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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风景路过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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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起来,就变成了她和湛蓝在一起的照片了。
    这些照片,心默在纸上写:“已经发了一部分到电子邮件里了。在澳大利亚那边的小雪应该已经看见了吧!我爸爸会打印出来给医生的。这些是新的,我自己冲洗出来备份,寻找线索的,希望能够对小雪有所帮助!”
    遥想一下此刻在国外的小雪应该目光呆滞地看着初春到来的枫叶,想着过去,却是一片空白。她一定很努力地去回想,但是,过去的记忆却以另外一种力量在她心里胁迫着,禁止她恢复过来。
    蔡远远叹了口气,他想起了父亲。
    他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出门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比以前要苍老一点了。
    “考试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永远先问功课。
    “身体还好吗?”然后呢,然后就是问身体。
    对啊,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都好,都还好!
    “有没有谈恋爱?”这个问题稍微轻松一些了。
    “什么时候回来?”
    “在同学这边逗留一下,已经买好了回家的票,明天就出发。”
    “爸爸,妈妈还好吗?”蔡远远问。不知道父母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有没有通电话。
    “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
    “那我也没有!”这个时候倒有点父子一条心一起无奈了。
    “路上要小心,照顾好自己。”
    “好的。我很想您!”
    电话那头一时无语,大概不习惯这样直接地说想念。
    “回家再说。”电话挂断了。
    再回到房间,邱心默把喝光了的茶杯也清洗了,她已经在纸上写好了话:“明天我就要接奶奶回家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明天晚上的火车,时间来得及。蔡远远点头。在邱心默这里知道的东西足够了,已经不必要再返回小镇了。回家,爸爸那里是自己真正的家,有亲人才可以找到家的暖意。
    心默要求说,陪我去一下超市,明天奶奶回来,要买一些东西。
    新年就要来了,大街上充满了欢乐气息,街道和店铺挂出了各色玩具。这是比圣诞节和元旦还要隆重的节日,是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
    心默在超市买了一个家用医药箱,以及一些食物,还有奶精。蔡远远发现,她很喜欢喝奶茶。买的东西比较多,拦了出租车回家。蔡远远让心默在下面看着东西,自己分两趟提上楼。直到把东西分类放好,心默开始做晚饭。她的厨房手艺仍然是西餐,煎牛排。
    第二天醒来,又是心默早醒,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收拾一下东西,出门。
    那家医院是一家教会医院,主建筑大楼上有耶和华的雕塑。这是蔡远远第一次见到奶奶。奶奶年纪真的很大了,看人的时候很恍惚。但是在某些瞬间神智恢复清醒,目光又闪烁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所有智慧。迷糊与清醒的状态交替出现,这大概就是人老了的规律吧!蔡远远在心里默想,跟医生说话,办理出院手续。奶奶的嘴巴里咿呀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心默走上前去,她握着心默的手不放。
    蔡远远抱起奶奶,放到出租车里的后座。老人家很轻,抱起来并不吃力。
    到了楼下,心默露出一副幸好有你在的表情。不然她一个女生,抱一个人上楼,很难,虽然是一个老人。
    “那你是怎么送奶奶到医院的?”蔡远远顺口问。问了才想起,走在路上,心默也没有带笔和纸,也不方便书写。怎么这么傻了,呵呵!手机在响,是来短信的提示。
    蔡远远不敢动作快,还是慢慢上楼,心默去开门,蔡远远一直把奶奶放到沙发上,才掏出手机看。
    看完短信。蔡远远忽然说:“也许,应该把小雪接回国。”心默略微露出惊讶表情,然后若有所思。
    蔡远远说:“不好意思,我对你也有所保留了。琴苇告诉我的一些事情,我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猜想却没有说。我想,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你,你一定会支持我的想法的!”
    见到爸爸的时候,蔡远远慢慢走过去。爸爸的提包还是以前那个,灰色的大风衣,竖立起领子挡住风。大学也放假了,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学校园里,都没有什么话。
    辗转来回学校和小雪的家之间,现在终于回到自己家了。
    父子两个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事情可做,爸爸和儿子两个人都是假期,一个工作结束,一个是学生,考试完了,安心休息就可以了,这已经是中学阶段最后的一个假期。爸爸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本书在看,蔡远远整理自己的房间。
    爸爸开口问:“晚上想吃点什么?”
    家里没有人做饭,只有到外面吃。
    蔡远远给琴苇发短信:“我已经到家了,回头晚上就给你电话,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已经查清楚关于小雪的事情了。对你来说,绝对是个惊喜。”
    许琴苇回复说:“好,我等你电话啊。”
    蔡远远绝对不是要卖关子,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尽管这道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有时候人的潜意识会比大脑里清楚明白的想法更加正确。就这样做吧!陪爸爸出去吃什么呢?
    蔡远远提议:“就去吃自助餐吧,想着吃什么东西也是很头疼的事。”
    爸爸合掌表示同意。
    “对考试有没有把握?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还成。”蔡远远觉得自己恢复成小时候的样子,被爸爸带出来吃好吃的东西,心情很愉快,什么烦恼都忘记了。不过小时候能有什么烦恼,无非是忘记做作业了怕挨打,或者惦记着买电玩,或者什么其他的小事情。那些现在都不觉得重要了。
    要不要交代自己和许琴苇的事情呢?蔡远远想了想,决定提一下。
    “我跟一个女生在谈恋爱。”
    爸爸居然微笑了:“那么,你要加油!”
    蔡远远倒有点小尴尬了:“是哦。她有一些烦恼,不过,就要解决了!”
    爸爸点点头:“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自己能够处理好的!不然怎么长大呢。”这口气,好官方!蔡远远还是觉得心里一暖。
    “其实大人自己还不是犯错,很多问题发生了,只有慢慢解决等着时间来解决。”
    “比如您和妈妈?”
    “她那样做,自然有她的想法。好了,不说这个了。晚上你给她打个电话,祝她新年快乐啊。”
    当然,一定会的!
    这顿晚饭吃得很舒服。很奇怪,就这样溶解了从前的对爸爸的不满,大概时间真的是很有效的解决办法,但也因为学会了理解吧。每个人变成现在的样子,做出现在的选择,都是有原因的。
    回过头去找到那个原因,蔡远远觉得他能够理解许琴苇的难过和现状了。甚至,他隐约觉得,自己对她的固执坚定的喜欢,是否也因为这些经历,体会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独立的生命的理解。
    回到家里,蔡远远给妈妈打了电话。
    “新年快乐!”
    “你也是啊。现在长高了没,功课怎么样?爱吃什么?国内吃不到的就告诉妈妈,给你邮寄过去?”
    一连串的问题,蔡远远不知道怎么回答。良久,他才反问一句:“妈妈,你现在幸福吗?”
    “还好吧。”
    “你恨爸爸吗?”
    “不恨,我们只是不适合,你也长大了,各自有各自的选择!”
    蔡远远补加一句:“爸爸也让我代替他说一句,祝你幸福!”
    “那谢谢他,希望他也幸福!”
    好了,似乎过去几年他们都放下了。自己呢?也放下了,这仍然还要感谢小雪当年的帮助。
    办完这个事情,蔡远远再给琴苇打电话的时候,她很快就接了,并且顺利地说话了,语气也平静下来。
    “世界上没有鬼,不要怕。”蔡远远安慰她。
    “我想,也许我真的是幻觉吧。远远,我好想你在身边,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了!”这语气带着一点点哭腔。
    蔡远远很想立刻飞到许琴苇的身边,如果他有魔法扫帚的话,如果他可以在空间里穿行瞬间挪移的话。可是他没有,这些都是幻想当中的超能力。然后抱着她,让她再也不会畏惧,安心地呼吸,不去想那些令她痛苦的事情和过去。世界上终归是没有鬼魂的,有的只是人心里自己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忏悔。没有对象的忏悔,变成了恒久的折磨,盘旋内心,不得释放,不时发出嗷嗷嘶叫,将惩罚施加于它的主人。
    蔡远远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告诉琴苇真相了。
    “雪禾,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在小雪家发现的一个事情!”蔡远远严肃起来,下意识叫起从前的名字,而不是叫琴苇。
    “你等一下……”许琴苇在电话那头说。
    她的呼吸一下一下传来,证明人没有离开话筒。她在做心理准备,即使她已经躲避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即使没有人来追究她。即使蔡远远先前说得很轻松,说是一个惊喜。
    “小雪没有死。”蔡远远轻轻说出这五个字,觉得似乎一切都要过去了,像是挣扎在黎明前夕云层里的太阳,就要奋力跳跃出来,日光绚烂,世界透明而美好起来。
    只要那些夜幕的灰褐色云朵被照亮、被驱散。
    许琴苇静静地在电话那头沉默着。
    那沉默像是一个玩弄着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手腕的皮肤,仔细体会着那些疼痛钻进心坎,然后繁殖,扩大,蔓延。因为那些身体的伤痛,暂时可以忘记心里的恶痛与悲苦。
    “没有死?”
    “没有!”
    “远远,我现在是在梦中吗?”
    “不,你不在梦中!”
    “那我没有听错你说的话吗?”
    “没有!”蔡远远仍然轻轻地说,他不需要强调,也不需要重复,更加不需要斩钉截铁,因为这就是一个事实。一个不需要修饰的事实。
    许琴苇喃喃地说:“为什么……”
    蔡远远说:“因为后来她还是被抢救过来了。你看见的报纸新闻,第三天做了更正。”
    许琴苇放下了电话,但面孔上已经是百般意味掺杂的奇特神色。
    她的嘴巴里还在重复着呢喃:“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蔡远远在电话那头:“你听我说,小雪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
    “我想,大概她需要你的帮助……”
    “喂,小禾……琴苇……你还在吗……”
    不管蔡远远是叫小禾,还是叫琴苇,许琴苇都听不见了。因为她把手机放在床边,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镜子很大,映照出她的大部分身体。
    她丢失了自己,丢失了那个无忧无虑长大的小女孩,然后遇见了悲剧一样的事件。然后,她做了一件最不能够原谅自己的事情。然后,她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镜子里是一个仍然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她的额头上长着两只尖锐的角。这个女孩子面带讥诮,她伸手,指着许琴苇的鼻子,她的言辞语气格外严厉:“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什么?”
    “难道你都忘记了?”
    “我都忘记了,我不记得了!”
    “不,你不是忘记,你只是把事情关了起来,就像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样。”
    “是吗?”许琴苇手撑在冰凉的白色大理石面盆上,她看见那个镜子里的女孩子奇异的表情,带着顽强的讥诮,却又眼睛里开始流出眼泪。
    “如果不是这样,你的罪恶感不会这样强烈。”
    “因为胆怯而抛弃自己的好朋友,让她罹难,是很让人自责愧疚。但是,你真正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脑海里希望好朋友消失的邪恶念头。”
    “没有,我没有!”许琴苇一推面前的东西,自己倒在玻璃门上。
    “我和小雪关系很好,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为什么要希望她消失?你瞎说,你胡说八道!”
    镜子里的女生开始叹息了:“是吗?你真的觉得,是这样的吗?”
    “是的!”许琴苇的面色无比苍白了。
    镜子里的女生忽然把手按在胸口上,她的胸口在剧烈起伏,那里变得透明,一颗跳跃的心脏呈现出来,收缩,扩张,跳动。
    心脏是红色的,分外刺眼。
    镜子里的女生的手腕是一道鲜艳的伤口,没有流血,但却无比清晰的鲜红色的伤口。那个伤口是她自己制造的吗?是的。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许琴苇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去看镜子里的女生。
    但是对话仍然在继续。
    “接受真相吧!”
    “什么真相?我不知道什么真相,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相早就存在于你的心里,你用无数的办法,你用任何办法也无法一直掩盖住它。它是有生命的,不听从任何威力的胁迫的。即使不出现在日光下,也会出现在夜晚,出现在梦中,出现在你的日记本子上,变成一个一个数字,变成黑笔加粗的名字,变成带你在那么冷的雪天,把你关在学校游泳池更衣室企图冻死自己的力量。”
    许琴苇蹲到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她开始抽泣,接着是号啕。
    “从你一开始看见照片,就对蔡远远心动了吧。尽管只有短暂的相处,但你渐渐地把小雪当成了情敌。这样的念头本来不算什么,只是一闪而过。”
    “但是,在危急时刻,你被自己这个念头所控制。是你抛弃了小雪,而不是小雪牺牲自己来救你,所以小雪不原谅你。因此,你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灵魂里的邪恶。你太矛盾了,你想杀死自己,又想拯救自己。你提前告诉爸爸你要自杀,然后你再回到家里自杀……”
    口杯飞了出去,砸到镜子的正中央,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琴苇……你怎么了?没事吧?”门被“轰隆”敲打着,最后发展成撞击的闷响。是爸爸,是爸爸在撞击门。但是身上没有力气,所有的力气似乎都耗费光了,在被镜子里的女孩的逼问里,审判里,耗费光了。
    没有力气说话,没有力气回音爸爸的叫喊,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去开门。
    “琴苇,你开门,不管有什么事情,爸爸都会解决的!”
    好熟悉的语气,好熟悉,是在哪里听过?是在蔡远远那里听过,但是意识都模糊了。在意识消散之前,许琴苇听见巨大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哗啦”的巨大的一声,她的卧室的门被撞开了!
    那个总是在女儿面前沉稳有方的爸爸,此刻已经焦急慌乱。上一次的自杀已经使他如惊弓之鸟,即不敢过分逼问女儿,又不能够放心地离开。只好时刻守在旁边,丢下公司的事务,看着许琴苇。
    他抱起了许琴苇,卫生间里已经是一片水花。许琴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到了浴缸里,热气汹涌,镜子已经破碎了。玻璃镜子被砸到,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声。蔡远远在电话那头听到响动,这一刻很想死去,让灵魂乘风千里飘去抵达现场。许琴苇没有挂断电话,她在神思恍惚的时刻,只是把手机丢在床边。
    蔡远远听见了她的爸爸撞门,听到了他呼喊着“琴苇”,还听见“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然后,声音都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无法掌控。他要立刻出发,去找许琴苇。
    爸爸出门了,蔡远远翻出留言本,匆匆写了几笔,抓起钱包,想了想,又从爸爸放现金的抽屉里取了一些现金。蔡远远穿好外衣,锁好门,走到街道边上,半分钟还在暖气房间里的身体,现在情不自禁颤抖着。他拦截到一辆车,冲司机说:“直接去车站。”
    一到车站,他就傻眼了。蔡远远忘记了,这是新年期间。人潮汹涌,车票没有那么好买,只有排队买票了。心却逐渐镇定下来了,不要紧,不要紧的,蔡远远告诉自己。许琴苇的爸爸在,不会有事情的。对了,太过急忙,都忘记了,自己有她爸爸的电话。
    蔡远远站在人群里,到处呵吐着白色雾气。春天来临的交错时节,仍然很冷。电话接通了,许琴苇爸爸的嗓音在电话那头透着疲倦。
    “是小远吧!琴苇没事了,只是因为缺氧晕倒了。”
    被搁置在半空悬挂的心放下来,蔡远远紧握着手机,艰难地说:“伯父,小雪没有死,我告诉了琴苇,但我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样激烈。”
    “我大概也做错了,以为装着事情过去了,都不要去追究了,也就好了。”许琴苇爸爸叹了口气。
    蔡远远此刻也无语了。
    “你现在做什么?在哪里?”
    “我回家了,现在又出门,在排队买票,我想去看看琴苇。”
    “好的,你过来吧,路上小心,到了电话我,我开车去接你!”
    “好的,伯父,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蔡远远抬头,使劲伸展了一下脖子。手机又响了,是短信。一串陌生的号码,分辨不出是谁的号码。打开来看。
    “你还好吗?我是心默!”
    “我还好!他们打算送小雪回国了吗?”
    “已经在办理出境手续了,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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