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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悲剧人物回收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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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怡心中温暖,仿佛被熨斗熨过,极是妥协。忍不住眉眼含笑,嘴角弯弯,“三哥来得正好,恰巧要你帮忙呢。”
  俞岱岩也不推拒,那眸中盛着温融,沉声道,“怡妹有何事,尽管说来。俞三义不容辞。”
  张怡便找了个地方,将自己的难处一一说了,原只想叫俞岱岩陪自己去昆仑寻找九阴真经,却不成想这男人听完后,大包大揽地应下。只说让她引荐长老,后面的事便不需操心了。
  张怡看他举步从容,自信得很,说的也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想了想自己若不相信俞三侠,还能相信谁呢?也就许了。
  回到总部,将两个长老并一些主事的弟子唤来,也不说话。站在一边,做出与俞岱岩十分熟稔的模样,就将场面交付与他。
  这一听,张怡看俞三侠的目光就不同了。以往不觉,今日方知武当俞三侠为何在能江湖上闯下赫赫威名,还能落得个侠义豪爽的评价。
  看他处事,先抑后扬。开眼就是个中原正道弟子的模样,礼节到位却落落大方。三两句后报了名号,言语间亲切而不乏威慑,只言片语地粗略说了些中原大派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意思,则是中原几大门派已经暗暗结盟,有心共抗元朝。而张怡就是被推出来主事负责的人。若敢对张怡不满不从,就是与武当等名门正派过不去。
  奇就奇在,他并未直接说出结盟之类的话语,一言一句却都有倚仗。不曾盛气凌人,却吓得几个主事冷汗淋淋。
  点到即止的敲打过后,又是安抚。一身豪气与正气,叫人不自觉就信了他,为之折服。不过一两盏茶的时间,这些被张怡靠着移魂大法武力威慑才平定下来的主事们,看向俞三侠的目光竟是尊崇得很。对张怡,也愈发敬畏了。
  张怡看得心中赞叹,却也得了几分明悟。这事还真得俞岱岩来做,让她来虽有手段,却怎么也学不来俞岱岩身为名门大派的底气。而他的豪爽大气与人交往的亲和力也是张怡模仿不来的。她可以让人怕,却很难做到让人敬。
  把人都赶出去,屋里只留自己和俞岱岩。张怡便喜道,“三哥真厉害,只是那结盟之事……”应该不是真的吧。
  俞岱岩也配合回答,“我唬他们的。六大派明面上有联系,私下里也互相防备。不到非常时刻,哪里肯共同抗敌。只是这些情况我也是接触过许多才知道,他们,想必是不知的。”
  张怡听了又是好笑,又是羡慕。人的名,树的影。俞三侠只需把名号一报,站在那儿只怕就能唬得人过来倚仗了。张怡有些羡慕,却也知道这样的势与他前十多年的作风行事有很大关系。
  有了这一番敲打,短期之内倚天的人员应该不会有什么浮动了。张怡的时间很紧,借着俞三侠威慑才得来的平静日子,怎么说也要做点什么才好。便犹豫着提了九阳真经的事儿。
  她本来只是一提,说有消息得知九阳真经可能藏在昆仑之中,想要趁着现在去探一探。俞三侠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儿帮她,日后总需要她有足够强的本事才能镇得住那些人的。
  却不料俞岱岩听了张怡的话,竟是绝口反对。只说这个时节太危险,不能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冒险。
  张怡原只是一提,可被俞岱岩反驳后反倒坚持要去了。从拿到倚天剑开始,一直到如今建立倚天的组织。似乎每一件事都非常幸运。这样的幸运太难得,得到的又太轻易,轻易得让她禁不住要有些飘飘然了。
  多不容易啊!她受过那么多苦,经历过那么多黑暗,终于转运了。昆仑山虽险,可有金刚门难闯吗?有杨逍手下难逃吗?那么难的时候她都安然度过了,一个昆仑又有什么可怕的?
  又想到那日阴阳内力相交的感觉,想到那之后内力增长的速度,若是俞岱岩能练了那九阳真经,再助她练功。能省多少功夫?
  种种诱惑,加上一丝丝侥幸,张怡终究不顾俞三侠劝阻,执意入昆仑。俞岱岩劝阻不成,也不敢放任她自己去,便随她一同进山。
  昆仑——
  有诗云:白云有意掩仙踪,雪岭未融亘古冰。身在塞外远俗域,多少心霾已澄清。
  然而走在雪山中的张怡,心中却并没有阴霾澄清之感,反而阴霾越积越多。自进了昆仑,亲身感受过第一场雪后,她就后悔了。
  张怡本就不是个浮躁的性子,虽胆大能于绝境中冷静冒险,可平日里大都还是谋定后动。这一次她太迫切地想要九阳神功强大自身,又被前几次的幸运迷昏了头脑,存了侥幸心理,才主动探险。
  而事实证明,自己作死是真的要不得,侥幸心理更是容易让人失足犯下大错的。
  看看所剩无几的干粮,张怡自重生后头一次这般后悔。如果这次能够平安脱险,她保证自己以后一定谨慎细微,不敢再经受不住诱惑,仗着运气好随便做决定。一定会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地做她该做的事,不轻易冒险。
  但那些都是如果。而事实上,没有如果。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付诸了行动,并且追悔莫及。
  风雪呼啸,四周白茫茫一片。寒风自四面八方吹来,尽管穿着御寒的衣物也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内力不是万能的,运气也不总是可靠,在自然面前,人力微小如尘埃。
  “三哥……”看着在身前为她挡风逆行的俞岱岩,那一点懊悔转变成无边的愧疚,“是我连累你了……”


第17章 俞岱岩17
  昆仑山脉绵延数千里,初时还好,只在中下部寻找。但怎么也寻不到所谓的白猿。张怡便狠了心,执意往山脉中心而寻。未走几日,便上了雪峰。
  这雪峰极陡,中间也没什么可以休息的山洞。头一天上的山,到中午便落了雪。本想着两人都有内功,足以御寒,谁知大雪一下就不停了。想要后退,大雪已封住了山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攀登,期盼着前方能找到个挡风之所。
  这一走,就走了一天一夜。
  至天明,才找到一处山洞,欲进去躲避风雪。刚进洞,就对上许多绿幽幽的光点。仔细一看,竟是入了狼穴。全力厮杀,方冲了出来。然而逃窜许久,精疲力竭下又惊觉失去了方向。四周,只有茫茫一片白雪。
  男人身上已落了不少雪花,腰间背后,因为先前护着张怡,为她挡下一击,才被狼王伤了后背。张怡情况要好一些,但身上也多了几道血痕。更有一处伤在脚踝,却不敢让俞岱岩知道,死命装作无碍。
  俞三侠眉间睫毛上都凝结着一层寒霜,嘴唇冻得发紫,面色也极为难看。
  风太大,他听不清张怡说了什么,只听她叫了一声三哥,便扯了扯僵冷的嘴角,问她,“冷吗?把这个也披上。”
  话音刚落,就将自己身上沾满鲜血的皮裘披在张怡身上。那皮裘是从一死狼身上生生剥下来的,一人一件,若非为了带着两匹狼的尸体,取其皮毛,纵然狼多势重,他们也不会受伤,如此狼狈。
  张怡见他动作便想要制止,只是动作难免僵硬不如俞三侠的快,刚抬手,那带着霜雪的裘衣便紧紧裹在周身。与之同来的,还有男人僵冷的双臂,便是如今也极为有力。
  “三哥不可。”张怡挣扎着,要将裘衣还回去。却又挣不开那双铁臂的桎梏,又气又急,“俞岱岩!你这是做什么!”
  回应她的却是两声低笑,俞岱岩凑到她耳边,张嘴便哈出热息,笑声道,“看你还有这般有活力,我便放心了。”
  又道一声,“得罪了”,竟也不松手,就着那裘衣将她揽在怀里,手臂只接触裘衣而不碰到张怡。然而,就是这般也完全把她护在怀中,自己挡下了外界的风雪。
  男人的胸口还有些热度,推了两次推不开,那温暖又着实让人舍不得,便没有死命挣扎。只是这一刻那胸膛的热度只让张怡觉得发烫,烫红了脸。她喉咙里干涩得厉害,眼睛也又酸又胀,“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她此时与俞岱岩离得近,说的话也能听得清楚。听完张怡的话,俞岱岩又一阵大笑,仿佛不是面对这无边风雪,而是对着满堂亲朋知己,那般的畅快。
  “有什么好笑的!”张怡有些恼了,便又开始挣扎,要把他推开。
  俞岱岩沉声道,“今日得偿所愿,岂不快哉?”又把她抱得更紧,斥她“莫要胡闹”。
  张怡恨得咬牙,抬腿踢他,触动伤口不禁疼得抽气,“不需你这样对我,一起死了就得偿所愿了!”
  听她这么说,俞岱岩竟不反驳,突然挥手突然点了她的穴道,在张怡瞪大的眼眸中将她横抱起来。目光触及她脚踝的血红,原以为是狼血,却不想是受伤了。
  抿着唇,一步一步继续往前,特意走的好似轻松。
  俞岱岩身长八尺,比张怡的小身板不知高大多少。抱起她来,很是轻便。“何时伤得脚,竟知道隐瞒不报了。”
  可怜张怡哑穴被点说不出话来,身体也被点住动弹不得,满腔怒火,不能发泄,只得以目光泄愤。
  俞岱岩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语声仍带着丝丝笑意,“穴道一刻钟后自然解开,你也该累了,好好休息。”
  风太大,俞三侠的声音断断续续,张怡听他说话,竟也没有那么生气。只是一股子憋屈和郁闷,难以疏解。
  “你大概又在心里骂我了,”走了一段路,俞三侠开口,寒风也吹不冷他言语中的温柔,“可是没办法,我应是如不了你的意的。只需那承诺达成,我能死在你前面,俞三便心满意足。”
  可不正是在骂他?张怡脑中想到。自作主张,从来都不会顾及她的想法,大男子主义,总是要做她的主……但为何,心中的暖融竟连那本该有的怨愤也驱散了?
  她贴着男人的胸口,鼻腔里满满是狼血的腥臭,耳中听着他一下一下沉重地心跳,安心之余,疲惫似潮水涌上。俞三侠说的没错,她真的累了。不仅累,也冷。九阴真经本就是极为阴寒的功夫,她练过之后,四肢常年都保持低温,就算有内力,也不怎么能御寒。
  倒是俞岱岩,十多年纯阳无极功内力雄浑无比,又是极其阳刚的路子,皮糙肉厚不说,热度也很高。贴着他就像贴着个暖炉,叫人在寒冷中昏昏欲睡。
  “早在进山时我便料到或许会有今日,但总以为我能护住你……没想到,还是不够。”
  男人的嗓音格外低沉,嗓子似是被冷风吹的,有些粗砺,却也不难听。那声音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听得到声音,却听不清内容。张怡几乎要睡着了,又还想多听他说几句。俞岱岩……谁叫他平时总是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呢?
  “其实早也该习惯了,在武当上我也自认为能护得住你。后来才发现,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是不够的。哪怕我真的能护你,你也不会开心。”他低低笑了几声,见张怡睡着了,便将她往怀里挪了挪位置,更贴近也更舒适了些。
  “现在我知晓了,你不仅仅是需要人护着,还需要理解和尊重。怡妹,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柔弱。可是俞三生性固执,怕是是改不了了。偏要把你当成柔弱的女子护着管着。也难怪,你会讨厌我了。”
  “俞三孑然一身,亲人都死在元兵手中,只有师父和师兄弟。当初与你定亲,心里是极为欢喜的。”
  “而后遭逢劫难,心中预测这门亲事大概是不成了,就一直等着张家遣人来退亲。没想到,张家来的人,却是你。”
  俞岱岩的脸部已经彻底冻僵,想扯一些笑容肌肉都刺刺的疼。可他的眼神却是极温柔的,仿佛回忆起初见时那一抹红色,惊艳而后绝望。
  “你很美,可我说不清美在哪儿。记不清你的样子,只记得你哭了,眼睛很亮,看着我很是委屈的模样。可我看出来了,你是认真的,真的需要留下。”
  “你和我想象中的妻子差的太远,可实际上,比我想象中更好。好到我不得不加倍努力,然而最终还是无济于事。我想要留住你,却从来都留不住……”
  “午夜梦回,时常梦到你穿着大红嫁衣,在武当紫霄宫,光明正大地与我拜堂成亲。我牵着红绸,另一边是你。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三拜过后,便是洞房……烛光下,我能亲手撩开遮蔽你面庞的流苏……”
  “醒来后,时常分不清梦或现实,抬手而不能,方怅然若失。”多少次梦过留痕,对着亵裤上的濡湿且羞且恨。羞自己旁生妄想,亵渎了她。恨自己身不着力,竟连追逐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梦中幻想。
  “梦境只是梦境,就如我这些话语不敢在你清醒时告知一样。武当山上人人知晓,人人叹息,只有你不清楚……”
  “我原以为四肢恢复如初,只要追着你,总有一日,你会回头发现。可现在,若不说,只怕就再没有机会了。哪怕……你听不到。”
  俞岱岩顿住脚步,面目僵冷,只有一双眼眸亮得惊人。他低下头,眸中尽是虔诚。女子的睡颜很是安然,只是一张小脸冻得发红,嘴唇带紫发白,毫无往日白皙娇媚。然而俞岱岩的目光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自初见,便惊艳,愈相处,愈不能忘。及至分别,日日懊悔,时时相思。千里追寻,却又可能天人相隔。那句喜欢,就这么难以说出。那份爱慕,只怕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但不论如何……
  “怡妹,我心悦你……慕之久矣……”
  若有一日,嫁衣红袍,共结白首,当何其幸哉?


第18章 俞岱岩18
  这一觉睡得极其解乏,若不是脑中悬着警铃,提醒她不是安睡的时刻,她只怕要这么长长久久地睡过去,不愿醒来了。张怡只觉得周身似被泡在温水之中,寒冷冰雪都离自己远去,暖融无比。
  思绪一点点地回笼,可温暖却并未散去。她动了动手指,指尖似有水流划过,流滑无比。这感觉不对!她明明同俞岱岩一起身处冰天雪地,怎么突然间就泡在温水中了?
  瞬间惊醒,双目陡然睁开被被四周的亮白刺得生疼。她死命揉了揉双眼,这才看清。还好,她并非又一次重生,周围仍是冰雪。可她自己却奇迹般处在一个两人合抱那么大的温泉之中。
  雪山之巅,竟有这样的温泉,终年不冻,可称得上奇异了。张怡抬手,见自己身上被脱得只剩下一层雪柔软的亵衣,在泉水中曲张开来,很是好看。狼皮裘衣和外衣整齐地叠在温泉边的黑土之上。衣裳旁边,还摆放着大概可以吃两天的干粮。
  可是,俞岱岩呢?
  张怡扭头四望,终于在身后不远处找到背对着她,盘膝而坐的俞岱岩。看到男人的第一眼还是安心,第二眼便吓得目眦尽裂。什么冷静,什么矜持,什么傲气都被抛在一边。
  手脚并用地从水池里爬出来,带起一地水珠。全然不管自己只穿着一身亵衣,披头散发,赤着脚跑到俞岱岩身旁,哭声叫他,“三哥!”
  只见男人盘膝坐立,身上披着血迹斑斑的裘衣,满身冰雪结成霜白。双眸紧闭,面上也是冻得铁青,紧咬着牙根,头一次对张怡的呼声无动于衷。
  她颤抖着抚摸俞岱岩的四肢,几乎冻成冰柱。又探其鼻息,虽微弱,但还存在。手往下,摸索进衣中。胸口还有一片温热。想必是及时用内力护住心脉,保一口真气不灭。
  张怡心下微松。又看一眼男人青白的脸色,咬咬牙,忍着寒风将他身上冻得凝结的衣裳一一剥下。俞岱岩四肢僵硬,衣裳上都结成了冰渣,板在一块。因为处在冰雪之中,行路总需要衣物来防寒。张怡剥的很是艰难,却不敢将衣物直接挑碎。
  待将男人脱得同样只剩下亵衣亵裤,张怡便抱着他,把气一提,一同跃进温泉水中。
  进了池子,张怡大概就知晓俞岱岩为何把她泡在池中,而自己却一定要打坐运功来防寒了。
  只因为这池子太小了。张怡一个人在里面还好,若是加上个身材高大的俞岱岩,两人便需要贴得极拢。再加上张怡又只穿着一层亵衣,以俞岱岩那老古板的性子,怎肯与她抱在一起共浴?
  嘴上骂他“老古板”,心里更是又气又怒。都能将她脱得只剩下亵衣放进池子里了,又做什么假正经?这冰天雪地里谁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就算她醒了发现自己在他怀里,难不成还能见他负责?
  想到这里,张怡有些不舒服了。她名义上还算是俞三侠没过门的妻子,莫非俞岱岩就那么反感她?可不喜欢,又为什么要陪她进雪山,万般维护?
  脑中的思绪一波一波地涌上来,手上却不闲着,用力在水中搓动男人僵冷的四肢。肩膀,手臂,腿骨,胸口……水中不好动作,那宽大柔软的亵衣随着水流浮动更是添了几分麻烦。
  张怡心里一恼,索性扒了俞三侠的亵衣往岸上一扔,自己卷了袖子,方便她动作。
  这般方便是方便了,可男人赤条条的上半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置放在了张怡眼前。张怡开始还不觉得什么,从她前世的年代和她的岁数,别说是光着上身,就是全部裸着也不是没见过的。可慢慢地,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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