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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仙界户籍管理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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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顾看他表情就知道丫在想什么，也不管是不是在外头了，直接问：“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可否重复存在？”
阎王爷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发懵，思考了一会儿，道：“理论上可以。”
“若是有一种是重复的会如何？”
“人格不全，性格偏激。最后因为体内不平衡而崩裂。”
“魂魄可否炼化？可否以二炼一”
秦广王大惊失色，嘴上嚅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阿顾皱眉：“饶你口业之罪，直说就是！”
“是！”秦广王满头冷汗，直接道：“若是炼化，自然可以。但必会加重污浊，是见之必除的孽魂。”
简单来说，魂魄这个东西就是坨可以捏圆搓扁的橡皮泥。因为本质同源，它们可以捏吧捏吧揉成一团。但生灵总是不同的个体，把不同的魂魄强行捏在一起，最后就会变成超级恶心的灰了吧唧的一团，如同恶心的鼻中秽物。
“好……”阿顾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可有人曾这么做过？”
这一句话唬得堂堂阎罗第一殿主直接给跪下了，“上神！难道出现在地府的那些无根命魂都是，都是被人炼化过的！？”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阿顾冷笑一声。见着跪在地上的秦广王殿下，她眼中寒芒必露，“上一回你与我禀报无根命魂之事，我便说过要问来由必去找鬼王，你们可去过了？”
秦广王苦着一张老黄瓜脸，“自然是派了手下去了，可是还不到地方就被打了回来，说他那儿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这位鬼王殿下一生传奇事迹，现在虽然落魄了，那也是上古天神啊。纵然是死了一回，可那箭法由在，一箭串死十个阎王不在话下。而他对上神姑祖是恨到骨子里去的，自己手下那几个小身板儿还不够他一个指头捏的呢。
“你是预料到了这事我不插手不行，对不对？”
阿顾忽然发问，语气轻快竟然带着点笑。奇怪的态度叫在场所有的仙与鬼心中都在发虚，仿佛只要一个抬头，就能看到九天玄雷在自己头顶上飘来飘去。
秦广王心中一寒，那点小算计被看穿的感觉叫他僵了脊梁骨，只管伏身下去，说出了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旧称，“属下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阿顾真的是在笑，挥手一阵风把腿软的阎罗殿主扶起来，“你知道会有大事发生，可摸不准会是什么大事。但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来和我说怎么怎么严重，我都不会信，不会管的。只有我自己发现，或者我派下来的人发现其中有问题，我才会出手。”
然而，世间万万仙神之中，能得到姑祖信任的人有哪些呢？抬眼望去，能彻底参与其中的，竟是没有一个。
龙脉是一个好东西，它虽然不得阿顾的待见，但它可以刺激这位大神的神经。她无数次和天庭西天作对，作得天地为之变色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龙脉。地府与她提了这件事，哪怕阿顾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可在潜意识里已经让她足够警觉起来。
至于这无根命魂的事情到底和龙脉有没有关系，秦广王是真不知道。他与楚天说的那一句：“凡是有什么大动静都和龙脉有关”，应该补充成“凡是阿顾有什么大动静都和龙脉有关”。
这位阎罗殿主其实已经和地藏菩萨一样，急得每天都想跳忘川淹死自己。可他还是顶住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等来了楚天。
他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心思纯良，根本忘不了自己生而为人的根本。于是，他一字一句小心提点，告诉这孩子上神无情，暗示楚天快快动身查事，然后将事情的严重性报到姑祖娘娘那里。
然而，叫秦广王没想到的是，事情牵连竟然如此之深。姑祖娘娘竟然直接带人下界来问，带的还是二郎真君与齐天大圣。得，一个算是嫡传弟子，一个算是亲生儿子。这戏他还能不能演下去，秦广王自个儿都不晓得了。
事实证明，他演得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在阿顾拆穿他之前，他还真挺稳的，起码可以给个地府影帝。
“这回叫你猜对了，这件事我的确非管不可。”阿顾并没有怪罪秦广王什么，那一阵说男チ耍冻隽怂腥硕际煜さ陌两苛场�
“楚天是不是已经动身去查了？”
秦广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力气彪戏了，无比虚弱道：“他说，他会先去自个儿老家查起。”
阿顾点点头头，“行吧，我知道了。”
言罢，她抬脚欲走，刚一转身又转了回来。唬得秦广王腿上一软，又差点跪下。
“上，上神……有何吩咐？”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阿顾翻了个白眼，“那些无根命魂估计没有恢复的可能了，你想过怎么处理他们吗？”
阎罗王小心翼翼地说：“若是这件事能完整解决，失踪的天地二魂回归者自然可以顺利投胎。若是回不来的……那就只能打散了。”
阿顾神色不变，“嗯，和我想的差不多。那行吧，我走了。”
这一回是真走了，被唬得骨头差点都没了的秦广王抚着胸口喘成了哮喘病。目光扫过地上被三尊大神晒成了干皮的无辜小鬼，哀嚎一声，叫已经忙成狗的下属们来给它们充气抢救。
杨戬和孙悟空跟着阿顾到地方当了一回发光的太阳，又急匆匆地往人间赶去。听了一耳朵好像很严重的事情，路上也憋不住直接询问起来。既然叫他们来帮忙，阿顾自然不会隐瞒，于是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些命魂若是找不全，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杨戬问。
孙悟空瞧他一眼，心中暗叹，阿顾身上仅剩的一点良心全都交给她这半个徒弟了。也不晓得是应该高兴好，还是悲伤好。
阿顾的态度很干脆，“没有了，只能打散。”
留下来有什么用呢，浑浑噩噩，天地存在多久他们就在地府飘多久。最后成了什么也不知道。或许是一滩烂泥，或许是融入了忘川水。用自己一辈子的因果去洗刷掉别人的记忆。还不如就这么散了。
“有时我也在想，如果姐姐在这里就好了。毕竟人是她造的，是她最宠爱的孩子。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解决的比我好。”
这是罕见的，阿顾在这些比她小了许多的后辈面前表现出对女娲的怀念。
“也不懂姐姐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就把那么大一件事拜托给我了？”
她哼笑了一声，“给谁都比给我强啊。”
杨戬与孙悟空对视一眼，没有搭腔。这是他们永远都参与不进去的话题。正是有这样一段无法参与，无法获知的时间在，阿顾永远都不会用他们期待的，和平的态度来对待他们。阎罗殿主的那句话是无比正确的。
上神她不爱世人，她天生为神，从不知凡人极苦。
她不爱凡人，不愿多看多闻，只想让他们自生自灭。
因为，她最爱的那个人，因为凡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第69章 章 六十九
纪念馆的大门说三点关就三点关；没一会儿这里的人就走光了。只剩下保安机器人在来回巡逻，金属划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听上去单调而孤单。楚天有事情要查；自然不会轻易离开。他等了足有三刻钟，才从隐藏的资料架背后走出来。
掐了一个隐身诀往资料展览台旁边走过去。
此时科技发达，纸质书已经完全被电子科技所取代。书籍的存在大多是为了仪式感与纪念作用；叫人倍觉庄重。正因为如此；楚天才有可能在他完全不懂怎么操作的高科技前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
把神力全都汇聚到眼睛上。一双眼睛缠绕着金色光芒，分外耀眼。在书页簌簌的翻动声中；他寻找着自己的搜索目的。
他要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事故的受害者名单。
从下车开始的好运气没有亏待他；在翻过了事故介绍；地理风貌介绍之后。楚天立刻锁定了两个名字。那一对夫妇正是最先死亡的受害者，紧随其后的；便是他们的儿女。
楚天死死盯着这些名字；然后在后头的受害者检索上核对了好多遍！确认了他们就是自己的叔叔婶婶，还有堂弟堂妹。在看到他们的照片时候，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画面骤然清晰起来。他的嘴里发出一阵呜咽；随即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才没有悲号出声。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印记不过一张照片以及短短几句介绍，还有一句备注。
【无其他。】
楚天真的忍不住了，双手捶打着桌面，眼泪淌成了溪流。怎么会没有其他呢，明明还有一个侄子，明明是有的！就是我啊，是我啊！我明明已经回来了！
他在无人的资料馆里嚎啕大哭，那山中一梦的时光来回化成一柄尖锐的钢刀将这个年轻人的心凌迟成千万片。血流了一地，捡起来就碎，怎么拼都拼不回来。
他哭得瘫软过去，血淋淋的心痛的要从身体里飞出来，简直要黏在那本书上哭上个一辈子，方能把内心的悲愤与痛楚给哭干净。
他的亲人们死了，他的家乡没有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纪念馆，说着快一个世纪前的未解之谜。那么多人的人生最后也不过是戛然而止的一句话，凝缩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卑微得若不细细寻找，怕是连痕迹都没有了。
实在太惨，太惨了。
楚天在地上哭成一条死狗，过了好久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他望了桌上那本纪念资料一眼，心里一阵阵犯空。他想到阿顾的那本封神榜，想到了阎王爷的生死簿。那么长一串儿，滚到地上看不到边儿。而天地间那么多仙人凡人，在那上面，也不过短短一段话——和这本纪念册一模一样。
自己在地府给那些无根命魂登记造册的时候，看着上头一个个名字，不过麻木得写下来。自己那时的心情是不是也与来参观的游客看到这本纪念册时的一样呢。
若是他知道，那些跟着鬼差们晃晃荡荡走进了地府深处的命魂之中有自己的亲人，他楚天还能不能只是望着背影叹一句：可怜……
大概是不能的吧，怕是多望一眼，便会哭晕死过去。然后什么都不成，成了地府里常见的受尽了世间冤屈与不公的怨鬼一只。
他擦着眼角擦不掉的眼泪，扶着桌子站起来。现在的光景实在没有多少时间容得楚天悲愤，当务之急还是要调查清楚真相，给这些无辜惨死的人一个交代。正这般想着，资料馆外头忽然响起妖风阵阵，空气之中带着一股浓稠黏腻的味道。
这股味道幽幽透过窗隙溜进楚天的鼻子里，像是一种戳人心肺的挑衅。原本的哀伤霎时烧成一把怒火，点燃了楚天的眼睛。
来得正好！
楚天很快就冷静下来，抹了一把脸，十分镇静地踏出了门外。
纪念馆外头一片宽广的广场，高耸的纪念碑在惨白的月光下，反射出说睦涔狻Ｕ驹诔斓拿媲暗挠形甯鋈耍蛐硭挡皇侨恕Ｖ皇俏甯鋈诵蔚墓治铮窍袷巧ナ谎崆派硖逭咀牛砩先忌兆糯罅渴堤寤暮谏�
一张嘴，魔气从血盆大口里飘出来，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沾染成黑色的。
楚天皱了皱眉，指着五人道：“我不想惊扰故人，我们换个地方。”
说罢，也不管来人听不听得懂，一跃而起，朝着城外飞去。鲜有人知的山峦凹地，楚天刚一下落，后面那五个怪物就跟上来了。
“一个世纪以前，这里的居民突然昏迷，同时地府出现大量无根命魂。我问你们，这些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五个丧尸似的玩意儿不言不语，只歪歪曲曲地摇着，似是在嘲笑楚天迂笨，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管一些死人。
“哼，既然不说，我就当你们默认了！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
暴怒的声音还不曾落下，燃烧金色神力拳头已经一拳揍上了离楚天最近的那个人怪的脸颊。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人怪飞了出去，将一棵大树拦腰撞断。这人怪也不知道通，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这一击是战斗开始的信号，另外四个人同时朝楚天扑了过去。
别瞧这五个人怪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但是打起架来真是好似不要命的。不说他们配合得有多默契，而在于人多势众，楚天一拳难敌四手，实在有些吃亏。
堪堪躲过擦着鼻尖过去的一爪子，下头便有人抱着楚天的大腿狠狠一绊。楚天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同时祭出一道神光把正面朝着自己扑来的那一只人怪打飞了出去。两脚踹开像帮忙按住自己的另外两只，他一个打挺从地上挣了起来。
“呸，老子才不想被你们压！”
骂了一句粗，楚天抓过一人的头颅往地上狠狠一掼！遂听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人的脑袋在楚天的神力加持下竟然就这么碎了。乌黑浓稠的玩意儿从他的脑子里流出来，冰凉黏腻，叫正面接触的楚天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摔出去。
不等捏了一手泥的倒霉孩子多骂几句解气，那个明明应该死掉的人怪把自己已经碎掉一半的脑袋从坑里拔出来，歪歪扭扭的站起来。眼珠子腾腾掉了一个，还有一个挂在脸上，别提有多恐怖可怕了。
艹，真他妈恶心！这他妈到底什么玩意儿！
楚天被恶心得手都不敢往裤子上抹，见那掉了脑壳子的人怪又爬了起来，心中一凛，干脆竖指成决，喷出一口灼热的火龙。那些萦绕在人怪上的魔气甫一触碰到这条火龙，就剧烈地燃烧起来。叫五个人怪的体型胀大了两倍不止。
可是他们的行动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意识到火烧似乎是给自己招惹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楚天立刻运气后退。同时，那五人也踩着火苗朝着楚天再次逼来。
打斗之间，楚天已经发现这五人不是来杀自己，而是要把自己捉回去的。下手机械，却不伤根本。相比之下，他楚天则是真起了杀心。
它们似乎有一些人的意识，但都是下意识的随机应变，整体上还是像傀儡一样。抓住了这一点，在后退拉开距离的同事，一道缠上了电光的洪水之鞭兜头对着五人的脑袋上砸了上去。五个人怪真没猜到楚天逃跑的时候还会攻击，老老实实地挨了一下子。
那鞭子所过之处，立马蒸腾起一阵蒸汽，连带着这一处的形状气焰都比原来小上许多。
楚天不过是想碰一碰运气，想不到这样的攻击真有效果，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那五人被他抽的兹啦作响，人没抓到，体型缩小了一大圈儿。
惨白的月亮在天上看着他们，耀目的光芒在山沟沟里来回闪现，打斗之激烈叫人喘不上气。楚天越大杀气越重，那股浓重的血腥气从喉咙里涌上来，逼红了他的眼睛。现在的他止不住虐杀的心思，简直是要帮面前五个人怪抽成粉碎似乎才能消掉心中一丁点儿的郁气。
楚天意识到有些不对。
虽说他有杀人之心，可还是冷静地想要调查真相为上，这种停不下来的打斗沉浸在里面的楚天猛然生出一丝不安来。
这些怪物身上的气息，似乎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然，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刚才被他抽的无处可藏的怪人忽然一把抓住了那道带着电的鞭子。无数道黑色的影子顺着鞭身以看不见的速度覆盖过来，在刹那之间已经盘绕上了楚天的手臂，顺着势力往他的胸口袭去——
不过转眼，浓稠的黑气已经占据了楚天大半的身体，从他的五官里钻进去，将那一双被怒火和疑问点亮的眼睛覆盖成了死气沉沉的浓黑色。
第70章 章 七十
浓稠黑气涌入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楚天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被扯开了袋口的大麻袋，有人拿了一个大簸箕死命往他的身体里倒东西。原本漂浮在人怪周围的黑色气体一如找到了归宿一般；争先恐后地往他肚子里钻。
无数堵塞如泥浆的黑气涌进来；他已经感觉不到恶心。楚天觉得自己的腹部越来越大，身体里其他器官都被胃给撑开了。四肢也变得无力起来，所有的力气都为了支撑着自己胀成了热气球的袋子。
只要再过一秒；他就会撑死。
幸好；下一秒并没有到来。两柄神兵无情地砸向了释放着黑气的人怪，这怪物惨叫一声；顿时灰飞烟灭。原本被它捏住了做漏斗的鞭子因为没有了牵制力，速如闪电一般反弹了回去；抽中了楚天的肚子。
被自己的神鞭抽了一下子；他来不及喊疼，就跪在地上吐了个昏天黑地。
前方的打斗都没有盖过这倒霉孩子剧烈的呕吐声。他呕出来一滩滩的秽物；流在泥地上；冒着仿佛能把所有东西都腐蚀掉的气泡和热气。
楚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里竟然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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