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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歌-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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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恬或者侯府中的任何人图谋不轨，那么这五百神骑绝对会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只是，这却是个无奈中的权宜之计，毕竟侯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永远地生活在神骑的保护之下。
见父亲醒来，陈有情急忙将自己判断提供给父亲。
“父亲，我怀疑那个对您行凶的高手与那个方思嫣的凶手是一个人！”
“什么！”陈无疾皱起了眉头。
陈恬却没有那么震惊，挥挥手，示意陈有情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么没见过他的脸，然而我却和这两个人都打过照面。他们给我的感觉只有一个，他们是一个人！”
陈无疾有些惊讶，难道说真凶真的另有其人，胡如玉只是背了一口莫须有的黑锅？
第226章 老姜（）
“胡如玉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陈恬重重地咳了几声，开了口，“他虽然早就跻身一级之阶，然而多年一来却一直缠于政事之中，修为没有寸进。单凭他，绝不可能将我伤得如此严重。”
陈恬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断了三根手指的右手，示意自己所言非虚。
陈无疾皱起了眉头，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自从回到了山北以后，他渐渐拜托了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开始着手调查方思嫣遇刺一事，陈恬了解他的苦痛，更是全力配合。父子二人发动所有了所有身处洛京的山北情报人员全力调查胡如玉杀害方思嫣的原因，可是时到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洛京情报人员汇报回来的结果很简单，一句话就能概括，胡如玉和方思嫣没有任何交集，没有金钱上的往来，更不存在情感上的纠葛。
陈无疾并不心急，他本以为，只要这些山北情报人员继续查下去，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在他的心中，胡如玉不是真凶的念头甚至一次都没有闪现过。
然而，他也不是傻子，听到姐姐的话，他的心防也有了些松动。
“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陈恬摇了摇头，作为亲历天下大乱的人，相比于儿子和女儿，他的眼光要毒辣得多，他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摆了一盘棋，而陈无疾与胡如玉，甚至整个山北与大肇朝廷都是这盘棋上的棋子。
“无疾，你去方府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简单地说一说。”陈恬开口，这一瞬间，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算无遗策的将军。
陈恬虽然知道儿子曾经不顾生命危险，执意潜入方府。但这一切他却是从陈有情口中得知的，相比于女儿，儿子这个亲身经历者的话无疑要更准确与直接。
陈无疾也不犹豫。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然后开了口。
“那晚，我潜入方府，有惊无险地到了方希直的书房。那时候，书房里面只有方希直一个人，我趴在房顶上，静静地等待着。我等了好一会儿，一个男人终于敲响了房门。我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是胡如玉。胡如玉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自顾自地坐到了方希直的对面。两人都手握军队，深夜密谈，很是奇怪。所以一开始，我怀疑两人可能要起兵造反，趁着李却之即将驾崩，朝廷动荡之际，一举变天。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谈起了共同对付秦国之事，还商量着，如果太后登基之后会如何如何。太后登基，绝非一件小事，所以在那一刻我有些紧张。也是在这一刻，胡如玉发现了我正在房顶上偷听，暴起发难。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急忙逃走。但不知为何，他虽然是一位一级高手，但速度并没有比我快多少。只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我还是被他捉住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他的腿上似乎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只是他虽然受伤，我还是没有招架之力，若不是姐姐及时赶到，我就死定了。”
说完这段长长的话，陈无疾觉得有些口渴，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然而现在，他却后怕得厉害。他刚刚说的话没有半分夸张，如果陈有情晚来一分钟，甚至一秒钟，他肯定会彻底魂归西天，估计现在都可以烧头七了。
然而，这却不是陈恬的关心的重点，陈无疾说了这么多，他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为什么如此确定胡如玉就是杀人凶手？”陈恬皱眉问道。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杀人凶手会到方府之中与方希直见面！”陈无疾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去。
“那你怎么确认写信之人没有骗你？”陈恬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本质，一针见血地问道。
“那你怎么确认写信之人没有骗你？”
这句话在陈无疾的脑子久久飘荡，就像一个不肯散去的阴魂。他呆立当场，不知该如何言语。
陈有情也是瞪大了眼睛，显示出了罕见的惊讶。
从一开始，姐弟二人就陷入了误区。陈有情觉得这封信的背后十有八九藏着一个天大的骗局，一旦弟弟进入方府绝对会九死一生。然而，陈无疾却觉得，如果这封信未必是骗人的把戏，自己无论如何都确认凶手的身份，以便后续展开报复行动。
姐弟二人的意见发生了严重的分歧，陈有情甚至的威胁弟弟要打断他的腿。两人似乎都忘了，方府不一定是龙潭虎穴，即使陈无疾去了也不一定发生什么意外。这封信的的背后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写信之人只是知道胡如玉当晚要去方府密探，借机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胡如玉。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把戏，并不难分辨，只是当时陈无疾浑浑噩噩，陈有情担心弟弟的安全，两人的理智都下了线，才让这个诡计得逞。
然而，这也侧面反映出真凶的心机极深，竟然连这一点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兄妹二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那一天自己犯下的错误，几乎同时倒吸一口了冷气。
“你们还小，做事难免冲动，难免欠考虑。”陈恬再一次开了口，开解着眼前明显沮丧了几分的儿女。
陈无疾叹了一口气。
陈有情也叹了一口气。
姜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可是啊。”陈恬话锋一转，再次开口，“不论真相究竟如何，也不敢胡如玉到底是不是那个凶手，现在已经有了一位看不见深浅的高手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我们想办法除掉这个麻烦。”
谈话之中，陈恬的目光明显阴狠了几分，已经动了杀机。
陈无疾也感受到了父亲心中的怒火，心中火气渐渐升腾，恨不得马上冲到那个黑衣人的面前，了结了他的生命。
只是他也清楚，连父亲姐姐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自己又有什么能力了结他的生命呢？
那个刚刚好不容易被陈无疾压下的念头，再一次汹涌了起来！
第227章 长叹息（）
“这个人如果不除掉，不要是侯府，就连整个山北恐怕都永无宁日。”病榻之上，陈恬面带愁容地开了口。
他不是在刻意地夸大，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个不知身份的黑衣人虽然敌不过千军万马，却胜在来去无踪。一个高手就像一颗行走的高爆炸弹，想炸那里就炸那里，让人防不胜防，毕竟无论是陈恬还是侯府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随时随地处在大军的保护之中。
然而，陈恬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除掉这个高手的方法。
小孩子之间的打架总是小打小闹，然而却蕴含了无穷的哲理。想打赢一个身强力壮的熊孩子，找一个比他更身强力壮的熊孩子就好了。
高手之间的对决也是如此，想除掉这个不知名的高手，只要找一个比他还高的高手就好了。
如果真的找到这么一位高手，不论那位黑衣人隐藏得多深，心机多重，都难逃一死。
只可惜，搜遍整个山北，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儿子没戏，女儿没戏，自己更没戏。
“唉！”陈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忽然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听了父亲的叹息，陈无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站了起来。
如果说，刚刚的那个时候，那个念头只是在他心中汹涌的话，那么此时，这个念头正在沸腾。
陈恬和陈有情被他毫无征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陈有情更是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做事毛躁，吓到了父亲。
然而，陈无疾却是冷静，面色坚毅地吓人。
“父亲，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出去走走。”陈无疾坚定地说。
陈恬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感受到儿子是在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说出这一番话的。而且，儿子口中的“出去走走”似乎也不是出去走走而已，这一走似乎有再也回不来的可能。
陈有情没有像这么多，但她也觉得弟弟今天的状态有些不正常，比方思嫣死后的那几天还不正常。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父亲，这么多年，我一直顶着山北小侯爷的名头，然而我扪心自问，我除了为白月赶跑过几个小流氓之外，我似乎没有为山北百姓做过什么。而现在大敌当前，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了。”
若是有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陈无疾这句话说得冠冕堂皇，为父亲报仇就说报仇，扯什么山北百姓，然而无论是陈恬还是陈有情都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陈恬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父亲，您还记得，您送过我一本前魏太祖的书吗？”陈无疾问道。
陈恬不明白他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得。前魏太祖对他来说好似父亲，他又怎么会不记得。
“那其实不是什么书，而是一本日记。”陈无疾语气坚定地说道。
“日记？”陈恬一头雾水，“那本满是天书的书竟然是日记？”
“是。”陈无疾毫不迟疑，点头应道。他缓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一下心情继续说道：“那本日记上面写着，前魏太祖曾经在天刺山一带游历，在那里顿悟，成了一位绝顶高手。所以我也想去天刺山那里碰碰运气。”
“天刺山？”陈恬小声地重复了一句，闭上了眼睛开始回忆往事，半晌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什么。
“在我的影响之中，陛下年轻的时候，确实去洛京游历过，至于他去没去过天刺山，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仔细想想，他回来之后，确实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
“就是这样。”陈无疾开口。
陈有情忽然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的，也开了口：“可是无疾，你怎么会认识那些天书一般的文字？”
陈无疾早就知道姐姐会问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那些字，可我就是认识那些字。我翻开那本书，那些字就自动变成了中原文字，直往我饿眼睛里蹦，我觉得这一切可能和我出生时的奇怪现象有关。”
陈无疾脸不红不白地说着谎，他不是不信任亲人，更不想欺骗亲人，他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适合说。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对你说，他其实是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你会如何反应？恐怕第一反应是怀疑，第二反应是害怕吧！
在自己的认知之外，竟然存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自己的亲人竟然来自那个世界，这其实是一件很恐怕的事情。
至少对陈无疾来说，事情就是如此，他还记得在确认自己穿越了之后，自己并没有像网络小说男主角一样开心兴奋，反而很是害怕，瑟瑟发抖。
他不想让亲人同样害怕，所以才编造了了一个看似荒诞的理由。
只是大家却很相信这个理由，包括陈恬在内，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是他们愚蠢，而是陈无疾的景象已经很惊人了，完全在他们的认知之外，此时无论陈无疾说什么惊人的话，他们都不会奇怪。
所谓见怪不怪，这惊人的事见多了，也就不觉得惊人了。
说完早就准备好的答案，陈无疾将恳求的目光投向了父亲，希望自己能得到父亲的准许。
然而，没等陈恬开口，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玄却说了话。
“无疾，母亲不反对你，只是，去天刺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李玄关切地问道，前几日儿子差点死于洛京，这让她很是担心。此时听闻儿子又要离家，很自然地想起了安全问题。
听着母亲的话，陈无疾心头一痛，几乎要流出泪来。
“母亲，我不想瞒您，确实有危险。”陈无疾颤抖着声音回复。
李玄陷入了沉默，一方面她希望能前往天刺山，修为精进一步，吹散山北上空的阴云，然而另一方面她有希望儿子能一生平安。两种心理相互交战，她很是矛盾。
“唉！”陈恬与妻子不约而同地同时长叹一声。
第228章 是生是死（）
“我想去，我要去，我必须要去。我知道，那个黑衣人绝不会就此销声匿迹，迟早有一天，他会再次出现，伤害父亲，伤害姐姐，甚至伤害山北的每一个人，所以我必须要有与他正面对抗的能力。”陈无疾坚定地说道。
听了这话，李玄眼中的挣扎之意又多了一份。
“为父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被一个人逼到这般模样！”陈恬忽然开口，语气中满是苍凉满是无奈。
陈无疾坚定地看着父亲，目光依旧坚毅。
他知道，如果不是五百神骑已经将侯府层层包围，如果不是府中高手悉数进入戒备状态，恐怕侯府在那名高手面前只是想来就来想走的就走菜市场。
一人对抗整个山北，这个只会发生在热血小说中的桥段，竟然真是上演了，只可惜，陈无疾不但不是男主角，反而是大反派。
“去还是不去，为父都不干涉你。”陈恬沉思良久，终于给出了答案。他也清楚，那个黑衣人迟早有杀回来的那一天。
“母亲，你呢？”得到父亲的允许，陈无疾目光望向母亲。
眼泪开始在李玄的眼眶中打转，但她终究没有失去理智：“你刚刚说会有危险，那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出了山北，自然满是危险。”陈无疾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答案。
“我也不管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吧！”李玄强忍着苦痛，说出这句话。然而，话音刚落，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陈无疾急忙开口安慰：“母亲，我只是去碰碰语气，不会出什么大事的。继续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大不了就跑呗。你儿子现在已经是一级高手了，放眼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比我跑得还快的。”
李玄的哭声渐小。
陈无疾又把目光投向了姐姐。
陈有情的回答十分干脆，也十分暖心。
“路上注意安全，家里有我。”
陈无疾的身躯似乎在这一刻又高大了几分，他望向在场的众人，目光深情而又留恋，仿佛仿佛是最后一次于众人相见。
“如果我能回来，你们一定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陈无疾缓缓开口，把想说的话，说了一半。
然而，另一半大家都懂。
有可能回的来，自然有可能回不来。
场间陷入沉默。
陈无疾却笑了起来：“一个绝顶高手即将诞生，请大家拭目以待。”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出了病房。
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他抬起右手，不为人察觉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母亲的哭声，父亲的叹息，姐姐的眼神怎么就能这么催泪？”陈无疾心中暗想。
“少爷，兄弟们还是没有搜查到那个黑衣人的踪影，他可能依旧躲在暗处，所以您现在最好不要出府！”陈无疾走到侯府门前，立即遭到了神情统领的阻拦。
陈无疾再次感慨了一下黑夜人的恐怖实力，同时伸出右手，递出了一封信：“把这封信交给在东街摆面摊的白月，如果她问你什么，你自己决定如何回答。”
他原本就没有出府的打算，只是想把自己要再次离开山北的消息告诉白月。
神骑统领稍稍错愕，但还是接过信，转身离去。
天色已经黑了许多，整个侯府却依旧灯火通明，谁也不敢确定那个黑衣人不会趁夜发动袭击。
然而，一夜无话，搜查黑衣人踪迹的山北神骑没有找到他的踪迹，黑衣人也没有再次发动对侯府任何一个人的袭击。
事情似乎有些反常。
“黑衣人应该已经离开山北了。”破晓时分，陈恬并没有睡，他望着同样没睡的陈无疾说道。
“为什么？”陈无疾有些疑惑，他不知道父亲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直觉！”陈恬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毫不负责地说到。
“直觉这种东西真的靠谱吗？”陈无疾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院中，不少眼露精光的高手紧张地戒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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