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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多方事宜
　　后日，宫门口，一波波的宫女被送出宫，婳燕紧赶慢赶的来了，走到水山面前拉着水山的手“今日乾清宫事多，出来的有些晚，还好你还没走。”
　　
　　“见不到格格，水山哪里敢走。”水山回道。
　　
　　婳燕笑了笑抬手理理水山的鬓发“你放心，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伍大人你也偷偷瞧过，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夫君，有我在，量他也不敢欺负你，只是伍大人的先夫人同他曾同甘共苦，怕是心底还是有先夫人，你莫要多想，你是个大活人，犯不上同死人怄气。他女儿若是瞧不上你，你也不必委屈自己，左不过过几年她也要出嫁。”
　　
　　“水山明白，这婚事是格格费心安排的，水山必不会辜负格格的期望。”说罢水山微微行礼道谢。
　　
　　“你我姐妹无须多礼。”婳燕笑了笑，这时侧身望向竹雅，竹雅抬手将准备好的礼盒递给婳燕，婳燕接过后打开，里面是一只红翡滴珠金步摇，水山看着步摇推辞道“格格，此物太过贵重，水山不能收。”
　　
　　“你成婚我见不到，这礼只是我的一些心意，希望你成婚那日待着它，犹如我在你身边。”说罢便递给水山。
　　
　　“可是格格，此物太贵重了。”水山有些为难的说道。
　　
　　“既是代替本格格，自然要贵重些才能显得本格格的身份，往后你若是生了女儿，便赐给她成婚佩戴，也算个传家宝了，收下吧。”如此水山只好收下。
　　
　　“格格，水山必不会忘了格格对我的恩情。”水山感激的说道。
　　
　　“是我不忘，这些年也辛苦你了，出宫就好好享福吧。”水山点点头，这时守门的太监来说时间不早，姑娘该离宫，不然误了时辰便要在等了。
　　
　　“走吧，从此也不知何时再见，保重。”水山点点头，婳燕拍拍她的肩膀，水山便带着包裹依依不舍的走到宫门口，婳燕笑着摆摆手让水山快点走吧，水山这才转身快步离开，婳燕看着水山的身影感慨一笑。
　　
　　“竹雅，你可羡慕她们”婳燕看着宫门口问道。
　　
　　“怎会羡慕，奴才可巴不得一直在格格身边呢。”婳燕轻声一笑，看着水山的背影再也望不到。竹雅继续道“格格咱们走吧。”主仆二人慢慢离开。
　　
　　经此若曦一事皇上甚是感慨，一日晚间，婳燕刚刚读完书卷，皇上让婳燕坐下，二人说会子话，皇上喝口茶说道“你真的不愿嫁人？”
　　
　　“是。皇上也知道此前的一些事，婳燕原本有心也慢慢被磨的没了，此刻只想照顾皇上，安度此生，同苏麻喇嬷嬷一样为大清，为皇室，为皇上付出奴才的一生。”婳燕真性情的说道。
　　
　　“好吧，十五之前曾向朕求过，可是后来你一出事便弃你不顾，十五的做法让朕很失望，若是你想嫁于他，朕也是不允的。后来十六十七也相继娶了嫡福晋，朕不想委屈你，毕竟你算是朕的女儿，可又不知该如何办，朝中有为青年也不少，你若嫁于他们，他们也算是高攀，总不会亏待你，你在好生想想。”皇上靠在软榻上侧看着婳燕道。
　　
　　婳燕起身福身道“皇上，婳燕已经不在想儿女私情，婳燕很庆幸我有嬷嬷的旨意，不然婳燕可没有若曦那么勇敢。”
　　
　　“她不是勇敢，是鲁莽，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倒是大胆。”如此婳燕也不好说什么，皇上看着婳燕有些担忧的样子“她也要长长记性，早年便不够聪明，向朕求情老十三的事，如今又违背朕意，她是越来越恃宠而骄，依旧没有你通透啊！”
　　
　　“若曦出身骁勇世家，阿玛与兄长都是将军，从小都在西北长大，总有些男儿气魄，皇上莫在为了若曦之事烦心。话说上次婳燕画了几个花样给贵妃娘娘瞧了瞧，娘娘欢喜的不得了，还说要赏婳燕呢。”婳燕岔开话题，不想一直在若曦这个话题上。
　　
　　皇上笑一声，指着婳燕对梁九功道“这丫头鬼点子多的狠，小孩子气性也没变。来，拿来给朕看看，什么花样能让贵妃夸你，贵妃的眼界可高的狠。”说罢婳燕便侧身让竹雅递上花样，皇上微微抬头看了看，看到喜欢的甚至抬手取来仔细看着，婳燕在旁也陪着，一晚上皇上倒是开怀不少。
　　
　　四爷去看若曦，婳燕帮其支走玉檀等人，看着四爷与若曦的苦楚模样，婳燕只能叹口气。
　　
　　二月春风，十七爷急匆匆的入宫，十七福晋身子一直不算大好，康熙五十年冬至日后回去便大病一场，此后便断断续续的病着，陈小主着急福晋的身子又担忧十七爷子嗣问题，十七爷却推说不愿娶妾，只想守着心中人，多番推托，无法，陈小主只好作罢。只是多次邀婳燕赏花品茶，背后之意溢于言表，婳燕只当做不明白。今年入秋后十七福晋再次病危，太医常常进出十七府邸，直到昨夜，十七阿哥嫡福晋钮祜禄氏病逝。
　　
　　二月末，婳燕刚出暖阁，便瞧见十七爷在外候着，婳燕想了想上前请安，十七爷回头急忙道“十七在此已等姐姐多时，可否劳驾姐姐小叙片刻。”
　　
　　“好，请吧。”说罢二人走到角落处。
　　
　　婳燕瞧着许久都不曾说话的十七爷，只好说道“不知十七爷找婳燕何事，虽说不忙，可时间也不能白白浪费，十七爷想说什么便说吧，婳燕洗耳恭听。”
　　
　　“这些年姐姐独身一人，可否想明白了。”十七爷问道。
　　
　　“想明白什么？十七爷直说吧。”婳燕不愿同十七打马虎眼。
　　
　　“我对姐姐的心，姐姐应该明白，如今福晋已逝，若曦因为赐婚一事被罚，姐姐还能躲多久，十七知道姐姐看不上十七，可是为了姐姐的将来着想，十七不得不在问问姐姐，十七可以保证日后对姐姐定是千依百顺，还是说姐姐嫌弃十七。”十七爷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怎会嫌弃于你，只是我不愿，不愿委屈你，也不愿委屈我自己。”婳燕看着十七爷道。
　　
　　十七爷皱着眉头，左手抬起又无奈放下，一时之间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来，深吸口气不信的又问道“姐姐此话当真。”
　　
　　婳燕未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十七爷，十七爷却已经明白，说不说又有什么用，十七自嘲的笑一声，晃着头后退一步，喃喃自语“我还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你呢。”
　　
　　“十七，你永远是姐姐的小十七。”婳燕看着十七爷失神的模样有些不忍，安慰道。
　　
　　“姐姐，十七是不会放弃的，只要姐姐没有嫁人生子，十七就有机会，十七爷也祝福姐姐找到自己真心所爱之人。”十七爷道。
　　
　　“好，回去吧。”十七爷深看一眼婳燕便转身离开。
　　
　　当晚十七爷约十六爷喝酒望月，如今十六爷夫妻和睦，儿女绕膝，简直人生圆满，十七爷却孤独一人，念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好不寂寞。十六爷端着酒杯看着对面的十七爷一杯接一杯的喝，十六爷叹口气伸手拉住十七，劝道“别再喝了，喝的再多有什么用，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说罢便松开手叹口气。
　　
　　十七爷举着酒杯轻笑“举杯消愁愁更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十七弟，若不是这些年我看着你一点点的萎靡，当真是以为我曾经错意了。”十六爷道。
　　
　　“错意？呵，只怪我愚笨至极啊！”十七爷站起身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怨不得你。”十六爷开解道。
　　
　　十七爷举着空杯望着弯月，看着月光“如今我也没有了福晋的压力，我便可以守着她了，只要她还在，她还是一个人，我就有机会。”
　　
　　“若是她被皇阿玛赐婚，不得已要嫁人了呢。”十六爷泼冷水的问道。
　　
　　十七爷不愿听这话，凶狠的转头看着十六爷疾言厉色道“不得已也是嫁我！我不会让她有不得已的！”
　　
　　十六爷认输的摆摆手，喝一口酒想了想又问道“若是她真心想嫁之人呢。”
　　
　　十七爷孩子气的撇着嘴，侧着脑袋想想，手扶着桌子慢慢坐下“那我也守着她，谁也不能剥夺我喜欢她的权利，我就是要喜欢她！她嫁人我祝福她，她一个人我就陪着她，这样她就不会忘记我了，会一直都记着有这么个人那么的喜欢她，那么的放不下她。”看着十七爷痴情的样子，十六爷无奈的摇摇头，拿起酒壶帮十七爷倒杯酒，二人不醉不归。
　　
　　一晃，康熙五十五年，五月，皇上认为满洲大学士内没有能令汉族大臣心服的，所以仍命马齐为首席满洲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
　　
　　同月，乾清宫皇上身边的代诏女官瓜尔佳·静筠重病缠身，无法在任代诏女官一职位，皇上便让婳燕接任，至此婳燕的地位仅次于梁九功。甚至连梁九功都不敢小觑之人。而魏珠也进一步入乾清宫主事，为副总管太监。王喜为首领太监。
　　
　　六月，婳燕从太后宫中回到乾清宫，便听到魏珠说四爷还在乾清宫，婳燕有些诧异，想了想便提步往乾清宫走去。如今四爷修身养性，不理朝堂琐事，每日同僧侣谈经论道，号称天下第一富贵闲人。
　　
　　婳燕端着暖茶步入殿内，为皇上与四爷替换旧茶奉上新茶，皇上接过瞧一眼婳燕，开口问道“回来了，太后身子可还安康？”
　　
　　婳燕低头恭敬回道“回皇上，太后依旧有些顽疾，不过太医说了并无事，只要奴才们细心照料，平日里开怀顺气，便不成问题。”皇上微微点点头。
　　
　　忽然又想起来一事，皇上道“对了，明日你去趟储秀宫为陈氏送些补品，刚刚产子身体可是虚的很。”婳燕闻言点点头，皇上感觉不妥，老来得子算是一大喜事，又想了想又道“明日还是朕亲自去探望一番吧。小阿哥算算日子也快要满月了，满月宴要尽兴操办，太后身子不爽，刚好冲冲喜气，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乐呵乐呵也是好事。”
　　
　　婳燕道声是，四爷这时拱手道“儿臣还未正式恭贺皇阿玛喜得幼子，望皇阿玛见谅。”
　　
　　皇上笑着摆摆手不在看着婳燕，而是转向四爷“你平时不在宫中走动难免不晓得这事。”四爷淡淡一笑，皇上也拿起奏折看来起来，四爷看着自己在待着有些尴尬便起身拱手“今日时日已晚，儿臣改日在同皇阿玛谈论花草树木，品茶论道。若是皇阿玛无事，可到儿臣的园子走动走动，儿臣与福晋种植的瓜果新鲜可口，皇阿玛定会爱吃。”
　　
　　皇上摸着胡须满意点头“早就听闻四阿哥栽种的果树，朕期待至极。”皇上又想了想，抬手“这样，你收拾好，朕过几日到畅春园小住，闲来无事便去你的园子走走，还记得当初是朕赐给你的园子，该瞧瞧四阿哥将园子弄成什么样了。”皇上又叹口气“今年身子大不如从前，塞外秋猎也不得成行，畅春园虽舒服，却看得腻歪，刚好去你的园子走走，舒缓烦闷的心情。”
　　
　　四爷拱手“喳，儿臣与福晋随时恭候皇阿玛大驾。”
　　
　　“魏珠，你去送四阿哥出宫。”皇上指着魏珠道，魏珠谄媚的点点头，引着四爷出殿。
　　
　　婳燕将托盘递给青巧，皇上抬手端起茶杯，押一口茶，看着茶水又放下，感慨一句“当真没若曦好。”婳燕与梁九功快速对视一眼，还未等婳燕想好说辞，皇上又道“过几日陪朕去四阿哥的园子逛逛，朕还记得你做桃子枇杷蜜甚是好吃。”
　　
　　婳燕快速回过神来，对着皇上一笑“皇上若是喜欢吃，明日婳燕便为皇上做一份。”
　　
　　“还是去老四的园子做吧，老四种的瓜果众人都说新鲜至极，难得能吃到自己孩儿所种的果蔬。”皇上感慨道。
　　
　　“皇上还未去便惦记着了，婳燕可得好好敲打敲打四爷，让四爷快些收拾妥当，倒时候为皇上做桃子枇杷蜜。”皇上闻言笑了笑，便也未在提起若曦，固然失去了帮若曦的机缘，但是眼下若曦不在最好。
　　
　　





第133章　婳怡病重
　　没过多久，皇上便前往畅春园避暑居住，婳燕一路随行，皇上到也忘了当初同四爷说好的去圆明园之事了，而此时婳燕接到来信，婳怡病重，婳燕思来想去向皇上请旨探望，皇上恩准，婳燕于次日出畅春园到十二府邸。
　　
　　十二爷得知消息早早便侯在门口，瞧见婳燕的马车停下，便急忙上去一步，婳燕下车后看着十二爷问道“怎么十二爷在门房候着呢。”
　　
　　“怕他们伺候不周，如今你的身份地位，我可是得罪不起。”十二爷打趣道。
　　
　　“好嘛，此话我可很受用，十二爷，请带路吧。”十二爷笑了笑便引着婳燕入府，婳燕看着府邸依旧模样，上一次探望婳怡还是康熙五十年，弘历出生后，一晃都已经过了数年。
　　
　　“姐姐身子如何了？”婳燕边走边问道。
　　
　　十二爷叹口气，有些忧愁的模样“怕是熬不过今年了。”
　　
　　“怎会这样？”婳燕停下脚步看着十二爷。
　　
　　“实不相瞒，这些年福晋的病反反复复不得根治，身子早就熬的油尽灯枯，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入府探访，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十二爷哽咽的说道。
　　
　　“这群太医都治的什么病，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油尽灯枯呢！”婳燕哑着嗓子难以置信的问道。
　　
　　“说是心病难医，福晋是思虑过多，结郁于心。”十二爷悲痛的低下头。
　　
　　婳燕擦擦眼角的泪水，还是一副不信的模样，提步往十二福晋的卧房走去。
　　
　　婳燕推开门，一股子苦药味扑鼻而来，婳燕顾不得这些，便掀开隔帘，就看到婳怡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模样，婳燕捂着嘴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婳怡仿佛有些迟钝的转过头，瞧见婳燕站在门口便抬起手，摆摆手让她过来，嘴上还道“燕儿，到姐姐这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婳燕擦擦眼泪便步到姐姐床榻前坐下，双手拉着婳怡，婳怡看着婳燕带着笑“燕儿，你终于来看姐姐了。”
　　
　　婳燕难过的说道“是燕儿不好，这么久才来看姐姐，姐姐不会怪我吧。”
　　
　　婳怡轻轻摇摇头“怎会，燕儿，你刚才是叫姐姐是吗？真好。”
　　
　　“燕儿之前是同姐姐耍小孩子脾气，姐姐不会怪罪燕儿吧。”婳燕道。
　　
　　“不会，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婳怡开心的笑了笑，看到婳燕过来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让丫鬟将她扶起身靠坐的看着婳燕。
　　
　　“燕儿都这般大了，姐姐给你做了身嫁衣，你去穿穿看，姐姐怕以后看不见了。”婳怡努力的说着话，却又显得有气无力的模样。
　　
　　“姐姐怎么会看不见呢，别乱说话，不然燕儿就不理姐姐了。”
　　
　　“好，不乱说，但你也要试试，免得不合身，倒时候再改可就晚了。”闻言婳燕点点头，便起身去换衣，而十二爷也走过来坐在婳怡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正好爷瞧瞧，好看不好看。妾身的身子妾身知道，若是妾身当真无缘瞧见她出嫁，好歹爷能替妾身看着，妾身也死而无憾了。”十二爷重重的点点头。
　　
　　铜镜中，婳燕一身大红婚服，金丝鸾线，美不胜收。竹雅将手中的盖头交给婳燕，婳燕看着大红盖头叹口气，摸着布料低头看着绣花“真好看。”
　　
　　“福晋做的合身极了，这一身衣裳也不知花费福晋多少心血而成。”竹雅看着婚衣感慨道。
　　
　　婳燕有些悲痛，眼圈顿红，将盖头随手放在衣架上，背着手擦着眼泪，竹雅自然明白婳燕心中是酸楚，婳燕虽然不信婳怡真的到油尽灯枯之像，可是刚刚一见，婳燕不信也要信了，只是嘴上不愿承认罢了。竹雅抬手扶上婳燕大家肩膀，轻轻拍着“格格，一会看见福晋时多笑笑，不然福晋心中也不好受。”婳燕转过身抱住竹雅，低头痛哭着。
　　
　　房门再次打开，竹雅扶着婳燕一步一步入屋，嫁衣的衬托下婳燕更加艳丽多姿，婳燕盈盈一笑，走到婳怡面前转一圈，婳怡看的满目笑容，婳燕抓着裙角调皮的道“姐姐这嫁衣做的好极了，姐姐日后可要教教婳燕这绣花技巧，学会了，婳燕可以做给姐姐了。”婳怡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婳燕，满眼的不舍与留恋，婳燕自然也瞧了间，只好深吸口气压下伤心泪，硬挤出笑容的看着婳怡。
　　
　　婳怡闭上眼喘口气，平稳后回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这样的买卖不划算。”婳怡抬手让婳燕过来。
　　
　　“燕儿，今日你能来瞧我，姐姐很开心。这衣服你可有不满意的地方？你的嫁衣你喜欢最重要。”婳怡说道着。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