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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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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可心疼死我了。
  然而,那枚银丹还未及落地就腾地一声变成了一银发银眸少年。
  敖烈手指黑熊精大喊:“妖怪,还我师父!”
  黑熊精无端端地受了这番指责也有些生气,他现在可是在好好改正,重新做人,呸,做熊的阶段,谁,是谁在诬陷他?
  他偷偷瞥了一眼陈唐唐,急切又磕巴地反驳:“谁!谁绑你你师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敖·葫芦娃·烈:妖怪,还我爷爷!


☆、第30章
  “还、还有!”黑熊精磕磕绊绊道:“谁是你师父啊!”
  敖烈转向陈唐唐:“师父嗷——”
  因为太过激动,声音甚至蹦出了一丝小奶音。
  陈唐唐朝敖烈微微颔首。
  黑熊精陡然僵住了:“哈?”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黑熊精想要在陈唐唐面前表现好,也想要与她的徒弟打好关系,就耐着性子,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敖烈的脸色却有些古怪,他纳罕道:“我家是龙,你家是熊,五百年前也算不上是一家啊,龙熊吗?”
  黑熊精:“……”
  糟糕,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再说了,”敖烈板着一张嫩脸,“你这妖怪实在居心叵测,居然还想要冲毁我家龙王庙。”
  “不不不……”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可是,他越紧张越是笨嘴拙腮,根本说不出解释的话。
  “师父,你看,这熊瞎子欺负咱们呢。”
  黑熊精:“……”你,你欺负熊!
  陈唐唐刚想要解释——这黑熊精已经改悔皈依,大家不要为难他。
  只见玉盘上那枚金丹摇身一变,变出个齐天大圣出来。
  他金发飘摇,红衣猎猎,一双火眼金睛几乎冒出火来,抡着如意金箍棒就当头冲着黑熊精砸了过去。
  陈唐唐立刻道:“且慢。”
  然而,大圣这一棒还是挥了下去。
  黑熊精见这猴子不听劝,口中道:“你这弼马温休得猖狂!”
  孙行者平生最恨人提起此事,见他在自己师父面前毫不留情揭穿,越发下手狠辣起来。
  只见,黑熊精抬臂一抡,祭出一把寒枪,堪堪架住了他的攻势。
  孙行者口中朝那个方丈道:“你还等什么,还不快来收了这个妖物!”
  居然还有帮手?卑鄙!
  黑熊精瞪向方丈。
  那方丈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位身着杏色衣衫,眉眼缱绻,温柔又艳丽的男子。
  这样的人,这样的相貌,是陈唐唐从未见过的。
  孙行者又与黑熊精斗了几个回合,连声催促:“快!”
  那人却笑着道:“且慢且慢,大圣,出手前可要先说好,我是生意人,一分一厘都要算个清楚,我若是出手了,会有什么好处?”
  孙行者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当初不是你争着抢着要来的吗?我本来找的是观音……”
  “哎,都到这么紧要关头了,再说这个就没有意思了吧?况且,此一时,彼一时。”
  那人一脸轻松愉快地观战,道:“哟,这黑熊精还真是厉害了。”
  陈唐唐:“……”
  敖烈绕过战斗波及的范围,悄悄走到陈唐唐身边,递给她一把西瓜子。
  陈唐唐拿了起来,好奇道:“你在哪里弄的?”
  敖烈努嘴:“寿宴上的,吃起来不错。”
  陈唐唐也磕了一个,果然用来看戏磨牙是不错的选择。
  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什么戏啊!
  陈唐唐忙道:“你何不上去帮帮他。”
  敖烈磕着瓜子儿道:“大师兄能打的很,况且还有帮手,师父不必担心。”
  孙行者这时朝那人怒道:“有什么要求快说!”
  那人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扎金筹,手中拨了几下,金筹“叮铃叮铃”作响。
  他微笑道:“哎呀,这头熊如此厚实,应该挺好吃的吧?”
  卧槽!
  洞府内所有人都被他的发言震住了。
  黑熊精红了眼睛:“欺、欺人,呸!欺熊太甚!”
  孙行者怒瞪那人,那人却笑眯眯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说真的,这头熊应该能卖不少钱,瞧瞧这油光水滑的毛皮,厚实美味的熊掌,还有熊胆……”
  卧勒个大槽!
  “啊!”黑熊精猛地大喝一声,突发神力,摆出了要搏命的架势。
  妖就没有尊严啦!太欺负熊了!
  孙行者咬牙:“你可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看着吧,我定要在观音那里告你一状!”
  那人拍了拍胸口,露出“哎呀,我好怕”的神情。
  “阿弥陀佛,施主所说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陈唐唐刚凑近此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连退数步还,用手扇着自己的鼻端,摆出一副嫌弃模样:“走开,走开,你的寒酸味熏到我了。”
  寒酸味?
  陈唐唐不解地闻了闻自己的袈*裟,上面只有淡淡的白莲清香。
  她满脸不解地望向那人。
  那人却捏着鼻子,别过眼,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想与她打交道。
  这与她刚进来时,他的反应截然不同。
  而且,陈唐唐敏锐地觉察到——他对她的抵触绝不是真的嫌弃,而是一种隐约的恐惧。
  恐惧?害怕贫僧吗?
  可是,贫僧明明什么也没做啊,难道贫僧还能吃了他不成?
  “好了,不逗你们了,办正经事要紧。”
  那人上前一步,就见陈唐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径直转过身,朝正在大战的熊猴大声道:“这是一场误会,你们两个快收手。”
  然而,两人此时枪架着棒,棒磨着枪,骑虎难下,收手不得。
  杏色衣衫的男人一拂袖摆,笑眯眯道:“看,还是要靠……”
  陈唐唐双手合十,低声念叨了几句。
  杏色衣衫男子听了几句,突然面色一变。
  她口中吟诵的正是郑三郎教给她的乱心真言。
  她刚刚念了两句,黑熊精和孙行者便同时心里一悸,忍不住朝陈唐唐的方向望了过来。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黑熊精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捂着心口。
  啊,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孙行者则一脸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自己不是石头变得吗?原来还真的有心?这是心跳的感觉?
  正“咔嚓咔嚓”咬着瓜子看戏的敖烈观察到了两人奇怪的神情,他心中一动,口中道:“师父,你念的是什么?他们好像变得怪怪的。”
  哎?怪怪的?难道不是心口疼吗?
  陈唐唐抬起头,只见刚刚还大打出手的两人竟都不敢看她,分别朝两侧撇开了头。
  呃……
  她又做错了什么吗?
  啧,妖可真麻烦。
  孙行者将棒子收进耳朵里,朝杏衣男子小吼:“你来是看戏的吗?”
  再一扭头,看到自己的师弟竟连瓜子都拿上了。
  他一把夺过敖烈手中的瓜子,照着敖烈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敖烈摸着后脑勺露出笑容:“师兄辛苦了,来,这些瓜子就当我孝敬师兄。”
  杏衣男子走上前,对着陈唐唐道:“我是四郎,是你徒弟请来的救兵,负责对付这只本领高强的妖怪。”
  哦,猴子请来的救兵,结果,你就一路划水看戏?
  陈唐唐仿佛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听到他说话,经过他的身侧,来到黑熊精的面前。
  黑熊精看看自己手里的□□,猛地塞到了自己身后。
  他耷拉着脑袋,像是在认错。
  陈唐唐轻声道:“没事,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什么啊,他可做了不少坏事。”孙行者蹿到师父眼前,说起黑熊精与观音院内方丈的勾当。
  “……我便想出扮作方丈,拿着另一个妖怪的丹药来拜寿的计策,我自己变成一粒丹药,只要他敢服下,保证搅得他肝肠寸断,好威胁他把师父放了。”
  黑熊精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可怕,你也不嫌脏。
  陈唐唐大致了解了情况,还是有一事不解,问道:“你不是烧了观音院吗?”
  黑熊精摸摸脑袋:“为了钱。”
  “那你还敢请金池长老?”
  黑熊精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他又不知……是、是我烧的。”
  陈唐唐:“……”
  你们这些妖怪亏心不亏心啊!
  合着烧了人家的斋房,抢了人家的财物,还要扭头再请人家来你们用赃物操持起来的宴会,顺便赚一波寿礼。
  溜啊!
  “喂,我说。”杏衣男人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陈唐唐踮起脚尖,拍了拍黑熊精的肩膀。
  “你这样可不行,不能待在这里一辈子。”
  黑熊精挠了挠耳朵,低低“嗯”了一声。
  “我说,我说,你是不是在故意无视我?”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要去西天取经。”
  黑熊精眼睛一亮,双眸像是两颗黑曜石。
  他期待道:“我……能不能……”
  陈唐唐微微一笑。
  “贫僧倒是觉得你的缘法并非在贫僧这里。”
  “这次她可说对了,观音让我将你领回去。”四郎在陈唐唐身后补充道。
  黑熊精盯着陈唐唐。
  “去吧,这对你有好处。”陈唐唐点头。
  “那你等着我。”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黑黝黝的眼中翻滚着浓烈而灼热的情感。
  陈唐唐轻声道:“世间一切本是缘,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何必强求?”
  “我……”他话还未出口,杏衣男子突然猛地一挥袖子,黑熊精便陡然从原地消失了。
  “咳咳。”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盈盈道:“诸位不必担心,观音想要点化他,好祝他早日修得正果。”
  敖烈撇嘴道:“咦?你说的我们就信啊,你究竟是何人?又怎么惹怒了师父?”
  杏衣男子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陈唐唐一眼,见她还是视自己如无物,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我赤条条来去,无名无姓,也无人牵挂,”他又看了陈唐唐一眼,“你们就唤我四郎便好。”
  “嘿,别看了,那头熊到底让你弄到哪里去了?”
  四郎拨弄着手里的金筹:“应该出现在观音的紫竹林吧,观音想让他当个守山大神,这样多好,从妖怪变成神仙,真可谓是一步登天啊。”
  敖烈小声道:“可我倒是觉得他想跟在师父身边。”
  四郎嗤笑一声:“你以为你们师父的徒弟就那么好当的吗?你们应该多珍惜一些,这可是你们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修长的手指一动,“吧嗒”一声一根金筹落在了地上,就在陈唐唐的脚边。
  陈唐唐视金银如粪土,没有动。
  四郎抿紧嘴:“你们师父怕是也感觉到了自己与那熊瞎子之间浅淡的缘分,这才赶走那头熊,怎么样?她很冷漠吧?”
  孙行者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向了陈唐唐。
  敖烈低声道:“活该师父不理你。”
  四郎:“喂!你……”
  孙行者双手枕在脑后,轻松道:“解决了,咱们继续上路吧。”
  “等等。”陈唐唐停住脚。
  四郎眼睛一亮。
  陈唐唐问:“原来的方丈哪里去了?”
  孙行者和敖烈同时扭头看向四郎。
  四郎抿唇一笑,如画的眉眼更加艳丽,他的手探进袖子里,拖出一只白猫。
  “哎?”陈唐唐指向那只猫:“这是……方丈?”
  “那和尚是金池长老,因为他道德败坏……”四郎将那只窈窕的白猫拎到眼前。
  白猫“喵”的一声,猛地挠向四郎。
  四郎挑起嘴角,将白猫往天上一抛。
  “喵呀——”
  猫的惨叫几乎吓惨了正偷偷溜出洞府的妖怪们。
  虐、虐猫狂魔啊!
  对待猫都这样,更何况是对妖?兄弟们快跑啊!
  妖怪们屁滚尿流地往外跑。
  猫爪胡乱的在空中抓挠,脖颈后的软肉却被人死死卡住了。
  四郎摇晃着晕头晕脑的白猫,笑嘻嘻道:“所以,观音便罚他供你一路把玩。”
  陈唐唐:“……”
  把玩啥?贫僧莫不是听错了?
  “喵呜——”白猫惨痛哀鸣着,像是对自己不幸命运的哀悼。
  陈唐唐正准备接过这可怜的小家伙儿,孙行者却直接伸出手,拉着那只猫的两条后腿看了看。
  “喵!”变态啊!
  陈唐唐惊呆了:“你、你在做什么!”
  孙行者冷淡道:“徒儿是想看一看他变成猫之后是不是会变性,不会的话,我就帮他做了。”
  白猫艰难地并紧双腿,几乎要落下泪来。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碎蛋大圣!我真是看错人了!
  陈唐唐:“……徒儿,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孙行者转过头,略微一勾唇角:“当然不,师父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对吧?”
  “阿弥陀佛。”
  孙行者随手一甩,将白猫甩向敖烈,敖烈手忙脚乱地接住了。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经过陈唐唐身边的时候,突然弯腰低声道:“不过,师父的表情可是跟一般男人听到这种话的表情不一样。”
  他侧过头,金光在眸底闪烁:“即便是和尚,也应该算是男人,不是吗?”
  糟糕了。
  陈唐唐一脸正经:“贫僧不知你在说什么。”
  “哦。”他勾唇一笑,双手枕在脑后,金色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陈唐唐看着他走出洞口,几乎融进阳光中。
  他的话……莫不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师父,师父。”敖烈抱着猫追了上来。
  “那个四郎说的是真的吗?”
  陈唐唐慢慢转向他,茫然道:“谁?”
  正在偷听的四郎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
  哼,薄情人。
  这就是你们所喜欢的人吗?也不过如此而已。
  敖烈脸上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就是那个骚包的神。”
  “哦,原来他名叫四郎。”
  四郎:“……”
  合着我刚刚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怎么了吗?”陈唐唐平静询问。
  敖烈银色的眼眸酿满了笑意:“他说师父不肯收了那熊是因为师父感受到了与那熊有缘无分,还说师父是个狠心人,薄情女。”
  四郎:“不……”
  这个小白龙看上去白净净的,怎么一肚子坏心眼,那不是我原话!
  等等,薄情女是什么鬼?
  陈唐唐也被他最后三个字吓到了,慢慢转过头:“贫僧……并没有啊。”
  她眸子清澈而又明亮,能一眼望见底,似乎毫无隐瞒。
  敖烈挥了挥手,不在意道:“啊,我随便说的,那师父你真的感受到了吗?”
  别,别随便说说啊,吓死贫僧了。
  陈唐唐:“当然没有,贫僧只是一介凡人,哪里有那么厉害的本事。”
  一介凡人,你能一脚踹断金龙角?
  一介凡人,你能一拳打开五行山?
  一介凡人,你能收服武力堪比齐天大圣的黑熊精?
  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吓人了吗?
  “那师父是……”
  “贫僧只是希望他一心向善,阿弥陀佛。”陈唐唐双手合十,垂下眉眼。
  当然是因为,那头熊虽然笨嘴拙舌,可直觉太吓人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敢将她当作女人对待,不行,这么危险的隐患觉得不能放在身边。
  等取经回到长安,贫僧还想找个野寺,每天种种地、喝喝茶养老呢。
  敖烈看向之前还振振有词说唐僧知道的四郎,轻轻“呵”了一声。
  四郎摸了摸脸,有点疼。
  四人将此间事情彻底了结,便走下了黑风山。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孙行者盯着四郎。
  四郎笑眯眯道:“这道路这么宽,这么大,难道只许你们走,我就走不得了吗?”
  孙行者冷声道:“那你就走着吧,师父,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他拉着陈唐唐朝一旁的小树林走去。
  陈唐唐见他似乎有事要跟自己说,便跟上了。
  四郎抓着手里的算筹乱摇,“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心里乱乱的。
  敖烈打了个哈欠道:“你就不能老实一点,难道你心里有猫爪在挠?”
  四郎瞅了他一眼。
  何止是猫爪挠啊……他整颗心都裂成几瓣了。
  敖烈低头拨弄了一下草地上横躺的白猫,笑问:“你说是不是?”
  “喵喵喵——”
  你个恶鬼,快把我放开!
  原来中途这只猫想要逃跑,敖烈就将它抓了回来,来回跑了几次,他也就烦了,直接用藤蔓将猫四个脚捆在一根树枝上,就像是绑着一只待宰的猪。
  好在这只猫是由人变的,又吃了无数妖怪练成的丹药,早就与普通人不同了,特别抗搓弄。
  这一路上敖烈就靠着这只猫找乐子了。
  ——
  孙行者将师父带到林子了,突然朝她跪了下去。
  陈唐唐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都怨我那晚不在,才让师父受苦了。”
  陈唐唐满脸无奈地扶起他:“我哪里受苦了,这世上就还没有能让吃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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