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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冷笑：“我若是现在对她要求轻了，日后吃亏的是她。她是我生的，我难道就不知道心疼？”
　　君睿悄悄吐了吐舌头，乖乖，就他以前那边，这两三岁的孩子在干什么？看动漫，躺在父母的怀里整日想的都是怎么才好玩……
　　这大家闺秀不好做啊，真真是从小就培养起。
　　对着黛玉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黛玉撅着嘴，怏怏的退了回去，然后规规矩矩的对着贾敏等人行礼。
　　君睿拉她起来的时候，悄悄渡了个小玩意儿在她手里，黛玉等大家都过去了，打开手一看，却是一个核桃大小的玻璃珠子，里面是空的，有无数的各色的小星星藏在里面，随着珠子的转动，那些小星星也跟着起起落落，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
　　黛玉顿时破涕为笑，总算是十九哥还记得她，给她带了礼物的。
　　贾敏询问过黛玉的课业，还算满意，“姜嬷嬷，杜嬷嬷，你们可都要上心，荣寿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不知道多少眼睛看着她呢。”
　　君睿握住黛玉的小爪子，安慰她，“等咱们回南就好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真正的公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都不能违逆你。”
　　“君睿！”贾敏皱眉唤道：“你不要把她宠坏了，你可是知道的，……，她不是宗女，却有爵位，这已经很招人嫌了。”
　　君睿知道贾敏的意思，黛玉只要在长安，就不得不按照世家贵女的规矩来培养，因为与她交往的，多是同等身份的人，错了规矩，是要被人笑话的。当然，回到南边，她的情况会好很多。
　　在那边，她可是唯一有封号的贵女，独一份儿，还有谁能高过她去？自然是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小玉儿，记住啊，咱们学规矩，是为了用它去管人，可是自己若要是反过来被规矩给管住了，那可就是笑话了。”
　　黛玉听着君睿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君睿看着她那如同汪着一弯秋水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又揉她的头。
　　幸好黛玉现在的头发不长，因为年纪小，她也还没有开始留发，就剪着后世常见的妹妹头，前面是齐齐的厚厚的刘海，后面是齐耳的短发，到底年纪还小，头发都还不是很齐，贾敏现在应该都还在给她蓄发。
　　黛玉的头发极柔软，当真是如丝绒般光滑，君睿摸着手感极好，忍不住又多揉几下。
　　黛玉不干了，护着头开始抗议，“十九哥哥，你把我的头发都弄乱了。”
　　看着黛玉仰着雪白柔嫩的小脸，以及那脸颊上如同桃花般的粉色，还有那黝黑却如同落了满天星子的剪水双瞳。
　　君睿觉得心头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陡然一片柔软，天啊，这国民女神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哪怕她现在才两岁多。
　　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看罢，这还没满三岁呢，就已经杀伤力杠杠的了。
　　用手指把黛玉有些乱的头发薅了薅，大致理顺了一下，“好了，现在不乱了，小玉儿可满意？”
　　黛玉伸手摸了摸，好像是不乱了，点了点头，“嗯，好像不乱了，十九哥哥，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总是摸我的头，人家的头发总是被你们揉得乱七八糟的。”
　　君睿看着她坏坏的道：“可以啊，等你的头发长（发zhang音）长（chang）了，梳了发髻，我们自然就不敢揉了啊。”
　　也就是说，只要小妹妹你的头发没长长，我们都是可以揉的哦。
　　黛玉护着头，都快哭了，她的头发太短了，就是再长一年，也扎不起发髻来啊。
　　贾敏嗔了君睿一眼，“十九，你不去管你的正事，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君睿托着腮，手痒痒的又想来个摸头杀，可惜黛玉不上当，小丫头见他的手一动，早就跳到贾敏身边，警惕的看着他。手指徒劳的动了动，废然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两岁多的小屁孩也如此聪明，不好骗了。
　　“嘻嘻，姑姑，有我爹一个月的期限，我怎么也不能在那个期限前动他们啊。哼，本来我还想仿照我们那边的征信制度，给他们来记狠的，只是想着毕竟时代不同了，过犹不及，只能饶过他们。”说到这里，他不甘心的吐了口气出来，很想再来记摸头杀，抚摸抚摸自己那胸中的闷气的，可惜黛玉在贾敏怀里窝着呢，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逗她：“小玉儿，你喜欢什么？提前告诉哥哥，哥哥好给你弄。”这满长安，他至少得抄大半个呢，倒是可以给黛玉积一批她喜欢的东西了。
　　贾敏瞪着君睿，“她才多大，懂什么？十九，不要带坏小孩子啊？”
　　君睿叹了口气，“恐怕大多数都得拿出来拍卖，而且还得分批。姑姑，你说，我是不是提前放个风声出去呢。”
　　贾敏白了他一眼，“十九，我觉得吧，这些东西，最好是压着卖。暂时可以不管它，毕竟，你抄家得来的银子，应该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了。”
　　君睿点头，“那些东西，可以等到我把海上清理了，然后举行个大的拍卖会，给那些老饕们准备个饕餮盛宴，呵呵，估计能挖出一笔银子来。”
　　贾敏淡笑：“将账本给你爹，让他自己看时候举行拍卖会，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可还得准备自己的事，那时间，可是越来越近了。”她指的是那僧道二人组，他们可是黛玉三岁后，就要登门的。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可多了，贾敏现在基本是掰着手指头在过日子。
　　况且于元朔帝而言，钱财之事他们少插手，不然的话，不知道他又要往哪方面想了。
　　所谓的君臣分际，关键是要把握好那个度。
　　事涉元朔帝的腰包，贾敏不想去刺激才被掏光了国库的皇帝陛下。
　　君睿也明白过来，想想元朔帝先前的日子，他都不敢去求元朔帝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不过君睿打算，得空可以跟他爹商量商量那征信制度，看看能不能对大晋已然开始糜烂的官场，起点儿约束。
　　这个算是他这当儿子的孝敬他那个渣爹的吧。
　　可怜贾赦，眼睛睁的溜圆，“殿……殿下，我们要准备去做海盗？！”
　　他着实被雷的不轻，才被踹到锦衣卫，本以为已经是下限了，谁知道？
　　居然还有下限，他还得丢了这臭不可闻的锦衣卫去做海盗。
　　跟海盗比起来，锦衣卫的名声实在是纯洁多了。


第92章　征信
　　贾敏给他解释；　“朝廷发了劫掠证的，抢到的东西归我们自己。所以，哥哥啊，你那已经见底的银库；　大约是可以松口气了。”
　　被银子逼得快上吊的贾赦顿时一个大喘气，“哦；　这个可以有。”
　　有钱好啊；　没钱的日子太难熬了。
　　可怜他辛辛苦苦抄了赖大他们的家；　结果一搬新家；　就用去了大半。
　　陛下只给了个空宅子，那里面；　他不得自掏腰包把它填满。
　　样样都要钱啊！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现在；　对着邢夫人，他都觉得发毛。
　　因为那婆娘一张嘴；　必然跟他说钱。
　　他才多大的官儿？
　　朝廷给了他多少俸禄银子？
　　想要撑起伯爷的排场，他也得想法淘摸银子啊。
　　贾敏：“而且你别去想你的名声，已经臭到底了；　这次陛下只给了我们三年的时间；　我们也只有三年的时间赚够本儿。所以，你现在就得带着琏儿开始着手准备，让琏儿跟着明辉他们去福建；　让那边的船厂开始着手造船。他不小了；　这些都得开始学了。”
　　贾赦嘟囔；　“怎么才三年啊？”好吧，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都挺吸引人的，贾赦不能免俗的，也动心了，他现在开始嫌这没本生意的时间太少了。
　　要是能让他抢一辈子，那多好啊。
　　贾敏拎着他的耳朵，“那是没本的买卖，还是领了证的，陛下已经自己做保，把你的名声洗白了，你自己想想吧。”
　　贾赦搓了搓手，咬着牙道：“好，我回头就让琏儿准备好。我呢？”我儿子都出去了，总不能把我挪下吧？
　　贾敏没好气的道：“你现在不是在锦衣卫么？等跟着荣亲王把这欠款催银的差使办完，再跟着我们一起走。玉儿也是太小，离不得我，不然，我是很想让她跟着琏儿他们一路走的。”最主要的是，害怕那僧道二人组突然偷袭，贾敏才不得不把黛玉留在身边。
　　相对而言，南方更适合黛玉一些，尤其是在冬天。
　　只是南方对黛玉的身体再好，他们现在也都走不了，毕竟那一大摊子事搁那儿，哪里由得你想七想八。
　　更何况，林家三口头上，还悬着把断头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
　　……
　　同样度日如年的，还有元朔帝。
　　他每天都希望，他那帮老伙计给他点儿面子，能提前把那漏洞堵上，都是自家误会他们了，他们家里的确是各种困难。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他的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帮老伙计并没有给他做脸的意思。
　　他们除了日日叫苦叫穷，人家半点儿动作俱无。
　　而他的暗探刺探得回的情报是：人家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半点儿没把这档子放心上。
　　他们这是把朕当成了什么？
　　冤大头吗？！
　　元朔帝愤怒了，他将君睿召到立政殿，指手画脚的把那些人大骂了一通，末了咬牙切齿的道：“十九，你说得对，他们的确该狠狠整治了，这股歪风，该刹一刹了。”
　　君睿心道：正好，这可真真是瞌睡就给送枕头来了。
　　“父皇，这个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毕竟，等这风头过去了，这些人可能又会固态复萌的。”
　　“哦，十九，你能有什么法子，说来与朕听听。”元朔帝也觉得精疲力竭了，人的劣根性，他已经了解了，他现在对这些大晋官员的人品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也希望能够通过律法来约束他们的行为。
　　“父皇，我们可以通过对他们欠款金额制定出的惩罚，比如，欠款一万两白银者，我是说比如啊，那么，他的子孙，就不能参加科举，同时，他们家族的人，不能去各种奢侈场所，比如酒楼，银楼，各种高档场所。若是欠款五万两白银者，相应处罚的人群扩大，比如延伸到女婿家，孙一辈等等。”
　　元朔帝不由的道：“若是欠上十万两，则可延伸至他的四代孙或者五代孙。”他一拍桌子，“十九，你去刑部，大理寺，督察院，拿了朕的令牌，去与他们商议商议，这股歪风，也该杀一杀了。”
　　君睿道：“父皇，要不要将此消息在《旬报》上登一下，对那些人也威慑一下。”
　　元朔帝沉思片刻，“不用，他们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负责。而且，他们现在毕竟手握大权，若是知道了，很容易对你们的行动造成困扰。”
　　君睿话说动了他，这帮老家伙手中的权力过大，这次机会，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原先他还顾忌涉及面太广，害怕令得朝堂瘫痪，可是在君睿给他分析了之后，他反倒觉得，这是天赐他良机，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清洗朝堂，将那些不怎么忠心的，全部都踢出去。
　　而这个征信制度，又可以约束大晋官员的行为，重塑大晋朝庭的形象，他为什么要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君睿看出元朔帝心思，也不说破，只拿了令牌就赶去召三司的人商议。
　　也无人置喙他的行为，他现在追债本来就需要三司配合，大家业只当荣王要布置下一步任务，倒是无人多想。
　　一进门，君睿就下令将大门紧闭，挥退从人，然后登记与会人数。
　　“此次会议内容必须保密，如若有消息泄露，对不住，就是在座诸公的责任，希望大家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看了下各人各异的面色。
　　清了清嗓子，“诸位，这次会议的内容是，欠款追回后，我们该如何防止再度相似的情况？”
　　众人一愣，他们本来以为，君睿召集他们，是来商议该怎么追款，谁知道，人家要做的居然已经是追回款后的防备措施了。
　　荣王就这么有把握，那些欠款一定就能追回来？
　　“……本王以为，日后借款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在约定的时间内归还。同时，以后向朝廷借款，朝廷都会象征性的征收利息。延时不还的，利息会上升。同时，还会对欠款人的信用形成伤害，开始打上信用欠条，到了一定的幅度，则为无信之人。至于对他们的惩罚，大家就集思广益一下，本王以为一百两银子以内，到时不归还的，除信用受损外，因为他的无信，那么他日后的升迁，也必须受到印象，比如，人家是三个优异就可以升，那么他就五个罢。”下面的人神色各异，都忍不住开始互相使眼色，有些离得近的，都开始互相窃窃私语起来，看样子，这陛下是要动真格的啦。
　　可是，那钱真的能收上来吗？
　　那些，可个个都是大人物啊，连皇子王孙都包在里面了啊。
　　荣王，他们看了眼坐在上首的荣亲王——一个六岁的小孩，他真能把钱追回来？！
　　君睿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接着道：“嗯，这个只是一个设想，大家不必当真；同时，若是欠款超过千两者，在此之上，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什么高档的酒楼，奢侈的银楼，还有什么买名家字画的地方，他也就免去了罢。至于五千两以上者，则扩散到他的子女媳婿。……”
　　下面轰的就炸了，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哎哟，李大人，瞧瞧，这可真是要动真格的了啊。”
　　“你说，要不要回头提点提点他们？”
　　“呸，借钱的又不是你，提点什么？没听荣王说了，若是走露了消息，是要追究责任的，到时候你可别指望我们帮你。”
　　“那这……？”
　　君睿敲了敲桌子，“说什么，本王还没有说完，等本王说完了，你们再商议。”
　　众人立即闭嘴，一个屋子里顿时清风雅静，落针可闻。
　　“上万两者，除了以上的惩罚，其子孙的不得科举；……”
　　这下哪怕是君睿下了封口令，大家还是坐不住了，失声道：“这也忒严了吧？”
　　“啪！”
　　君睿重重一记敲在桌子上，“孤说过了，要议等本王说完了再说。”
　　嘶
　　众人一齐噤声，罢哟，还是别惹这小魔王吧。
　　原本他们也只以为元朔帝是想替这个儿子立威，谁知道，人家却是有真本事的，看看，这一条条，一步步，是个六岁的孩子吗？
　　真真是智多尽妖啊。
　　可惜了，这荣亲王的血统不纯，不然的话，这大晋的天下传给他，也未为不可啊。
　　君睿可懒得去管这些人怎么想的，看了眼形色各异的众人，“借了银子，却存心不还，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那么他的子孙在他的熏陶下，能是什么好人？既然他们享用了长辈利用职权得来的好处，自然也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听君睿接着道：“……五万银子以上者，四代子孙以内，皆不能科举，十万两银子以上者，入贰臣，六代子孙皆不得科举……”
　　……


第93章　用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君睿看了眼形色各异的众人；　“借了银子，却存心不还，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　那么他的子孙在他的熏陶下，能是什么好人？既然他们享用了长辈利用职权得来的好处；　自然也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听君睿接着道：“……五万银子以上者；　四代子孙以内；　皆不能科举，十万两银子以上者；　入贰臣，六代子孙皆不得科举……”
　　下面的都坐不住了；　“这太狠了，跟谋反都差不多了啊。”
　　君睿冷笑：“诸位没有搞错吧；　谋反是诛九族。”
　　诛九族？！
　　所有的人顿时一齐噤声。
　　这话都出来了，就没法说了。
　　大家只能在君睿提出的纲要上，一一细论；　再完善各条情节。
　　“这受影响的子孙亲族要限定好。”
　　“就是；　还有这借款的利率该怎么定？”
　　“我觉得，这借款一事，咱们说了不算啊；　这事关户部；　王爷是否与户部那边沟通一下？”
　　“要不；　这借款再专门立一个部门出来吧？”他们都是管律法的，这跟个放利钱似的，像什么话？他们断案还搞不赢呢，还得分神来弄一得罪人的活，算了，还是踢给户部吧。
　　“是呀，王爷，您总不能让咱们现去找那些放利子钱的学吧？”
　　君睿一笑：“很好，诸位写出条呈来，孤呈给陛下。”
　　正好，可以弄个中央银行出来了。
　　当然，这些人开了会下来再看那些欠款不还的‘老赖’们，大多是心怀同情的，诸位，你们就那儆猴的鸡啊，咱们也就不多为难你们了，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这是你们最后的狂欢了。
　　十多天的日子，展眼既过。
　　因为这荣亲王的追款活动，弄得长安城上上下下都没有过好这个中秋节。
　　宫里是因为没钱。
　　至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