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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送花给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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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不露出半分惧色。即便总是忍让,然而被逼到墙角时,她的目光就会带着一种寻常女孩所没有的凛然狠戾,像永远不会被驯服的天然野兽。这和她平时的样子矛盾又和谐,美得令人欲罢不能地上瘾。
  而他第一次这么痛恨她这样的目光。因为太过坚定,没有丝毫的余地。
  半晌过后,林今桅扯动嘴角,发出了沉沉的笑声,像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就照昨天说的,十万我需要时间,会尽快。”随即他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的百元钞,强硬拉过莫卿的手塞进去,朝她笑道,“以现在的行情来说,你第一次出来卖,这个价钱也算不错了。下次缺钱的话记得找老主顾,我这人很大方的。”
  这样尖酸刻薄的言辞,记忆里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莫卿艰难地吞咽着腥味血沫,手一松,钱全落到了地上。他低眼瞥到,踩到这些钱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被夏续挡开之后大声笑起来。
  “林今桅你不要太过分!”夏续愤怒地喝斥。
  “嫖客调戏妓女不是理所应当的么,我又不是不付钱,少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林今桅又抽出几张银行卡,扔到莫卿脸上,“密码是你生日,留着自己买生日蛋糕吃吧。”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侧头去望她。
  想回头看她的表情,哪怕有一丁点的动摇,他也会走回去,拽着她离开。被背叛多了,就会麻木,那么只要她还在,什么都可以另外再说。
  然而当他回头的时候,看到她慢慢蹲下身,拾起地上的钱和卡,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他在这一瞬觉得,蠢成自己这样子还不如去死。
  “下贱!”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骂莫卿和夏续,还是自己。这次他转身离去,再没停留,也再没回头。
  直到余光瞥到他走得再也看不到了,莫卿才敢扭头过去望着空旷的天地,眼泪在一瞬之间涌了出来。
  第十二章
  人们总说,新年的开始昭示着接下来一整年的走向。
  莫卿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和他一起度过了年三十那夜的零点,那么好的开端,为什么转瞬变成这样?像那一夜所看到的烟花,燃烧得鲜艳绚丽,在夜空里开满了花朵,然而转瞬即逝,火花在万丈荣光的下一秒,就坠入了沉沉的夜里,寂寞地死去。
  ……难道这才是预示么?
  她思考着,寒假就过去了。再开学,她和夏续从林家搬到了学校。
  面对安雯的追问,莫卿推说学习越来越紧,住在学校能节约很多时间。安雯便只嘱咐莫卿有不方便处尽管找自己。一旁林父也让莫卿有空就回来住。大概一起住了几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
  ——又或者,他会想起早逝的女儿。
  莫卿心中一凛,转身拉行李箱。夏续已经帮她提起来:“我来吧。”随即表情局促和羞涩地朝安雯及林父告别。
  你这么好的演技怎么不去当拍电影?真是浪费了。
  莫卿想起自己和夏续第一次踏进林家的样子。那时两人提着行李袋,窘迫不安地站在门口,鞋上沾着泥,所以不敢进门,站在玄关处,不安地望着光滑可鉴的地板和雪白的地毯。
  面前是一个不曾踏足过的新世界。
  那个时候,她未曾想到过,自己会和林今桅走到今天这步。无论是那样亲密的距离,还是此时永远都不会再接近的天堑。
  覆水最难重收,所以她并不抱有幻想。她在答应夏续那一刻,已经清楚地明白这个选择所代表的全部意义。
  莫卿和夏续离开了林家,在一个初春略嫌微凉的日子里。
  走出小庭院时,莫卿略停了脚步,像受到某种感召,迟疑着回头看向小阁楼的方向。可是一眼看去,窗口并无人影,只有窗帘被风吹动了。
  
  在学校里偶尔能相见,彼此都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高二下学期时,学校里来了招兵的指标。赖子被老师成功推荐,他临走时,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把徐千默、莫卿、林今桅和夏续、陈嘉一起请到校门口的小饭店吃了餐饭。
  想当然有一半人吃不下去,事实上,当林今桅看到夏续和莫卿那一瞬,脸就黑了。夏续扬起嘴角冷笑地望着赖子,陈嘉更是满脸难堪,努力往徐千默身后缩。
  “都什么表情啊?我都嫌渗得慌!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再待这个鬼地方!趁着大家都还在,”赖子举起酒瓶,“都给我赖子这个面子,那些烂糟事都别说了!”
  可唯一提起来的也是他。
  他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疯,一个一个地说过来。
  “先你,班长!现在不是一个班,初中我可没少被你照顾!你虽然没出来混,但够义气,我赖子服你!”
  徐千默端起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识相。以茶代酒,可以么?祝你前途无量!”
  “哈哈,行!班长你别说喝茶,喝我的血都行!”赖子来了劲,一把架起陈嘉,“来你——你叫什么来着……随便了!敬咱俩一样的无耻!”
  “还有你,夏续。我要谢谢你啊,没有你,我早被退学了。你说得对,只有我混好了,我爸妈才好,我和别人不同,我没资格胡来。”
  夏续冷笑一声,没说话。
  “莫卿!咱当中的一朵花!”赖子大笑,“莫卿,除了徐千默之外,你可是咱们当中最后的希望之星了啊!”
  “谢谢。这样,我也以茶代酒吧。”莫卿朝他笑,“祝你今后一帆风顺。”
  轮到林今桅,赖子嘴角的笑容敛了一些,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今桅,你今天还肯来,我就一厢情愿当你原谅我了。我和你也那么多年……过去的事情不多说,我赖子都记在心里!”他将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响,“我欠你的一辈子还不清!我——”
  “废话多!”林今桅抢过酒瓶,仰起脖子将剩下的酒全灌下去,把瓶子狠狠一砸,“知道的是你去参军,不知道还以为你要被塞大炮里射天上去!”
  赖子愣了愣:“我我,你……”
  “你什么你?!”林今桅朝他脑袋上一巴掌拍过去,“少罗嗦!你他妈还欠老子三十块打老虎机的钱,参军完了滚回来还给老子,别以为就没你的事儿了!”
  赖子回头求证:“莫卿!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读了这几个月的书,说话怎么他妈越来越艺术了?我都没听懂……”
  “艺术你妹!”林今桅大骂。
  徐千默拍赖子的肩:“行了,天大的事,你俩的感情也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赖子这才回过神来,突然哭出声,一把抱住林今桅,蹭在他脑袋上狠狠亲了一口:“我欠你的可不止三十!今桅你等我,我回来还你三十年!不,你活多久我还你多久!我还你一辈子!”
  “有多远你滚多远!”
  徐千默忍不住笑起来,莫卿和陈嘉也放松许多。无法融入进去的孤立感令夏续烦躁,腾的站起身,拽起莫卿往外拖:“我们该回学校了。”
  莫卿被他扯着往外走,回头望去,和林今桅的目光在空气里短暂地相遇。然后,她回过头去跟夏续离开,他也收回目光,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样的时光,大概如赖子所说,再也不会再有了。
  ***
  高三走廊上触目惊心的大红色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天气越来越炎热,气氛越来越紧迫。
  赖子提前退出这场真人秀,留下来都是不能放弃这次机会的人。考大学本身只是一件小事,不知何时起,被镀上了一层又一层灿灿的金光,努力想要将人眼全都晃瞎。
  莫卿已经很久没有连续睡五小时,每天要面对铺天盖地的题目,书本每看一遍总能发现新的盲点,只能无穷尽的钻进去。
  这世间繁多各样而长久的蛰伏、隐忍和挣扎,多数不过是为了最后一刻的荣光。
  无论是一早等着看笑话的夏父,还是那些在背后戳自己和母亲脊梁骨说闲话的人,都一定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她比任何人都要谨慎小心,因为从来都输不起。林今桅是最大,也是唯一的例外,让她曾产生能够侥幸的错觉,然后被现实狠狠地按到冰水里看了个透心凉。
  徐千默和她垄断第一、二名,甩后面的人几十分,连比都没人敢跟他俩比。
  她这样的拼命,夏续只能想到唯一的解释:她忘不了林今桅,试图这样折磨自己来报复夏续。
  林今桅是死死地黏着在夏续身上,厌恶至极又终身无法摆脱的一堆垃圾。
  
  随着温度逐日升高,高考作为人生某个阶段的最终审判,轰轰烈烈地来临了。
  全市学生被打乱顺序,混杂地坐在考场里,周围难得能遇到相识的人——从这点上来说,或许林今桅和夏续之间,当真存在某种孽缘。
  上午场时,两人互当空气。
  下午考生们沉默地在座位上等待发卷。林今桅趴桌上装死,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迟疑着朝门口看去。
  “不好意思,老师,我弟弟的药放错到我那里,他有点中暑。”莫卿将手中药瓶递过去接受检查。随即转头,视线与林今桅相接触,她毫无准备地愣在那里,半晌回过神,匆匆转身离去。
  夏续从老师手上拿过药瓶,道谢之后回座位。经过林今桅身旁时略停了停,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林今桅,中午我还和莫卿说到你了,笑得差点被呛到。你怎么这么可笑?”
  林今桅想,怎么就没呛死这两个混蛋。
  正式开考的铃声响起来了,夏续回到座位。
  
  广播里说的东西全被高温扭曲掉,林今桅捏紧手中的笔,想听清英语听力的内容,却徒劳无功。越烦躁,就越发什么都听不明白。叽里咕噜的都是些什么鸟语?!
  手中一用力,铅笔在答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记。那样深,像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痕。
  监考老师疑惑而警惕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看什么看?!
  这样的视线令林今桅觉得更暴躁,勉强逼迫自己在身后晃晃悠悠的风扇所带来的暖风中冷静下来,以愤恨的眼神盯着满卷子的字母。
  “老师!”
  身后夏续突然出声,打破了考场内只有沙沙写字声的安静。
  监考老师忙走过去:“什么事?”
  “能把风扇关掉么?”夏续指着自己头顶上的风扇,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觉得冷。”
  林今桅猛地回头,骂道:“冷你妹夫!你不是中暑了么!”
  “这位同学!”监考老师严厉地朝林今桅斥责,“转回头去,不准吵闹,否则算作弊论处!”随即又回头,打量一下眉眼软弱的夏续,缓和了语气,“但是……”
  夏续咳嗽几声,表情更为难:“而且它在我头顶上晃悠悠的,我觉得很紧张。”
  高考时,只要不涉及作弊,其余都会以考生为最优先。且高考生的心理压力非常大,监考老师都明白,因而同意夏续的请求,关掉了他头顶的吊扇。
  周围其余考生也有苦难言,可有林今桅吃瘪在前,只得强忍下来做卷子。
  而林今桅越做越暴躁,抬手一抹满脸的汗,背上也洗了个澡似的浸得能拧出水。他最终忍无可忍地将铅笔一摔,扯过自己的卷子揉成一团,起身回头用力朝正在低头做题的夏续脑袋上狠狠扔过去:“你满意了?!”
  全场师生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林今桅哐啷咵啦的扯开椅子一摔,指着黑着脸走过来的监考老师:“你不用废话,爷我不考了。”说完他推开老师,出了教室。
  老师愣了愣,才想起回收林今桅卷子:“……大家不用管,继续答题……”
  夏续抬眼望着林今桅的背影,像一头落败而逃的野兽,那么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的嘴角终于忍不住地扬起了弧度,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有那个本事,能玩死林今桅。
  ***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出来了。
  徐千默毫无意外考取了全省状元,成为学校头号英雄。只是他与莫卿通电话时语气十分无奈,原来各个重点学校都找上门,全家人各有想法,把他闹得恨不能立刻人间蒸发。
  听着她善意的笑声,徐千默犹豫之下终究问出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与他的风光得意相比,同样被老师寄予了无限希望的莫卿惨遭滑铁卢。她前三门的成绩比之徐千默不分上下,然而最后一场惨不忍睹。总成绩比起夏续都差,当然和寻常人比还是不错,报考一本也没问题,不过与她心中的估值相差甚远。
  莫卿淡淡道:“我已经选好了外地一所大学,是一本,环境也不错。”
  多亏了那位秦教授,他颇欣赏莫卿,见她一心要去外地,便介绍她去老友所在的外地一所大学。比不上她的目标,事到如今也没有反对的资本。
  夏续与她填同一所学校,单凭他的成绩倒没问题。
  “我以为能继续和你做同学。”徐千默顿了顿又叹,“不过说起来,你最后一场考试确实也……状态跌得有点过分。”
  他的语气里略有试探,被她巧妙地避开,心照不宣地说了两句便挂断了。
  她坐在书桌前发呆。客厅里正热闹非凡,全都是夏家的亲戚,听闻夏续考了重本,前来庆贺。
  席间能说些什么呢?无非是说莫卿比不过夏续,平时还有脸一副自以为清高的样子。嫁了有钱人的表姐都舍得下血本了,结果证明不过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没考过他家夏续就罢了,还是找后门才能和夏续勉强挤进同一所学校。
  嘎嘎嘎嘎,一万只鸭子在合唱。
  背后的门被人打开,她连头都不想回。
  “我给你留了些饭菜,你吃点。”夏续将碗筷放到桌上,“我爸的话你别——”
  “夏续你够了没?其实你真不用委屈自己和我去读这个学校,我怕委屈了你这个智商。”莫卿腾的站起身来,甩手给了夏续一巴掌,“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这是她第一次打他。以前她心疼他,后来她连打他都嫌脏自己手,而现在所有支撑自己走到今天的信念全因为他而轰然倒塌。
  本来考得极为顺手,然而就在进最后一场的考场前,夏续突然叫住她:“你听说了林今桅弃考的事么?你给我送药过去之后,他就起身走了。”
  说完夏续就进了自己考场,留下莫卿站在原地发呆。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坐到座位上,拿着笔木然地做题目,卷子上的字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眼前白茫茫一片水汽。她咬着嘴唇沉默地哭了起来。
  监考老师问她是否不舒服,她摇头,反手抹去眼泪,握紧了笔继续做题。然而眼泪源源不断,始终没有尽头,就像来到这世间必须要接受的惩罚。
  可是到底做错了什么?
  
  夏续把一切都计算好,以他的成绩,追赶莫卿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让她好好儿考完前三场,最后一场再狠狠地砍断她在悬崖上所抓着的那根木枝。
  “我不委屈。”夏续丝毫不在意被她打,“如果你能走得更远,那你一定会把我扔在身后,连头都不会回。但我可以迁就你,我不在乎能走多远,只要能和你——”
  “滚!”
  他点头:“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任何时候都不会背离你的人只有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人生该有多可悲。
  莫卿将手指探进自己的长发里,用力狠狠一拽。奇怪的是,居然已经不知疼痛。
  
  离开故乡去大学的前一夜下起了很大的雨。铺天盖地的声响,将莫卿从辗转的浅眠中惊醒过来,她兀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冲到客厅,拉开大门,只望见外头黑漆漆的雨幕如帘。
  她沉默了许久,重新关上门。转身就看到黑暗的客厅里,夏续正用仇恨得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
  半晌过后外头一道闪电,夏续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她不想理他,朝自己屋走去。
  “你死心吧。”
  他轻轻的声音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诅咒,“林今桅再也没有办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再也不会允许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林今桅将她从自己身边带走,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站在角落里用力抠着墙壁泄愤的自己。
  林今桅再不会出现在这样的雨夜里,莫卿再不会被他带走。
  莫卿心想,我也想死心啊。可是,人还活着,心要怎么死?
  没有办法的。
  
  去外地读大学后的几年,莫卿和夏续再未曾回过故乡。在没人知道过往的陌生地方,没人知道他们想要掩藏的黑暗过去,不会再羞耻到抬不起头。
  夏父曾有怨言,但今时不同往日,夏续手上有从林今桅处得来的十万,两人都不必再因经济受制于人。
  而莫卿从徐千默处得知了一些林今桅的消息。当时因高考的事和他爸吵了一架,没再读下去。消失了好一阵,回来时再次混迹于混混群,宁愿蹲街头摆地摊都不肯回家。
  再后来,母亲和莫卿通电话时,无意间叹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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