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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废后不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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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孟古青,等灯花感情戏水平提高了再研究研究怎么弄。
    关于大家提议的郭圣通和薄皇后,灯花都考虑过,郭圣通这篇里不大好弄,怎么都压缩不成短篇剧集的,她的故事太传奇,一下笔必然短不了。
    至于薄皇后,不知道该怎么构思了,走感情,好像不容易,走权力,蝴蝶掉汉武帝又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的点子没有啊,可以跟灯花讨论一下哒。

  ☆、第42章 明宫吴氏之冷宫生活

这是一间极破败的屋子;菱花窗的糊纸像被顽皮的小孩恶意地戳过;露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楹柱的漆掉了大半;露出木头原来的有些枯黄的颜色,斑驳不堪;架子床上挂着的帐子;灰青的颜色;不;应该说是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觉得灰蒙蒙得发黑;床头搁了几只木箱子;上面的锁锈了大半,恹恹地耷拉在那。
    任谁也想不到;这居然也是紫禁城,富丽堂皇的紫禁城。
    坐在檐下的石阶上,看着头顶窄窄方方的一小块蓝天,孟古青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会不会是老天对自己不作为的不满和惩罚。
    来到这里已有三月余,每日的消遣,便是坐在这破败萧瑟的院子里晒太阳,没有书册,没有笔墨,也没有什么胭脂水粉,更不消说有谁往来说说话了。
    唯一能说上两句的,便是老太监送饭时,干巴巴的对答。
    起初不甚理解,可从送饭的老太监口里,一点点套出自己的身份,她便觉得一切都很顺理成章了。吴氏,明宪宗之元后,却不过月余,便因宫女万氏被废,而后,万氏得宠为万贵妃,只手遮天,这后宫里更多的是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哪个还会对自己这冷宫废后有好眼色?
    每日的饭菜,残羹冷炙不说,有时,更是放了几天的老菜,闻着都有股子怪味。
    后来,她便塞了些碎银子给送饭的老太监,得了些蔬果的种子,钻研了许久,枯死了好几回,如今,倒也是有模有样了。有了自己种的菜,又把废弃的小厨房拾掇出来,饭菜虽也没多好,但起码吃着新鲜,也舒服了许多。
    如今看着,墙边靠着的木架子上,丝瓜弯弯地垂着,一点黄花俏皮可爱;绿色的青菜一扎扎的,葱翠欲滴,很是鲜活;她又种了些香瓜、脆瓜,浅浅的黄,深深的绿,半躺在叶子底下,摘一两只用凉水沁上半日,便是一日里最美味的时候。
    犹记得刚来的时候,正好得了场伤寒,躺在破木床上,透过漏风的窗子,看到的是全无春意的春景,院子里还是杂草野花的天下,一丛丛,一簇簇,浓艳的绿,枯败的黄,杂糅在一起,间杂着深深浅浅的白色小花,衬得这灰不拉几的院子更加的残败不堪,叫人看了心头压抑。
    如今的她,也有个极好的名字,讷敏,讷于言而敏于行,只可惜,父辈美好的愿望,她终究是辜负了,眼下的自己,蜗居在这冷宫偏院里,寸步难行,谈何其他?
    每每收到家里千辛万苦递进来的一点点银两衣物,总会叫她默默垂泪一夜。带累家族遭此无妄之灾,更叫爹娘这般操心辛劳,真真是……
    可又能如何?
    万贵妃嚣张跋扈,却无一人敢与之相抗,眼下,她唯一能做的,怕也不过是打点打点住处,叫自己过得不那么潦倒惨淡了。
    想到这,便觉嘴里发苦。
    不知这吴讷敏,究竟是如何熬过这段冷宫岁月的,足足二十三年哪,她不过是才三个月,却已不敢想象,自己是否也能撑到那一日。
    不过,这死水般的日子,终被一场忽如其来的风暴打破。
    过了七月,也不知是春里的雨水太少,还是怎的,竟接连不断地下雨,没一日晴朗的。讷敏的小院地势不高,地上的青石也不平整,坑坑洼洼地积了不少水,看着几块菜畦泡在了雨水里,叫她心疼不已。虽说都已经摘了下来,腌了两坛子咸菜,可竹篮子里的还剩下不少,这一时半刻的,她又吃不完,要是蔫了烂了,可就再吃不得了。
    等雨停了,再种上,又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收获的。抬头看看天,灰蒙蒙,阴沉沉的,再看看地上的水,打在水坑里一圈一圈的水泡,这雨,怕是还得再下阵子。
    发愁地叹着气,连油灯都没点,便躺倒床上歇息了。也不知今儿是怎了,翻来覆去了半宿,却仍未入睡。只觉得屋外越来越肆虐的雨声,和着风声,委实令人烦躁。睡不着,又舍不得起身点灯,讷敏只得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帐子发呆。
    忽的,似听到一阵砰砰的敲门声,隐隐约约的,夹杂在风雨声里,有些听不真切。侧耳细听了半响,讷敏才确定,当真是有人在敲门。她这冷宫偏僻得很,平日里连走动的人都很少,更何况,这还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披了件外衣,又抓起门口的蓑衣斗笠,一出门,便觉身上一阵寒意,打着哆嗦下了台阶,打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打着把油伞站在外头,不由一愣。那宫女也顾不得她疑惑,急急地道:“吴娘娘,安乐堂的纪……姑娘夜里得了重病,婢子也是实在没法子,这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可就……娘娘你救救她吧。”
    安乐堂?纪氏?
    讷敏愣了下,忽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快带我去看看。”若她不曾猜错,这怕是孝宗的生母纪太后吧。无论何事,能结个善缘也好。
    那宫女许是没想到她竟这般干脆,呆了一下,见她已掩上门,往前走去,忙跟了上去。
    安乐堂与讷敏的院子离得很近,那宫女领着讷敏东转西转的,便到了一处隐隐闪着油灯的屋舍前。风声夹着雨声,越来越大,走到门口,讷敏才听到屋里隐隐的嘶哑的痛呼,这是在……
    心里更是一紧,快步地冲了进去。
    一进屋子,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间杂着女子高一下低一下的叫声。只见木床上,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沁着冷汗,两眼茫然地盯着上方的屋梁,两只手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被褥早被染成了红色,凄艳又惨烈。
    本就消瘦的身子,因这痛楚而面容恍白,声息微微,一副极羸弱的模样,平日里还有几分病西施的样儿,可捱到这生产的鬼门关,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喜儿,你可要挺住,我把吴娘娘喊来了,孩子……孩子很快就可以出来了。”那宫女也是头一遭遇到这事儿,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却跟没头苍蝇似的什么都不会,只拽着纪喜儿的手,回头恳切地看着讷敏。
    纪喜儿却已说不得话,只用力地咬着嘴唇,嘴唇早已咬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跟汗水、泪水混在一起,循着声音看过来,眼神早已迷蒙地没了焦距,可眼底的哀求之色,却清晰地叫人不忍卒视。
    讷敏哪还顾得了旁的,强自地按捺下满心的惊慌,回忆着记忆里,书上,还是不知打哪里听来的法子,吩咐道:“快去找块干净的布让她咬着,要是咬到了舌头可就不好了。纪喜儿,你听得见我说话么?按我说的做。”走到床头,按着她的小腹,从上往下地用劲,嘴里道,“对,深吸气,用力,用力……”
    那宫女慌慌张张地找了块布,用力地掰开她的嘴,把布塞进纪喜儿的嘴里,一手拿着烫热的巾帕,一手抓着把剪子,死死地盯着下面:“出来了,哎呀,是脚,怎么是脚先出来了……”
    一看是脚,讷敏心头更是一紧,逆生,这可是难产之兆,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说话,又强忍着不安,估摸着大概的方向,把那只脚又推了进去,那手不停地打着颤儿,连声音也跟着哆嗦得不行,却还在坚持着,继续指挥纪喜儿用力,心里不停地祷告着,这可是英宗小皇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纪喜儿只觉得整个人被狠狠地碾压过,下身早已痛得没有知觉,只机械地深吸气,用力,深吸气,用力。
    这回倒是运气,那孩子的两只脚竟都出来了,一点一点的,看到了身子,小胳膊,再网上,便是脖子和脑袋了。虽是逆生,但胎位还是正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没等两人松口气,却看到纪喜儿一阵抽搐,忽的,竟瘫软了,那宫人急急地惊叫道:“糟糕,她脱力了!”
    可眼下,这手儿腿儿是出来了,脑袋还在里头呢。
    讷敏也是害怕得不行,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伸手拽住婴儿的胳膊和身子,用力地往下一拉,只听“哇——”的一声,两个人竟都瘫软到了地上。
    “快,把脐带剪了,这么拖着不好。”回过神,讷敏是全身都没劲了,手里还抱着瘦瘦的小不点,虚弱地催促道。
    那宫人也知道得抓紧了,强撑着起身,手不停地发抖,连剪子都拿不稳了,一闭眼,对着那带子一用力,又手忙脚乱地丢掉剪子,拿起那不知是烫的还是凉了的巾子把身子擦干净了。
    又过了会,讷敏终于坐了起来,把孩子小心地搁到床头,两个人合力把一大盆血水端了出去,泼进雨帘子里。
    “我那还有些新鲜的菜,和几个果子在,你悄悄去拿来,熬一点粥,等她醒了给她喝。”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瘦得不成样子的纪喜儿,这乳水怕也多不了啊,讷敏抱着猫一样大的孩子,沉沉地叹了口气,“其他的,再慢慢想法子罢。”
    那宫人一听,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连油伞都差点忘了拿,急急地又冲了出去。
    
  ☆、第43章 张敏奉命

安乐堂里哪有什么好的吃食?
    怀胎十月;纪喜儿几乎连油水都没沾过,挣扎着把孩子生下来;身子早亏得厉害;竟连半点乳水也没有了。
    看着怀里瘦小羸弱的孩子,比猫叫还轻的啼哭;讷敏也跟着急得上火;使了银子给送饭的老太监,想换点羊奶,可这羊奶哪能日日供应得上,有一顿没一顿的,孩子刚出生;哪经得住这个?
    “吴娘娘;都是我带累了您。”躲在墙角跟里;听着讷敏跟老太监低声请求,纪喜儿忍不住抹了眼泪,那孩儿是她拼了性命才得的命根子,她这心里如何不心疼,可眼下……都是命哪,命里注定该有的劫数,避无可避,七月的天仍不见晴,更不清楚,这黑沉沉的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喜儿,你怎又起来了?眼下还在月子里,可得经心着些,若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刚办成了事,讷敏的脸上难得地带了轻快的笑容,正打算去安乐堂跟纪喜儿说说话,叫她也好宽心些,却看到不远处的墙角下,纪喜儿一脸悲切无望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也别太忧心了,我刚跟公公要了袋子豆子,咱们种些豆子,往后,便可以有浆子喝,虽比不得羊奶,却也是不错的吃食。”起初也是她想岔了,总惦着羊奶牛奶之类,却忘了这豆浆的好处并不逊于它们,可弄到豆子可比羊奶那些个容易许多。留一些在自己院子里种上,等熟了以后,再不用担心不够喝了。刚刚跟老公公提了,他也是满口答应,道是这两天就能送来,也叫她了却了一桩心事,安心了许多。
    “这……怎么使得?”纪喜儿不知该如何言语,虽说不知这豆子磨的浆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这些日子,她早已把讷敏当作依靠和支柱,既然她说不错,那应该就是真的不错了,“娘娘的恩情,喜儿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说着,便跪下来,欲大礼叩拜。
    讷敏连忙把她拉起来:“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我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哪用计较这么多。”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孩子的事,咱们一道再想想想法子,总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是,都听娘娘的,我听娘娘的……”纪喜儿眼里还带着泪,嘴角却努力地牵扯着,想露出个笑,还没笑出来,眼泪却掉了下来,只得哽咽着连连点头。
    讷敏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冷宫僻静,平日里并无多少人来往,只有巡逻的侍卫和办事的太监偶尔路过,可两个人直剌剌站在外头,要是叫人瞧见了,却是连藏都没处藏的。自然也不敢多留纪喜儿在这里说话,轻声催促道:“你回屋里好生将养着身子,福儿也是,还得办差呢,总这么两头跑着也不是办法。你且安心,我会拣没人的时候,把浆子带来,总不能饿着孩子不是。”
    纪喜儿满脸感恩地应了一声,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垂着泪告了一礼,转身离开。
    小佑樘的食粮总算有了着落,大伙儿心里也松了口气。每日里,讷敏都会悄悄磨了豆浆,熬点汤粥,趁着旁人不注意,溜去安乐堂看他们母子俩。
    看着小佑樘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胳膊,扑闪着身子往讷敏怀里钻,纪喜儿笑着把孩子递给她,待讷敏一接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不点儿更是乐得咯咯直笑,忍不住道:“这孩子,就属跟您最亲近,福儿来时,连抱都不肯让她抱一下的。”
    “你这小家伙还认人哪。”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却被两只白白的小手攥住了手指,咧着嘴咿呀唔呀地说着不知哪国的话儿,讷敏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模样儿,还真是招人疼。”
    当讷敏这厢逗弄着小家伙其乐融融时,昭德宫里却是压抑低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你说什么?那贱人当真生了个皇子?”万贵妃面沉如墨,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磨出来的话,吓得满屋子的内侍宫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藏地底下去。那跪在跟前的宫女更是整个人都在发抖,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正打算再详细地把所见所闻叙述一遍,却听得“砰——”的一声拍案,案上的瓷碗也跟着一震,惊得她也跟着一抖,险些没吓晕过去。
    自几年前,大皇子病故,她就知道自己再无生育的可能,这些年,更是严防死守,费了多少心思,才把这后宫把持得如同铁桶一般,却没想到,去岁被贤妃柏氏那贱人钻了空子,生下个朱佑极不说,这区区宫女居然也敢跟她过不去!
    皇帝虽然爱她甚重,可对子嗣也是关心的,更何况还有仁寿宫那位,把朱佑极看得甚紧,叫她几次三番都没能得手。那朱佑极她一时找不到法子除去,难道连个安乐堂的贱人也对付不了么?而且,此事宜早不宜迟,要是等他们都知道了,哪还不把人接回来,到时候再要下手永绝后患可就难了。
    万贞儿拧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吩咐道:“去把张敏给本宫叫来。”这个张敏,虽然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不过对自己一向很恭敬也很殷勤,替自己做事也素来都很得她的心,她用得一向也挺顺手。这回出了纪喜儿的事,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张敏。
    不多时,张敏恭恭谨谨地跪在了大殿中央。
    万贞儿把纪喜儿的事吩咐了一遍,又道:“以往你办的差事都还不错,本宫对你,素来是放心的,这一回,想必也不会叫本宫失望。”
    言语里浓浓的警告,叫张敏打了个激灵,忙叩首应道:“小人定当尽心竭力为贵妃娘娘办差。”
    出了昭德宫,张敏只觉心头如压巨石,窒息般的难受,整片天更黑沉如墨,一点儿光亮也看不见了。纪氏在安乐堂诞下皇子,若搁在别朝,那是极喜庆的好事,可在眼下……一想到万贵妃阴狠的眼神,毒辣的言语,张敏整个人都在打颤儿,他虽不是多好的善人,可这亲手去杀死一个婴儿,还是小皇子,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只是,万贵妃的手段和性子,他是清楚的,这偌大的后宫里,不知有多少人因惹贵妃不渝而惨死,便是当年的吴皇后,不也因着万贵妃而遭废黜,眼下这位王皇后,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连皇上都不敢留夜,空守着一座坤宁宫,还生怕自己忤逆了万贵妃,也落得个冷宫的下场。
    心里揣着事,坐立难安的,连饭都吃不下去,水也喝不进去了,张敏如困兽般在屋子里打着转儿,脑中乱糟糟的一团,思来想去,却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可万贵妃的吩咐,更拖不得啊,哪怕心里再不愿再不想,也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安乐堂行去。
    安乐堂里,纪喜儿正轻轻哼着小曲儿哄小皇子睡觉,却见福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喜儿,大事不好了!万……万贵妃知道了!”
    “什么?”纪喜儿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听到啼哭声,才恍过神来,慌忙松开手,看着毫不知事仍睡得无忧无虑的孩子,眼泪便簌簌地掉了下来。
    “喜儿,你先别哭啊,快想想该怎么办才好。”福儿急得直跺脚,“我听说,贵妃娘娘还传了张门监,怕是……怕张公公就快过来了。”
    “这……难道这就是我的命?”纪喜儿早已乱了心神,如何还能有什么法子。
    “哎呀,你真真是急死我了,不行,我去找吴娘娘,对,找吴娘娘去!”这些日子的相处,讷敏早已成了大家的支柱,一听福儿的话,纪喜儿也连连点头,“对,你说得对,有吴娘娘在,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当听到福儿的消息,讷敏猛地坐起身来,手里的石磨咣当一下砸到了地上,也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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