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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仙界户籍管理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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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把仇怨埋在心里，一个将麻木写在脸上。
“那你又算是什么呢？”
西王母调侃好友。面上调笑，但严重似乎有一两分认真闪过。
“我还能是什么？混吃等死咯。”
阿顾伸了一个懒腰，戳了戳身旁的人，“我这几天都没睡好，等会儿借个地方给我躺躺。”
为了能及时监控散仙都仙人的数量，阿顾房中墙上挂了一个闹钟。每有散仙飞升，这闹钟就嗷嗷叫几声。结果这几天，这闹钟动不动哐当一下，动不动哐当一下。吓得阿顾这个慢吞吞的老年人险些心肌梗塞抽过去。
一怒之下，她就躲到瑶池里来了。
西王母切了一声，正欲答应。可一想到自家三只青鸟还被留在散仙都干活，而这个正主竟然如此耍滑偷懒，一时怒向胆边生，叫阿顾滚去睡大门。
二人在温泉池里胡闹了一会儿，才推推搡搡地披上衣服到外头来。替她们梳妆的侍女再在一旁等着伺候了。于是坐下来边说闲话边打扮更衣。
“原来我孤苦伶仃，节衣缩食地蹲在树上的时候，你就过着这样*的生活！”
“哈？明明是你自己要过得那么糙，怪我咯？”
阿顾和西王母习惯性斗嘴。阿顾怼西王母作风奢靡，西王母喷阿顾自甘堕落，还炫耀自己刚做好的纹金指甲。看着自己的小短手，阿顾的头发又一次成功炸开。旁边替她梳头的神女默默换了一把更结实齿口更大的梳子。
正叽叽喳喳胡闹着，嫦娥领着西王母另外两个侍女进来了。她们三个人的情绪一看就不对，隐隐压着一股愤怒。
“小玉，双成，怎么了？”
被问话的两个姑娘对视一眼，似是憋着一股怒气在胸口，斟酌着语气用词。嫦娥看了她们一眼，盈盈一拜道：“回禀上神，娘娘，小玉和双成方才去散仙都采买，归来途中遇到了登徒子出言不逊。”
“什么！”
西王母直接掰断了刚做好的新指甲，怒气直冲霄汉，瞪着眼看向自己的侍女，“到底怎么回事！”
被这般一问，小玉和双成的委屈立马翻涌了上来，走到西王母身边你一言我一句地将事情原委描述了一遍。
散仙都汇集八方来货，是个新奇玩意儿的聚集地。瑶池仙女天真烂漫，出入散仙都淘些新奇玩意儿乃是常有的事情。小玉和双成关系好，经常结伴一起去那里玩。这次乃是新定制的首饰做好了，借着采买的名头，二人就在外头多闹了一会儿。
谁想正巧遇上了一个极是荒唐的人物。
“那个人也不晓得什么毛病，非要和我们抢一个簪子，”小玉气得都快要跳脚了，“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束发，买什么首饰！”
“明明是我们定好的首饰，他非说是自己先看上的！丫脑子里装的是sh……什么玩意儿啊！”
在双成略略不赞同的小眼神儿里，最后那一个字在小玉嘴里愣生生打了个弯儿。
“然后呢？”
双成柔柔一叹，继续说：“眼见着回来的时限快到了，我们实在不好耽搁，便与老板说我们下次再来。谁想到，那人竟然跟着出来了。”
这人拦住了小玉和双成，嘴里念着抱歉。说是不知原委，所以才有所惊扰，愿意赔礼道歉等等。可事实上，他的眼神赤裸裸地落在二位仙子身上，带着毫不隐瞒的兴趣。
这种直白的打量叫小玉双成十分不满。二人不愿多事执意要走，却又被胡搅蛮缠一番，才得以脱身。临走前，那人一句期待下次再见，把两位女仙恶心得不行。
撩妹的手段有很多种，这个人选了最糟糕的那一款，还自认潇洒。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小玉真的很想把这人一脚踹出个百八十里。
“不知死活。”
阿顾冷着脸如此评价。
“这货可透露了自己的姓名？”
“这倒没有，此人总给人一种故弄玄虚之感，并不曾透露。”双成一想到那个人走之前还朝自己眨了眨眼睛的模样，不由一阵恶寒，默默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就大尾巴狼一个，谁稀罕知道他名字。”
小玉犹在气头上，又骂了几句才在好姐妹的劝阻下，端出了自己瑶池神女的端庄样子。
不知对方姓名，想要教训回去便失了目标。但听二女方才所说，此人并不束发，想想也只有近现代成的散仙才对。这种人实在太少了，稍微排出一下就能知道目标。
“好了，这事交给我吧，怎么说散仙都也算是我的地盘，”阿顾站起来，朝其他人挥挥手，示意要回去了。
既然她已经这么说了，西王母也不多做客气，忙叫嫦娥替自己送阿顾出门。
方出了洞天外，嫦娥就对阿顾说：“许是我多心缘故，方才小玉和双成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二人身上有股淡淡的浊臭之气。瑶池女仙当不会有此气息，也只有那个登徒子的问题了。”
嫦娥常年身处清寒月宫，对此等气味甚为敏感。
阿顾眉头一皱，“当真？你确定？”
传说中的月宫美人点点头，一点犹豫都不见。
“如此，我知道了，”阿顾很清脆地应了一声，赞赏地看了嫦娥一眼，扯过一缕云彩便告辞了。
刚回到老树树屋，还没打开门，阿顾就听到房内传来的不消停的哐当哐当声。她额头一紧，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从墙上拆下那个闹钟，然后用最大的力气朝窗外丢了出去。
眼见着闹钟在空中没了身影，阿顾叉腰大笑三声，才十分满意地走了出去。
她准备去散仙都逛一逛，那个沾染了浊臭之气的人叫她有点挂心。幽地死气虽然已经被铲除了源头，但余孽犹在，难保不会让一两个心大的神仙消失在幽地深处。
当然了，阿顾同学怎么可能是好心地去救人呢？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恨不得上来的散仙越少越好。更何况那个人还冒犯了瑶池女仙。如果真是幽地死气的话，干脆见死不救好了！真是借刀杀人的好计策！
给自己点了一个赞，阿顾慢悠悠滑下树干。往前还没走几步呢，就见一只金毛猴子手里提着个无比眼熟的东西过来了。
“……靠，”阿顾怒瞪，“怎么在你手里！”
孙大圣手里举着个破损的闹钟也是好笑不已，“老孙还想问你呢，你也不怕砸着人？”
“就你那个铜铸的脑壳儿，按到岩浆里都死不了，”阿顾做出招牌动作，嫌弃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孙悟空挠了挠耳朵，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还不是托你的福，有了新人上天，老孙我也不用那么辛苦四处伐妖除怪了。”
“如今这世道哪有那么多妖怪叫你杀？既然得了空，怎么不去花果山待着。”
“老孙倒是想呢，不过正巧得了一个小消息，巴巴儿给你送来了而已。”
阿顾微微一愣，速问道：“什么消息？”
“迦叶尊者向佛祖请愿，下界普度众生去了，”孙悟空笑嘻嘻地点了点西方，又指着东方，“想来天庭这边儿马上也有别的消息。”
“你是说北极真人？”
“哪还有谁？阿顾，这一回提拔传人的功德，可比你之前想的要大的多呢。”
仙佛的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会勘悟天道。真佛之上，道祖之上，还有何可堪分封？那一份开门传道的功德简直无与伦比。北极真人，迦叶尊者两人的修为已经无限接近顶端。若是再不做处理，就真的要被天道吃掉了。
下界普度众生，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何况今日下界浊气浓厚，若一不小心就会污染修为，到时候千年道行一朝丧，谁晓得掉到哪个等级去？但只要别太折腾让自己入了轮回，仙籍不除，倒是可以减缓身献天道的速度。
阿顾舔了舔嘴唇，额头的红痕闪了一闪，眯眼道：“他们这是要暂绝前途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孙悟空怎么可能会附和？实际上，他把这件事告诉阿顾已经犯了忌讳。
“你不会不同意他们去吧？”
“怎么会！”阿顾带着点惊讶否认，继而语重心长地说：“普度众生也是功德一件啊。成不成都是一种考验，只望他们两人到时候莫要心魔深种，重蹈前辈覆辙才好啊。”
这话若是别人说，孙悟空或许会信。但这姑娘蛇蝎心肠，撒谎不眨眼，这种诚心诚意的指点从她嘴里出来，孙大圣那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阿顾眉间那道红痕闪了又灭，她摊了摊手，“现在也没影的事情。总归世间如何演变，我都不会违背天意加以干涉。他们如果真要下界，自然会来请示的。现在嘛，走，猴子，陪我去散仙都捉个色狼。”
第57章 章 五十七
捉个色狼还要齐天大圣出手；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
杀鸡用牛刀，阿顾还嫌弃这把牛刀长得太招摇。于是捉着孙悟空的尾巴；叫他化了个幻像出来，变成了一个辨识度在平均值一下的路人；才左摇右摆地带着这个跟班上了散仙都。
一神一猴在散仙都晃了半晌，色狼没捉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摸了一圈。孙猴子急性子等不住，无奈地问阿顾。
“我说；你要捉人总得给我特征吧？总不能大街上贼眉鼠眼的货我都给扯过来审问一番吧？”
阿顾哼唧了两声，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不知道那人长啥样。”
孙悟空：“……你在逗我呢？”
“啊呀，也不是；没大事儿我能找你么，真是，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
你是，大圣在心里说。
“我这不是心慌嘛，”对上孙猴子那张不信任的脸；她哼哼唧唧将今日瑶池神女的事说了一遍。
“倒不是我草木皆兵，但是天地九界；任何一处寒清纯阴都比不上月宫浓华。得姮娥仙子一句话；实在叫我不得不多想。最近散仙都那么热闹，混上一些有心之士也不是不可能。”
孙悟空摸着下巴沉吟，“污浊之气……你莫不是在担心魔物？”
阿顾点点头，“有一些。”
如今的玄幻小说里头，要是不出两个惊才绝艳的魔头仿佛就少了一味重要的作料。特别是心魔一词，忽悠得特别玄幻。有了一点儿想不开的地方就会被心魔控制，然后堕魔。运气好的，反杀；运气不好的被杀。
叫修道之人各个闻之色变，每天三省吾身：你快乐么？我很快乐；快乐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必须的；如果不快乐了怎么办？
那哥几个赶快跳起来~~~
为了员工的心理健康，各道门还会组织公费旅游，名川名山走一走，散一散心，省得窝出病来。
魔确实是存在的，但事实上并没有那么玄乎。
所谓魔者，就是沾染了浊气后被污染的仙神。
当年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得风伯雨神相助，将黄帝的军队困在了烟雾迷阵之中。黄帝有一女，为天女魃，着青衣，自带滔天光热，竟能趋雨逐雾，很有本事。她助父亲退敌，可自己却沾染了站场的血腥浊气，污染了神身，再不能回天界了。
而遭遇同样倒霉事情的，还有黄帝座下神兽应龙。他杀蚩尤夸父，为黄帝立下大功。却身负浊污与诅咒，再不得回。
他们立下了大功，却也被遗忘。甚至因为本身的能力给原本拼命保护的人族子民厌恶，驱赶，可悲可怜。
这两位便是定义上的魔了。
仙神若是沾染了浊气，就不能再回天界，听上去简直可怕。但这里面也有些危言耸听。清浊二气本就诞生于混沌，从来不会排斥，好好相处一点问题都没有。参考一下人类，他们本身身负清浊，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地爬山了食物链顶端嘛。
麻烦在于，浊气是会传染的，是病毒。一框新鲜水果里混入一个有点儿烂的，那就是祸害一群。不论从何种角度来看，谁都喜欢健康一点的。魔并非不可愈，就是麻烦，能不沾当然最好了。
而现在的神仙可比不上以前那一波皮糙肉厚，稍微有点小灾小难，一个别一个倒得快，简直就是进化的悲哀。因为驱逐魔气的麻烦，如果不慎出现大面积的感染，最后一口大锅铁定盖在阿顾背上。
这位懒出境界的上神肯定不愿意花大把时间在这种事上，所以得了嫦娥一句话，就提溜着免费劳动力齐天大圣到散仙都晃悠来了。其之目的就是把传染源头掐死在襁褓之中——从这个角度来说，不得不承认，阿顾还是蛮勤快的。
但是呢，孙悟空和杨戬不一样，要想叫这只泼猴心甘情愿地做事，非得拿出点有意思的东西。否则他猴子脚一翻，崩你一脸猴皮，你还捉不住他。
现在散仙都里住着的神仙，就算一起上还够不上他一棍子。让他来做这等小事，太浪费资源了。
“这么点小事还找我，老子不干，”孙悟空哼哼。
“哎呀，要是我出手，不显得以大欺小嘛，多难看。”
齐天大圣都被这歪理气笑了，指着阿顾道：“敢情我出手就不以大欺小了？”
二人正扯皮呢，忽听得旁边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
“姑祖……姑祖娘娘？”
转头一瞧，见这人中短身材，面相温平，蓄着一把山羊胡子，正是迎圣贤人常等是也。他本在散仙都闲逛，听得旁边二人拌嘴，其中一人颇是眼熟。虽心怀忐忑，可还是上前搭话了。
若平日，他这种级别小仙是绝对不敢的，但今天嘛——
“见过上神，在下乃是迎圣贤人常等，负责迎接新仙。今日得见上神，三生有幸。”
因为孙悟空化了幻身，在常等的眼里乃是知道阿顾旁边有个人，却会下意识忽略，只与阿顾打招呼。
阿顾从楚天那里听过常等的名字，晓得这个中年人为人十分温和，帮了楚天不少忙。纵然傲慢如她，也难得应了一礼。
“嗯，有什么事？”
常等见阿顾搭理自己，心中一喜。困扰数日的疑问终于在腹内盘成一个整齐的毛团，寻得一个开口的话头。
“启禀上神，小仙负责迎送新仙，近日又与各位新仙友碰面，心中自是欢喜。只是……”常等犹豫了一下，觑着阿顾脸色，才下定决心继续道，“只是小仙修为浅薄，在那引仙池内竟看得一名已经抗过雷劫的散仙。”
阿顾和孙悟空面上表情不变，可心中皆是一突。
只听常等说道：“然，我曾有一小友告知，那散仙似乎已经被逐……”
后面的话，常等没有说完，就把阿顾抬手制止了。
“你可曾认错？”
常等忙摇头，面上带了些哭笑不得。若是别人，他或许还会认错。但是这一位嘛，实在不可能。这一位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嗯，有些张扬。让人想认错都难啊！
“有意思，”阿顾摸了摸下巴，挑眉问身旁的猴子，“如何，这下你有兴趣了吗？”
孙悟空立刻抚掌大笑，“有兴趣，如何没兴趣！且叫俺老孙先找他出来！”
言罢，竟是化作一道旋风就窜了出去，不知掀起多少人的衣角。
常等惊愕地看着那人窜出去，尚不得反应，面前的上神便对他笑了笑，“你是个负责人的好仙。这事就交给我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啊，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迎圣贤人说得好听，其实也只是一个带路的服务人员，真没什么权柄。他这次发现了不对，但也没有可以向上反应的渠道。你说道门内？他比谁都清楚，道门内“求贤若渴”的心思。如果知道一个已经被赶下去的散仙又能重新登仙门，只怕比谁都高兴。
至于有其他什么问题，大概都比不上这样的天才了。
事出反常必为妖。
阿顾说的对，常等真的是一个负责人的好仙。
现在再来说一说那个二登门的散仙。按说被青鸟一跟头掀下去，是绝无翻身可能的。他只能当个失去记忆，并且长寿健康的凡人在凡间过一辈子。此生的仙途早已被断，封神榜上绝对不可能有他的名字。
好了，这种连修炼都不能的人又从引仙池里爬上来了。哎哟，简直天下奇谭！如果可以，阿顾和孙悟空大概会捉住他，然后解剖了，瞧瞧他里外到底是个什么神通。
阿顾掌管仙籍不容有错，这个人嘛，肯定是要抓的。但她也不是很急。因为听瑶池神女描述，这一位的行事颇有些像她无聊时看得主角式小说。想要找到他，还是很容易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世间少有。看一眼都辣眼睛，绝对错不了！
齐天大圣已经撒了欢似的跑出去逮人了，阿顾则不紧不慢跟在后头，思考着造成这一现象的可能性。
如果这种反常和西天与天庭都有关系，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增加的那十名仙籍给划掉。顺便再找些理由，再踢几个下去？
她心中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嘴边发出嘿嘿嘿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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