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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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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什么。”加贺摇了摇头。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老房子,有一扇大门,进去后正面便是玄关。在门里的一段短小路径右侧就是庭院,里面有一片草坪,看起来并没有怎么打理过。
 
   春日井优菜的衣服上除了沾有青草以外,还有白车轴草。对草坪稍有了解的某位探员说过,如果是经常打理草坪的家庭,应该会清理掉这类杂草。
 
   松宫按下对讲机的呼叫键,听筒里传来一声女性的应答。
 
   他公事公办地做了自我介绍,对方也依旧发出和刚才同样的简短应答。
 
   在玄关的门打开前,松宫确认了文件上的前田家人员构成,这是从练马署的资料中复制来的。户主是前原昭夫,现年四十七岁,家里还有他四十二岁的妻子八重子、一个十四岁的儿子和他七十二岁的母亲。
 
   “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家庭。”松宫自言自语道。
 
   “这家的老太太得了痴呆。”加贺开口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很普通的家庭,即使外表看似普通,家家也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这种道理你不说我也明白,我是说这家看来和本案没什么关系。”
 
   玄关的门开了,从门内走出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他在衬衣外面罩着一件运动衫,此人应该就是前原昭夫。他看见松宫二人,上来打起招呼,加贺先为屡次打扰对方而道了歉。
 
   在听到松宫说要采集青草样本时,前原有一瞬间表情中泛起畏惧之色,松宫不知这细微的变化究竟包含着何种意义。
 
   “哦……好的。”前原回答得很爽快。
 
   “打扰了。”松宫说着迈进了院子,开始按部就班地采集青草样本。鉴定科告诉过他们,要尽可能多取一些土壤。
 
   “请问……”前原带着一副有顾虑的神情道,“你们通过这个可以了解到什么?”
 
   “详细情况不便奉告,不过我们在收集附近住户的草坪资料,看看都是些什么种类。”
 
   “哦,那种资料啊。”
 
   前原一定很想知道调查这些有什么用,但他终没有问及。
 
   把青草装进塑料袋后,松宫站了起来,准备向前原道谢。
 
   这时屋内突然响起说话声。
 
   “求你别这样了,妈妈!”说话人是女性。
 
   接着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响声。
 
   前原对松宫他们说了句抱歉就急忙打开门朝里面望去:“喂,你们在搞什么。”
 
   房间里的女性在说着些什么,不过内容听不清。
 
   后来前原终于关上了门,面色尴尬地转向松宫他们这边。
 
   “哎呀,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松宫问。
 
   “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太太有点闹腾而已。”
 
   “老太太?哦……”
 
   松宫想起了加贺刚才说过的话。
 
   “不要紧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说。”加贺道,“我们警署也设有痴呆老人问题相关的咨询窗口。”
 
   “不,请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嗯。”前原的笑容做作得很明显。
 
   二人走出大门后,前原也很快消失在屋内,目睹这一切的松宫叹了口气。
 
   “在公司上班一定很辛苦了,可家里还有如此棘手的问题,那个人也真不容易。”
 
   “这是一个典型的现代日本家庭,好些年前就估计到了老龄化社会的到来,可是政府却迟迟未能作好有效的准备,这份怠慢所欠的债,就由个人在偿还着。”
 
   “要在家护理痴呆老人,光是想想我就觉得头昏脑胀了。对我来说这问题也并非事不关己,将来总有一天我也要承担起照顾我妈的责任。”
 
   “世上的很多人都有这份烦恼,因为政府什么都不做,他们只能自行解决问题。”
 
   松宫对加贺的话升起一股抵触情绪。
 
   “像恭哥你就好了,”他说,“把舅舅一个人扔在那儿,自己可以过得逍遥自在的,不为任何事所束缚。”
 
   他说完后觉得这话有些过了,想加贺可能会生气。
 
   “嗯,也是,”然而加贺回答得很干脆,“是死是活都是我一个人,乐得轻松。”
 
   松宫停下了脚步。
 
   “所以你要让舅舅也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加贺终于以一副稍稍回过神来的表情望向松宫,然而他并没有动摇,而是缓缓点头。
 
   “人怎么个死法,全由他的活法来决定。那个人这样死去,也是因为他就是这样活过来的,除此以外没有别的解释。”
 
   “那个人……”
 
   “建立了一个温暖家庭的人,死时也会受到那般照顾。而一个没能建立起像样的家庭的人,偏偏在临终时需要起亲情来,你不觉得他很自私么?”
 
   “我……我们的温暖家庭,就是舅舅建立起来的。正是有了舅舅,当年我们母子二人才不会因为是单亲家庭而生活得很困苦,所以我不想让舅舅孤零零地走完他这一生。”松宫正视着加贺那双冷冷的眼睛答道,“如果恭哥你要丢下舅舅不管,那也没关系。我来照顾他,我来替他送终。”
 
   本以为加贺会作出反驳,不过他却只是点了点头。
 
   “你愿意怎样都行,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方式。”说完他继续走路,可很快就又站住了,他的双眼盯着停在前原家门前的那辆自行车。
 
   “那自行车怎么了?”松宫问。
 
   “没什么,我们快点走吧,接下来还有好几家要跑呢。”加贺迅速转身离去。
 
   14
 
   他透过窗帘的缝隙,隔着玻璃门窥伺着外面的动静,看见两个小学生摸样的少年骑着自行车经过了他家门口。
 
   两名刑警已经离开了十分钟有余,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昭夫叹了口气,从窗帘旁走开,坐进沙发。
 
   “怎么样?”坐在餐桌边的八重子问道。
 
   “没有警察,看来不像是在监视我们。”
 
   “那就是说他们不只来我们一家?”
 
   “应该吧,不过这也很难说。”
 
   八重子用双手搓了搓太阳穴,她从刚才起就说自己头痛,大概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可他们既然带走了草的样本,我们也就别无选择了吧?”
 
   “是啊,科学刑侦是很厉害的,可能会辨识出那草就是我们家的。”
 
   “会在几时?”
 
   “你指什么?”
 
   “我是说警察下次来咱家,那种化验是不是很快就能做完?”
 
   “不清楚,但我想要不了两三天的时间。”
 
   “快的话会在今晚?”
 
   “也许吧。”
 
   “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正在伸手去抓烟的昭夫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说这些。”
 
   “可是……”
 
   “你不是说只要直巳不被抓,让你干什么都行吗?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你难道不想干了?那我们带直巳去自首?”
 
   昭夫的口气里带着烦躁的情绪,对他来说,这一决定也是在经历了万分苦恼后作出的,所以此时此刻再听到泄气的话更使他恼火。
 
   八重子急忙摇着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改变主意,只是希望计划能万无一失,才想再确认一下其中有没有什么纰漏。”
 
   她的语调中包含着一番掩饰的意味,看来她是觉得不能惹急了昭夫。
 
   而对方则猛抽着烟,很快就消灭了手中的那一根。
 
   “我们两个不是一起从头到尾审视整个计划好几遍了吗?在此基础上才得出了它能够顺利实施的结论,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已经豁出去了,你心里也别再七上八下的。”
 
   “我说了我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考虑不周的地方。我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刚才的戏不是还演得挺好吗?那些警察什么反应?”
 
   昭夫回忆了片刻。
 
   “不好说,我想他们没听出你的声音是在演戏,但是究竟留下了多深的印象我就不得而知了。”
 
   “是吗?”八重子看上去有些失望。
 
   “如果他们亲眼目睹老太太发飙,我想应该会感到震惊的,不过这也不可能做到——对了,老太太呢?”
 
   “不知道,大概在屋里睡觉吧。”
 
   “哦——那直巳在干吗?”
 
   八重子没有马上回答昭夫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怎么?又在玩游戏?”
 
   “不是的,我跟他也说了整个计划,我想他是在为此而想些事情吧,他也受了很大的伤害啊。”
 
   “少许的反省有什么用?总之你先去把他叫来。”
 
   “你想干什么?你现在就是骂他——”
 
   “我不会的,为了这次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们必须一起撒一个完美无缺的谎。哪怕有一点点不合拍之处,警察也会紧盯不放,所以我们要提前演练一下。”
 
   “提前演练?”
 
   “警察也会问直巳问题吧?如果他的回答里出现混乱和矛盾就不好办了,我们要事先相互把话对好才能熬过讯问这一关,所以我要帮他提前演练问话的过程。”
 
   “是这么回事啊……”八重子低下头,似乎在想着心事。
 
   “怎么了?快去把他叫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好像还不行吧,我想还是再晚一点比较好。”
 
   “怎么就不行了?你什么意思?”
 
   “他因为弄死那个女孩而受了打击,一直都很消沉。我虽然给他讲了计划,不过感觉让他在警察面前演戏恐怕是办不到。我说,咱们能不能就告诉警察说孩子当时不在家?”
 
   “不在家?”
 
   “就是宣称孩子案发时不在家,这样一来警察也不会问他什么了吧?”
 
   听完八重子的提议,昭夫抬头望向天花板,他全身都仿佛因无力而瘫软下来。
 
   “这是他说的吧?”
 
   “啊?”
 
   “是直巳说的吧?是他希望我们说他不在家。”
 
   “不是他说的,是我觉得这样做比较好。”
 
   “他一定是说了不想和警察对话,我没说错吧?”
 
   “可这也不能怪他,他毕竟还只是个初中生,看到警察会怕,而且你不觉得这事他也干不了吗?”
 
   昭夫摇了摇头。
 
   他明白八重子在说些什么,缺乏忍耐力、任性蛮横的直巳多半是对付不了那些铁定会执拗地重复提问的警察,他很可能会因为嫌烦而在中途就坦白罪行。可这究竟是谁的错?他的父母是为了谁而要忍受这些痛苦?即便在如今这种局面下,直巳还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父母,这使昭夫为他感到羞耻。
 
   “谎言会招来新的谎言。”他说,“要是我们说直巳当时不在场,那他们就会问及他的去向。哪怕再随便撒个谎,警察也必然要暗中核实,事情就会败露。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和警察碰面,既然如此,少一个谎言危险性就能降低一些。”
 
   “话是这么说……”
 
   正当八重子缄口不言时,对讲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前田夫妇四目相觑。
 
   “难道又是警察?”八重子的脸上笼罩着胆怯的阴云,“会不会是草化验出什么结果了?”
 
   “不会吧,应该没有这么快。”昭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拿起对讲机简短地应了一声。
 
   “哥,是我。”
 
   昭夫长叹了一声,他耳边传来的是春美的声音。虽然来者不是警察这点使他稍感安心,但昭夫仍显得很狼狈,因为他还没有考虑过该如何应付妹妹。
 
   “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店里休息?”他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路过附近。”
 
   “这样啊。”昭夫挂断了对讲机,看了眼八重子,“不好办了,是春美。”
 
   “那怎么办?”
 
   “我想办法让她回去。”
 
   昭夫到玄关开了门,春美已经走到了大门内侧。对她而言,这里也是娘家,所以无须客套。
 
   “抱歉,春美,今天就算了吧。”昭夫道。
 
   “算了是什么意思?”
 
   “妈妈就让我们来照顾吧,其实家里现在正有点事。”昭夫装出一副很苦闷的表情。
 
   “怎么了?”春美皱起眉来,“是不是因为妈又闹了什么矛盾?”
 
   “不,没有,和妈没关系……是直巳的事儿。”
 
   “直巳君?”
 
   “他为了升学的事,和八重子起了争执。”
 
   “啊?”春美的表情显得很惊讶。
 
   “妈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呢,身体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光是照料她吃饭的话我也做得来,所以今天你就先回吧。”
 
   “哦?你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回去也无妨。”
 
   “你特意跑来,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你把这拿给她吃。”春美说着将手上提着的超市购物袋递给了他。
 
   昭夫看了眼里面的东西,是三明治和盒装牛奶。
 
   “就让她吃这个?”昭夫问。
 
   “妈最近就喜欢三明治,这使她感觉自己像是去参加了野餐什么的。”
 
   “哦?”昭夫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你把它们放在壁龛里就好,然后她自己会吃。”
 
   “为什么是壁龛?”
 
   “不知道,妈有妈的一套规矩,跟小孩子一个样。”
 
   这虽然很难理解,但昭夫也只能接受现实。
 
   “那明天怎么办?”
 
   “嗯,如果有需要我就打电话给你,没接到我的电话你就不用来了。”
 
   “咦?是吗?”春美的眼睛瞪得老圆。
 
   “最近两三天妈的身体状况不错,而且双休日我在家,总会有办法的,老是麻烦你们也不好意思。”
 
   “嫂子没意见?她不是在闹别扭吗?”
 
   “我说了,她是在为直巳将来的发展方向闹别扭。总之没什么问题,妈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吗?那就好。不过你也别大意,她时不时会突然做出些奇怪的举动,你们还是把嫂子的化妆品什么的藏起来比较好。”
 
   “化妆品?”
 
   “妈最近似乎对化妆发生了兴趣,不过也不是成年女性的那种正常的化妆,嗯……小女孩有时会模仿着母亲拿口红瞎玩吧?就像那样的。”
 
   “她还会这么闹?”
 
   昭夫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说来章一郎也干过这等事。那还是政惠告诉他的,而她本人现在却在重复着同样的行为。
 
   “所以你们可别随便把化妆品放在眼睛看得见的地方啊。”
 
   “知道了,我也会对八重子说一声的。”
 
   “那么就交给你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
 
   昭夫站在玄关处目送着春美离去,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做的那件事,他的心就因歉疚而疼痛难耐。
 
   回到饭厅,八重子立刻过来问他情况。
 
   “春美她怎么说?”
 
   “连续三天都说不需要她照顾,她好像感到挺奇怪,不过总算是被我糊弄过去了。”
 
   “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化妆品什么的。”
 
   “嗯,是老太太的事儿。”昭夫把春美的话告诉了八重子。
 
   “她还会干这种坏事?我真一点都不知道。”
 
   坏事这个词令昭夫感到介怀,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你去把直巳叫来。”他说。
 
   “我都跟你说了,这事……”
 
   “不能再处处宠着他了,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吗?我要让他也明白没有拼死一搏的决心这事就干不成。他以为一闹情绪父母就能为他做任何事可大错特错了,真是的,把父母都当成什么了。总之你去叫他来,你要是不愿去,那就我去。”
 
   看他准备起身,八重子先站了起来。
 
   “你等等,好吧,我去叫他。不过我拜托你,不要对他太严厉。因为你即使不教训他,他也已经很害怕了。”
 
   “害怕是应该的,快去叫。”
 
   八重子应了一声,走出了门。
 
   昭夫很想喝酒,一直喝到烂醉如泥。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还提着从春美那儿接过来的超市购物袋。他叹了口气,离开饭厅,打开里屋的拉门后,发现政惠背对着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好想喊她一声妈,可是昭夫明白,就算喊了,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现在的政惠已经不认得自己是谁了,虽然春美说过叫她“小惠”时她倒是常会有所回答,然而昭夫并不情愿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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