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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美人何处归-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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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不败重用,她似乎能预感到若此番让他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怕是会引起更大的争端来。
  思索片刻后,顾睐抬起头,望向那火红如烈般风华绝代的人,缓缓道:“我花千骨愿为此事欠下魔君一个人情,日后必有相还之时。”
  杀阡陌愣了一下,没想到花千骨居然会愿意为这件事欠下一个人情,修道之人重因果,看来这云翳还真是惹怒了她啊。他轻轻一挥袖,便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花千骨,我会记得你欠我的人情的。”
  广场上只留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叛徒云翳,还有微微蹙起眉的顾睐,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还好事先叫那些弟子离开了,否则让他们见了自己主动欠下魔君人情的事,怕是又是一番争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快乐
斗阑干一出,蓝雨澜风就跑的没影了,顾睐表示不要太好对付哦
杀阡陌英雄救美不成,表示伐开心

  ☆、花千骨

  茅山派阴冷昏暗的地牢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沿着斑驳的石墙,顶上垂下四五道几乎比手臂还要粗的铁链,而这些锁链是用来锁住了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云翳。
  此时他衣衫残破,形容狼狈之极,加上顾睐和杀阡陌各自给的那一掌,早已是身受重伤,这几日都被囚在地牢之中,没有任何的救治,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甚是困难,但他仍然强撑着一口气,只为了他满心仇恨的那个人。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地牢楼道传来,就像是一步步敲打在他的心上,来的人会是谁?
  他勉强抬起头睁开眼,透过散乱的发梢间看到了一束逐渐放大的橙黄色光晕,越来越亮。
  朦胧间顾睐提着一盏灯走过来,一袭浅蓝底色的月白衫,随意用一只简单的乌木簪挽起的发髻,在这样的地方仍然是一派从容。
  地上满是血污和青苔,却丝毫未有沾染到她流苏的衣裙边上。
  在昏黄的灯光下,云翳扭曲可怖的面容露出了几分,还有他那眼中几欲贲出的疯狂与仇恨,顾睐的面上却依旧一片平静,“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一切?”
  她语气平淡的不像在审讯云翳,好似在说天气如何一样。
  云翳可不在乎她是何语气,更不在乎她想要如何对付他,他张狂地笑道:“胜即是王,败即是寇,我既然已经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少说废话。”
  “你放心,以你犯下的罪行,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掉的,之所以过来只是因为你的那位好师弟,他不明白你为何会这么做而已。”顾睐淡淡道,
  “他不明白,哈哈哈……”云翳仿佛在用尽自己的所有的力气在大笑,像疯子一般对着空气打斗,,缠在他身上的几道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在寂静阴暗的环境下显得尤为可怖。
  他在笑什么,笑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可那个人却依旧正大光明的活在太阳下,什么都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啊。
  “他怎么会明白?他当然不会明白了,因为他不知道我和他是双生兄弟,在出世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云翳悲怆而又充满恨意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顾睐提着灯盏的手一顿,橘黄色的火苗好似被风吹动了一下,刹那间又恢复了平静。
  躲在黑暗楼道里的人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点声响,眼眶里却已溢满了泪水,即便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在听云翳真正说出来时,心中却是无比的疼痛,就像是被什么生生绞碎了一般。
  云翳,是他的兄弟,是他在未出生前就生活在一起的兄弟。
  “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可能理解我的痛苦,永远只能活在黑暗下,永远也见不了光,为了保护身为继承人的他,还要种下莫名其妙的毒,自己无论怎样都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只要他受伤痛苦,自己便成倍的痛苦,他若早死,自己也不能活!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为什么!”
  云翳惨笑一声后,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中,“我人生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他,可无论我做什么都伤害不了他一分,这样的宿命我终其一生也逃不开。”
  “命运对你的确不公,可你对你的师父清虚掌门还有那些惨死的茅山弟子又何曾公平过?伤害你的是你的族人还有对此毫不知情的云隐,你的罪过不会因为你悲惨的过往而减去半分。”顾睐淡淡道,谁未曾活在黑暗中过,她甚至待的比云翳更久,久到她都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而且你所谓的报复又有什么用,你恨云隐,但你做的这一切却是让你身败名裂,而让他成了茅山的副掌门,前途依旧一片光明,这才真是可悲哪。”顾睐这时眼中才闪过一抹悲哀之色,对于眼前这人,她没有憎恨,也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悲哀,悲哀啊。
  “可悲么?我这一生原来只能被称作可悲两个字啊,哈哈哈……”
  顾睐没有再留下,提着地牢中唯一的一束光亮离开了,留下云翳一人跪在地上,呆愣的眼神,喃喃道:“可悲啊,可悲啊。”
  她提着灯盏,走过靠着墙壁坐下的云隐身边,他的眼神悲怆而迷茫,嘴唇血迹斑斑,顾睐停下脚步,轻声道:“无论如何,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阴森而华丽的大殿里,春秋不败躺在妖冶迤逦的榻上,右手支起一张半男半女,诡异非凡的脸来,眉间满是不耐地扫过座下这几人,这里来的都是妖魔界的主力,竟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巴不开口,真是些没用的东西,哪能指望得上他们去为魔君效力。
  见蓝雨澜风倚在那摆弄着一点也不着急地摆弄着蓝色的发丝,春秋不败不禁气急,没好气地道:“蓝雨澜风,你倒还在这悠闲着,居然被个小丫头给生生吓跑了。”
  一旁的几人也是一通哄笑,蓝雨澜风一向久居海中,与他们交往少不亲密,又是新兴的十妖,见她被春秋不败大人呵斥,他们也乐得幸灾乐祸。
  蓝雨澜风厉眼扫了他们一眼,不少人止了笑声,蓝雨澜风的幻术可不是他们能小瞧的,要是为这样的事平白被这女人给惦记上了,哪天整点幻术也叫人吃苦头。
  但像旷野天,茈萸,这些人可不会怕,自然笑得更大胆了,听得春秋不败心中一烦,喝道:“够了,都给我安静点。”
  又看向蓝雨澜风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蓝雨澜风少有失了平时冷静妩媚的模样,冷冷道:“我当然有话要说,我倒要问问是谁,把百年前我的那件事给说出去的?”
  百年前,蓝雨澜风的那件事,在场所有人都想到了,仙界战神斗阑干。
  春秋不败皱了皱眉,道:“蓝雨澜风,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会说出去?”
  “要是没人说出去,那她花千骨又怎会知道这件事?我又怎会惊慌之下撤了幻境离开?”蓝雨澜风秀目圆瞪,扫过座下的每个人,那眼神狠得就像是想活吞了那人似的。
  先前笑话她的那些人都噤了声,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蓝雨澜风被踩了痛脚,但往大了说,那就是他们中间出了叛徒,毕竟当年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且都是妖魔界的高层。
  一时间,气氛都凝滞下来,众人忍不住怀疑起会是谁与仙界某些人交好,出卖了蓝雨澜风,把这事给捅出去了,还教那茅山的新掌门给知道了。
  连春秋不败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了叛徒,若是这样,他妖冶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冷意。
  性子粗的旷野天受不了这气氛站起来,冲蓝雨澜风道:“说什么呢?谁天天念着你那些破事啊。”
  也是他这一吼倒是打破了寂静,春秋不败也是松了口气,出来打和场道:“算了算了,蓝雨澜风,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莫在这里伤了和气。”
  蓝雨澜风对着旷野天冷哼了一口气,虽然不情愿还是坐了下来。
  春秋不败又是一叹道:“那这事也怪不得蓝雨澜风,只是可惜了云翳,也不知魔君看重那花千骨什么,居然还愿意让她欠下魔君的人情。”春秋不败在心中莫名地酸了一把,他跟魔君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
  方才出声的旷野天大喇喇地道:“那云翳怎么说也与我们不同,心思还不一定向那边呢,实力也不怎顶用,没了他,这神器我们照样能抢。”
  说着一些和他想法相同的人也跟符附和着,无论是在哪里,都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妖魔也不见得多真的信任云翳这个背叛师门的人。
  春秋不败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呵呵了一句,直想给旷野天那张欠揍的脸上来一拳,真是只长肌肉不长脑袋,只会打打杀杀。云翳此人用计之高,算得上是他平生少见,否则论功力还在他之上的清虚也不会死得那么惨了,在妖魔界里想找到会出谋划策的人可要难多了。
  春秋不败又是一叹,可心中念及魔君杀阡陌,再次振奋起来,一旦集齐了十六件神器,唤醒妖神,为魔君得到妖神之力,那魔君君临六界就指日可待了。
  他又看向众人,沉声道:“魔君已经有了警告,花千骨和茅山我们是不能碰了,再者神器之力也非我们所能抵抗的,夺拴天链此事日后再做打算。”
  妖人茈萸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绿色的长指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春秋不败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幽幽的冷光,道:“这仙界,又不止她茅山一门有神器。”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更么么哒
下一更瑶池之会  明天事太多无法更新了  对不起大家了

  ☆、花千骨

  很快日子便到了瑶池之会,仙界一年一次举行的宴会,作为茅山的掌门,顾睐提前收到了王母的邀请,仙帖也注明了此次宴会主要是商议妖神出世之事,所以如无意外,顾睐此行是一定要去的。
  顾睐婉拒了云隐提出带上天池七煞的建议,独自御剑前往昆仑。
  昆仑自上古以来便是神山仙境,又称昆仑虚,玉山,以前的昆仑之主乃西王母,主掌女子修仙登引之事,而随着众神消亡,神界毁灭,西王母也在那场对战妖神的大战中陨落,如今的昆仑,归属于玉帝王母执掌,每年的群仙宴也是在此举行。
  顾睐望着这云雾蒸腾,仙气缭绕的仙山,灵气浓郁,沁人心脾的芬芳弥漫着,给人一种静心养神之感。
  与茅山有所不同,这里更像是仙人居住的地方,真正的仙境哪,顾睐心中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她也有踏足仙境之日啊。
  她见过凡人的欢歌宴饮,也见过妖魔的群魔乱舞,荒诞肆意,可今日恰逢仙人的瑶池盛会,还是第一次啊。
  顾睐也不做停留,运起心神御剑飞了上去,飞到正门前,顾睐一挥袖飘然落下,佩剑也被顺势收入了青衣袖中。
  守在正门前的天兵天将迎上前来,看到顾睐眉间鲜艳清晰的红色掌门印记,瞳孔一缩,立刻行礼道:“不知是哪位掌门?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茅山掌门花千骨。”顾睐拢起衣袖淡淡道,天兵天将一听到这句话,便更低下头去,并在正门前让开道来,让顾睐过去,人家是茅山掌门,哪怕是个小丫头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顾睐施施然从正门进去,只见大片的桃花林,落英缤纷,令人心神荡漾,沉醉其间,各色衣裳,举止优雅的仙人坐在其间,或四五人,或二三人坐在一起,谈笑风声,流水曲回,饮酒奏乐,好不自在。
  但随着天官高声一句:“茅山掌门到。”众仙皆不自觉地望向了来处。
  一眼之下,无论是早在继位大典上便已见过她的,还是未曾逢面却对这个年纪轻轻的掌门心生好奇的人,都不由得心中赞叹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眉间的沉静却是徒徒胜过了许多修仙百年之人,一身的气度浑似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和光同尘。
  这分明是极好的修道之材,也不知那清虚老道在哪里寻来的好徒弟?虽说现在还未修仙身,可一旦踏上仙途后,他们之中怕是又要多出一位真人来,茅山有她在,想没落怕也是难的。
  众人惋惜之下,顾睐已在仙子的引领下落了座,不知是有心还是碰巧,她座位的上首竟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他眼眸微微低垂,仿佛在想些什么,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高在上,众仙也见怪不怪,长留上仙白子画一向是这副模样,若是他脸上出现温和可亲的笑容,众仙才会大惊呢。
  顾睐只是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转了过去,在瑶池之会上,她与白子画同为一派掌门,自然不必向他行礼的。
  也不知她方才进来的时候白子画可看到了,反正她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被他的惊为天人般的面容还有那周身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所怔的也不过是那一次初见,再见时顾睐的心无所波澜,在她眼里,白子画和这里其他的仙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些无干人士罢了。
  她却不知白子画是瑶池会上第一个看到她的人,在她出现在正门口时,他心中已有所感应,只是在顾睐还未注意到时便收回了眼神,快得连在他旁边斟酒的仙子都未看到。
  她的道行比他走的时候还要精进了好几分,提升速度快得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连他也没有注意到他心中不由得产生了微微担忧,修行不可妄进,难道是身边无人教导的缘故,还有茅山派的重担,让她拼了命的提升修为不成?
  事实上,顾睐在得知自身身躯乃是神体之后,便不再压抑自己的修为,不用担心过于提升修为,身体会承受不了,再者天生神体,修行比之寻常修道天才更是一日千里,她的资质亦不差,潜心研习茅山术法,实力也是更上一层楼。
  白子画思绪渐飘渐远,不禁飘至他离开茅山回到长留的那段日子,算出花千骨是他的婆娑劫后,他的心似乎少有的失了平静。
  那青衣少女执剑于血色中初见时的那一眼,平静如天地间最纯净的池水一般,单纯的不带一丝情感。还有她身着掌门道服,不再掩去一丝光华地向他缓缓走来,每一眼都仿佛看进了他心底最深处,哪怕再多的人,再多的风景,看到的却始终只有她一人。
  白子画的心如浸在冰冷的湖水中,却说不清滋味来,原来这便是婆娑劫。
  婆娑劫,不是所有人都会遇到。而一旦遇上,几乎是避无可免,难以摆脱,始终厄运缠身,每况愈下,最后通常都难逃疯癫成魔、身败名裂的下场。
  婆娑劫不是死劫,却是痛苦之劫、毁灭之劫。确切来说,婆娑劫指的不是一个劫,而是一个人。
  也许当初师父所说他有一劫,便是此劫,逃不开,躲不过,那便去面对好了,是生是死,是凤凰涅槃,还是生死道消,全凭天意好了,只愿无悔于道途。
  白子画想好后,心神反而宁静下来了,又恢复了那往昔坐看清风明月的淡然。
  在师弟儒尊笙箫默来他的绝情殿说起瑶池这一事时,他脑中还未反应过来便已问出了一句:“茅山掌门也会去么?”
  笙箫默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他这个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掌门师兄会对突然问起别人的事来,他回过神来时,白子画双目已然阖上,已是原来清冷淡然的模样。
  笙箫默不禁有些反思难不成最近仙界纷扰长留事务也多了,弄得他有些恍惚了。他定了定神,还是回道:“应该会的,天庭的人已经邀请了茅山,掌门花千骨也已经应允了。”
  笙箫默说着话,一边还偷偷觑着掌门师兄的神色,却见他眼皮也未抬一下,似是毫不关心的样子,儒尊不禁暗笑了自己几句,便向师兄告退离开了绝情殿。
  就在他离开绝情殿范围的那一刻,白子画忽然睁开了眼,眼中却是一片悲悯,如以往悲悯世人万物一般,悲悯自己。
  顾睐坐在位子上,却是迎来送往了一波一波的人,确切来说是传音对话、
  仙人自持身份,顾睐也没有地位高到能让众仙亲自来的程度,传音对话不过是修行之人再熟悉不过的小手段了,顾睐在茅山术法上也曾习过,不一会儿,顾睐已与场上不少人打了个照面,也算浅交一场。
  天底下修道之人千千万万,踏入仙道的也有上千,虽说没有全部到此,但也大部分且道行都不低。
  坐在最上面群仙宴的主人玉皇和王母,特地遣了大仙女过来向顾睐问好,还有天庭的众仙君,真君二郎神,四方天帝,以及诸如佛道的人物,美音梵音天鼓颂德广目等十八伽蓝,元始道德灵宝天尊。
  虽说这里的仙人她多为不认识,但也不乏有认识的几位,譬如长留上仙白子画,譬如欢喜天忧洛河东,顾睐笑着举起白玉酒杯对上洛河东遥遥一敬。
  洛河东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来,也回敬了她那一杯,一口饮下,心中不免叹道,没想到一年前遇到的那个小娃娃,今日摇身却成了仙界的一派掌门,连他也不得不敬三分。
  他那个傻徒弟哦,还心心念念着这个小姑娘,也幸好他不知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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