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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宝贝06]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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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能力，对此也束手无策。”
“诶？”紫茫然地看着它，“可是……”
“可是，”不等紫把话说完，分子兽就接着她继续说，“在你的Xros Loader的内部，我找到了与这个防御程序相同的片段。换言之，这应该是一种你非常熟悉的程序才对。”
说完后，分子兽似乎是按下了启动某个隐藏机关的按钮。听到身后传来的机械运作时轰隆声，紫习惯性地转头看向后方。
原来这个房间并非是半圆，而是由一道墙壁将一个完整的圆形一分为二。如今分子兽解开了隔档在两个空间之间的其中一道限制，隔着透明的屏障，能一目了然地将另外半面房间内情况尽收眼底：相比之下对侧的空间要空旷许多，没有笨重庞大的机器，也没有堆积如山的电线……只有悠一人站在另一侧房间内，望向她的眼神尚且残留着几许迷茫。
“小……紫？”
他看起来与之前的样子别无二致，除了——
紫的双瞳倏然紧缩，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悠的胸口。就在那处，对应心脏的位置，一朵花瓣被染为纯黑的百合正在灿烂地盛开。
这就是分子兽所说的防御性的自毁程序。
“怎么会……”紫不自觉地抬手想要抚上花瓣的所在，指尖却在靠近之时撞上了隔档在两人之间的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晶界兽觉察到她的动作了吗？
不，如果是晶界兽已经注意到潜入核心区域的她的存在，那它肯定会粗暴地直接抹消她的数据，而不需要采用这般迂回的方式。既是如此，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这就是晶界兽在这段核心数据上增加的最有效的防护措施，它让悠成为保护这段数据的最后的那块盾牌，假设她没有答应塞勒涅的请求来到这里的话，那么当一无所知的激使用勇士夺取者刺穿晶界兽的核心时，名为“天野悠”的存在，会与那段数据资料一起，消失得一干二净。
“卑鄙的家伙……”紫压在屏障上的手慢慢缩握成拳状，“卑鄙的家伙！”
冷静自持全部被她丢到了九霄云外，一旦想到最坏的那种可能即将发生，她就无法遏制浑身的颤抖，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去发泄这股从恐惧中滋生的愤怒。
“小紫。”少年的掌心贴上她的拳头所抵的对侧位置，隔着那道透明的阻碍无声地安抚着她。单是看到有些似曾相识的开放在心口位置的这朵黑色的花，悠就大致猜到了目前自身所处的状况，“我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些。”
以往会让她心安的温柔，此刻却让她喉头发苦，“冷静？”紫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过去并非没有遇到过陷入绝境的状况，可没有一次情况会让她如此恐慌。
“但是我知道。”
紫猛得抬起头，“真、真的吗？”
“恩。”悠在唇畔流露出一丝苦笑，他垂下眼，以指腹抚过百合柔软的花瓣，“被自己写的程序困住，这大概是我罪有应得吧。”
那朵黑色的百合，沉默地开在他的心尖上。
悠席地而坐。他对着那套程序凝重地思索了许久，忽然余光瞟到对侧靠在透明屏障上的紫的表情。几度欲言又止后，她把担忧与焦虑等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根本无法想象，在他人的描述中她通常是一副高傲而又冷漠的样子。
他情不自禁地微笑。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刻，他下定决心做出了选择。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笑什么。”悠气定神闲的样子反倒让紫有些懊恼。
“小紫，”谁知紧接着悠就在声线中染上了几分愉悦的笑意，“如果你不能尽快冷静下来的话，就没法帮我破解这道程序了。”
片刻前仍在她面上盘桓不去的阴霾即刻就散去了大半，“这就是说……你能做到吗？”生怕他所想到的办法是自己害怕的另一种可能，紫立刻添上一句，“我是说，在不伤害到你自己的情况下解开这道程序的办法！”
“我在编写这个程序的时候，有故意留下了一个破绽。”言及此，悠苦涩地牵了牵嘴角。“虽说名义上是一场与大器学长赌上性命的战争游戏，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想大概没有必要做得那么决绝，所以就在程序中预留了一道‘后门’，也就是那两座国际象棋造型的黑白城堡。可惜……”
可惜被暗黑骑士兽抢先下手，它利用暴罗刹兽的力量炸毁了两座城堡的其中之一，彻底截断了他做好的关于退路的安排。而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成为了一道可怖的疮疤，无法磨灭，会固执地永远残留在他的心上，“还好晶界兽的能力有且只有复制这一项，”所幸那些苦痛对他而言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如今的他——即便是狼狈的阶下囚的姿态——至少还拥有保护她的能力，“它完完整整的复制了程序的所有部分，包括被我刻意设置的那部分。”
“也就是说，”紫循着他的解释，补完了最后的半句结论，“只要从漏洞的部分着手，就能够破解这个程序。”她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最初悠说的话，“但是，要我来做吗？”
“这是最好的选择。”悠回答她，“现在的我无法亲自操作，而小紫只需要听着我的指示就行，就算遇到问题，还有分子兽会在一边协助你，不是么？”挑起象征反问的尾音，他的视线偏向一旁出现在圆形半透明屏幕中的机械形数码兽。
分子兽外壳破碎后露出的那双好似电珠灯泡似的双眼不断闪烁着色泽不同的光芒。分明是全身机械化的造物，它在望向悠时的眼神中竟也多了几分富含人情味的意味深长。
紫对电脑程序一窍不通，它却不是。但对于那道被隐瞒了的二选一的试题，以它的立场也不得不赞同这个擅作主张的答案。
于是，分子兽作为右眼浅黄色的指示灯在几次闪烁后便彻底熄灭，“请交给我。”
来自分子兽的保证让紫稍稍安了心，“好，我明白了。”她转身回到输入键盘前握紧十指，待到双手的颤抖稍稍平息，才开口询问。“呐，悠，我准备好了，该怎么做呢？”
“恩……首先是，”她的身后，传来少年人轻柔的声音，“小紫，我最喜欢你了。”
那一瞬，伴着那句如魔咒般的话语一起，由心跳组成的钟音在紫的脑内不停地荡开圈圈涟漪。握紧险些按下错误按键的手指，与红霞一同攀上面颊的滚烫温度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嗔怪他这句不合时宜的告白。
不过，她也早该告诉他，自己在心上惦了许久的回答——
“嗯，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出现修完文之后字数变少的情况（笑。
当时这个场景我想了三种方案，本来还想把龙马拉出来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最后就变成这样了……感觉还是哪里不对，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所以就这样吧（x另外，我把这篇文给我朋友看了，然后顺道说服她去补DXW，结果却导致她天天催更，让正处于卡文期的我良心非常地过意不去。要知道，我也不想月更的……（﹁“﹁）
第117章 第九十六章：谎言
紫紧张地注视着进度条一路平稳地走到底，而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拔出了与机器相连的接线。那一瞬她脑海中冒出了无数种关于失败的可能，所幸的是就在她完成这个动作后的下一秒后，眼前所见的一切事物都开始迅速地被分解为微小的资料碎片——就像塞勒涅所嘲讽的那样，失去了那段偷来的核心数据，晶界兽就仅仅是只弱小且普通的数码兽，根本无法负荷如今这庞大的数据量，数据超载给它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毁灭。
“我做到了，”至此，她终于可以用孩子气的方式向身后人邀功，“都结束了，悠……”
只有一声轻微的，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打断了她险些脱口而出的欢呼。
紫忽然打了个寒颤，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
关于晶界兽的一切在短短数十秒内就消失地一干二净，那些残存的微尘般的数据碎片很快就随波逐流地消失在了远方。只有她一人，孤独地立在无边的虚空之中，悠并不在那里。好似从未出现过。
是因为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悠和其他人一样从数据状态恢复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紫步履僵硬地走上前，眼神落在那台被丢弃在黑暗中的Xros Loader上。
钟表店老人曾说过，Xros Loader的颜色象征着拥有者的心的颜色。而他的心呈现出是那般漂亮且纯粹的金黄，即便阻挡在她前方的黑暗浓重得仿佛会吞噬一切，却也根本无法掩盖这样璀璨明亮的光芒。
可当紫将潮冷的指尖贴在机器金属的外壳上时，没有感受到一丝与其颜色相符的温度。而与其色泽截然相反的灰暗的正方形荧幕中，则倒映出了她一张茫然的脸孔。
“发生了什么？”
伴着窸窣的脚步声，桃红色的花瓣从黑暗中徐徐浮现。花拉兽走到紫的面前，蔚蓝色的眼眸中充斥着许多她读不懂的情绪。“晶界兽已经消失了。”没用使用不良少女的口癖的那朵花在开口时有种莫名的笨拙感，就像是个初次上台的话剧演员在僵硬地背诵着既定的台词，“无论是你们的世界还是数码世界，很快就都能恢复正常了。”
这该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但从紫的脸上找不出任何与喜悦有关的表示，“那悠君呢？他也会没事的，对吗？”她抬眼朝向花拉兽，却发现对方不自然地避开了与她的视线接触。心脏在胸腔中狠狠地晃动了一下，突如其来生出的那股恐惧令紫险些无法再维持身体的平衡。即便没有明说，她却能隐隐感受到，有一种她所畏惧的关于失败的可能性，似乎在成为无法推翻的现实。
“这么说的话，”紫重新低下头，指腹轻轻地抚过再度陷入沉睡的金色的Xros Loader，“悠君，他是不是骗了我？”
这是个问句，可她根本不需要他人来告诉她这个答案。
悠也会欺骗她。
紫慢慢地歪坐在地上。她甚是忘了去掩饰，任由悲伤一点点没上，直至将她彻底吞没。
她一直是这么相信他——她对于悠的信任，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以为常，因而她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带着微笑着牵引她的动作，竟是在领着她把那柄致命的匕首捅进自己的胸膛。
她此刻彻底外露的脆弱被花拉兽尽收眼底，“其实，”她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那小子并没有‘骗’你。”
或许在这种时候夸奖有些不合时宜，可花拉兽在得知真相后还是忍不住会在心底暗叹——这也是她在与这名人类少年自数码世界相识之后第一次愿意坦率地承认对方——那是他在表现中最聪明的地方，说辞中没有谎言，有的仅仅是被隐瞒了一部分的真相。
“在那个程序中，的确存在这个一个能够成为破绽的‘漏洞’，”花拉兽一点一点的，将从分子兽处得知的讯息复述给她，“只是，晶界兽并非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它不单发现了它的存在，还……替换了它的启用条件。”
即便紫在电脑编程方面一窍不通，但花拉兽的叙述还是让她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难道说……”这个答案在口畔呼之欲出，然她的嘴唇几番颤抖，最终吐不出半个音来。
“是的，”花拉兽黯然地道，“那家伙太过卑鄙。它把破绽被安放在了试图破解程序的人的身上，在解除束缚住那小子的程序的同时，破解者本身的数据也会跟着一道被破坏。”
“换言之，这是一道二选一的选择题，然后他……替你做出了选择。”
心底还残存的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在花拉兽干瘪的音调中被毫不留情地碾成了碎末。
“呵，这算什么？”紫发出一声编不出感情的轻笑。她低下头，再度看向横躺在她手中的机器，“那个笨蛋以为他是谁，我不过是稍微依赖了他一点，就让他就觉得自己有替我做决定的资格了吗？”
手指不觉蜷紧，金属的棱角砥在掌心，磕得她指骨生疼。
然而在手掌之外的某个地方，也许残留在她心上的那道有关过去的疤痕，被再度残忍地撕裂开来，疼痛难以遏制地蔓延，将她支撑站起继续往前走的力气都完全剥夺。
明明知道自己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知道在除了悠之外还有千百个支撑着她必须要向前的理由。可一旦想到继续往前也只会到达一个他可能已经不复存在的世界……就像惧高者站在深渊边缘还被告知必须往下跳，光是小心翼翼地朝深处窥探就让她惧怕不已，更别提什么要跃入其中的勇气。
该怎么办才好，她还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那双花瓣般的手掌一左一右按上紫的双颊，花拉兽强硬地支起她的脸，迫使她对上自己瞪得愈圆的蔚蓝双眼，“喂！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自个儿沮丧个什么劲儿啊！”
“给我听好了，”玫红色的花瓣逼到她近处，一字一句地道，“那小子，他还没完蛋呢。”
“！？”倏然凑近跟前的花拉兽与她口中咆哮的话语，来自两方的冲击一时让紫怔住，“但是……”她无措地小声嗫嚅着，毕竟无论是从花拉兽的叙述或者是她手中这台仿佛没法被再度唤醒的Xros Loader，仿佛都在宣告着她已经陷入了一个不能被破解的死局之中，找不到任何求生的办法。
“闭嘴先听我说！”花拉兽不耐地打断紫犹犹豫豫的怀疑，“天野悠，他的资料碎片是与晶界兽的资料残骸一道返回到数码世界去了。数码世界，是的，只要数据没有缺失，死去的数码兽就能在数码世界中轮回再生，而那小子是以数据的形式进入那个世界的，自然也符合这个定律。”
“只不过，再怎么说他终究是人类，按照常理而言，就算他的资料能够在数码世界得以聚合重组，也会被维护数码世界稳定的防护程序当做异物给消除，但是，”看着紫变化不定的表情，花拉兽迅速道出了这句话中的第二个转折，“如果数码世界中，存在着一个能够使他的数据资料合理被储存的场所呢？”
紫茫然地看着她，她的脑中暂时性地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数码世界中是否存在着一个符合花拉兽描述条件的的地点。
“那座国际象棋的城堡！”花拉兽气恼地松开压住紫双颊的两手，转而支起了一片花瓣状的手指，在紫的额前用力地弹了一记，“在数码世界的时候，那小子不是送了你一座城吗？你以为那小子说的‘送’，只是简单地说说而已？！”
“那座……城堡？”重逢后就从未听他提起，这让紫自然而然地以为这座城早已随着地狱领域的毁灭而已到消失了，“它并没有消失，是吗？”
“没错，如果那小子的资料碎片进入了数码世界，那座城堡就是他唯一的容身之处了。”
“可是，”紫的怀疑并未就此消失，“花拉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因为不久前悠的行为，让此刻的她变得这般敏感又警觉。
花拉兽盯着紫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她以轻松地口吻道，“老子是怎么找到你的？”
至于“这其实是被她放弃的属于奥林帕斯十二神的力量”之类的小事，花拉兽想，紫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数码世界。时隔一年再度踏足这个异世界，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在巴古拉兽的力量影响下险些分崩离析的大陆，如今已经在高吼兽国王的带领下完成了修复。世界不再有Zone或是Land之分，而是重新聚合为一块完整的整体。曾经的Honey Land，与更早之前的Dawn Zone都已经不复存在。如今描绘的数码世界的地图上更多的都称呼这片区域为东部大陆东侧的森林海岸。
“虽然已经不能再称呼这里为Dawn Zone了，可是这片沿海依旧是数码世界内最早迎接到清晨朝阳的地方。”
不同世界之间，时间的流逝速度亦不相同。因而当花拉兽与紫一道出现在数码世界大陆东侧沿岸的沙滩上时，正处于这个世界黎明降临前的时分。
失去了人类世界特有的电气与灯光的辅助，紫眼前所见的一切在浓重的夜色中都仅余下了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可即便如此，那座主力在森林与海洋交界处的庞然大物，还是在一瞬间就攥住了她的目光。
花拉兽双臂环抱，遥望向那所巨型的建筑，“没人知道它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反正等数码兽们注意到的时候，这个大家伙已经在这片区域里安了家。”
待到走得更近些，就看得更清楚了。城堡的造型与她记忆中的形象别无二致，似乎没有因在不同的区域间流亡而留下的受损痕迹。士兵、城堡、主教、骑士依次排列，忠心耿耿地持续守卫着中央的王后与国王。
“还记得刚发现这栋那会儿还有些激进的蠢货想要把它毁了以此泄愤，”说着，花拉兽发出一声干巴巴的笑，“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也算是那场战争的遗留物，会勾起一些不是那么美好的回忆。可惜，那些家伙们用尽办法都没能拆了它，最后只能就把它丢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了。”
从身后吹来的陆风卷起了花拉兽细碎的解释声，一道送向彼方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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