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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月上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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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的滑到了地上。
  她趴在门上听了好久,才判断出门口并无人守候,这才推门而入。
  黑暗有黑暗的好处,她被剥夺了视觉,那些人也察觉不出人群中多了一个人

  第二十七章

  乔时月虽然轻功略有小成,但内力只是中下之流,平日看人的修为高低也只是随便瞅瞅身高长相气质评判一番。此次若让她在这一群喧闹的赌徒中找出那个武功最低的人,只怕会格外困难。
  她只好用最基本的听声识别,在嘈杂的人群里用他们的呼吸吐纳之声和走路的声音来判断。她自认武功不强轻功也未居上等,选一个武功最差的人尾随,找到客房,实在是她在危机重重时能够做出的最好的决定。黑暗加大了这份工作的难度,只能盼望原随云没有把花满楼锁在牢房里。
  可等她终于跟着那个人七拐八拐不知到了哪里,只觉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轻轻搂住了她。还没等她想出那是谁,只觉瞬间被点住了周身大穴,曾经温柔的手臂已经像钢铁一般锁死了她。
  冷汗是在一瞬间流出来的!
  她的舌头僵住了,手脚也失了力,甚至都忘了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屋子。不知过了多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蝙蝠公子?”
  那人居然还在!他的心情好像不错,含笑答道:“对。”
  可能是他现在的舒缓让乔时月放松了心情,也可能是乔时月受了这重重惊吓头脑已经失去了工作的能力,一句话脱口而出:“原随云”
  原随云不但不吃惊不愤怒,反而抚摸了一下乔时月的头发,“真聪明!”话语里没有分毫的讽刺,却有大哥哥对小妹终于解开谜题的欣慰。
  “花满楼在哪?”乔时月顺势拽紧了原随云的袖子,若说之前只是猜测,她现在已经能百分之百地确定是谁下的手。
  听到这句话,原随云竟坐在了乔时月的身旁,伸手揽着她的肩,“花满楼是谁?你不认识他的,对不对?”若是这里有一丝光亮,旁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副手足情深或是琴瑟和鸣的画面,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到这种诡异且恐惧的心情。
  她甚至不清楚原随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到意识回醒,才摸索着起身。这间屋子的摆放不算简陋,有柔软的床和四方的桌子,桌上摆的是全家只有她自己喜欢喝的青梅酒,床的旁边有两只宽阔的衣柜,里面放满了绸缎衣服和绣花鞋,它们一定都很漂亮。西边靠墙支着梳妆台,桌面上摆了不知什么颜色的口脂和黛粉,桌下的小抽屉里是发簪手镯和耳坠。她的手指抚上了前方,是黄铜的镜子,不小心被袖子打到甩到桌下的,不用闻也知道,满满一盒香粉。
  除掉黑暗的笼罩,乔时月想,恐怕有许多女孩都喜欢住在这里,就算只能面对紧锁的房门。
  害怕这种情绪往往是只能持续一小段时间的,若是无休止的害怕下去,可能人就会变成了神经病。
  乔时月显然不想当一个神经病。
  她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研究那个门锁。
  乔时月和司空摘星玩了那么长时间,虽说轻功练得还是不到家,溜门撬锁的本事可是学的很到位。

  第二十八章

  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
  老式的挂锁还好一些,门还能稍稍打开一条缝以便乔时月做做文章。
  只可惜她被原随云点了穴道,虽然能跑能跳,但却用不得半分内力,否则区区两扇木门怎么困得住她?乔时月气急败坏的拿手拍了一下门,心里恨不得把原随云千刀万剐!
  黄金很软,她把两股的钗子掰出角度,从门缝伸出去鼓捣,若是长度不够,就把衣柜里的衣服撕下布条来再捆一个簪花,反正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她一点儿都不心疼。
  门开了。
  “我带了些吃食来,不知你现在饿不饿。”
  是原随云!
  食盒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他从里面依次拿出四个碟子,“来吃饭吧。”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催促,倒像是家人间在饭桌上常用的话。
  乔时月轻手轻脚的把捆了一半的开锁神器半成品放到床内侧就走了过去,原随云怕她摔了,扶着她坐到了凳子上。
  “手里拿根发簪做什么?”原随云一边帮她擦手一边问。
  这时乔时月才想起来手里攥的东西,“我想让你帮我戴上,看看好不好看。”
  原随云接过还带些体温的簪子,插到了她的头上,“最喜欢这一根吗?”
  乔时月点头,“最喜欢。”
  原随云的语气很平静,“阿月竟喜欢这类古朴雅致的东西吗?”复而又说,“只要阿月陪着我,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帮你摘下来。”
  说着又将碗和筷子放在乔时月手里,带着她的手指明了菜的位置。
  原随云是陪着她吃完饭收拾了桌子才离开的。
  落锁的声音过了好久,乔时月才颤抖着手从头上拿下了那根簪子,是一根单珠簪,顶上镶的珍珠圆润细腻,只轻轻一摸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是她从未戴过的样式。乔时月一向喜欢精巧奇妙的样式,就算着急挽上一根竹筷子,也学不会附庸风雅。
  想到这,她急急的扑到床上,向里一摸,东西果然没有了。
  乔时月摸索到门边,听了一会儿,门外有两个守卫,听声音武功只是一般守卫的水平,现在就算她出去了,两个人打她一个还是绰绰有余。
  门还是锁着的。
  失望往往在一瞬间传来。她再也不想站着,径直坐到了地上。事到如今,坐着和站着还有什么分别?

  第二十九章

  乔时月这几天的饭都是原随云送的,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坐下来陪她聊会天。
  这弄的她一直在腹诽蝙蝠岛是不是太闲了,楚留香这个盗帅真是不给力,这么长时间了连点浪花都翻不出来……
  喝完最后一口汤,原随云把丝帕递给她,“阿月最近有没有事?一会儿我带你去看一位故人可好?”
  蝙蝠岛岗哨森严,机关重重,若不是旁边有原随云带路,她怕真能迷失了方向。
  他们下了楼径直向北走,沿途经过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笑声。乔时月自然不是不谙世事的女童,那种笑声她虽然不熟悉,但还是认得的。原随云带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她不觉紧了紧握着原随云的手掌。
  原随云感受到她的紧张,安慰道:“阿月放心。”他的声音轻柔温和,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从前乔时月是从来不会把这样的人和缝人眼睛惟利是图的恶魔联系起来的,可是它们又真真实实的全部存在于原随云的身上。乔时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越向北走声音越少,到最后静的只能听见他们自己的脚步声。
  不知原随云触动了什么机关,前方的石墙移动开来,前方又有了路。
  石墙的背后没有宝藏,只有女人的惨叫。
  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从她惊恐的叫声中都能感受到她的魅力。
  折磨他的人听到原随云来了,仿佛更用力的抽打那个女人,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牢狱里更显得鬼气森森。
  “阿月,这就是那天卖给你带毒针的糖葫芦的女人,我定会帮你好好的罚她。”温热的气息洒在乔时月的耳边,她甚至不知道该把耳朵放在那声声惨叫上,还是放在原随云的低语上。
  原随云又故作委屈的开口,“我最近被一些事缠住了,晚捉了她几天,阿月不会怪我吧。”
  乔时月攥着他的手,强撑着说了声不会,便再也忍不住弯腰吐了出来。
  他们在看戏。
  高台上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尽管看不到周围的场景,乔时月却敢肯定,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下面那位背着“我是凶手”四个字的人。那四个字在下面旋转、跳跃、飞速的移动,甚至叫人搞不清楚背着的是人还是鬼。
  正当原随云和那位朱先生说话之际,乔时月的左手忽然被人牵住了,那种感觉让她熟悉的想尖叫。
  花满楼!
  原随云仿佛察觉出什么来,当时就用力把乔时月扯进自己的怀中,和花满楼交上了手,黑暗自是不会妨碍到两个瞎子的。
  花满楼顾及乔时月,自是不敢全力攻击,只顾着防范。
  随着两人的打斗,厅里忽然蔓延出一股酒香。原随云神色一动,想出声阻止却再也来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石壁的周围燃起了熊熊烈火!
  照明的火来了,有了火便有了温暖、有了光明、有了希望、有了信念。
  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信念!
  楚留香踏着火光而来,尽显大元帅的本色,台上的人仿佛都成了他的兵马,只待楚香帅一声令下。
  此时,本该打斗的地方却空无一人,花满楼扣住的是丁枫的脉门。

  第三十章

  有了火光的照耀,就算隐蔽的地方,也会有一些光透过来,隐隐约约能看清前面的路。
  原随云却像没察觉到一般,还是轻轻拉着乔时月的手,像搀扶幼童般细心,“房间里的东西,哪样最喜欢?”
  乔时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前一秒他们还在拍卖的大厅里,下一刻却被原随云拉着来了这处毫无人影的隐蔽之地,“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原随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拉着乔时月向外走,此时火已经燃尽了,这里又变成了蝙蝠的住所。
  “身份暴露,爪牙被灭,外面还有各路英雄等着你,怎么不怕?”
  原随云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她这个问题的可笑,“阿月,你喜欢枯梅大师、金灵芝和高姑娘她们吗?”
  乔时月狐疑的向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般般吧。”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们走出了山洞。
  新鲜的阳光直逼双眼,灼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刺痛感,这种感觉在此刻却是无比美妙的,乔时月用手轻轻的遮了遮。
  他们站在海浪中一块突出的礁石上。
  越过身前的原随云,乔时月能看到不远处的花满楼、楚留香、胡铁花和华真真,高亚男坐在地上痛哭,剩下的全是死尸。
  她从未见过这么多死尸!
  各种形状的尸体躺在一起,不知哪里流出来的鲜血淋淋洒洒或浓或淡的铺散开来,在阳光下呈现着美丽的棕红色。他们生前可能是知己好友、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更可能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现在却躺在同一片土地上,以后也很可能成为他们共同的墓穴。
  那里面有快网捕鱼、冠绝天下的张三,有京城名捕英万里还有他手里死死拽住的勾子长。
  “阿月,你怎么样?”花满楼听到他们出来,急急的问道。
  原随云在乔时月开口之前就点了她的哑穴,“在下的妹妹,自然不劳花公子费心。”
  这话一出,乔时月才明白。
  原随云对她好,只是因为花满楼对她好。
  若说花满楼是最不像瞎子的瞎子,原随云就是最不像凡人的瞎子。
  他是原东园的独子,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铮铮傲骨文武双绝,得到的却只有惋惜和同情,而与他同样出身世家、因病而盲的花满楼收到了他人的尊敬和钦佩。他独自在阴暗的地狱里潜行、一肩挑起发扬家族的使命,另一个人却在开满鲜花的小楼里和家人好友谈天说地。他想抛开利益得失,尝尝真正去关心一个人的滋味。
  小艇从礁石后面摇出海面。
  花满楼微笑着向乔时月告别。
  乔时月的眼泪流了出来。
  谁也不会想到乔时月抱着原随云从礁石上跳了下去,两个人的重量将海水打出了一边高高的水花,海浪又将他们拂上了另一块岩石。
  粉色的海浪激荡开来,把蔚蓝的大海重新染了色。
  波涛之间还能窥见人影起伏。
  楚留香驾着小艇驶来。

  第三十一章

  如果问乔时月现在最讨厌的人是谁,她肯定会不假思索的回答一个名字:陆小凤!
  跳海受伤全身多处骨折被包成木乃伊已经很惨了好不好,为什么她还要在病榻上记忆穴位背诵心法,始作俑者却开开心心的坐在一旁吃鸡腿?她看了一眼自己刚吃完的清粥小菜,心里更郁闷了,果然痛苦都是从对比中得来的。
  陆小凤显然注意到了她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快背,背完今天的份,可以给你吃一口鸡腿肉。”
  “真的?”乔时月的眼睛里带着怀疑。
  陆小凤却不理她,张嘴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真好吃。”
  乔时月低头看书,像是承认了陆小凤的说法一般。过了不多久,又慢慢把书往下移,露出一双鬼精鬼精的眼睛,“陆小凤你知道为什么你遇到的女人都是母老虎,而楚留香遇到的都是温柔可亲的姑娘吗?”
  正在被落雨阁夏虹姑娘逼着娶她的陆小凤忽然有些好奇,他也有些想安慰安慰遭遇劫难的乔时月,顺着她说,“哦?为什么呢?”
  “因为呀……”乔时月拉长了声音,“楚留香可是个佳公子,你呢,只是个小混蛋”,乔时月上下看看陆小凤,努力露出一股可惜之色,她和陆小凤习惯了互损,自然清楚这几句话并不会让对方真的恼怒。
  陆小凤不语,鸡腿倒是吃得更香了。
  乔时月看他这样,抓着陆小凤的两只袖子摇晃起来,不让他好好吃,“你说对不对?对不对?”,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我赢了’的信息,精神胜利法也是一种胜利嘛。
  看她这么高兴,一肚子坏水的陆小凤不是很乐意,“既然如此,那我就让花满楼和楚留香商量商量,把你送到他们家去,怎么样?”
  乔时月倒是没有疑议,她对高颜值的人是见面就加百分之八十好感度的,直言,“好啊好啊。”
  “你同意了可不行,楚留香还不一定要不要你呢。”
  “为什么?”
  “苏蓉蓉医术高超,李红袖熟知江湖事闻,宋甜儿烧的一手好菜”,夸完她们三人后,陆小凤学着乔时月刚才的样子打量了打量她,“你会点啥?”,看着乔时月深思的面庞,陆小凤开心的两撇小胡子都跟着抖了抖,终于赢了一次。
  乔时月认真的反思了一下,发觉自己好像真的一无是处,哀伤至于不禁高兴,幸亏花满楼从未嫌弃过她,心中更加坚定了抱紧花满楼大腿不动摇的想法!
  等她回过神来,陆小凤早没了踪影,空留自己肩膀上厚厚的两层油。
  过几天她好全了,非得把毕生所学的恶作剧招数通通在陆小鸡身上试一遍,乔时月发誓!

  第三十二章

  再过几天就到了除夕。
  除夕这天下雪。
  江南的雪景和北国不同,没有鹅毛大雪不会滴水成冰,细小的冰晶混杂着雨水落到地上,像极了手法拙略的女孩子在脸上扑了一层细细的粉霜。
  考虑到乔时月和陆小凤这两个没有家可团圆的可怜孩子,花满楼贴心的让他们留到花府过年。这一点陆小凤没什么意外,反正每次过年,只要他没惹麻烦,是一定会在花满楼家中过年的,最开心的是乔时月,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和家人一同过年是什么滋味了。
  可等到年夜饭的时候,由于伤病未能痊愈,仍有诸多忌口的乔时月,变成了唯一单独吃小灶的人。
  专为她开的小灶可不是那么美味,尤其是在看着其他人吃香辣蟹、油爆大虾的时候,她只能守着自己的炒土豆、烫白菜、骨头汤味如嚼蜡。
  痛苦果然是靠对比得来的,乔时月再一次肯定的点头。
  信寄来的时候,花满楼的大嫂正在教乔时月学刺绣。花家主母早已亡故,身为长嫂的花刘氏自然承担起了母亲的角色。
  时至今日,乔时月才清醒的认识到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手残党这种弱势群体,在古代竟然没有相应的组织加以保护,只能叹口气。
  “刚刚我说的针法你听懂了吗?”是大嫂温柔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世界的。
  乔时月条件反射的点头,“听懂了听懂了。”
  “那你绣一次,我看看效果。”乔时月那点小心思花刘氏看的透透的。
  乔时月拿起针,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只好睁大了双眼看向花刘氏,拼命传达一下可怜的心情。
  在乔时月即将接受一番温柔的说教的下一刻,神队友陆小凤终于出现了,陆小凤刚进院门就开始嚷嚷,“乔女侠,有一封你的信。”
  “谁呀?”乔时月扯着嗓子回应。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啦”,陆小凤的语气里透着好奇,像是发现了什么顶好玩的事。
  乔时月和陆小凤最像的一点就是受不了别人说半句话,不找出另外半句两个人绝对都会挠心挠肝整宿睡不着觉,而乔时月这个症状更为严重,于是急忙去求花刘氏,“大嫂……”
  花刘氏帮乔时月理了理额前的发,“快去吧。”
  乔时月放下针线,声音里仿佛浸透了快乐的灵药,“谢谢大嫂”,说完急急的跑出房门,每个动作都透露出青春的健康活力。
  花刘氏留在房里把练习用的针线、碎布撞进笸箩,嘴角的笑带着些对贪玩的孩子的宽容,这女孩子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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