“我再躺会儿。”闻晋霖挥挥手，语气昏昏欲睡。
　　“杨斌”把房门带上，轻手轻脚地把衣服都晾起来，屋子里满满洗衣粉的柠檬味，总算盖过了【情】【事】的味道。
　　眼看着差不多也到晚饭的点了，“杨斌”打算下楼去买点小菜熬粥给闻晋霖吃。新来的快递员出去送货还没回来，钟姐在一楼坐着看店，看见他下来，和往常一样笑着打了个招呼，但眼神里透着股子怪异。
　　“杨斌”心里咯噔一下，这栋小楼房是自建的小产权房，质量说不上好，隔音也不怎么样，难保钟姐不会听到什么动静，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他同样笑着打了个招呼，有些心不在焉地去了超市。他俩方才也算是白日宣淫了，闻晋霖虽然一向胆子肥，但也顾及着时间地点都不太合适，并没有叫得太大声，实在忍不住了，就将头埋进枕头里呜呜咽咽地叫几声。倒是自己跟个畜生似的停不下来，床板一直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如果他俩的事真的被人发现了，他是个自由职业的中年大叔，之前还是个烂赌鬼，无所谓名誉不名誉的。可闻晋霖该怎么办呢？他那么年轻，又是做演员，传出这种事情说不定会断送他的事业。“杨斌”深深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没钱没势，没办法给予闻晋霖任何帮助，没办法堵住流言蜚语，甚至连给他一间舒适的房间、一张安静又结实的床都做不到。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着实没有资格拥有这么可爱的小情人。他的心情一下子灰暗下来，耐着性子挑了几株青菜称了一包小米，提着购物袋步伐沉重地回了家。
　　闻晋霖半梦半醒地躺在卧室床上，听见门被打开就微笑着抬眼看过去，“几点啦？”
　　“五点多。”“杨斌”靠着门框站着，背着光看不清神色。
　　“那我该起来了。”闻晋霖掀开被子，露出【赤】【裸】【裸】一身细皮嫩肉，爱痕遍布。
　　“杨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口，那里也都是牙印和吻痕。他上前几步，一手扶着闻晋霖的腰，轻声问道：“疼不疼？”
　　闻晋霖顺势靠在他身上，“唉，羊叔叔，我说你是个傻白甜腻还不信。你干嘛问这种给自己挖坑的问题？我要是说疼，以后我俩下次再一起运动岂不是显得你很不体贴。我要说不疼，又显得你年老体衰毫无战斗力。”
　　“杨斌”脸色青红不定，一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声音都哑了，还是少说话吧。”闻晋霖在他掌下闷闷地笑。
　　等进了浴室，“杨斌”在花洒下放了张塑料板凳让他坐下。为了不再弄脏一套衣服，他将自己的衣服也脱下来，叠好放在干燥处。
　　条件如此简陋，闻晋霖也没有嫌弃什么，坐在小板凳上，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由着“杨斌”侍弄。“杨斌”却替他感到满心酸楚，这鬼地方又小又旧，闻晋霖一抬手一伸腿就能碰到墙。墙上的瓷砖质量不怎么好，经年累月下来就和旧书本一样泛着黄褐色。花洒也被水渍堵得不太畅通，落下的水柱既不大也不直，稀拉拉有气无力地打在人的皮肤上。他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杨斌”有些出神地想道，应该有个干净洁白的大浴缸让他躺着，水里撒一点他喜欢的香油，让他足够舒适和放松。屋子里应该有暖气片，现在是深秋的季节，他就这么湿着身体从浴缸里跑出来和自己玩闹也不会着凉。“杨斌”替他擦洗的动作停了下来，突然说：“我配不上你。”
　　闻晋霖身体一僵，微眯着的眼睛睁大了，冷冷瞪着他，“如果下一句是让我忘记刚才的事，重新找个配得上的我的人，我劝你还是咽回去，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往死里揍。”
　　“杨斌”低着头，没有发声，两条胳膊用力地圈住他，将他按在自己怀里。“杨斌”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讲自己的感觉，他并不想将闻晋霖从自己身边推开，但是……就好像有神仙显灵告诉他买一个号码的彩票就能一夜暴富，可他却怎么都凑不齐买彩票的5块钱。
　　花洒仍在往下喷水，水从“杨斌”的头发上落到肩膀上，落到闻晋霖脸上。“羊叔叔，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留在“杨斌”□□边的一个牙印，“有很多事情你还被蒙在鼓里，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讲。”
　　“杨斌”松开他，将湿漉漉贴在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一双略显忧伤的大眼睛。“什么事情？”他轻轻亲了亲那层薄薄的细腻的眼睑，希望那双眼睛能像以前那样开心得肆无忌惮。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至亲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妥协吗？”闻晋霖闭上眼睛任他亲，睫毛一抖一抖的。
　　“杨斌”感到好笑，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就是杨帆了，杨帆在闻晋霖面前如同老鼠见了猫，不被欺负就十分感激涕零，“小爸爸”这个称呼已经叫得挺溜，哪里敢反对。“我还以为你想问什么呢，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啊。”
　　“杨帆他不算，”闻晋霖坚持要个答案，“如果你不是杨斌，家里的亲人都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你会妥协吗？”
　　“杨斌”不知道这种假设性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平时闻晋霖也很是务实不会自寻烦恼，但既然问出口了，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认真思考了下，自己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如果父母健在，也不该干涉自己的生活。若有兄弟姐妹，也是在各自独立的前提下互相帮助。子女就更不该对父母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了。他与闻晋霖在一起，除了有些不太般配，一不犯法，二不违反道德。若是闻晋霖的父母反对他万分理解，自己家漂亮又优秀的孩子爱上一个一无所有的老男人，连他自己都有些疑心，更何况闻晋霖的父母。可自己的亲人如果提出反对，难道是担心自己被始乱终弃？这种风险他自己愿意承担，不接受反对。“不妥协。”
　　“你信誉良好，我相信你，那我也告诉你真话。”闻晋霖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秦纵已经追到这儿了，哪天在片场啊酒店啊直接撞个对脸也就是个概率问题了。比起秦纵当面一声“爸爸”把秦白阳给叫懵了，还是自己先掌握主动权比较好，“我们以前就认识，是恋人，只不过你失忆后把我忘了。”
　　“杨斌”一怔，第一反应是去推算闻晋霖的年龄，愣愣问道：“那时……你成年了没？”
　　“还差几个月，所以你一直不肯献身，说什么等我成年。这一拖就是五年，硬生生把我拖成了大龄处男。”闻晋霖没好气道。
　　“杨斌”略微松了口气，虽然自己赌博，跟未成年人谈恋爱，但自己还是个有底线的好大叔……
　　“你的名字也不叫杨斌，你叫秦白阳，白日的太阳，很耀眼的名字。”闻晋霖语气平平地抛出一个重磅□□，“杨帆也不是你儿子，今天你躲在更衣室里看到的那个人才是。你被杨帆给骗了。”


第77章　准备
　　秦白阳微微皱起眉头，大脑因为突然接收到过大的信息量而有些死机。
　　闻晋霖揉揉他的眉心，“我知道我突然说出这些话实在很莫名其妙，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杨帆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五年前你儿子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开车跑出家门，管家开车带着你出门去追，结果出了车祸，人和车一起落水。你家里人和我一直在找你，但没有想到你换了一个身份生活。你和真正的杨斌大概长得有些相像，债主认错了，杨帆也将错就错，利用你来挣钱还债。”
　　秦白阳沉默着关掉热水，用干毛巾把他头上身上的水珠擦干，给他披了条毯子才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自私。”闻晋霖有些紧张地干笑一声，“要是你知道真相立马跑路了怎么办？失忆后，你的家人还是你的家人，可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秦白阳把自己也打理好，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很喜欢。就算失忆，你在我心里也很有分量。”
　　“假话！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一溜烟就跑了！”闻晋霖不满地鼓着脸控诉道。
　　秦白阳两手捧着他的脸，把他鼓起的脸按了下去，“就不能让我害羞一下吗？”
　　闻晋霖笑了，“可以是可以，下次脸红一下就好了，不许跑。”
　　秦白阳把他送回床上，给他穿了件睡衣，吹干头发后让他重新躺下，自己和衣躺在他身边，“我想见一见今天那个青年。”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儿子。”
　　闻晋霖摸摸他的眉毛，“你不用太勉强自己去相信什么。不管是我说的话，还是其他人说的什么，你都有怀疑和验证的权力，自己选择是否相信，相信多大一部分。你见见他也是应该的，我今天阻止你们见面才是不对。明天你跟着我去片场的话，应该就能见到那块牛皮糖了。”
　　秦白阳点点头，笑着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明事理了？”
　　闻晋霖冲他挤挤眼，拍着床垫说：“和你睡了一觉，终于长大成人了，自然就懂事了。”
　　秦白阳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躺一会儿，我出去做晚饭，待会儿喊你起来。”
　　闻晋霖应了声，将被子拉到鼻子底下，眼看着他出去后将门带上，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他现在用的是一个新号码，只告诉了家里人和极其好的朋友，目的就是为了切断和秦墨、秦纵的联系。但现在秦白阳找到了，看来这联系是切不断了。算了，闻晋霖安慰自己，谁家还没几个白痴亲戚呢？逢年过节忍一忍就好了，反正也不会天天见面。
　　他拨通了秦墨的号码，声调是虚伪得浮夸的热情，“月月小叔子，好久没联系了，还听得出我的声音吧？”
　　那边沉默了很久，叹息般轻轻喊了一句：“霖霖……”
　　“你身体还好吗？”闻晋霖十分形式化地寒暄道，仿佛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我没事，老样子。”秦墨的声音很轻柔，仿佛哄着一个孩子，“你呢？现在在哪儿？”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秦纵没和你联系？”闻晋霖笑着握紧了手机，“我找到你哥哥了。”
　　秦墨这次沉默了更长时间，“真的吗？”
　　“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闻晋霖收了笑意，“再说，如果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