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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请原谅我的一时心急。”
　　“只是职务范畴不同不便透露相关信息，还请您不要介意。”
　　外交技能满点的鬼女红叶皮笑肉不笑。
　　想套妖怪的情报？
　　总有人喜欢向着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内伸爪子。


第112章　
　　松雪家最近的处境不太好。
　　那些本该湮没在地底尸骸之中腐烂掉的黑暗之事被明显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某位受害者翻出；提交给国家相关部门的证据很明显不是这种势单力薄无依无靠的挡箭牌可以拿到手的东西。
　　网络上也出现了本该销毁的监控视频。经过所谓的“闲着无聊就调整了一下清晰度”的黑客之手，清晰的映出了松雪家某位不成器的子弟醉酒后不堪入目的模样。
　　松雪琴的父亲暂时被监视调查；母亲作为吸血鬼中的贵族；哪里吃过这种亏。心情不好愤怒之下一时没收住手往墙上掼死了一位作为活体食物移动血库与发泄玩具而从血族本家里带来的佣人，这一幕又不知被什么给拍了下来——平日里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幽默风趣的松雪夫人；在那一刻所显现出的对人命的冷漠与傲慢被拍的清清楚楚；还有那暴力的行径——
　　这导致松雪琴在班上的处境也艰难了起来。
　　“松雪同学和松雪夫人平日里很像呢……会不会都是装出来的？”
　　“真让人害怕。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
　　“松雪议员还没倒台呢，别乱说话。”
　　终止非议的最有效武器就是威慑力。然而很明显；如果出了那些事情，松雪家还不垮台的话，这个国家的公正与法律也就无法再有效的维持社会秩序了。
　　在同学们怜悯的目光中，松雪琴无论是维持原状还是装作小白花儿亦或者歇斯底里；都会被恶意揣度。
　　所以她干脆保持着原样儿；依旧拗着温婉女神的人设，哪怕被说再难听的话也能微笑以对——反而让人钦佩；并开始认为自己通过对方的父母来判定一个人的品性是否过于草率。
　　犯罪者的孩子并不一定就是犯罪者，刚正不阿的正义之人也可能养出来投身黑暗的恶徒。这些道理很简单，只不过有些人喜欢通过贬低与□□他人来获得自我满足而已。
　　“谢谢你们还相信着我。”期中考试前一周的周五中午；齐木花音、白鬼院凛凛蝶和松雪琴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有几分憔悴的校园女神有几分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是终于不堪承受周围的压力一样，弯下了脊梁；“我没想到父亲大人居然真的……期中考试之后；我就要被母亲大人带去外公外婆家生活了；转学手续很快就会办好。凛凛蝶，花音，你们这周末能陪我一起去逛逛街吗？我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想留下一些属于我们相遇在此的美好回忆……”
　　白鬼院凛凛蝶也难过了起来。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捂着脸无声哭泣松雪琴，最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一定会去的……你别哭了，琴。”
　　松雪琴抬起头，感动的抱了一下白鬼院凛凛蝶，惹得娇小的少女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而后，松雪琴伏在白鬼院的肩颈边，楚楚可怜的看着一脸镇定的吃着煎的金黄微焦的蛋卷的橘发少女。
　　“安心啦，我们还能手机联系的。”齐木花音眯起眼睛微笑着，打断了桌对面两位少女凄凄惨惨戚戚又有点儿尴尬的气氛，语调轻快而冷静，“明天去玩吗？几点在哪儿集合？”
　　“我想去新开的购物商场和电影院，听说麻生老师最新的一部完结作品已经被拍成电影了。”松雪琴面色苍白擦着泪，挤出一个坚强的微笑。
　　在松雪家家主被送进监狱里等待死缓的前提下，确实极是让友人为之动容了。
　　花音：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差不多要打人了。
　　——
　　三位少女约了周六下午三点在银座某条商业街碰面，晚上电影散场大概是八点，还不算太晚。
　　白鬼院凛凛蝶来晚了几分钟。因为那之前她就和花音说过，松雪家倒台后，白鬼院家的长辈们不再允许她和松雪琴交往的事儿。花音打量着一身T恤短裤明显是翻墙出门的白鬼院凛凛蝶，只能选择默默地给对方递一张擦汗的手帕。
　　花音今天穿的比较休闲，是那身迷彩修身的运动休闲服。橘色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看起来青春靓丽又不拘一格，干练而帅气。
　　唯有松雪琴穿着精致的小裙子和高跟鞋，甚至还画了淡妆，拎着精致的女款包包。
　　“抱歉，我还以为逛街要很费体力来着，就选了运动服……”花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用略带歉意的声音说道。
　　“没关系，玩得开心一点儿就好啦。”
　　新开的购物商场里除了高端流行奢侈品之外，还有电玩中心和美食广场。松雪琴和白鬼院凛凛蝶都是第一次玩电动游戏，花音就在一旁教着玩着。
　　吃过晚饭后，三位小姑娘结伴前往附近新开的电影院。
　　来看青春恋爱电影的大多都是情侣，也有不少女孩子扎堆儿一起，三位少女的组合一点儿都不惹眼。
　　“花音以前来过电影院吧？”松雪琴和白鬼院凛凛蝶各自抱着一桶爆米花，皆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懵逼。
　　“唔，还好。”第一次上映的时候被制作方强行塞票只能来了，“你们居然都没来过电影院吗？凛凛蝶家教严苛就算了。”
　　凛凛蝶：……哼qaq
　　“因为这种事情……总要和男友或者最重要的朋友一起来吧？”玩的很开心的松雪琴脸颊微红，这个时候，似乎真的有几分少女的羞涩与喜悦。
　　“真是一记漂亮的直球啊。”花音也开心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那个，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要不要一起？”
　　花音总觉得松雪琴如果想要做点儿什么，一定会趁着电影落幕前或者各自回家的时候。
　　把爆米花放在洗手间外拐角处的储物柜里，三位少女刚进厕所，就被三个成年女性用手帕捂了鼻子。
　　审神者花音：装晕。jpg
　　返祖半妖凛凛蝶：什、什么……我为了不暴露体质只能也跟着晕了吗！
　　始作俑者松雪琴：捂得太紧了！小心我扣你们工资。完美眩晕。jpg
　　就这样，三位互相为彼此着想的演技帝少女，被不知哪来的成年女子轻而易举的从电影院工作人员的通道经由后门抱上了车铐上了手铐，驶向了未知的地方。
　　直到被抱出车厢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她们还在认真严肃的思考着三个问题：
　　「我是不是该醒了？」
　　「她们怎么还没醒？」
　　「我醒来后该做什么？」
　　喔，花音想的更多一点儿，比如穿着裙子被扛过来的松雪琴有没有走光＇划掉＇
　　厚重的大门关上。
　　“这就是妾身今天的食物吗？”一道慵懒的女声传来，“真是不乖的孩子呢，明明都已经醒了呀。”
　　三位少女：……
　　花音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被布置的相当具有欧式华丽风格的空旷而密闭的舞会大厅。地面铺着以红色为主色调的柔软地毯，天花板上垂着大大小小奢华唯美的水晶吊灯。
　　唯一的主座前站着一位黑发金瞳背有蝠翼的红妆短和服少女。
　　她的脚边，跪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名贵的妇人，脖颈上还有残存的血迹。而在地毯的周围，躺着四位生死不知的少女。
　　花音任由银色手铐在身前铐着双手手腕，双腿微微用力就站了起来。
　　她刚要开口，凛凛蝶已经挡在了花音面前，神色凝重：“为什么松雪夫人也在这里？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松雪琴跪坐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为这位大人献出鲜血，是我们的荣耀。”松雪夫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不过比起单纯的吸血鬼的血液，吸血姬大人更喜欢妖怪之血——白鬼院，这是你身为返祖半妖的荣幸。”
　　白鬼院凛凛蝶眸色一沉。
　　“既然目标是我，就放了花音，她是无辜的。”
　　矮小的少女冷静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切由吸血姬大人定夺。”
　　吸血姬已经走到了白鬼院凛凛蝶的面前。她用那双冷漠如野兽般的金色瞳孔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少女：“更还没到吗？”
　　“白鹭大人正在参加晚宴，稍后才会抵达。”
　　“这样啊。”吸血姬抬手托起白鬼院凛凛蝶的下巴，呢喃着，“妾身需要更多的血液来恢复自身的力量……人类的血液真是越来越寡淡乏味了。”
　　“白鹭更？”花音突然开口。
　　“是，你认识更吗？”吸血姬停下了张嘴的动作，将注意力分给了花音。
　　“我听说过，是现有的稀少的纯血吸血鬼君主之一。”花音斜睨了只是惊诧的望过来却不敢在高等级的吸血鬼面前吭声的松雪琴一眼，而后望向松雪夫人，最后把视线落在吸血姬身上，“吸血姬殿下是怎样认识她的？”
　　“白鹭啊，是个好孩子。”吸血姬想了想，给出了答非所问的形容。许是活得久了，语气中总有一种沧桑的淡漠感，“现代社会真是让人难以适应，人类也越来越贪得无厌。你认识我吗？”
　　“嗯，前几天还听桃花妖提到了你的名字。”
　　“桃花妖？”吸血姬一把推开白鬼院凛凛蝶，有几分意外的站在了花音面前死死的盯着她，“你认识她？”
　　“是的。听说您在那个山村里遭到了过分的对待，觉醒后进行了屠村？”
　　吸血姬的表情顿时变得有几分阴沉不愉：“妾身不喜杀人。然而那些大胆狂妄的人类的所作所为，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
　　“不要转移话题，人类。”吸血姬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会认识桃花妖？”
　　撬锁技巧师承太宰治的齐木花音小姑娘随手解开了自己手上的银铐，勾起唇角甜甜一笑。
　　“因为……”她顿了一下，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眯起眼睛心情愉快，笑容狡黠而可爱，“我是一位阴阳师呀。”
　　“要和我签订契约吗，吸血姬？”


第113章　
　　一瞬间；充满了血腥与不祥意味的妖气在这空旷的大厅内弥散开来。
　　随着松雪夫人扑通一声跪地，白鬼院凛凛蝶双手之间锁链断裂；化为了手持薙刀头顶双角的妖怪形态；一脸警惕几乎炸了毛，却还是做出了保护花音的姿态。
　　“阴阳师？”
　　吸血姬鼓动翅膀；双脚离开地面一米多高；居高临下的用倨傲的神情俯视着这个提出契约的人类女孩儿。
　　“既然如此，就让妾身先来品尝你这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鲜血吧。”
　　骤然漫起的红色血雾之中；黑色的吸血蝙蝠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短时间内分裂增殖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挥动翅膀张着獠牙密密麻麻冲向了手无寸铁的橘发少女。
　　花音……花音正在打量一秒变装的白鬼院凛凛蝶。
　　对方穿着白色的开襟和服上衣，红色的短裙；黑色的吊带丝袜；类似于牛角的鬼角上还缠着花朵，可爱又性感的紧握着远比她高得多的薙刀。
　　“啧。”少女的双腿微微颤抖着。身为返祖半妖；白鬼院家的大小姐，一直被家里人保护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纯粹而强大的妖怪。
　　战栗。
　　恐惧。
　　可她不能退。
　　哪怕花音说她是阴阳师……身为朋友；作为拥有力量的半妖，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吸血蝙蝠发出如指甲划过玻璃的刺耳声响，铺天盖地若黑云压城之势。然后一头撞在了一个不知何时生成的透明圆形结界上，在烤肉般的场景中；滋滋作响；化为灰飞。
　　白鬼院凛凛蝶骇然回头；就看到身后的小伙伴一脸温柔的笑容。
　　“我说过了呀，我是阴阳师。”花音揉了一把凛凛蝶的脑袋，顺便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鬼角。然后她按着半妖少女的肩膀把她拉到了身侧，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一颗铭着符文的鹅卵石塞给呆滞的少女，“保护好自己。”
　　凛凛蝶抱着薙刀，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鹅卵石在手心微微发烫，散发出温暖的光芒，在她身边织成了一个新的结界。
　　而身着修身迷彩运动服的少女，则是在吸血姬收回那些只会被净化结界给融掉的蝙蝠分。身后，撤掉了她周身结界，坦诚无畏的微笑着。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样和妖怪交流。”橘发少女双手十指相扣活动着手腕，抬头看着吸血姬，唇角露出了一个温柔到可怖的笑容，“请多指教。”
　　她周身轻盈的弹跳而起，却如电光般迅疾。来不及眨眼的霎那间，少女已经面无表情的跃至吸血姬的面前，并狠狠地挥出了一记饱含着灵力的破颜拳——
　　妖怪也会脑震荡。
　　但是吸血姬不会。
　　——她被这一拳给直接打散了。
　　无数黑色的蝙蝠分。身像是在清水中化开的墨滴似的，逸散开来。
　　生物的本能让它们选择了逃跑。
　　然而再次张开的净化结界在融掉了大半吸血蝙蝠后，残余的蝙蝠们只能再次化为吸血姬。
　　虚弱的伏在地毯上，红着眼睛，随时都会狂暴的吸血姬。
　　“血液只是你的食物，你需要的是妖力，或者说，灵力。”花音双臂环在胸前，走到了吸血姬身边，“和我契约的话，我能在一瞬间补满你的妖力。但是那之后，你得跟我走。”
　　“妾身……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类了！”
　　吸血姬表情阴翳。
　　“人类都是太过贪婪的——咕噜。”
　　花音好整以暇的等在原地，唇角笑意加深：“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泛着血色，死死的盯着阴阳师少女的手。对方用拇指的指甲浅浅的划开了食指的指腹，渗出的少许血液凝成了一颗小巧的殷红血珠——散发出让任何吸血鬼都无法抗拒的、属于强者的美味。
　　吸血姬美艳的脸庞因为极度渴求鲜血而变得狰狞了起来。她张开嘴，如野兽般的露出了可怖的獠牙。
　　——却在如山般厚重的灵力碾压之下，动弹不得。
　　“虽然我很怜悯你之前被囚禁被利用的境遇……”橘发少女将那指尖送到嘴边，在吸血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伸出舌尖舔掉了那滴血珠，只留下残余的血迹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血香，“如果你从此之后选择伤害人类的生活方式，那么阴阳道早晚会出现剿灭你的任务单。话虽这么说，我也没那么需要你这种弱小的妖怪来为我效力，更不会好心的用自己的血液来饲养你——签订契约补足灵力之后，我只会要求你自我约束。”
　　“没有谁能够无视规则任性的活下去。吸血姬，我不知道白鹭更是怎样为你介绍人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你这样的妖怪，还是白鹭更那样的纯血种，都存在着比你们更强的制约者与秩序。”
　　花音半蹲下。身，抬起了吸血姬的下巴，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我会与你契约，补满你的妖力，然后与你一战。”
　　“彻彻底底的打败你，然后——”
　　吸血姬只能在被不平等契约带来的痛苦与妖力逐渐满盈的胀痛中，艰难的呼吸着。视野模模糊糊，只能看到那双蓝色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她，就像是剥开了她的灵魂，安宁，倦怠，不容动摇的强大。
　　“约束你。”
　　——
　　白鬼院凛凛蝶几乎要为小伙伴的操作感到窒息了。
　　在刻着符文的鹅卵石张开的结界里，她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压力。饶是如此，她也能推测出那位大妖吸血姬变得更加强横的事实。
　　瘫在地上的松雪琴无声的咳出一口血来，很是痛苦的模样。
　　凛凛蝶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带着结界走向了松雪琴。
　　——没有问题。
　　她将松雪琴也拖入了保护结界。
　　“咳——！哈……”
　　松雪琴终于缓过了劲儿来，呕出一大口鲜血，粗重的喘息着，跪坐起身。
　　“凛凛蝶……”半吸血鬼少女可怜之极的抬起头，眼中有泪水在闪烁，看起来不安极了，“你既然能救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母亲！”
　　她狼狈的扑向凛凛蝶的大腿，却被半妖少女用薙刀的柄直接挥开了。
　　“凛凛蝶……？”
　　白鬼院凛凛蝶紧紧地抿着唇，用一种痛苦而冷漠的神情审视着自己曾经真的视为友人的少女。在对方再次纠缠上来之前轻诧：“够了，琴，我不是傻子。”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的妈妈死在你的面前吗！”松雪琴呆呆的愣了一会儿后，睁大了眼睛哭着吼出声，然后猛地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强硬，当即不知所措的抽泣着哽咽着，“求求你了，凛凛蝶……”
　　“我说了，别把我当傻子，琴。”凛凛蝶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松雪琴，“我已经把一切线索都贯穿起来了，要我说给你听吗？”
　　松雪琴双眼含泪，惊愕的看着妖化状态下的白鬼院凛凛蝶：“你在说什么……”
　　“哼。”黑长直的紫瞳少女嗤笑一声，以一种傲慢而冷静的气质，在花音胖揍巅峰期吸血姬的拆迁办砸房子的背景音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