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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不然的话伤口太浅根本没有用。还有，最好要泡在温水里，加快血液的流动，能死得更快一点。”

　　　　……这重点是不是有点不对？

　　　　看到千雪那一脸认真考据的样子，千代梨衣忍不住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突然觉得她当初认为千雪是个乐观开朗天真善良的人这个想法，貌似有什么不对的。

　　　　“其实我觉得，自杀的话，吃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好一点吧？在睡觉的过程中死去，感觉不到什么痛苦。”田中美绘子也开口加入讨论，“虽然这类的药不能一次买太多，但只要慢慢积攒的话，攒到能够致命的数量，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所以说，为什么突然讨论起这个来了？

　　　　转过头看了一眼努力思索的田中美绘子，千代梨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她也忍不住开口了：“可是，每个人的抗药性不一样，如果没有死成，还要被拖到医院洗胃。”顿了顿，千代梨衣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有的人吃了这种药之后，因为和之前吃的其他东西产生了化学反应，上吐下泻的，最后死在了马桶上。”

　　　　千雪&田中美绘子：“……这种死法太凶残了，我们还是换一种吧。”

　　　　“不然上吊怎么样？”田中美绘子又提出了一个想法，但很快又被自己给否定了，“不行，死相太难看了。颈椎断掉，软趴趴地挂在一边，眼珠子凸出来，舌头还挂在外面，实在是太丑了。而且如果发现了被人救下来，嗓子还会坏掉。”

　　　　“那跳楼呢？”千雪眨巴眨巴眼睛，开口说道，“穿着白色的裙子，从高处跳下，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落到地上，很美不是吗？”

　　　　“据说穿裙子跳楼，容易在半路被其他东西勾住，上不上下不下的。”千代梨衣马上反驳，“车祸怎么样？过程快，不会有太大的痛苦。”

　　　　“没那么容易被撞上吧？”田中美绘子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头，“而且被撞上了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万一只是撞得半身不遂了怎么办？”

　　　　“剖腹！剖腹怎么样？”千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样，两眼亮晶晶的，“多有英雄气概！”

　　　　想到拿着一把刀插/到自己的肚子里，还要在里面搅一搅，千代梨衣和田中美绘子看了千雪一眼，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她们的套路。

　　　　“跳海呢？多浪漫！”千代梨衣说着，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憧憬的神色，“在朝阳或者夕阳中，朝着大海慢慢走去，最后一点点隐没……”

　　　　“你希望尸体被于给吃掉吗？”田中美绘子对着千代梨衣翻了个白眼，继续提议，“煤气？听说这个也不怎么痛苦。”

　　　　“可是，这个如果没死成的话，会留下很多后遗症吧？”因为被两人给无视而有点心塞的千雪，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不然试试套塑料袋？”

　　　　“吞金？”

　　　　“……”

　　　　……所以说，你们不是在告别吗？为什么会在讨论这么凶残的话题啊？

　　　　刚走过来的千代爸爸一听到三个人在讨论的话题，表情顿时僵住了，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最先注意到回来的两个人的，自然是千代梨衣。她看着脸色难看的爸爸和妈妈，脸上的表情一僵，笑容也淡了下来。

　　　　“爸爸，妈妈。”对着两个人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千代梨衣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摆。

　　　　看到千代梨衣的样子，千雪顿时就对千代爸爸产生了敌意。

　　　　……就是这个人，总是欺负梨衣！还不让梨衣交朋友！还不让梨衣把要搬家的事情告诉她们！

　　　　注意到千雪和田中美绘子带着敌意的表情，千代爸爸的表情顿时一僵。努力忽略她们的目光，他走到千代梨衣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梨衣，之前的事情，都是爸爸的错，原谅我，好吗？”

　　　　听到千代爸爸的话，千雪和田中美绘子不由得楞了一下，第一时间就朝千代梨衣看过去。

　　　　千代梨衣显然也被爸爸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脸上也带着惶恐的表情：“怎么会？爸爸没有错！我知道的，爸爸都是为了我好！”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一听到这话，千雪顿时不乐意了。

　　　　看到千代爸爸脸上露出的开心的笑容，千雪一个跨步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伸手打掉了他去牵千代梨衣的手。

　　　　“你……”收回被千雪拍得发红的手，千代爸爸拧着眉，脸色难看地看着千雪，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走到了她身后的蓝染和库洛洛，顿时把没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就是梨衣的朋友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千雪挑了挑眉，却扔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不承认你是梨衣的爸爸！”

　　　　这话一出，别说是千代梨衣和她爸爸了，就连一边的蓝染和库洛洛都愣住了。

　　　　“你知道爸爸是什么吗？”千雪却丝毫没有去理会对面的人的脸色，眉毛一竖，看着千代爸爸的表情无比厌恶，“所谓爸爸，就是在孩子还不能独自生活的时候，保护她，照顾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站在她身边的人！”

　　　　“爸爸说过，如果哪一天他做不到这些事情的话，他就不再是我的爸爸了。”看到千代爸爸难看的脸色，千雪“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着千代梨衣，“梨衣，不要走了，留下来吧！我让爸爸和妈妈领养你！”

　　　　听到千雪的话，千代梨衣愣了愣，忍不住看了看自己一脸紧张的爸爸，又看了看一脸坚定的千雪，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心里暖洋洋的，说不上来的舒服。

　　　　千代梨衣的脸上带着笑容，在千雪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地摇了摇头。

　　　　“有爸爸妈妈在，领养什么的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害怕千代梨衣因为担心这方面的问题，早就把爸爸妈妈当成了无所不能的千雪马上说道。

　　　　但是千代梨衣还是摇了摇头：“我要和爸爸妈妈走。”

　　　　“为什么啊？”千雪忍不住扁了扁嘴，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万一他们再欺负你怎么办？”

　　　　“这件事的话，千雪不用担心。”蓝染笑着说道，看了千代爸爸和千代妈妈一眼，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他们不会再欺负梨衣的。”

　　　　“真的吗？”千雪还是有些不信任，转过头去看千代爸爸，千代爸爸忙不迭地点头，生怕点得晚了，就是遭受蓝染和库洛洛的非人虐待。

　　　　……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怪物！

　　　　盯着千代爸爸看了好一会儿，千雪才又转过头来，看着千代梨衣，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好吧，到了之后记得写信。”

　　　　“嗯！”千代梨衣点头。

　　　　“隔一段时间就要过来看我们。”田中美绘子也开口。

　　　　“好！”千代梨衣笑着应道。

　　　　“不能突然断了联系！”千雪继续说道。

　　　　“嗯！”千代梨衣的嘴角咧开，笑容灿烂。

　　　　盯着千代梨衣看了好一会儿，千雪还是觉得有些不开心。想了想，把背后的书包拿下来，在里面掏了半天，把之前库洛洛偷来的猿猴之手掏了出来。

　　　　千代梨衣和田中美绘子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千雪手里那包着绷带的东西，有些奇怪为什么千雪会突然把它拿出来。

　　　　“这个是猿猴之手，传说能实现三个愿望！”千雪拿着猿猴之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正好三个人，一个人一个愿望！”

　　　　听了千雪的话，千代梨衣和田中美绘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我先来！”千雪咧着嘴，笑着说道，“第一个愿望，我，美绘子，梨衣，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许完了愿望之后，千雪把猿猴之手递给了田中美绘子。

　　　　田中美绘子伸手接过了猿猴之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第二个愿望，我，千雪，梨衣，一辈子都是好朋友！”说完之后，她也将猿猴之手递给了千代梨衣。

　　　　伸手接过猿猴之手，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千雪和田中美绘子，千代梨衣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

　　　　她将猿猴之手抱在胸前，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不让眼泪掉下来：“第三个愿望，我，千雪，美绘子，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第7章　。15｜

　　　　趴在库洛洛的背上回了家，千雪的心情有些低落。

　　　　虽然并不是说以后都见不到面了，但是就这样和千代梨衣分开，她还是很难过的。

　　　　而且，千代梨衣的爸爸妈妈还是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千雪突然开口问道：“库洛洛，你和蓝染做了什么，让梨衣的爸爸妈妈那么听话的样子？”

　　　　听到千雪的问题，一边趴在蓝染背上的田中美绘子也转过头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从千代梨衣的信里面来看，她的爸爸妈妈显然都对她很不好——不说别的，就连她要搬家这种事，都不让她告诉别人，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但是，刚才在车站里的时候，他们对千代梨衣的态度却好像有点奇怪。

　　　　库洛洛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让他们乖乖听话而已。”

　　　　“……啊？”库洛洛的话让千雪有点茫然，不由地转过去看蓝染。

　　　　注意到千雪的目光，蓝染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开口说道：“我们只是和他们好好谈了一下，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孩子的父母呢？”

　　　　“哦……”千雪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终于是没有多问了。

　　　　到了自己家，千雪朝田中美绘子和蓝染挥了挥手，道了声别之后，就赖着不动，任由库洛洛把她背到楼上去了。

　　　　因为去车站的路上淋了雨的缘故，千雪可能有些着凉了，觉得鼻子痒痒的，但偏偏打不出喷嚏来，格外难受。

　　　　刚被库洛洛放下来没多久，千雪就被一早就放好了热水的森村真知子给扔到浴缸里去了。

　　　　正好，森村凛也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了，胡子拉碴地看了库洛洛一眼，很是茫然地问了一句：“咦，鹿丸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被狠狠地插了一刀的库洛洛：……

　　　　洗完澡之后换上了睡衣裹在被子里，千雪的手里拿着猿猴之手，有点愣愣的。

　　　　在转学之前，千雪和班里的同学相处得还是挺好的。在知道她要转学之后，还一起给她办了个欢送会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要和班里的同学还有老师分开了，但千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在老师来送行的时候，她也就是咧着嘴带着大大的笑容，表示以后一定会回来看望老师的。

　　　　但是，这次千代梨衣离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胸口闷闷的，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难受得要死。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森村真知子手里拿着圣经，在千雪的床边坐了下来，翻开其中一页念道。

　　　　千雪眨巴眨巴眼睛，转过头看着森村真知子，不知道她突然念这个干什么。

　　　　“有点无聊，来重温一下你还在怀里的时候的感觉。”注意到千雪的目光，森村真知子勾起唇角，对着千雪露出了一个笑容，“以前你还被我抱在手里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你念圣经，你就睡得特别香。”

　　　　……总觉得这话槽点好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了怎么破？

　　　　千雪抽了抽嘴角，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森村真知子也不在意千雪的态度，自顾自地念了下去：“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听着森村真知子不紧不慢的声音，千雪眨了眨眼睛，竟然真的觉得有点开始犯困了。

　　　　把手里的猿猴之手放到床头躺了下来，千雪侧着身子，看着森村真知子捧着书一脸专注的样子。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竟带上了几分老旧的照片才会有的感觉。

　　　　盯着森村真知子看了一会儿，千雪竟然也觉得这场景异样的熟悉。森村真知子那平静的声音，也让千雪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战争有时，和好有时。”念完了最后一句，森村真知子合上书，抬起头看着正一脸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千雪，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千雪把脑袋朝被子里缩了缩，轻声问道。

　　　　听到千雪的问题，森村真知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伸手摸了摸千雪的脑袋，轻声开口：“这个，要你自己去理解。即使是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解读出来的意思也是不一样的。”说着，森村真知子笑了出来，“我希望，这个问题，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答案。”

　　　　千雪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她看了看森村真知子，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千雪闭着眼睛的样子，森村真知子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伸手拿起了放在床头的猿猴之手，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据说，当猿猴之后实现所有者的愿望的时候，它的手指就会折断。一个愿望，一根手指。”

　　　　千雪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之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就是仿佛什么东西折断一样的清脆声响。

　　　　因为睡了一个好觉，所以第二天千雪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比清爽。

　　　　……只不过，因为昨天晚上没吃晚饭就睡了，所以感觉肚子特别饿。

　　　　闻着楼下传来的香味，千雪书包都懒得收拾，趿拉着拖鞋就跑下去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两个森村真知子亲手煎的荷包蛋之后，千雪看了一眼时间，连忙把手里的牛奶一放，急匆匆地跑上楼去了。

　　　　……美绘子就要来了，赶紧收拾书包！

　　　　把要带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到了书包里面，千雪的目光落在了床头的猿猴之手上。昨天森村真知子所说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千雪忍不住伸出手去，却在快要碰到猿猴之手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要是它的手指没折断怎么办？是不是就说明她们昨天许下的愿望不能实现？不不不，也有可能是假货呢！而且，这种传说，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千雪皱着眉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猿猴之手，无比纠结。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了门铃的声音，还有田中美绘子的声音。顿时，千雪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抓起猿猴之手往书包里一塞，就背上书包下楼去了。

　　　　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阴沉沉的天色看了也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因为昨天两人都把伞扔在了学校，所以不得不重新去便利店买了两把新的之后，才回了家。

　　　　撑着伞和田中美绘子一起走在路上，两人难得地沉默。一直到了教室，都没有说几句话。

　　　　最后，还是千雪咧着嘴安慰田中美绘子：“没关系的啦，说好了，梨衣搬家的事情一弄好，就给我们打电话的！”

　　　　听到千雪的话，田中美绘子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虽然千雪和田中美绘子因为千代梨衣的离开感到难过，但是班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铃木奈奈宣布千代梨衣转学离开的这件事情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也正因为这样，千雪对这个班更加不喜欢了。想当初，她转学离开的时候，班上的反响多热烈啊！还有人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呢！她还记得，那个人是这样说的：“以后终于不用再被千雪揍了！”

　　　　……好像有什么不对？

　　　　伸手挠了挠脑袋，千雪撇了撇嘴，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因为外头下雨的缘故，所以千雪和田中美绘子自然也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到仓库边上的那片草地上去吃便当了。

　　　　不过，就算去不了那片草地，田中美绘子当然也有其他的地方——她以前在班里被欺负得那么厉害，当然不可能在教室里吃便当。

　　　　在田中美绘子身边坐下来，千雪从书包里拿出了便当——在知道千雪每天都让田中美绘子帮她带便当之后，森村真知子对此表示了无尽的鄙夷之情。于是，千雪就被森村真知子压着，每天自己做便当了。

　　　　打开便当之后，千雪看了看自己那丑的要死的便当，再看看田中美绘子装点精致的便当，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

　　　　……虽然知道肯定会有差距，但每次都差距这么大，真的很让人心塞啊！

　　　　注意到千雪的样子，田中美绘子眨了眨眼睛，伸出筷子，从千雪的便当里夹走了一块花椰菜。

　　　　“很好吃。”对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