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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林-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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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妈的,抓老子就算了,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警察眼疾手快地把他拦下来。
  江垣看着父亲被送进去,他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爸爸”。
  谁都没有听见。
  
  东林那边的房子暂时被封了,江垣被爷爷接到另一处小高层住了一段时间,37层楼,苏阿细站在楼下都望而却步。
  
  不知道这个坚强的男孩在那么高的地方,能不能抓住星星呢。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她去过他的新家几次,但是都没敢上去,因为害怕他家亲戚在,苏阿细也没告诉江垣她去过。
  
  江垣说,“以前的房间可以看到大海,现在这房间都能看到美国了。”
  苏阿细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框,酸酸地一笑。
  
  只有一次,苏阿细走到楼下,特别想他,控制不住的想,想要抱抱他,她给江垣发了消息,江垣说:“我下去接你。”
  
  树木在黑暗的夜晚发出可怖的响动声,苏阿细在一颗奶树旁边站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这树叶黏衣服,害怕裙子被黏上了,便往前跨了几步。
  
  她走到空旷的广场上,才看到已经驶到眼前的一辆面包车。
  从面包车上下来一行人,苏阿细惊得下意识躲进了暗处。
  
  这群人平均年龄有四五十岁,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从车上拿下来一袋一袋的工具。
  
  最后扯下来一段很长很长的白幅,上面写满了血书。
  “欠债还钱。”
  苏阿细吓坏了,赶不及给江垣发消息:“江垣,你不要下来。”
  江垣没回。
  
  她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我有点急事,得先走了。听话,不要下来了。”
  而与此同时,江垣已经推开电梯的玻璃门,站在这些凶神恶煞的人面前,他有点失神。
  
  “姓江的你出来!还我血汗钱!”
  这些血红色的字,像锤子,凿在她的心口。
  苏阿细红了眼睛。
  
  江垣很慢很慢地走到他们面前,小声地说:“我没有钱。”
  
  不知道从哪里扔过来一个酒瓶,正好砸在他的额头上,江垣没有躲,酒瓶落了地,他脸上的血液开始流淌。
  江垣擦了擦脸上的血,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擦成了大花脸。
  
  算了。
  算了吧。
  这是他该还的。
  既然有人觉得这是他还还的,那就是他该还的。
  
  他低头,说:“对不起。”
  
  苏阿细过去把酒瓶捡起来,冲着自己的脑门毫不手软地打下去一击,在一阵眩晕过去之后,她睁大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凭什么打他?”
  “关你什么事啊小丫头,你也是他们家的人啊?”
  “是啊,我是他们家媳妇儿,要打就打我。”
  她把手里的酒瓶撒碎在地上,往前面走,双眼猩红:“你们的钱都是我骗的,打我好了。”
  
  有人在队伍里喊:“别为难小孩儿!”
  
  苏阿细透过眼睛里一层薄薄的雾看着这些形形□□的社会人士,“但愿你们这样的人,以后做错每一件事情的时候,所有的恶果都报应在你们的孩子身上。父债子还,你们都得认。”
  
  人群中又有人喊:“警察来了,别闹了别闹了。”
  
  苏阿细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散去了,转身看着江垣,他在石墩子上坐下了。
  
  她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头,良久之后,小声地说:“他们太坏了,我要把我的宝宝收起来。”
  
  ***
  
  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很显然江垣的伤势严重很多。
  自己对自己下手,总是会留几分余地的。
  
  反过来想,苏阿细只会觉得更难过。
  有人选择在这个故步自封的圈子里面做困兽之斗,有人想尽早地跳出这个圈子。
  
  可是他没有太大的本事,最终只跳在圈子的边缘之处,被一股偏执的力量拖拽着往回扯,让他孤单地迎接凶猛的豺狼野兽和妖魔鬼怪。
  
  苏阿细希望能伸出自己无力的手,把他往外面拉一点,让阳光照在他身上,一点点就好,就足够了。
  ·
  江垣没有说他不敢回家,但是行动还是看得出抵触的。
  仍然是住在外面。
  
  一进屋,江垣就急切地把苏阿细抱住。可是他只是抱着,什么都没有说。
  苏阿细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老朋友寒暄似的,问了句:“最近还好吧?”
  
  江垣在这个问题上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缓缓地“嗯”了一声。
  “头还疼吗?”
  “疼。”
  “那就忍忍,你长大了。”
  
  江垣点点头。
  苏阿细伸长了胳膊去够了一下卫生间的门,推开,“去洗个澡吧。”
  
  江垣抱着她的力度松下来一点,然而他没有去洗澡,沉默片刻,低头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我爷爷让我出国。”
  
  他恰好挡住她视线里的光源,导致苏阿细抬头看江垣的时候,他的面容不是很清晰,她丝毫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然而她此刻每一点一滴的小变化,都被放大到他眼里。
  苏阿细觉得自己现在表情应该不太好看,她抿了一下嘴唇调整心情,平静地问:“去哪里啊?”
  
  “德国。”
  “什么时候?”
  “已经在申请了,顺利的话十一月份开学。”
  “去多久?”
  
  “可能两三年,如果学分修不满,不能毕业。”
  “不能毕业怎么办?”
  “修到毕业为止。”
  
  她抱着他的手臂放下来,垂着脑袋点了点头:“知道了。”而后微微抬起眼睛,带了点勉强的笑意,“你要加油。”
  
  她知道这段特殊时间让他继续待在南州意味着什么,让他出去避一避风头也是好的。
  苏阿细也知道,江垣这样的家庭带给他的东西,从来不是她可以限制得住的。
  
  而江垣本身,又是敛不住光和热的人。
  他的优秀,不可以为任何人滞留。
  
  把他送出去的每一程,都是她的殊荣。
  有什么不好的呢?
  
  江垣早就料到会从苏阿细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并不意外,但仍然觉得有一点失望。
  只要她说一句你别走,他一定会留下。
  
  可是苏阿细不会说,因为她是苏阿细。
  她会很好地在每一个选择面前做出最正确的权衡。
  
  ***
  
  五月份,江垣请了半个月的假。
  但这不能说明半个月以后他会回来,只能说明这半个月以内他不会出现。
  
  老师宽仁大义,知道他家的特殊情况,没有多说什么。
  爸爸入狱,江垣被他妈妈接去了北京。
  
  翻手为苍凉,覆手为繁华。
  ——这是他们中产阶级的悲哀。
  
  苏阿细没有去过北京,她只知道首都城市很先进,有很多有钱人,空气质量不够好,那里的天空应该没有南州的好看吧。
  
  没有大海。
  仅仅想到这四个字,都会让她有种沉闷的感觉。
  
  这段时间过得没有想象中慢,苏阿细会抽时间去小森林。
  曾经在这里表演的歌手,一个一个离开了,换来了新的一批,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kk离开了,蒋渝芮离开了,现在就连江垣也不会再来了。
  艺术就是永无止息的传承。
  
  他们走了,还会有新的人补上。
  没有多少人能在这个商业化的时代把做音乐这件事情坚持一生。
  
  他们只需要在最辉煌的人生这几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告诉别人,我曾经来过。
  
  江垣是在期末考试之前回来的,他仍然会很认真地复习,认真地考试,苏阿细很欣慰,他的好胜心一直都在。
  
  而她的,早就没了。
  
  考完最后一门那天下午,俩人去吃了顿海底捞。
  
  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苏阿细顺便在商场里买了两件衣服,江垣还是那个等得不耐烦又不敢吭声的样子。
  
  然后苏阿细为了气他,逛了很久。
  
  江垣散漫地跟着她,他还是会穿昂贵的T恤和鞋子,看起来随心所欲,走路仍然颔首,拽拽的样子,唯我独尊。他的怠惰,他的懒散、不拘一格,还有他的美貌……多好啊,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没人知道,这个家道中落的公子哥儿,眼里和心里藏了些什么。
  苏阿细也看不出来。
  
  柳惠心跟苏阿细说今天出去唱k,不回去,于是苏阿细就把江垣带回去了。
  
  江垣没怎么去过她的出租小屋,这房子虽然装修设施都一般,但毕竟是两个姑娘住,还是挺有人气的。
  
  苏阿细开了个小灯,去厨房倒了一杯水。
  她把水递给靠在墙边的江垣,随手把头发绑起来。
  
  江垣抿了一口她的水,眉头就揪起来了:“你这杯子是不是泡过什么茶啊?”
  “玫瑰花茶。”
  “什么怪味儿,我要吐了。”
  苏阿细差点没把他打死。
  
  江垣在她施展拳脚之际,把杯子放到旁边,两只手把女孩捉住了扛起来,扔进沙发里。柔软的沙发塌陷下去一块,苏阿细窝在里面,平静地看着江垣脱衣服。
  
  他光着上身,伏上她的身体,手从她的衣衫下摆摸索进去,苏阿细用手挡了一下脸。
  江垣把她的手指钩开。
  
  苏阿细勾住江垣的脖子,感受他嘴角漾出的淡淡的花香。
  安静得只剩下接吻的声音。
  
  突然——
  
  房间的门锁啪嗒一响。
  苏阿细在他的怀里瑟缩了一下。
  江垣不敢置信地抬头。
  冒出来十几个人,举着牌子和荧光棒。
  
  “班长加油!”
  “你是我们的骄傲!”
  …………………………
  
  江垣翻了个白眼,把苏阿细拉到身后,忍不住竖了一下大拇指:“我。操,真仗义。这时候出来气我。”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面看,起哄的这群人里面有一个男人。
  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这男人有点眼熟。
  
  江垣眯了一下眼睛仔细看。
  
  李清池剪了寸头,终于不再崇尚红的绿的发色了,他穿一件灰色T恤,看起来比以前更瘦了一些。眼窝深陷,反而显得眼睛稍大,比胖的时候有神不少。
  
  笑起来仍然是贱贱的,“听说你过段时间去比赛啊?”
  “嗯,要到暑假了……海大那个团队,我替我哥们儿去,他家出了点事。”
  
  苏阿细一直躲在江垣身侧,闻言,羞怯的情绪消退下去一半,他没告诉她,代替周野去参加比赛的事情。他也没有告诉她,周野家……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间有点心情复杂。
  一方面是为周野复杂,另一方面也为江垣紧张了一下。
  
  李清池扔过来一包香烟,江垣接住了,“这么煽情干嘛,老子还活着呢。”
  
  一年没见,叙旧也不支支吾吾,李清池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没啥要说的,保重啊。”
  他说完,把一群人轰走了,把门锁上。
  
  似乎有一声叹息 
55、结局「下」 。。。
  
  八月。
  江垣去了北京; 看着海大的团队赢了比赛。
  喜忧参半。
  
  去看了妈妈,看了黎清颜。
  黎清颜还是瘦瘦小小的样子; 上了大学以后也跟着别人学化妆了。
  江垣夸她,挺可爱的。
  她笑眯眯的。
  
  江垣没有问她在这里受过什么委屈,黎清颜也没有提起。
  每个人都一样; 哪怕受过一点小小的挫折; 把那些苦水吞下去; 站起来还是要继续生活。
  
  时间可以抹去你的棱角; 有些坚持却永远抹不掉。
  以后; 好整以暇地做一个大人吧。
  
  ***
  
  对于苏阿细而言; 人生中最空闲的一个暑假就要结束了。
  
  宾馆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苏阿细睁眼之际,以为天还没亮,但是江垣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迷迷糊糊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捉住手机; 撑开眼皮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卫生间里传来剃须刀的声音。
  苏阿细把脑袋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随后一屁股坐起来。
  
  江垣出来以后; 发现她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瞪着他。
  他赶紧过去送上关怀:“怎么了?不高兴?”
  
  苏阿细一脸不耐烦:“你太吵了。”
  江垣亲了一下她的脸:“好了好了我不吵了,你再睡会儿; 我去买早餐。”
  
  苏阿细一把拉住他; 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 擦了擦被他亲过的脸颊,“我牙疼。”
  “……怎么又牙疼了?”
  “好像长智齿了。”
  江垣:“那我去给你买消炎药。”
  
  他刚站起来,又被苏阿细拉回去:“你走什么呀?”
  “给你买药啊。”
  苏阿细瞪着他说:“不要。”把内衣穿上; 朝他背过身去,“过来帮我扣一下。”
  江垣研究了半天:“这怎么扣啊?”
  
  “你怎么解开的?”
  “我不知道啊。”
  
  苏阿细愁眉不展,把他手拍掉,“我自己来吧,别碍手碍脚的。”
  她扣了几颗,发现江垣没动静,回头看了好几次确定他还在,才心安。
  
  苏阿细把衣服裤子穿上,背着身子小声说:“我梦到你了。”
  江垣问:“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给我求婚了。”
  “……”
  
  “你打算怎么跟我求婚啊?”
  “买花,买戒指。”
  “……我就知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再想想吧。”
  “嗯,你好好想想。”
  
  苏阿细头一低,眼泪就掉下来了。
  
  ***
  
  江垣去监狱看了一次他爸爸,正好他的妻子和小儿子也在,江垣在外面待了很久没有进去。
  
  女人出来的时候,江垣冲她简单地点了下头:“阿姨。”
  “诶。”
  
  她牵了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穿校服,男孩的个子已经比同龄人高了很多。生得唇红齿白,漂亮得像个小丫头。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什么都一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清高模样。
  阿姨说:“江定,叫哥哥。”
  江定瞄了江垣一眼,“烦死了你们。”然后把脸歪到一边。
  “……”
  
  江垣无力地笑了笑,这个弟弟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问:“我爸还好吧?”
  “挺好的。”阿姨低下了头,说话带着鼻音。
  “嗯,”江垣往外面走,“好就好。”
  
  ***
  
  九月。
  大三了。
  又有新生涌来。
  
  江垣本来没选上主席,当了个副的,上学期期末正主席作弊被抓,把他提上去了。
  他当了一个月的主席,体验了一下当官的乐趣。
  但是太辛苦,不干了。
  
  爬到了山顶,看了一场日落。
  一起去小森林看了最后一场演出。
  江垣给她唱了一首歌。
  
  走过的叫足迹,走不到叫憧憬。
  学会收拾起叛逆,学会隐藏了表情。
  卸下了这面具,我想说谢谢你。
  谢谢你,一路陪我到这里。
  
  他已经不会走音了,原来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和那些耿耿于怀的过往和解。
  
  ***
  
  十月。
  日子还是这样过。
  好像每一天都在眨眼之间流逝。
  
  微凉的清晨,江垣买了两袋豆奶,塞进手套里,放在苏阿细的两只耳朵上,“烫不烫?”
  “不烫,挺暖和的。”
  “那我给你捂着。”
  “好。”
  
  江垣说:“冬天快要来了。”
  苏阿细:“嗯。”
  “一个人会很难熬吧。”
  “嗯。”
  “我很不放心你一个人。”
  “为什么啊?”
  他笑嘻嘻的:“因为你一个人吃海底捞的时候,小熊不会亲你啊。”
  “……神经病。”
  
  “老婆。”
  “嗯。”
  “你想让我走吗?”
  “我不想让你走你就不走了吗?”
  “你不想让我走你就说出来。”
  
  “老实说,其实我不想让你走,我当然希望你陪在我身边,但是我不喜欢你感情用事,我更希望我爱的人是一个有上进心,有主见的人。你选择离开或者留下,不应该是因为我。你要理智地权衡,走什么样的路是最适合自己的。”
  “我知道。”
  
  “那你也要知道,我爱的你,不是为我舍弃,而是为了我去争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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