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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女主她不想穿-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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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额上覆着帕子,懒洋洋道:“交给她们哪里放心,又是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宁可我辛苦些,也别出什么差错。”
  平儿知她素来要强,唯恐落人褒贬,正欲劝几句,忽见贾琏沉着脸进来,不禁一愣,忙站起身来笑道,“二爷回来了。”
  谁知贾琏理也不理,环视了一眼屋内的丫头婆子,冷喝一声,“通通给我滚出去!”
  众人唬了一跳,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平儿见状忙带着众人出去了,屋内只剩下贾琏夫妇二人。
  凤姐见贾琏神色不同以往,扯下额头上的帕子坐起身,笑道:“二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发火做什么?”
  贾琏脸色越发难看,“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自个儿不知道?!”
  凤姐本就十分疲累,见他说话不阴不阳,顿时也来了气,“二爷这是从哪里受了气回来?话也不说清楚,尽拿我们来撒气!”
  贾琏想起今天听到的消息,怒气上涌,‘哐当’一声,将桌上茶盏砸个粉碎,指着凤姐厉声道:“我只问你,有没有放印子钱?有没有拿我的名帖在外头包揽诉讼?!”
  凤姐闻言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抚了抚鬓角,冷笑道:“这没头没脑的事儿二爷又从哪里听来的?”
  贾琏与她夫妻多年,见她神色便知自己得到的消息没错,顿时气得浑身直颤,“这可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一旦揭出来,抄家送命都是小事,你怎么这么糊涂?!”


第157章 红楼梦(十八)
  凤姐闻言心头大震; 脸色霎时一白; 只是很快便恢复如常; 坐直身子冷哼一声道:“即便我做了这些事又如何?许多人家都做这事; 并不独我一个,他们尚且不惧,何况咱们家?
  咱们宫里有娘娘,外头还有我父亲; 即便有人告咱们谋反都不用怕,这不过是一点子小事罢了,值得你唬成这样?”
  说到此处心下越发疑惑,忍不住怀疑的看向贾琏; 邹起眉头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以往也不见你这么胆小; 莫不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
  凤姐因家教之故不曾读书,不通国家律法,向来仗着贾王两家之势横行霸道惯了; 又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 几乎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她素来不信阴司报应; 故而越发有恃无恐; 没有半点畏惧之心。
  贾琏见凤姐全不当回事,越发恼怒,只是到底畏惧王子腾之势,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忍气道:“什么叫小事?重利盘剥、包揽诉讼都是大罪; 何况还闹出了两条人命!”
  贾琏虽然贪财好色,但行事还有几分良心,并不曾欺男霸女,也没做过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事。
  若不是今日偶然听说了张守备之事,他还不知道凤姐竟如此胆大包天,为了三千两银子,竟生生逼死了两条人命。
  凤姐闻言吃了一惊,忙道:“什么叫弄出两条人命?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当初帮着李家逼张家退了亲事,得了银子后便没有再理会此事,并不知后来张金哥与那守备之子自尽之事,此时听闻不禁极为惊愕。
  贾琏丝毫不信,冷笑道,“张家退亲之后张家女便上吊自缢了,其未婚夫闻信后也投河而死,你拿着我的名帖做下的好事,从中坐享了三千两银子,如今却说不知?”
  凤姐闻言面上有些不自在,“我当初只以往张家退了原来的亲事后与李家结了亲,并不曾想到那张金哥如此烈性。”
  她虽胆大妄为,却也没想过逼死人命。
  贾琏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下也有些信了,叹气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却为了几两银子便将好好的一门亲事毁了,
  包揽诉讼本就是大罪,何况还闹出了人命,你做的这些事一旦走漏了风声,定将大祸临头!”
  凤姐原有些悔意,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你别来唬我,当初薛家表弟打死了人都无碍,如今这事我虽有些干系,但逼死人的李家,皆因他们家公子贪图张金哥的美色才有此祸,与我何干?”
  贾琏见她不知悔改,越发失望,冷笑道:“先时咱们家不过仗着国公爷的情分,才在上皇跟前有些体面,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岳父权势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这般重罪,多少人家便是因此抄家灭族,上头一旦追究起来你以为逃得过?”
  凤姐闻言一呆,有些慌乱起来,“不,不会的……”
  原先她只觉贾琏危言耸听,心下并不以为意,如今听了这话细细思量一番,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贾琏见她神色惊惶,脸上血色渐退,全无素日的精明强干,心下剩余的怒火也渐渐熄了,“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唬你做什么?
  我先前也同你一样,糊涂至极,要不是运气好遇上了一位极好的先生,只怕如今还懵懵懂懂,连阖府的基业都要被人夺了去!”
  凤姐闻言大惊失色,“二爷这是什么话?咱们的家业如何能给人?”
  贾琏冷笑一声:“你细想想,论理不管是爵位还是产业都是咱们的,可现在谁不知荣国府的当家主人是二老爷二太太?
  明明是长房长媳,这府里你我可曾当家做过主?只不过帮着管些庶务罢了,倒成了给二房跑腿的。
  你虽说是管家奶奶,却也不过是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府中的正经大事都得问过二太太,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况且你我至今只有大姐儿一个女儿,咱们无子承继宗祧,你劳心劳力攒这么多钱财有什么用?这偌大的家业最后还不是别人的。”
  凤姐闻言如遭雷击,脸上血色尽褪,半天说不出话来。
  贾琏又道:“况且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都不知道?殊不知这些都是人家玩剩下的,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懵懂不知!”
  凤姐半晌才明白贾琏话中之意,顿时脸色煞白,颤声道:“怎么可能,那是我的亲姑妈,当初也是她让我管家的……”
  贾琏闻言冷笑一声,“亲姑妈又如何?如今不过是宝玉还没娶媳妇才让你管家,将来宝玉成了亲,你觉得是你这个内侄女亲还是儿媳妇更亲?”
  凤姐顿时六神无主,“那咱们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要将爵位和阖府的基业拱手让人,只觉心如刀绞。
  她素日忙里忙外,阖府大小事都十分精心,不过是因为这府里将来都是他们夫妻的,若是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她何苦那般操劳?
  贾琏道:“为今之计,你赶紧停了外头的印子钱,经手的人都处理干净,那些票据也统统销毁。
  包揽诉讼的事也赶紧抹平,先前那张家便多给些银子,多少也能减轻些罪业。
  二则好生调理身子,到时候生个哥儿,只要咱们大房有了后嗣,这家业便还是咱们的。”
  凤姐也是舍不得那些银子,但她是聪明人,分得清轻重缓急,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了,“我明日便打发旺儿去料理干净。”
  贾琏这才欢喜起来,搂了凤姐笑道:“这才是我的好二奶奶,咱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事都放一边,赶紧给大姐儿添个兄弟才是正事。”
  凤姐脸上一红,啐了他一口,“这会子好好的说正事,你又没个正经!”
  说罢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疑惑道:“这些事你是如何想到的?”
  她与贾琏夫妻多年,对方是什么秉性她再清楚不过,虽有些机变却不是读书的料,哪里懂什么国法律例,还将事情看得这么明白?
  贾琏知道她的疑惑,道:“我原本也懵懵懂懂,这些都是于先生教导我的。”
  凤姐闻言一愣,“于先生?那是什么人?”
  贾琏道:“是我先前偶然救的一个人,他才学极好,智计无双,我便请他当我的幕僚,为我出谋划策。”
  凤姐心下有些疑惑,“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给人当一个小幕僚?该不会是别有用心罢?他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贾琏闻言笑道:“你不必多心,我早已查过了,他原也是出身大家,当年境况与咱们差不多,只是后来坏了事才沦落至此。
  我也是听他说了不少内宅争斗,才看清了你我处境。”
  凤姐这才放下心来。
  贾琏起身倒了杯茶,灌了两口,道:“我看你干脆辞了这管家的事,操劳坏了身子也不讨好,背地里还要被人埋怨。”
  凤姐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冷笑道:“这本就是咱们的家业,交给别人管如何放心,只怕用不了一两年便要被掏干净了。
  若是咱们管家多少还能捞些好处,免得便宜了别人。”
  贾琏知道凤姐本性一时改不过来,听了也没再劝,点了点头道:“你要管家也可以,只是别像先前那般操劳了,调理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可别本末倒置了,另外太太那边也该走动走动。”
  凤姐斜睨了他一眼,“你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
  …………
  从那日后,凤姐便一改常态,时常到邢夫人处请安。
  邢夫人初时极为惊讶,不知凤姐打的什么主意,后来见她日日晨昏定醒,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这里送,待自己也极为恭敬孝顺,这才慢慢放下疑虑,欢喜之余倒也颇为受用。
  她虽是贾府的大太太,毕竟是填房,出身又平平,娘家无权无势,整个府里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贾赦成日家只知道和小老婆喝酒,没给过她一星半点的体面,凤姐待王夫人反倒比她这位正经婆婆还好,在她跟前不过应景而已。
  她知道府里的人都笑话她吝啬,可她膝下没个一儿半女,贾琮又是个黑眉乌嘴的小冻猫子,将来也靠不住,又没什么营生,不攥着几个钱,将来年纪大了又能如何?
  凤姐素来口齿伶俐,八面玲珑,又最会揣摩人心,若要真心讨好一个人实在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没过几日,邢夫人便被哄的心花怒放,婆媳俩十分亲密。
  阖府众人都议论纷纷,不知凤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夫人十分不自在,然而儿媳孝敬婆婆本就是天经地义,她虽不喜也不好说什么。
  贾母却十分欣慰,她虽不喜邢夫人,但那毕竟是凤姐的正经婆婆,以后分了家,凤姐还是要回那边去的,与婆婆处得好了往后的日子才好过。
  贾琏也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如往日那般游手好闲拈花惹草,与凤姐十分恩爱。
  不久后还在户部谋了个实缺,每日上班点卯,早出晚归十分辛劳。
  贾府上下对此都啧啧称奇。
  黛玉听说此事之后初时也颇为惊讶,见俞青面色如常,想起她先前说过的话,心中便有了底,压低声音道:“莫非这些都是姐姐的手笔?”
  俞青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微笑着眨了眨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黛玉见状便明白了,抿嘴一笑,也没有再问。
  心下却极为欢喜,她自从得知凤姐所作所为之后,便十分忧心。
  她与凤姐情分甚好,也佩服她的杀伐决断,但对于凤姐的心性和诸般狠毒手段却并不喜欢。
  如今凤姐变了许多,听紫鹃说那些印子钱都不再放了,虽说前事难平,但凤姐能痛改前非,日后不再作孽,也是一件好事。


第158章 红楼梦(十九)
  此后凤姐虽依旧管家; 却不再如以往那般任劳任怨; 又以身体不适的名义请了太医来诊脉开方; 暗中调理身体; 闲时便跟着贾琏读书认字,夫妻俩情分愈来愈好,倒有几分新婚时蜜里调油的味道。
  展眼便是三月中浣,大观园中春光明媚; 百花盛开。
  先前接连多日春雨绵绵,这日天气放晴,众人都十分欢喜,紫鹃雪雁便带着丫头婆子们将铺盖被褥并许多东西都搬出来晾晒; 去去霉气。
  黛玉闷在屋里半月不得出门; 难得今日天气好; 又见众人忙乱不堪,便想出去逛逛,对紫鹃雪雁等人笑道:“你们先收拾着; 我去园里逛逛去。”
  紫鹃正指挥丫头搬着一大堆书晾晒; 闻言忙道:“我跟姑娘一道去。”
  黛玉扫了忙碌的众人; 摇了摇头笑道:“不必了; 你先忙着,我不过在园里闲逛逛,不必派人跟着。”
  紫鹃哪里肯放心,到底打发了春纤跟着。
  如今正值初春,柳绿桃红; 景致极好。
  两人一路闲逛,一时走到沁芳亭一带,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熳,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
  亭边大片大片的桃花开的极艳,如喷火蒸霞一般,黛玉颇为喜欢,便放慢了脚步慢慢欣赏,忽然一阵风过,树上吹下大片桃花,落得人满身满地都是。
  黛玉看得有趣,伸手接住两瓣桃花,轻声笑道:“真是落红成阵,今年这花开得比去年还好。”
  春纤笑道:“先前有大半日子都淅淅沥沥下着雨,芍药栏那边的花只怕开的更好,难得今儿的天气好,姑娘若有兴致,不如一会儿去逛逛。”
  黛玉闻言正欲说话,忽见宝玉用衣裳兜着一兜花瓣从桃林中出来,不禁一笑,“二哥哥这是做什么?”
  宝玉原是闲着无事来这边看书,没想到会碰到黛玉,心下十分喜悦,将衣兜里的花瓣倒进水里,笑道:“妹妹怎的也在这里?”
  说话间已快步走了过来。
  春纤福身请安,“宝二爷。”
  宝玉摆了摆手,细细打量了黛玉一番,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银红缎子绣缠枝莲纹镶紫边的对襟褙子,系着一条浅黄色洒银丝长裙。
  乌压压的发间戴着几件极雅致的簪环首饰,眸清如水,眉若远山,端的是仙姿清逸,风流袅娜。
  不禁又赞又叹,笑道:“几日不见,妹妹出落的越发超逸了。”
  黛玉见宝玉的痴病又犯了,微微蹙了蹙眉,到底没说什么,一转眼瞧见他衣襟上的花瓣,“你方才在做什么?好好的花瓣撂水里做什么?”
  宝玉笑道:“方才林子里落了好些桃花,我想着被脚步践踏了未免可惜,便将它们捡了起来撂去水里,这样倒还干净些。”
  黛玉闻言摇了摇头,“这里的水干净,外头的却未必干净,到头来仍旧把花糟塌了。
  那畸角儿上有我先前立的一个花冢,你不如把花埋去那边。”
  那是她旧年葬花之所,却已许久没去过了。
  黛玉心思纤细敏感,如今思及父母和自身身世时依旧不免难过,但这数月来随俞青走过了许多地方,见识了外面广阔的天地,渐渐放开了心胸,早已不再像以往那般悲春伤秋,感花溅泪泪了。
  宝玉闻言忙点头,“如此最好,一会子我便打发人来收拾。”
  一面说一面将衣襟上沾带的花泥拍打干净,却让黛玉看到了他手中的书,“你拿的什么书?”
  宝玉撒谎说是四书,却被黛玉拆穿了,“你又在我跟前弄鬼,趁早给我瞧瞧。”
  宝玉嘻嘻一笑,将书递与她,“妹妹知道了无妨,只别告诉别人,这着实是好书,你看了只怕饭也不想吃呢。”
  黛玉心下好奇,接过书册一看,却是她先前早已看过的《会真记》,撇了撇嘴道:“我道是何书,原来是这个,值得你跟宝贝似的藏着?”
  这些书都是世人常言的禁书,严禁闺阁女子翻阅,她也是上回出去游玩时在一家书店发现的,俞青见她喜欢便买了下来给她看。
  这书词藻警人,余香满口,确实难得,但词曲虽好,张生与莺莺的行事却令人不喜。
  莺莺虽痴情可怜,然不知自尊自重,被张生和红娘三言两语挑动,做下那等出格之事,到了最后还是被弃,既可怜又可恨。
  张生更是无情无义,是个负心薄幸之人,红娘挑唆主子做出伤风败德之事,也不是个好丫头。
  宝玉见她丝毫不以为奇,微微一怔,道:“妹妹莫非看过?怎的一点也不好奇?”
  黛玉不答,将书还给宝玉,摇了摇头道:“你看这些书也罢了,只别漏了出去,若让舅舅舅母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如今见识了许多世俗人情,黛玉并不认同当下的一些规矩礼法,这些书在世人看来是邪书,她却觉得此书虽然有些不妥,但也有其可取之处。
  只是当世规矩如此,让人知道了终究不好。
  宝玉将书藏进袖袋里,嬉笑道:“不妨事,只要妹妹不说出去,旁人便不知道。”
  说话间不经意看到黛玉发间落了一片花瓣,便上前欲伸手去取。
  黛玉见他凑得极近,忙退后了几步,蹙起眉头不悦道:“好好的说话便是,动手动脚做什么?一年大似一年了,也不知道避讳些。”
  宝玉动作一僵,听了这话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满腔欢喜如同泼了一盆冷水,想起前番二姐姐也说过这话,不禁心下一酸,红着眼眶道:“我与妹妹打小吃一床睡,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又避之唯恐不及了。”
  黛玉知道宝玉的脾气,叹了口气蹙眉道:“这些话可别再说了,先前咱们都小,亲密些无妨,如今都大了,自然要避讳些。
  不独我,你看姊妹们如今都远着你便是为此。”
  原先的她一无所有,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宝玉。
  然自经俞青开导后,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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