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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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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商人般狡黠的笑容，“可以。”
说罢，他带了头朝楼梯口走去。渚以为他要带自己下楼，却不想他一抬脚居然往楼上走。乾见她犹豫，笑得更加阴险了，“为了心爱的妹妹，翘一节课没什么吧。”
他做了许多果汁，正好缺个试喝人……
渚知道乾不会白白让她拿了资料，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喝乾汁，她都上了！
打定主意，渚反而一身正气随着他朝楼上走。乾刚把天台的门打开，渚便走了进去。乾调侃道：“还真是爱护妹妹的姐姐啊。”他关上了门，“说吧，想要什么资料？”
“你不说条件？”这人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免费提供资料。
“反正无论我提供了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乾自信地扬了扬手上的绿色本子，“这是五年来一切关于手冢的资料，其中我能提供给你的只有10％而已。”
“没关系，足够了！”渚直直地盯着乾的眼镜看，“我要手冢国光回家的时间！”
乾奸诈一笑，“我甚至可以让你妹妹遇上手冢。”
他这么好心？
“怎么样，做不做这个交易？”他又可以收集资料了，乾在心里偷摸地笑着：“呵呵呵……”
“做！”渚的心脏一阵乱跳，不会是真的……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吧？
于是乾花了半节课时间给了渚一份详细的时间表，并且让她绝对遵守上面写的时间去做。二人对过表后，等到下课了便从天台下来若无其事地回到班里。渚把时间表交给汐的时候，汐紧张得连手都在抖，“真、真的啊？”
“你伟大的姐姐从乾前辈手上弄来的，你说是真是假？总之今天下午听前辈的安排，保准你能和他一起回家！不过可怜你了，要坐反方向的公交车。记得，一搞定就坐车回家啊！”
“嗯，姐姐，你最好了！”汐的眼眶瞬间湿润，渚拍了拍她的头，这个内向的妹妹终于能朝前迈步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开心还来不及呢。
虽然——
她的脸一下子黑了。虽然她和乾约好了，由她来试喝乾的“杀人果汁”——通称“乾汁”。
当太阳带着困意准备离开人们视野的时候，网球部众人解散了，而手冢则因为和乾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训练计划而拖了时间。等他们准备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乾和手冢正走着，突然想起他把手表落在课室，与手冢打了声招呼让他等等后匆匆朝课室走去。手冢虽然觉得乾应该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不过人无完人，他会忘东西也是正常的。
而事实上乾才没忘记什么手表，他一回到教学楼便利用鞋柜挡住了自己的身型，等了约五分钟后，示意躲在教学楼内的汐自然地走出去。汐点点头，攥紧了校服裙摆，随后从隐蔽处自然地走了出来，换鞋子，假装遇见手冢，笑道：“手冢前辈，你果然在这呢。乾前辈方才让我传话，说他还没找到手表，请你不必等他。”
“谢谢。”手冢简略地表达谢意后转身便走。汐连忙跟上，“不介意的话，我能和前辈一起走吗？”
手冢并没有表示拒绝。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这次，我的作文拿了县一等奖哦。”她笑着自言自语，“写得是我和姐姐之间的一些琐碎小事。姐姐对我太好了，她是个好姐姐。”
手冢依旧一言不发。
“那、那个，”汐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略略紧张了起来，“其实是这样。我们班班长拜托我来问你的联系方式……”
“她有。”手冢淡淡地回话。
这是乾教她的，用班长联系学生会长为理由问他联系方式——乾虽然有手冢的联系方式，但是让汐贸贸然打个电话或者发个邮件过去，手冢一定很不快。他还分析说“手冢一定会以‘她有他的联系方式’来拒绝，因为两个班曾一起去春游”。乾的预测都很准呢！汐想。
“她说她一不小心把通讯录删掉了，所以……”
羽鸟蔷薇要是把通讯录删掉了，所以需要他的联系方式的话，根本不必要通过铃木汐，直接找他的母亲彩菜就可以了。铃木汐之所以找这个理由，是因为她才是想要联系方式的人。手冢看出了她的心思，可是并没有点破。
她既然能出这样的招式，就表明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羽鸟蔷薇就是他的邻居这件事。他自然不可能说出去，也就是说，羽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说，也因此，这也许是连乾都不知道的事实。
手冢坐在公交车站等待公交车的到来，汐也坐在隔得很远的位置上。躲在阴暗处偷窥的乾和渚，一个拼命记笔记，一个在心中大喊“凑过去啊笨蛋”，诡异的目光被暗下的天色完美地遮掩。
手冢不打算告诉她联系方式，所以她对此已经死心了。但是先前春游的时候告的白还没有完全完结，她仍有希望。汐试着起身，朝手冢走去。恰巧公车靠站，手冢扫了她一眼，便起身上了公交车。汐连忙追上，也上了公交车。
“夕阳很美呢！”虽然现在已经快沉完了。
手冢依旧一言不发。
“前辈，”汐想尽办法找话题，就算手冢不乐意回答，也最好能发出肯定或否定的声音才行，“那个……你喜欢的科目是什么？”
手冢瞥了她一眼，“历史。”
他回话了！汐惊喜地笑着，“历史呢……我也挺喜欢的，尤其是战国时代。你呢？”
“世界史。”
这……没关系！汐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前辈很喜欢网球呢。”
“嗯。”
看来问网球还真是问对了。“想过当职业网球运动员吗？”
手冢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想当职业运动员？不是啊，像他这么热爱的话……应该是朝职业发展才对啊。她说错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乾也没有提点她。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公交车速度渐渐降了下来，原来公车靠站停车了。手冢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汐不好跟着下车只得再往前坐了一站。整个车厢空空荡荡的，让人好生难受。他最后沉下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汐闷闷地坐了另一班公交回到了家。迎上渚充满希冀的目光时，她觉得十分难受，就像胸口上放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她猛地扑到渚怀里，“姐姐，我、我说错话惹他生气了……”
泪如雨下。
第二天渚和汐郁闷地来到学校，却迎上了周遭各种各样奇怪的目光与碎碎念。二人好生奇怪，却因为他们讨论的声音实在太小而听不见。她们不解地进入教学楼，上楼，打开班门，却看见中村公平以光速冲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敬佩：“听说副班长你，居然和那个学生会长谈恋爱了！”
姐妹俩异口同声：“哎？”
作者有话要说： ①霓虹的县=天朝的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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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更新了这么多字，乃们要仔细认真地看完！
☆、一八
“那个……学生会长？”
姐妹对视了一眼，莫非中村公平说的就是手冢国光？汐想起昨日下午手冢冰冷的脸，顿时噤声。无论他人怎么询问，她都低下头不肯说话。渚见妹妹这个模样，也竭尽全力不让他们去问她。汐一定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知道。
汐喜欢手冢，所以一定不想让手冢陷于这样的流言之中。就算她做梦也想和手冢成为恋人，这种流言，却是她最为厌恶的。
班门被轻轻拉开，羽鸟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连惯例的“早上好”也没说，直接坐在了座位上。感受到了周遭奇怪的目光，羽鸟揉揉眼，“眼睛肿了？还是布满血丝？”
“你干吗去了？好像通宵了一样……”渚担心地问。这下好了，汐陷入流言，羽鸟精神萎靡，怎么办啊？
羽鸟点点头，“差不多。”昨天晚上睡不着，所以起床上网去了。上了半个小时，又关电脑睡觉，滚了半小时后又起床，如此重复直到早上五点才沉沉睡去。
“对了，”羽鸟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发生什么了？我来的时候听见了别人在议论汐同学。”
渚本来想全部告诉她的，但汐抢了话头，大喊：“没什么。”
“真的吗？”羽鸟觉得这不可能是没什么啊。
“你别担心啦。不就是昨天拿了奖大家稍稍议论了一下而已。”汐自然地扬起笑脸，“蔷薇你为什么要熬夜啊？瞧瞧，你的眼都跟得了红眼病似的。”
羽鸟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失眠了。”羽鸟简单地说了说昨晚自己的经历后，换来了铃木姐妹的一致同情：“上课你睡觉吧，我们来掩护你！”
做不到的啦。
“其实呢，”汐放轻松了，随意地笑着，“学校有流言，说我和手冢前辈谈恋爱了。”
不知为何，羽鸟的胸口开始抽搐，心脏跳得飞快。“那么，是真的吗？”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有些颤。如果手冢答应了的话……
“没有，这是假的啊。”汐立刻予以否定，“只是，他们的探究的目光，好讨厌。”
羽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手冢的桃色绯闻从初中开始传过不少，羽鸟是知道的，毕竟她一直随着他读书。但是，手冢每次都把这些东西当成空气，再加上他平时为人比较严厉，也没多少个人敢从他这里核实真假。
而女方大都不愿意澄清，毕竟还是喜欢他。
羽鸟想，既然唯一能给出真实答案的汐都否定了，这个流言也不会在学校里传得太厉害的。
可是她想错了。
放学时本来要回家的汐突然被广播叫去了教务处，而且一起被叫去的还有手冢国光。广播的余音还未落地，各班已经是炸开了锅。羽鸟不安地看了一眼汐，却见她低着头呢喃什么，蓦地起身，抛给羽鸟一个安慰的笑，英勇就义般朝课室外走去。
其实汐很不安，连手指都发凉了。可是她必须撑着，因为她实在不喜欢这些流言，也不愿意手冢把她想成那种一边说“没这回事”一边煽动流言的人。
她快步走着，教务处在四楼，她要上一层楼，手冢要下一层楼。
而二人，居然同时到达四楼楼梯口，看起来真是默契十足。
汐迎上了手冢的目光，却并没有躲避，而是自然地打招呼，“手冢前辈，真巧呢。”
手冢一言不发
二人一同来到教务处，走进了教务处办公室。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老师坐在了椅子上，看见进来的是他们，简直是目露凶光。汐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正欲解释，却被那老师抢了先：“手冢同学，这件事是真是假？”
压根无视汐的存在。汐一咬牙，上前半步：“老师，这件事是假的。”
那老师瞪她一眼，“没问你！”
汐低下头，心里又气又急，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还是老师呢！可是她没办法，正因为他是老师，她才不能指着他说他不讲理。而且这么丢脸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在手冢面前做。汐担心地瞧着手冢的侧脸，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头发整整齐齐，椭圆的无框眼镜在这张需要仰望的脸上并不是一种累赘，反而很美好。
他比老师要高，所以是俯视老师的。静谧的空间，空气宛如凝固，秒针“滴滴答答”地走过的声音被这静谧放大，甚至比心跳的声音还要大。
“老师，这是谣言。”
从手冢的口中吐出的这几个字，宛如千斤大石砸在了地上。什么叫做分量，这就是分量！汐由衷地想着，老师扫了她一眼，她连忙点头，老师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手冢同学和铃木同学都是遵守校规的好学生，怎么会犯错呢？”
汐对他的马后炮并无多大兴趣。忽略掉他的再三叮嘱后，二人被那老师放了出来。刚把教务处办公室的门关上，手冢正要朝自己的课室走去，汐却叫住了他：“训练结束后，我在公交车站等你，我有事想和你说。可以吗？”
手冢点点头。其实不用她说他都知道她想问什么，然而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说话——教务处办公室门口啊，万一再传一次谣言，怕是又要被叫来了。这种浪费时间的事还是少发生为妙。
他回课室收拾了一下书包，背着球拍便下楼了。刚到训练场，手冢便感受到了周遭人强烈的视线。他什么也没说，脸色却顿时冷了下来。周围人一见手冢“生人必杀熟人勿近”的气场，顿时收敛了起来，该干嘛的继续干嘛。
也因此，手冢得以顺利地渡过下午的训练时间。他回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完全下了山，而他来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却发现汐果然在那里。
她没走啊。
手冢并没有觉得不悦，自然地走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汐发现他的到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她快步走了过去，手冢看见她过来了，也站了起来。
“手冢前辈，”她的笑容很可爱，“你还记得春游那天的话吗？”
“嗯。”手冢并不欲多说。
“你能得出答案吗？”汐低下头，脸上飞满红霞，“请问，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其实答案很显然，不是吗？如果他同意，又何必去澄清那些流言？铃木汐，也是一个迷路的人啊。“我拒绝。”其实话可以说得婉转些，但是手冢不是这样的人。
“能告诉我缘由吗？”她的声音很平静，看着她的目光也很平静，一点也不像被拒绝，反而像平时问好一般自然。
缘由？手冢抬了抬眼镜，这根本不需要什么缘由。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还能有什么缘由？他把头转去公路方向，“没有。”
“好。谢谢。”汐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笑。她转过身，笑容瞬间崩溃，只一瞬间，眼眶里便充满了泪液。她逃似的离开了公车站，不停地朝前跑啊跑。从最初的无声落泪，到最后无力地跪在街边，号啕大哭。
她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汐沿着路一直走，眼泪早已哭干了。这里是哪里？她不熟悉，也不去管。姐姐会很担心她吧？父母也会很担心吧？算了，就放纵自己一次吧。不去管那么多，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路边的商店开着各式各样的灯光，在她红肿的眼中变得异常讨厌。周遭的人看见她憔悴的脸，也宛若没有看见一样。也许他们在想“这个女的被甩了”吧，事实上，她是被甩了啊。
她抬起头，虚无的视线朝一家超市扫去。却因那一瞬的扫视，她停住了脚步。
那不是手冢国光吗？
他身边的女子怎么那么眼熟！
无语，愤怒，伤心，痛苦，嫉妒，仇恨……一切的负面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她闯进了超市内，朝着正在付款的女子，用力地甩了一个巴掌。用了多大力？她不知道，总之手都麻了，而被打的，嘴角都渗出了一丝血迹。收银员吓坏了，大声喊着“客人，请你冷静”，她却笑了。
笑得无比凄凉。
“我真是蠢啊，亏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羽鸟蔷薇，原来你就是他拒绝我的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好困，我去睡600分钟先……
☆、一九
一片静谧。
三人坐在家庭餐馆的角落里，桌子上摆着两杯果汁和一杯咖啡，这还是羽鸟叫的。她和手冢在超市付账的时候，汐突然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甩了她一巴掌。羽鸟知道自己的隐瞒伤害了她，也许在她看来，自己背叛了她。
但这些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总是不好说的，于是羽鸟提议来家庭餐馆冷静头脑。她甚至顾不上把自己嘴角的血擦掉，便付账离开了超市。而收银员看见这一幕，也只是在心中“啧啧”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青春呢。
“那么，”羽鸟终于开口了，“我先说可以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自己先说了。汐不置可否，手冢坐在羽鸟旁边喝咖啡，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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