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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仙界户籍管理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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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
话虽如此，但楚天依旧觉得不能全怪阿顾。因为悲剧之所以悲剧，是因为无论怎么阻止它都会发生。但是……如果悲剧一直这样循环轮回着，不论是谁都受不了的吧。扪心自问，自己也会因此恨上阿顾的吧。
不过，这姑娘似乎一直都很享受做一个坏人反派的角色。明明是好意偏要说成恶意，明明是在帮忙却做出满脸施恩的样子。实在是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啊……天亮了……”
东方已经泛起了鸦青色，楚天似乎听到了马儿嘶鸣的声音。那是太阳要出来巡天的信号。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聊了一夜。楚天的心情因为这些传说变得有些低落，看到此番景象忽然恍惚了起来。
阿顾说：“看你也没什么事，回去休息吧。幽地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哦，”楚天站起来，拍了拍脸，说，“谢谢你赶来救我，也谢谢你的茶。”
阿顾点点头，“回去吧。”
楚天抬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走到阿顾面前，“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呀？”阿顾懒洋洋地看他一眼。
“仙籍到底能不能退！”
他瞪大了眼睛，极力在求证着，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阿顾歪着头看着他，忽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伏，笑得眼角出泪。再抬起头时，额头上的红痕隐隐闪烁，露出一股不愿隐藏的恶意。
她朝楚天勾勾手，另一只收一勾。金色的文字从树干里飞出来，像是一串细碎的烟花。阿顾指挥着它们，转着圈，跳着舞，然后悬浮停顿在楚天面前。
这一次，楚天终于看清这些都是什么文字。他看的那么清楚，因为这都是他的来历，他的年纪，永远不会忘记的姓名。
阿顾挥手将他的名字放大，伸出一个手指慢慢地，轻轻地在天字的那一捺的末尾快速一勾。猛然之间，楚天觉得自己身上神力忽然消失了一部分。在他晕倒之前，楚天看到的是阿顾一点一点上翘的嘴角。
第20章 章 二十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楚天懵兮兮地坐在散仙都的路牙子上发呆。今天是和阿顾约好进幽地一探的日子。他早早的和从从请了假，按照阿顾的吩咐在城墙根边等她。
据这姑娘说，今天是个难得的妖魔鬼怪现行的好日子。只要把楚天这诱饵往幽地里一丢，保证能把大鱼给引出来。
虽说本来就该是这样的行动计划，楚天却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能否得到保障，抱着十分狐疑的态度。思考良久，他决定时刻跟在二郎神旁边比较好。
不过这件危险的事情反倒不是他最挂心的。这几日楚天神思恍惚，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好似是一件最够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事情。但他想不起来了，这叫楚天很郁闷。就像是心尖子上挂了一个叮叮当当响的油瓶，扯得人难受。
然而，这左思右想的，就是想不起来，楚天简直想挠自己两把。
“楚仙友？”
一个很沉稳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楚天一个抬头便看到二郎神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心中大为感慨。
“真君，”楚天站起来和他打招呼，语气很恭敬，“辛苦真君跑一趟。”
“无妨，”二郎神摆摆手，朝四周看一眼，有些犹疑地问，“她……上神还没有来么？”
楚天尴尬地嘿嘿笑了一下，“可能要……晚一点吧。”
自从知道了阿顾和二郎神的恩怨之后，楚天就有点尴尬。理论上来讲呢，他楚天是阿顾的人（楚天：呸！），自己顶头上司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了，人家还不计前嫌地来帮你。这自我道德标准再高一点的人，估计现在都跪下了。
虽然，他真觉得阿顾不是那件事的罪魁祸首，但是冷漠无情就已经是一种罪过了。如果真要说，有罪过的应该是那条仙凡不来往的天规吧。
你也不过是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毕竟网开一面的结果就是得网开好多面吧。
他为阿顾的行为这样找理由。阿顾知道后，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再很严肃地拍了拍楚天的肩膀说：“千万不要这么想，会被打脸的，可疼。”
楚天被她笑得满脸通红，心中忿忿不平地给这姑娘的脑门上贴了一个不识好人心的大标签！
含糊过去了阿顾还没过来的问题，楚天预备找个另外的话题，免得现在的场面太无聊。毕竟这个二郎神的个人特点太显著了，这么大一个人戳在那儿，不说点什么好尴尬。
“那个……真君啊，你上次说见到的白衣男子和你认识的一位故人十分相像，莫非？”
他犹豫半天挑了这么一个共同话题，结果刚问完就看到二郎神的脸色一暗。楚天瞬间想扇自己俩巴掌。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故人这种问题，是可以瞎问的吗！
“如果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哈哈哈！我就随便问！随便问问！”楚天下意识地挥舞起两只爪子，示意大神把自己的话当一个屁放了就行了。
二郎神脸上倒没有显现出被冒犯之后的愠色，依旧是温和的。他倒也没有很忌讳，回答说：“当年，我有一位很尊敬的长辈……或者说故友在散仙都内失踪。上一回阴差阳错，似是看到他的身影，故此特来一探究竟。”
“啊……”
楚天轻轻啊了一声，心道能叫二郎神挂念的人必然是非凡人物。他虽然爱听八卦，但是并没有揭人伤疤的习惯。所以，二郎神没说这位故人的名字，他也就没有问了。毕竟在散仙都里失踪，并且在幽地出现，想来这位上古仙人已经是陨落了。
不过，不亏是牛逼的仙人啊，竟然这么久了，神力还没有彻底消失吗？
“楚仙友……是近日才成得仙吗？”杨戬问。
“啊，是，”楚天回忆了一下自己苦逼的成仙史，“大概也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人间已经一个甲子过去了。他如果没有登上这天梯，已经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享受退休生活了。天上人间的时差适应得这么快，他也是没有想到。
听他如此说，杨戬笑道：“神州已经多年不见凡人成仙，想来楚仙友命格不凡。”
楚天一愣，呐呐道：“已经很久没有凡人成仙了？”
“确实，神州龙脉断绝已久，再能有凡人上界，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龙脉？
楚天恍惚想起来，自己刚遇到常等的时候，他也说到过龙脉的事情。当时他听了一耳朵便忘了，现在听二郎神提起来，不由猜测这龙脉莫非是凡人成仙很重要的东西。
“这样啊，那我的确是蛮幸运的哈，哈哈哈，”楚天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口问了一句，“龙脉断了，对天界的影响很大吗？”
杨戬一叹：“人才凋敝，众道无所传承，如此下去，这仙界自然是要亡的。”
“啊？？这么严重？”
二郎神闭了闭眼，脸上神情并不作伪。楚天呆了呆，又问：“那……这个龙脉断了，还能连起来吗？”
“……被砍断后又被藏匿，想来是不行的。”
被砍断的？
这一下断了凡人成仙路，也断了仙界新血传承之路。
哦哟，卧槽，谁下的这样狠手？
“聊得挺嗨啊，”阿顾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出现在二人面前。
楚天看到她，立刻抱怨了一句：“你来的好慢啊。”
“哈？”阿顾斜睨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不满吗？我不像你，我可是有活儿要干的好么。”
我也不是白吃饭的！我也有好好工作！楚天拿眼神控诉。
“九天玄雷近日频频，莫非是有新仙登界？”杨戬忽然在旁边开口。
阿顾瞅他一眼，胡乱点了点头。
噢，说起来，这家伙是正经的仙界公务员来着，楚天忽然反应过来。想到封仙的事，他刚想搭两句话。结果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想说的话一下又忘了。
阿顾看他一脸懵逼样，嗤笑道：“怎么，又傻了？”
大约是他呆愣的太过异样，连二郎神都看了过来。楚天躲了躲，含糊了一声没什么。为了掩饰不对，他欲盖弥彰地问向杨戬。
“九天玄雷？”
杨戬点点头，委婉地说了一句：“雷震子……与在下相熟。”
楚天哦了一声，被已经走到前头的阿顾回头催了一句：“走啦，时候到了。”
·
其实三人也没什么计划可言。打的就是冲进幽地，把那股死气揍一顿，揍到他们连爹妈都不认识。然后抓住那个装神弄鬼的白衣男子，揪着丫衣领严刑逼供。如果不听话，那就直接让丫魂飞湮灭！
这个计划简单粗暴，楚天很是忧心忡忡。这毕竟是关系到他小命的呀。
“你这一路欲言又止的，不会是害怕了吧。”阿顾吐槽他。
楚天动了动嘴唇，然后认怂了。
阿顾笑了一下，竟然没有冷嘲热讽，拍了拍小伙儿的肩膀，“好了，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乖。”
楚天有点发愣，看着阿顾笑晏晏的侧脸，嘟囔了一句：“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别说，今天阿顾的神色确实很好。红光满面，好像是一大早遇到了很好的事情。与平日里白着脸的模样真有些不同。
“有么？”阿顾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怎么在意，“大概是睡饱了。”
“楚仙友不必害怕，杨戬会保证阁下安全，”二郎神也上来安慰。
“就是啦，你跟着他嘛，我靠不住，这家伙可靠得住了。”
说着，阿顾一抬手，像是扒开一条裂缝一样在空气之中撕开一个口子。幽地里阴森熏丑的气味从这个口子里源源不断冒出来。
阿顾明显是被熏了一下，指着口子艰难地催促：“好了好了，快进去。”
杨戬与楚天对视一眼，身形一闪便入了内。
因为幽地在散仙都是随机出现的。阿顾嫌找入口太麻烦，干脆就打开一个通道。为了防止出现进去就出不来的情况，阿顾进去之后随手凝了一块神力卡在慢慢消失的入口上。黑暗的画面里闪烁着一块宝石一般的神力，霎是美丽。
然后她又幻化出两道级细的金线，手指一动，任由它们缠绕在了杨戬和楚天的手腕上。
“出了什么事的话，就跟着这金线跑吧。”
楚天看着那金线绕着手腕好几圈，忙道谢：“啊，谢谢。”
“不用谢，这玩意儿存在时间也不是一直都在的。如果发现它在慢慢消失，也是提醒你们不要久待可以回来了。”
幽地是会吞噬神力的，如果连像阿顾这样段位的神力都被腐蚀的话，说明他们在幽地待的时间真的已经太久了。
“好了，你们走吧，我就不跟着了。”
阿顾一摊手，一副你们被强化了，赶快去送的表情，“我要是跟着，那个白衣男人就不出现了。”
杨戬皱眉，“那你……”
“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别担心了，”阿顾潇洒一转身，背对着他们挥挥手，然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楚天与杨戬看着她不见，对视一眼，双双抬步朝前走去。
第21章 章 二十一
主动出击和被动追杀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虽然晓得自己的用处可能不怎么大，最多也就当个诱饵。但楚天现在的心态那就是老哥稳，一点都不慌。
幽地与之前的样子并无什么变化，依旧是死气沉沉，半死不活的样子。所有的门面都带着古旧的感觉，便是开门迎客，那迎的也是有来无回的客。
金色的细线在楚天和杨戬手腕上一晃一荡的，似是一种指引，牵住了二人的步伐，让他们晓得到时候应该怎么回去。楚天低头看着自己绕了好几匝的手腕，不免叹息：“唉，我也就是想打扮得体面一些去瑶池宴，怎么还要过这样的副本呢？”
二郎真君没有听懂后半句话，大约猜测他是在暗叹自己的倒霉运气。
虽说二郎神不爱评论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似是倒霉了一些。散仙都已经很久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了。楚天误打误撞被幽地给看上了，若这事不好好解决，这孩子时刻会有性命之忧。可话说回来，此人的运气又似乎特别好。如果不好，怎么会劳动得那位万事不管的上神为他跑前跑后？
原来这位姑祖娘娘并不是视人若草芥的。可若是如此，当年，当年……
果然，那随着心情做事，只管自己开心的，比那冷心冷情袖手旁观比起来，果然是更加招人怨恨。
杨戬憋着一口气不愿再多想。这幽地里的死煞之气果然厉害，竟然能动摇自己的心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尘封的往事，竟叫他反复想起，动摇起来。看得出来，楚天是一个很厚道纯善的人，能帮他一把乃是功德一件。实在不能用自己经历去迁怒他人，这没有任何意义。
“楚仙友，会去瑶池宴？”
“是啊，”楚天的双眼放光，嘴里叽喳起来，“像我们这种听着《西游记》长大的，谁不晓得瑶池宴啊！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啧啧……就太可惜了。”
他摇头晃脑地叹了两声：“而且，这结束之后我马上就要被下放地府了。走前这点福利不好好把握，妄为一方积极向上好青年啊！”
“你……要去地府？”杨戬皱起了一双眉头，对此表示不妥，“地府死气怨气弥漫，在散仙都你尚且被这幽地盯上，去了地府……”
楚天愣了一愣，摸了摸头，“这个地府缺人手嘛……而且……”
而且我觉得阿顾不会害我来着。
杨戬依旧觉得这事儿不怎么靠谱，但是楚天不是他手下仙妖神怪，阿顾如何安排，他并没有置喙的余地。
想了一番，他说：“此事解决后，我会询问上神安排此事的用意。”
“啊？？”楚天一脸呆滞，这二郎神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吗？
“不，不用了呀，真君，这个怎么好麻烦您，”楚天连忙阻止他。其实这件事应该是由他自己去问的。楚天有一种预感，如果杨戬替自己出头，他和阿顾一定会闹崩得更厉害，绝对的！
其实杨戬哪不知道自己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如果是关系到无辜之人的性命，这闲事无论如何都要管的。
他叹了口气，委婉相劝：“此乃关乎仙途之事，楚仙友还是询问清楚为好。”
“好好，我知道了，”楚天应承着。然后搓了搓手，指了指前面快飘成一块白抹布的幽地男鬼，说，“不过，在那儿之前，咱们把这个麻烦先解决了吧？”
·
阿顾和楚天他们分开后，往另一个方向一头扎了进去。
她好似是入了盘丝洞，无数黏稠腻歪，有死气组成的织网陷阱盖了她一脸。那种阴森森凉冰冰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这里一股下水道味儿。
才走了几步她就受不了了，一撩头发，神力覆盖全身。得到神力的诱惑，死气疯了似的往她身上涌。可是最先触碰到阿顾身体的死气又被烧焦成了碳灰，跑都来不及。于是她一路乘舟破浪地往前走，在空气之中，烧出一个个人形的洞来。
阿顾一直往前走，目标坚定，连脚步都不带打弯。一直走到了一处宽广的广场边缘。脚边触碰到了石阶，她才停了下来。
挥了挥手，一道金光从她掌心窜出来，沿着这广场的边缘滚了一圈儿。一时之间，已经熄灭了不知多少年的火盆燃烧了起来。照明的火焰之下，黑暗的广场终于露出了原貌来。
这里是一处祭台，暗合天圆地方，造型古朴大气。祭台中间放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鼎，四周又有青铜神兽镇守，四合八荒，无一处没有兼顾。这些神兽造型不一，神态生动。特别是望着东方那一只，眼含热泪，神情凄苦，叫人一见便挪不开眼睛。
阿顾环顾此处祭台，抿了抿嘴：“怨气那么大，当初不想干就直说啊……”
她看了看四周，举步登上祭台。绕着台子走了一圈，在面朝东方的青铜神兽面前停了下来。那一瞬间，这神兽恰似活了一般，表情愈发凄苦，好似留下血泪来。然而再仔细一看，那不过是青铜神兽身上重重的铜锈阴翳罢了。
阿顾切了一声，转头就去看中间那个大鼎。只见这大鼎里面积攒着比外面更加浓稠，更加恶心的气死。挤在里头翻滚荡漾，恶心得人吃不下饭。只这一眼，仿佛能见到这鼎里面无数白骨尸骸，听到里头各种不同声音发出的凄惨绝望的叫声。
而下一秒，这些景象又全都不见了。
阿顾挽起袖子，强忍着恶心，伸手在这鼎里捞了捞。然后发现自己碰不到这鼎的底部，哪怕是踩在鼎脚上，也碰不到。
“你妈个鸡！”她爆着粗口，狠狠踢了这青铜鼎一脚。
但是停在这儿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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