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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娘不嫁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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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圣上也不会因为我生性荒唐一些,而制罪于我。而且,母亲说当王爷比当皇帝……还倒霉!”他最后的声音很小,细碎的似乎没听到。不过太后则笑得伸手锤床:
  
  “我素是听闻她是一个有意思的,却不知道如此有意思。这皇帝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了,怎么这王爷还能更倒霉不是?快说说……哎哟哟……真是……”
  
  “您不怪罪?”林晗眨眨眼睛,笑了:“因为王爷做好了,是为君分忧的本分。做不好,会伤了皇室的脸面。做的太好,会被小人认为是谋权篡位。做的太差,是说皇家不会教育人。怎么……都不好。所谓恰倒其分,母亲说那是累死圣人都做不得的。不好!”
  
  “这倒是肺腑之言!”太后笑够了,感慨的说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嗯!”林晗诚恳的点点头,看着太后摇头笑笑。然后带着一份骄傲的说道:“能认她做母亲,是我最大的福分。”
  
  “这话不假,这些日子我知道她的忙碌。听说,还要代表林家去参加会盟?”
  
  “是!”林晗点点头,他看着太后:“您能跟皇上说说吗?让成王兄多照顾一下,那边的人……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你见过?”听到这个,太后来了精神。今天本来是想见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结果没想到还会有收获。她想上靠了靠,林晗恰如其分的拿了软枕垫在她身后。端了茶给她用了些,才缓慢讲道:
  
  “早年我年纪小,母亲说光是读书不能表示我能够日后掌控家族的大方向。所以要我趁着年幼多走走多看看,就送我去了陇西那边的舅公家。伊楼家。哪里看着……不太喜欢。就如您是太后,安礼我是不能如此跟您亲近的。但是您很好,我也觉得很好。”
  
  “他们家规矩多吧!”太后觉得,自己能够想到一个被亲情环绕的孩子,突然面对一个全部靠规矩堆砌的环境,肯定会觉得不好。
  
  “伊楼公他们很好,可以跟您一样。但是其他人家,不好。有几家,似乎很看不起我们这种从这边过去的。要命的是,他们那边的公子少爷都是涂脂抹粉的……我看不惯。若是北面风硬,用些油膏子,还可以。而且,那边内里看着比这宫里,还要严。有一次那边的哥哥带我去多兰家走动,他们家内院用的不仅仅是内侍不说,连用餐的规矩,都是成套的。”林晗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喜欢。
  
  “那大概是老礼吧!”嬷嬷笑着道:“开国的时候,是有过一阵子的。但是木家到底是从养马起家的,多少也会觉得受不了就改了。一个皇帝一个皇帝的改,最终就变成现在这种面子上过得去,里子随意了。”
  
  “说是从唐传下来的,可我后来去了张家,他们家也有唐随老礼,可没见的比他们家那样!”林晗孩子气的撇撇嘴,看得两个人都觉得贴心。这孩子聪明,有主见但是却还戴着赤子之心。这就好了,就够了!
  
  




☆、71

  晚膳是在承前殿用的,林晗看着摒弃了他人跟他同桌的皇帝;默不吭声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菜色。都是素菜;他曾经吃了六年。此时,也不觉得难以接受。
  
  “下午去见太后了?”木承泽夹了一筷子豆角放在他的碟子里;看着表情有些意外的小孩儿。这个孩子长得慢的很;十二三岁的年纪身高还不足人家十岁的。他见过这样的;多是年幼的时候境遇不好或者挑食造成的。他想到了那六年的守孝;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不过,只要后期补充的足就不用担心日后长不出个子来。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林晗想起张云溪的话;他没有表情的回道。
  
  “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因为那些话杀了你?”木承泽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
  
  林晗没有停下筷子;他吃的自在:“你跟母亲有赌约;至少三年内我不担心这个问题。”
  
  “表里不一!”木承泽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吃了一口米饭。
  
  “母亲教导的好!”林晗咧开嘴笑了笑。他吃掉碟子里的豆角,然后夹了一筷子豆腐到木承泽碟子里。他不爱吃豆角,这个皇帝貌似不爱吃豆腐。
  
  木承泽看着豆腐,目光凝了一下:“她就那么大的把握,能赢?”
  
  “母亲从不做没有成算的事情。”林晗对此很是信任,他夹了两块子豆腐,自己吃一块另一个给木承泽。他喜欢让这个肖像母亲的男人难堪。
  
  “你不喜欢我?”木承泽含着筷子咽下那软糯的豆腐,他对豆腐的阴影完全是小时候被用各种膏状的食物吃多了造成的。
  
  “嗯……也不算。”林晗将一块完整的豆腐放在自己碟子里,然后用筷子头孩子气的戳了戳,抬眼看着木承泽:“我知道你在肖想母亲,那种男女情意的事情。但是我……不喜欢所有对母亲有意思的男人。如果我有强大的力量,一定会让那些人,都如同这个豆腐一样。”
  
  “可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木承泽抿抿唇,他觉得嘴巴里的味道不是很好。有些酸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吃醋。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那个女人,只是被吸引而已。
  
  “我知道!”林晗点点头,将那碎豆腐用勺子送进嘴里咽下去:“但我希望那是母亲心怡之人,而不是像您这样的如同闻到花香的蜜蜂,谁都想凑过来沾点便宜。”
  
  “哦……”木承泽昂起头,然后点了一下:“我理解。曾经,我也觉得我的父皇配不上我的母后。但后来,我认为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不同的时期,不同的境遇,不同的……结局。我对你母亲……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独特。再说,这皇宫内院什么女人没有?”
  
  “所以我才讨厌你。”林晗吃掉碗里的饭,在一边的小饭桶盛了一小碗后,在上面浇上绿茶水。茶泡饭,他喜欢的吃法。
  
  “好吧!不过你还得跟我在一起三年,所以……朕认为,你最好学着喜欢我。”木承泽看着他那怪异的吃法摇摇头:“另外,如果你想长个子,最好别挑食。”
  
  “谢谢提醒,我不挑食!”林晗微微一笑,他不挑食。只是饮食习惯怪异了一些……碍于,他那个喜欢研究吃食的母亲。
  
  夏至到来,张云溪带着黛玉从贾府出门上了船。本来计划中要携带的林晗,也不得不留在皇宫大内,享受着小王爷的待遇。不过好在皇帝下令皇家宗室守一年国孝,功勋一百八十天。内宫之中倒是安生,毕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王爷不是。
  
  坐在船上黛玉趴在窗口看着外面慢慢倒退的景色,她对面张云溪正端着茶杯品茗。黛玉一身素月白的长裙,上面有雨过天青色的丝线打得绦子勾勒出漂亮的花纹。没有额外的坠角装饰,就是时常用的小米珠子都不曾用。只是简单用银箔扣出的小亮片拼出花纹,很是素雅。张云溪则是简单的云青灰三色田子衣,都是用棉麻布品的没有一片织锦在上面。
  
  “奶奶,船已经出内城了。”在外面准备中午膳食的晴雯带着身后的丫鬟走了进来,她很兴奋。毕竟这是难得的际遇,能够离开家前往不知名的地方。
  
  “嗯!”张云溪点点头,从一边的矮柜上抽出一本书递给黛玉:“这里面是伊楼家那边的人和一些注意的事情,我们在通州下船。这十来天,你就熟读一下。另外,到了那边不管是贾家的关系也好,宫里的关系也好,都扔了。你咬死了,自己是邱琳家的嫡系长女,那边不认那些的。”
  
  “不认?”黛玉歪歪头,很是不解的看着伯母。张云溪靠着软枕和后面的木制船板,笑着看着她:“陇西自成一国,自唐末后就是如此。每一个姓氏就是一个小的国家,里面自成一体。有着自己的规矩,有的偏西或者向北的家族甚至有自己的私兵。”
  
  “这就是为什么朝廷一直都很谨慎的原因?”黛玉微微凝眉:“国不国……”她的手稍稍握紧了一下,保养漂亮的指甲上带着的银质镶嵌珠贝的护甲。
  
  “小丫头的……还有着忧国忧民的心?”张云溪调笑了一下:“国的存在,最早是商汤时期提出的,夏人没有这个概念。商汤都城周围的人,被称呼为国人,赐国姓。后来列侯均效仿,到周春秋,才有了国这个具体的概念。国民、国人、国体、国风、国事等。但是,不管你是楚国人还是秦国人,首先具备的应该是人,其后才是国。儒家介入,百家消融后,国一直在前,人在后。可实际上,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人,你还有国吗?还是说,一个人在也是国?陇西自成一体,却从不称国。你知道是为何?”
  
  “因为……”黛玉皱眉低眉看着手指上的护甲,然后慢慢摇头。
  
  的确历代的历史中都记录了陇西贵氏对于动乱和国体的控制。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称国。实际上,自建王国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人少!以家为体,成不了国。”张云溪笑着摊手:“伊楼家有多少人?嫡系旁系支系加在一起,不足二百人。闻人家,更是可怜的不足五十人。铁佛看起来多,实际上也不过六百人不到。每一家的资本差不多,历史差不多。谁也不服谁,除了奴仆,根本无法建国。若是建了,只怕第一个刀兵相向的就是目前联姻的亲家。维持现有的平,才是他们要做的。”
  
  “原来如此,那么……邱琳呢?我看过家中藏书,也挺族里老人说过原本我们也是在天津一带的。”
  
  “邱琳啊……”张云溪叹了口气,舌尖舔了下唇:“最早是躲避战乱,后来是为了融入当地,再后来……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
  
  “伯母是能耐人,必然能够带着家族更好的。”黛玉羞涩的笑笑。张云溪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是希望你去相看一下那个闻人家的公子的。这些年消息也有来往,我也不瞒你。那个孩子……你若是日后不喜欢,大可放他自由就是。然后选个喜欢的。”
  
  “他……不是说……腿脚不好?”黛玉低着头满脸羞红,她还是很传统的遵守着那边的礼教的。虽然伯母说了,她可以放得开一些过得自在一些。但是对比这些,她更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若是两不相厌,日后的日子经营者过就是了。
  
  “你信那个?”张云溪半眯着眼抿唇一笑,短期一边的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闻人家此任的当家第一个妻子是铁佛部旁系嫡三女,两个人少年夫妻感情不错。只是生孩子后,有了崩漏之症,常年缠绵过了十年就去了。这诺大的家族没有一个当家主母是不成的,更不用说还是宗母的人。但是按照规矩,他要么娶铁佛家的另一个嫡女,要么就娶别家的嫡系庶女。可当年的铁佛家,根本没有适龄的女孩子。他只得娶了呼延家的嫡系庶女做了继室。这个女子也是可怜,她进门后铁佛家为了维持两家的联姻,送了几个旁系庶女进门做妾。这内宅争斗,妾跟正妻是一个家族出来的,生了庶子就被记在嫡妻的名下。日后就是旁系嫡脉,并不会比那继室所生的差什么。之前那个长子慢慢长大,懂得了厉害关系后不知道怎么的死了。这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她也没活过多久。闻人家需要一个新的主母,就扶了庶子中的长子之母做了正房。那个孩子就成了尴尬的次子,闻人家的二少爷。六岁那年,摔断了腿成了跛子。倒是逃了过去,虽然没有了继承权但多少日后也是个正经旁系。
  
  我给你求的时候,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毕竟一个跛子,怎么也配不上我们邱琳家的嫡长女的。但是我血亲的姨妈告诉我,那个孩子其实腿脚脑子都好。就是身份尴尬,自保能力不够。而且呼延家又没人给他撑腰,才只能如此。之后我琢磨着,似乎比较起那些看起来不错的,要强的多不是?能够在那种环境中挣扎出来的,必然内心有着自己的丘壑。”
  
  “伯母说的是!”黛玉面容平静的点点头:“听伯母说的,怕是看不上那个闻人家的。”
  
  “我如何会看得上他们家?”张云溪轻哼一声:“闻人家的内宅,一直都是陇西大姓中最乱的。妻妾纷争不说,宠妾灭妻也是有的。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看姻亲脸面。若是一个懂事的家族,在嫡长子去了就应该保护好嫡次子。才能避免家族内乱,可他们家……啧啧……”张云溪指了指黛玉手中的册子:“仔细看看吧……这样的家族长久不了了。”
  
  “也是!”黛玉抿唇一笑:“如我们家这般的,毕竟少。”
  
  “你应该说,如你父母那般的少才是。”张云溪眯眼儿一笑:“你父母少年夫妻,在世俗礼教中能够一直到死也是不错的了。”
  
  “可终究误了伯母您的……”黛玉很是内疚的看着张云溪,此时的张云溪艳丽明媚。端庄舒雅之间,带着流云舒展的大气。这般的女子……却得不到一心人。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张云溪歪了□,懒洋洋的看着窗外的柳绿湖田:“日后你就明白了。与你父母无关。时事造英雄,我不是英雄。但是,时事造就命运。我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你无需内疚什么的。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比找个男人嫁了要好吗?”
  
  黛玉低头抿抿唇,然后恬静的笑了:“伯母是女子中的大英雄,那后宅小院的……配不得的。”
  
  “对吧!”张云溪抿唇笑得开心。




☆、72

  行船五日,船慢慢停靠在一个热闹繁华的码头旁的官码旁。林家这种张扬的新船;是这边很少见到的。本地的一些富户也都纷纷猜测;能够使用如此规模船队的人家,是那种公侯。
  
  此时张云溪已经梳妆完毕;白玉竹君冠将她棕色的头发整齐的聚拢在头顶。一身雪华银线暗纹青烟沙背子;内里雨过天青的高腰长裙;搭配着柳青色的织锦绣云纹的腰带很是清贵。
  
  一个声音奸细的男子;穿着黑色带红边儿的广袖长袍走进船舱内:“临平少君,王爷在岸边的酒楼包了宴席;要小的来伺候。”说话的人,是当初安排在承前殿的乔内侍;他此时是成王带在身边的内人。
  
  张云溪给自己双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带上银质的镶嵌绿色水晶拼花的护甲;搭着晴雯的手起身:“王爷怎么会在此等候,不是说了到通州再议吗?”
  
  成王走的比她早了四日,这怕是在这小小的洛口巩义等了几天了。
  
  “路上犯了些不好,在堰口担待了几日。少君请!”乔内侍笑着搭着拂尘,微微低着头走在比张云溪后两步的位置。张云溪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小轿子,有着人抬下了船。
  
  进入成王安踏的饭店,张云溪走出轿子步入这个装饰清雅在林中的小院。此时院内歌舞升平,已经有一些当地的官员在内。她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成王”,然后抿唇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走到次席的位置,侧跪坐在藤踏之上。在成王旁边,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正阴沉着脸端着酒杯,看见张云溪才阴云过去。他看了成王一眼,起身走到张云溪所在的长蹋上盘腿坐下:“母亲可是用了膳了?”
  
  “早膳用了!”张云溪握住他的手,用帕子擦擦他嘴角的润泽:“我听闻说是路上不好,可是吃坏了肚子?”
  
  “倒是没有的,只是在堰口的时候,王兄非要去游走市井,倒是遇到一些趣事。”林晗抿抿唇,坐在主位的成王也没有在意他们的亲近。此时主位的人没说话,在座的大臣也不敢动声。他们只得小心谨慎的打量着那依偎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这新出来的亲王,到底是个孩子。可那临平少君,听闻可不是普通女子。看她并不怎么搭理成王,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傲慢了。
  
  张云溪换了一个姿势,盘膝而坐曲起一根腿支着手臂看着用易容化妆的方法,做成王的木承泽:“可是遇到卖身葬父?纨绔子调戏卖唱女?”她的声音带着不屑的冷哼。
  
  “倒是让你猜中了一个,临平少君料事如神?”木承泽靠着红木支背,同样的姿势他看了一下:“少君今日这身,是效仿唐冠女君?”
  
  张云溪端起桌子上刚刚上来的酒杯,抿了一口笑道:“王爷怕是忘了,我是不嫁的!带冠,修裤也是一种态度不是?横竖,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非不少。只是我以为会在通州才能见到王爷呢。”
  
  “日子尚有,不急。”木承泽扯了扯嘴角,向林晗招手:“麒儿,过来。莫要缠着少君,今日设宴是给少君洗尘的。”
  
  “兄长说的是!”林晗看着母亲点点头,起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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