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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阿玛那里上课去了，永瑆你多陪陪兰馨姐姐。”
　　看着永璂的背影永瑆眼里一闪而过的羡慕之色，哪怕不是去学东西，能每天都陪在阿玛额娘身边那也是一种荣幸啊。
　　看到旁边的兰馨公主，她比他们兄弟俩的年龄都要大，“兰馨姐姐，你快出嫁了吧，到时候小弟一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永瑆张开怀比划了一下，心里疼的滴血。
　　兰馨原本有些害羞的心情在永瑆肉疼的表情下有所缓解，她捏了捏自己这个弟弟的脸蛋，“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你啊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不行，你是我的姐姐，我再怎么抠也不能抠到你的身上啊，要是我能向五皇叔那样就好了。”要是他也有五叔的地位，他就天天蹲在家里办生丧敛财。
　　“话说回来，最近好像时常听到五叔上朝的消息啊，五叔的性子也变了。”
　　实际上自从他阿玛额娘来了之后弘昼的早朝是一顿也没落过，每天伺候弘昼穿衣的时候他福晋都是一脸啧啧赞叹。
　　虽然不知道自家爷怎么不继续韬光养晦了，但是吴扎库氏却从未过问过，她家爷比她聪明，他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永璧带着身上没有多少实权差事的弟弟们在乌那希和胤禛眼前晃荡过几次后，前三次稀罕够了孙子们的胤禛就觉得他们有些不务正业了。
　　一查才发现弘历只给了几个侄子虚职在身，唯一的散秩大臣镇国将军永瑸，要不是他要整顿八旗也是带不了兵的。
　　最后乌那希把几个孙子都安排到了实位上，位置虽然不高，但是却是可以做实事的位置，胤禛一看几个孙子的职位心里就是一哼，“这群年轻的孙子们应该再降一点好好的磨炼一下的。”至于永璜几个，那是他们年纪大了还是一个光头阿哥，说出去多不好看啊。
　　“我觉得他们这样就挺好，他们的性子和弘昼很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乌那希叹息道，她至今还记得弘昼一步步如何变成一个荒唐王爷的。
　　胤禛嘴角一搭拉，再也说不出话来，是，那几个是他孙子，他想培养他们没错，但是他却不能枉顾下一任帝王的意愿。
　　与其他现在把孙子们培养出来留给永璂，还不如永璂以后再培养他们呢。
　　他的儿子中，哪怕是弘时他都问心无愧，可是面对弘昼他却不自觉的底气有些不足起来。
　　没看到历史都证明他选错了人选么，啪啪啪的打他的脸。
　　他记得在潜邸的时候，弘历和弘昼年龄相当，学识相当，聪慧，弘昼还稍胜弘历一筹呢，只是长幼有序，弘昼排名第五，所以是排名第四的弘历先一步的入了他的眼。
　　弘昼小时候的性子也就是跳脱一点，直到后来他真的确认了弘历为自己的江山继承人时，弘昼才开始破罐子破摔起来。
　　那个时候作为阿玛他只觉得这个儿子如此的烂泥扶不上墙来，却忽视了弘历看向弘昼时那再满意不过的目光。
　　是啊，那个时候他的心态是阿玛，已经选定了江山继承人的他心态放松下来了，等他彻底明白弘昼的打算时，弘昼已经是一个荒唐王爷了。
　　这个时候他再恼再怒也无济于事了，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保护后他还顺手推了弘昼一把。
　　年六十而终，他这个儿子，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这不，弘昼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又照例过来给自己的四哥来哭穷了。
　　胤禛立刻抛却了自己心里那一丢丢的愧疚，恨不得踹这个儿子一脚，“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还装什么装？”
　　弘昼的眼泪猛的一刹车，突然反应了过来，他又哭又笑，“阿玛，额娘我入戏太深了。”
　　疯疯癫癫太久，他亦分不清自己是假疯还是真疯了，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定自己是伪装的，但是已经那么多年了，他早已分不清真假了。
　　弘昼跪服在地上又哭又笑，因为他发现自己突然走不出来了已经。
　　乌那希上前扶起他，“弘昼，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的子孙后代会因你这一举动而受益一生。”
　　“真的皇额娘？”他的儿孙们真的会平平安安的？
　　乌那希肯定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儿臣所做的一切还真是值啊。”弘昼相信他皇额娘是不会骗他的。
　　“荆州那边怎么样了？”胤禛看到弘昼的心绪缓和了下来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永瑸传来消息，说荆州前端亲王一家子已经全部逮捕，如今正在回程游街示众中。”在自己阿玛额娘面前弘昼可不敢直接提端亲王。
　　“什么前端亲王，他们一家人不过是此次民乱的罪人罢了。”胤禛嘴一张一合，直接把那一家子降为了平民。
　　“民乱已经终止，看到害得他们生活不下去的罪魁祸首在游街示众，许多老百姓砸了东西之后，气消了就全都回去继续种田去了。”不光如此，他四哥的名声在民间还更上了一层楼呢。
　　不过鉴于自己阿玛对四哥的态度，弘昼认为这件事还是不告诉他为妙。
　　“等他们一家人到了京城后，就直接关入大牢，让刑部依法发落。”胤禛随后就把这件事情给抛开了。
　　乌那希看着自己眼前的奏折则有些神色不悦，“爷，这是硕亲王要请封自己的儿子为世子的折子。”实际上他们就是不封硕亲王儿子皓祯为世子，人家全家上下也叫着世子名了。
　　如今他们家怎么想起来走这道程序了？乌那希眼睛一眯，突然想到了宫中还云英未嫁的兰馨公主。
　　若是真的如此，那一家人的胃口倒是挺大的啊，也不怕撑死。
　　“哪来的这么多的亲王。”胤禛眉头紧皱，接过了乌那希手上的折子，是一封很正常的请封世子的折子啊，只是不降品级这事到他手里过一遍就呵呵了。
　　“福晋莫不是知道些什么？”夫妻多年，哪怕乌那希未曾开口胤禛也能察觉到什么东西。
　　乌那希揉了揉额头，“那富察皓祯好像和一个卖唱女是一对白狐狸。”
　　“妖怪。”弘昼大惊，不过转瞬他就想起了自己府上的帝王弘历，也许，这次的事情他四哥能帮上忙。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阿玛额娘，你们看这事让四哥去办如何？”弘昼主动为弘历请缨道。
　　“嗯，让他去一趟，不管成败，你只需要告诉我们结果就行了。”弘历现在正是灵魂体，倒是可以派他去试试那两个妖怪。
　　乌那希记得好像还有公主下嫁什么的，她问弘昼，“如今宫里还有几个待嫁的公主？”
　　知道自己额娘现在不熟悉宫里的情况，弘昼躬身道，“回皇额娘的话，宫里就阿玛膝下的兰馨公主和太后身边的晴格格，晴格格的身份和兰馨公主一样，都是忠臣之后。”只是一个写到了皇后膝下，一个被老，太后给带在了身边。
　　这么说，公主就兰馨一个了，令妃遗留下来的两个格格还没长大呢，硕亲王府的目标自然不会放在她们的身上。
　　“弘昼，你去查查硕亲王一家老小的老底来，事无巨细的都给我们报上来。”乌那希给弘昼安排了任务。
　　弘昼眼睛发亮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宫门后他突然想起了他这次进宫的目的是来哭穷的。
　　第一次进宫他无功而返，弘昼心情低落。
　　吴书来连忙追上了弘昼，“和亲王等等小的，您有东西落下了。”
　　“什么东西？”弘昼伸手接过，凭借着他多年鉴定银票的手感，他确定里面是一沓的银票，瞬间他立马就把荷包给揣进了怀里，“你说的对，是本王不小心忘在皇兄那里了，多谢你送来了。”
　　吴书来作为从头到尾的见证者，只觉得和亲王的脸皮厚度越来越厚啊，以前他还会微微羞涩脸红表示不好意思呢。
　　从弘历手上捞银子和自己阿玛额娘给的能一样么？
　　起码自己阿玛额娘给的他花的十分心安理得，不像弘历，生怕他犯了他哪一点忌讳，一直都心惊胆颤着。
　　养心殿里，乌那希笑着推了推胤禛，评价他道，“口是心非。”
　　“哼。”胤禛扭头，还不是弘昼哭穷的样子太窝囊了，嫌弃归嫌弃，总不能不让儿子吃饱饭啊。
　　弘昼回去后就把荷包交给了吴扎库氏，“福晋，我们剩下几个儿子娶福晋的钱又能少贴补一部分了。”
　　他回来的时候在轿子里数了数，厚厚的一沓，经鉴定，那是他亲阿玛。
　　甜头有了，那就加油办好差事吧。

☆、第七章

　　弘昼换下了朝服，随意的走在了大街上私访起来，他让自己的人私下去调查硕亲王一家子去了。
　　“咦那不是爷的五侄么。”弘昼突然眼尖的看到了永琪一行人。
　　如今福家虽已是平民，但是他们的财产并没有被充公，只是成为平民之后他们拥有的绫罗绸缎都不能穿了，身上现在俱都穿着粗衣麻布。
　　永琪身上倒是穿着绫罗绸缎，此刻他正在跟着小燕子在街头上卖艺着，永琪手里有钱，但是架不住回归民间的小燕子又拾起了那颗淳朴的心。
　　以前她的日子就是街头卖艺和以小偷小摸为生，如今这段时间重拾起来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永琪这个一看就是贵族的男人加入，街头卖艺之时人们的打赏都多了起来。
　　大杂院里每天也都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
　　永琪纵使想褪下这身着装隐藏一下身份，第二天的赏银立马就缩水了许多，在小燕子的娇磨下，台柱子永琪只得强忍着羞耻之心依从着小燕子。
　　你还别说，在街头抛头露面了一段时间后，永琪的脸皮还真日益见长。
　　每个月的固定时间里永琪还是会带着人去敲宫门，要不是宫门附近不准平民百姓入内，永琪的动作早就弄得人尽皆知了。
　　从一开始的羞耻，到现在心里面的无所谓，永琪真的成长了很多。
　　弘昼吩咐刚才自己身边的管家，“爷侄子表演的不错，你上前去打赏一些。”
　　至于自己皇阿玛对永琪的态度，弘昼心里门清，这孩子若是不改正，怕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四哥会惯着他，阿玛可不会惯着他。
　　看到永琪熟练的说谢谢，很显然是没认出来他五叔身边的人来，看的弘昼摇头一笑。
　　身为主人，既然出来了，弘昼就去自己的龙源楼上去坐了坐。
　　掌柜的的可不敢拿出糟心的事来污自己爷的耳朵。
　　“最近楼里可有事儿发生，捡出一两样说出来给爷听听。”
　　掌柜的以为弘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当下再不敢隐瞒，直接全部说出来了。
　　“爷，那都是前几天的事儿了，现在已经解决了，于楼里面的生意无碍了……。”
　　于是弘昼达官显贵的地盘上来了一对平民父女来卖唱，“挺会挑地方的呀，说此女真的纯白如莲爷可不信。”
　　“爷，不是白莲，听说是白狐。”
　　“那个小女子听说已经被硕亲王府聘成良家妾了。”
　　哦，听到和自己的任务对象有关，弘昼的态度不再漫不经心。
　　“福晋对其如亲女，这绝对不是硕亲王福晋的做派啊，此中一定有内情。”想起了硕亲王夫妇的那副做派，弘昼突然觉得那白吟霜会成为他这件差事的突破口。
　　不过几天，弘昼安排下去的人就有了汇报。
　　乍听真相，弘昼也觉得这事稀奇，不过心里却更觉得硕亲王福晋蠢笨如猪，当年她哪怕谎称生了双胞胎也好比让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不过一胎的身子确实是和二胎的没法比，也瞒不过众人去的。
　　听到真相的乌那希当即就摔碎了杯子，“真的格格嫁与平民之子为妾，亏她做的出来。”不过硕亲王福晋当年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舍弃了这个女儿，如今再做出这事也不稀奇。
　　毕竟富察皓祯身上还挂着王府世子的名头呢。
　　胤禛当即就撕了那封硕亲王请封世子的折子。
　　“既然他们有罪，就依罪处罚吧，正好永瑸押解那一家犯人也回了京，弘昼你就带着永璧给他去接风洗尘吧。”
　　硕亲王府一家三个主子都被下了大牢都还一脸懵逼呢，白吟霜是良妾，官府就把她和翩翩侧福晋关在了一起。
　　白吟霜为此很是忧心富察皓祯的安危，等衙役把原因对他们都说明后，硕亲王福晋软瘫在了地上，白吟霜和富察皓祯一脸的不可置信，硕亲王则全程的懵逼，他儿子不是他儿子，儿子的良妾却是他的亲女，所以到头来他就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还被他送上战场，生死不明。
　　想到自己可能绝后了，硕亲王两眼一翻，倒地不起了起来。
　　翩翩侧福晋性格怯懦，却知道这祸波及不到她的头上，她现在心里最记挂的事就是等待自己儿子的平安归来。
　　最后硕亲王一家被贬为庶民，家中财产九成则充公，最后只给他们留下了一成。
　　翩翩侧福晋用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贴己钱出去另租了一座房子，家中混乱也没有人注意过她，她趁机从那一家子里脱了身。
　　到底是欺君之罪，皇榜把他们一家人的罪行昭告天下后，人人都道帝王仁慈，至于两个孩子犯了先帝子嗣名讳的事，底下有麻溜的人给他们改成了富察狗蛋和富察羊。
　　名字丑就丑些吧，起码命是保住了。
　　岳礼哪怕心里再恨皓祯却也不得不接纳了他，因为他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已经老了，只期望皓祯能看在他们父子数十年的份上以后能给他收个尸就行了。
　　至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的夫人雪如，岳礼是再也没有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了，对于自己的亲女儿，他则是满心的复杂。
　　“既然如此，你们就成为夫妻吧，吟爽不能再是妾之身。”做阿玛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一个野种的良妾呢。
　　只可惜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已经是定局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他们成为夫妻这一条路，皓祯眼里满是欣喜，白吟霜嘴里却满是苦涩，她想不到她千挑万选的男人居然会是鸠占她鹊巢的野种，若她是男儿身，自己的娘亲当初又何至于舍弃了她啊。
　　雪如有心弥补白吟霜，却和岳礼那里一样，她再也没得过一点好脸。
　　如今他们已经被赶出了王府，最后凭借着皇恩留下来的银钱租了一座两进的院子，这对于以前享受过锦衣玉食的三人有些难挨，白吟霜却适应良好，只是她费劲心思嫁进富贵人家想要的并不是和前十几年一样的日子啊。
　　不久之后，因为雪如的原因，她其余几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带了一纸休书归来，本来就不大的家中更是拥挤了许多。
　　她们可不像白吟霜一样柔和，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她们被剥夺了荣华富贵，什么难听的话她们都对着雪如骂了出来，彻底的没了以往的贵妇样子。
　　“……当初你要是直接把她给弄死了，哪还有今天这档子事啊。”白吟霜的二姐说着说着就把火点到了白吟霜的身上。
　　白吟霜登时红了眼睛，“老天爷夺去你这身荣华富贵还真是应该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你额娘一样的黑心黑肝谋害别人家的子嗣啊。”
　　雪如在两个女儿的口舌来往中中了一箭又一箭，家里却一个人也没上前帮她。
　　他们租下房子的隔壁就是大杂院，每天孩子们的吵吵闹闹声和他们家的纠纷声音混成了一团，邻居俩是谁也别嫌弃谁。
　　永瑸带领的队伍越来越接近京城，翩翩侧福晋送给儿子的信半道上就被他给收到了。
　　知道了硕亲王府事变后他眼前猛的一晕，险些栽下马去。
　　“你家里都那么对你了，你怎么还把他们放在心上啊。”多隆拿过来信一看，不屑的开口道。
　　“我哪会把他们给放在心上啊，我关心的是我娘，硕亲王府出事，他们被放出来后我娘就独自居住了。”对了，他娘亲把他的名字也给带过来了，富察羊，算了，总比富察狗蛋这个名字好听多了，富察狗蛋因为不是岳礼的血脉，富察这个姓按理来说也不应冠的。
　　“噗，富察羊，这是谁给你取的，真有才。”多隆嘲笑起来了小伙伴，相比之下，他的名字听上去可真是气派啊。
　　这一次出战，他和小伙伴被大腿安排到了最前面，要不是他们的对手是只拿着锄头的百姓，富察他不知道，但是多隆自家人知道自家人，要是那边再有气势一点，他这边可能当场就跪了。
　　两边对战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训练时候所学习的东西通通都被他遗忘到了脑后。
　　可是这次他们的胜利也让他内心对战场的恐惧减少了一分，相信下一次上战场他会表现的更好。
　　“别担心，咱们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你带着军功回去，姨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多隆拍了拍富察羊的肩膀道。
　　他们队伍的中间，被一路展览了两个月的新月一家人苦不堪言，为了摆脱这样的身份，新月父亲的小妾们不停的想跟这家人脱离关系，最后都被永瑸通通给驳回了。
　　“荣华富贵你们跟着享受了，没道理就因为你们是姨娘的原因就让你们逃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