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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名著]名侦探玛丽-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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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侦探。”

    格蕾丝女士歪了歪头:“看来说谎也不见得没有好结果,对吧?”

    菲利普·路德:“……”

    《支票佳人》的故事到此为止。

    “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玛丽小姐”小助理感叹道,“格蕾丝女士竟然击败了路德侦探,她那么聪明,情节曲折精彩,实在是太厉害了!”

    “——什么这么厉害?”

    玛丽一怔,阖上杂志,看到霍尔主编从会议中走了出来。

    他笑着和玛丽打了声招呼,看向自己的青年助理。小助理自己的工作还没完成呢,被上司抓了现行,那叫一个不好意思。

    “说我厉害呢,”玛丽开口解围,“看来我不在的时候,《支票佳人》的反响应该还算不错。”

    “确实不错。”

    霍尔主编点了点头:“我听说不少银行都按照你我研究出来的漏洞更新支票的防伪手段了。”

    这的确是玛丽和霍尔主编都期待的结果。

    不过,今日拜访除了讨论旧连载外,自然也有其他的事情。霍尔主编的目光在玛丽手腕的黑缎带上一停,而后开口:“我想你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玛丽小姐。”

    “当然。”

    玛丽站起来,将手中的文稿递给霍尔主编。

    “这是我已经完稿的新故事。”

    霍尔主编接过文稿定睛一看,文稿的扉页上写着菲利普·路德故事一脉相承的案件名称:《死亡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真是姜花贼讨厌的季节了……作为一个过敏体质+肠胃敏感的人每到春天就跟要命一样,胃痛一整天,嘤qaq。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霸王票,爱你们么么哒!quq明天又是一号了,大家要是有还没清零的营养液,也请记得明天浇灌姜花吧,比心!

    感谢 zoey27040、戈薇喵、奔跑的胖子、momoko、时宜、鹿叁叁√ 的地雷,感谢 谢拙言x6、青鸟孤鹜x311、sherry、哀x50、蓝泽柒x20、君君666x10、榛果咖啡x50、青色山风x15、清楚x20、浅川叶子(笑)x20、纪瑢jrx10、赤槿x30、木石x10、榛子臻子x20、情深x20、伟大苏珊x10、叫我金鱼草x5、herosly11x10、昕燃x10、淇水滺滺x5、子欺欺人x7、夜叉先后x2、jolinx30、chuhanmanx20、奔跑的胖子、猫的狐狸x20、momox5、星名☆暗梦x20、yvonne wanx20、似水流年梦x44、菱玉lx50、猴砸、很久没喝汤x30、蓁x4、随风流逝x10、以南x5、落心、阡陌x20、吴岊撡x20、呓语狂言x20、唯x33、晟飔x40、时夏x5、brightnessx48、青瓷片x10、若x14、zerox10 的营养液

 180、侦探不易做36

    176

    霍尔主编结束了手头的事情; 就请玛丽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两个人刚刚落座,主编先生一边郑重其事地将玛丽的稿件放在桌面上,一边开口:“人死不能复生; 玛丽小姐,请你节哀。”

    玛丽:“……我也很抱歉; 霍尔主编。”

    主编的手一顿,他抬起眼来。

    即使他的面孔中还挂着礼貌的笑意; 但眼底的悲伤和感慨到底出卖了霍尔主编真正的内心想法。他长叹一口气:“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法国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了解弗兰茨,他决定的事情,一定是他心目中最为正确的事情。”

    弗兰茨·哈维先生没有从法国活着回来。

    当时福尔摩斯先生请他代替苏瓦林点燃安置在伏安矿井的炸药; 他答应了,并且承诺一定亲自去完成。连歇洛克·福尔摩斯本人也不曾想到,记者说的“亲自”; 是亲自走下矿井。

    或许是出于甘心被莫里亚蒂利用; 或许是笃定了反抗就一定要流血而他既然领导了工人就得身先士卒; 不论基于哪个理由,弗兰茨·哈维最终的抉择是同失败的抗争一起,在法国北方的矿井之下安然长眠。

    在离开蒙苏煤矿; 从巴黎动身回到伦敦之前; 玛丽还收到了来自马谢纳小镇的一封信; 是卡特琳请人代写的。

    信中的卡特琳说过去几个月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她的家人有死有伤,反而是她完好无损地活了下来。之前卡特琳还为了感情的事情犹豫纠结; 而在军队的铁蹄碾压过一个又一个矿井之后,卡特琳和艾蒂安完全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考虑儿女情长的事情了。

    作为青年领袖,艾蒂安不能在蒙苏煤矿继续待下去,他被总经理埃内博先生驱逐出了村子——没有将他交给军队已然是最大的仁慈了。但在他离开时,伏安矿井活下来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连沙瓦尔都从伤患队列之中走出来,默默地出送艾蒂安离去。

    卡特琳说,等她安顿好一切,力所能及地帮助自己的亲人邻居朋友渡过难捱的痛苦之后,她也想离开伏安矿井,她说她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地方的工人,或许是矿工,或许不是,要他们的牺牲变得更有意义。

    玛丽不知道卡特琳会不会去做,这个姑娘平时没什么主意,但关键时刻又是那么的头脑清醒。事实上玛丽觉得她行动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卡特琳迈出蒙苏煤矿的地界,那是其他工人的福祉,也只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

    对她自己,用福尔摩斯先生的那句话——当卡特琳决心做一个有用的人时,她就已经是了。不论在哪儿,她总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玛丽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黑缎带。

    她不认识哈维先生的家人,也并不熟知死在军队枪下的绝大多数工人,这是玛丽能表示哀悼的唯一方式。

    “好在案件已经结束了。”

    玛丽长出口气:“歇洛克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时局和社会的大矛盾,也并非一人能够解决的。”

    霍尔主编:“我听说莫里亚蒂已经回来了。”

    玛丽:“这未必是一件好事。”

    詹姆斯·莫里亚蒂说任凭逮捕,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在英法两国政府的介入下,教授回来的甚至比玛丽还要早。

    一回到伦敦,自然是无穷无尽的审判和争论。

    除却非法垄断外国市场,和干涉他国政治外,其他大大小小的案件,就算谁都知道是莫里亚蒂教授指使的,因为没有证据也不能将其定罪。对于“政治犯”,最妥善的选择是流放。但英国政府哪里敢流放詹姆斯·莫里亚蒂?

    送他去哪儿呢?不论去哪儿,玛丽也毫不怀疑教授能在当地掀起一阵狂热的腥风血雨。

    据说迈克罗夫特先生正在头疼这件事呢。

    玛丽收回思绪,勉强勾了勾嘴角。

    “反正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她说,“就让有能力的人去头疼吧。”

    霍尔主编也认同这个观点。

    他翻开自己手边的稿件,郑重说道:“确实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你我,还是看看接下来的连载为好。”

    在玛丽离开巴黎,动身前去马谢纳小镇之前就已经构思好了《死亡天使》的大概内容,因此在案件结束之后,从巴黎回伦敦的路途上,她就完成了撰写稿件的工作。

    霍尔主编翻开稿件看到第一页,露出笑容:“你果然选择了之前的事情。”

    “不合适吗?”玛丽问。

    “大家关注菲利普·路德的故事,是关注他的经历和案件,”霍尔主编说,“只要案件吸引人,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而且做出来的伏笔,总得利用上才是。”

    如之前玛丽设想的那样,《死亡天使》的故事发生在菲利普·路德还是一名苏格兰场探长的时候。那时的路德夫人还没有病逝,路德本人也算是意气风发,因为和自己的竞争对手兼好友威尔逊探长连破了两起大案,可谓是前途无量。

    就在此时,菲利普·路德接到了一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谋杀案。

    死者是一名伦敦颇有名气的富翁,年纪不小了,几年来一直在病榻和棺材之间来回徘徊。然而就在近半年来,他的病情其实正在逐渐好转,几个月前甚至可以下地走路,参加不太紧张喧嚣的社交活动了。

    就在他的妻子儿女纷纷放下心来的时候,老富翁的病情突然再次恶化,短短七天之内就不治身亡。

    虽说生病这事向来是病来如山倒,但发病的前一天,老富翁还陪着女儿散步聊天,许诺要等春天时一同出游呢,结果转天就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不怪富翁的家人会多想,有钱人突然死亡,总是要有人怀疑生病之外的其他死因的。

    这要放在二十一世纪,到底是怎么死的,稍微一查就能得知。但在十九世纪,琢磨线索关联可是让玛丽头疼了一会儿。

    一来,维多利亚时代的尸检手段可没神奇到呈现所有证据;二来,在这个年代,给体面人尸检不存在解剖一说,宗教信仰、社会道德习惯尚且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

    不过反过来想,这倒是也给玛丽的故事平添了几分曲折。

    苏格兰场的其他探长没把这个案子放在心上,一开始路德也是——有钱人突然死亡,要么是真的生病了,要么无非就是出于争夺财产。这样的事情作为警察,那见得真是太多了。但随着调查展开,路德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原因无他,完全是出于路德的经验罢了。要说是妻子儿女为了争夺家产而害死富翁,那家庭氛围应该是剑拔弩张才对。可是这家人并不是这样,富翁一生没惹什么风流债,和妻子自幼相识、相濡以沫,对待儿子和女儿也是非常平等,家人之间展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于其他豪门的和睦。路德稍微试探了一下,发现这样的和睦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真心的。

    但一位好丈夫、好父亲,不见得是一名好老板。

    在家庭里,死去的老先生是伟大的顶梁柱,是极其负责人的父亲和丈夫;但在生意上,却也是一名不择手段的投资者。他不仅有许多竞争对手,为了赚钱也是不惜在法律上打擦边球,多次铤而走险,克扣下属工资福利,树敌无数。

    如此一来,想要害他的人可就很多了。

    老富翁并不是死于被人杀害,如果不是自然病死,就只能是下毒。鉴于从尸检处拿不到什么东西,路德打算从富翁的医生和药剂师身上着手。假设没有任何疑点和线索,就能证明老富翁是自然死亡,没有人出手陷害他。

    路德一路查下去,也确实没什么疑点——至少涉及老富翁本人相关的医疗诊治方面没问题,之外的话……

    伴随着调查,菲利普·路德找到了药剂师年轻时的经历。身为一名学徒,当时仁慈又善良的药剂师曾经陪着自己的导师前去教习所义诊。维多利亚时代的教习所简直比贫民窟还要贫民窟,那里的穷人别说学习技艺,送进去之前或许还是个正常人,送进去之后饿死的也不再少数。

    去教习所义诊,可以说是相当高尚的举动了。可问题在于,路德发现在药剂师义诊之后,教习所的死亡率不降反升。

    穷人死在教习所本不是奇怪的事情,但突发死亡的情况越来越多,教习所的管理人想隐瞒也隐瞒不住,这件事惊动了政府,官员派人下来彻底调查,意识到政府每年的拨款都被贪污私吞后下了铁命令整顿。教习所中的待遇总算有所提升,在穷人们得到合理对待后,病人暴毙的情况立刻消失不见。

    官方记录里说是卫生和食物条件改善,停止了传染病。但问题在于……这么巧就是老富翁的药剂师走后,出现了病人死亡的情况?

    霍尔主编阅读到这里,流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要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死亡病人的尸首早就掩埋了,”主编说,“穷人们又买不起坟墓,想要尸检,怕也是为时已晚。即使是确定了药剂师就是凶手,证据也相当不好找。”

    “是的。”

    玛丽点了点头:“还记得这起案件的最终结局吗,先生?”

    主编一顿:“……我大概明白你的思路了,玛丽小姐。”

    《死亡天使》的故事发生在菲利普·路德辞去探长职责之前,因此路德夫人也尚且活着。案件调查到这一步,明面上教习所穷人的死亡事件和老富翁的死亡事件毫不相干,此时的路德还是个“公务员”呢,他当然不能利用政府的资源凭借自己的直觉去调查虚无缥缈的事情。

    然而他不能随意乱动,有人可以,那就是还活着的路德夫人。

    在前三个故事被反复提及的路德夫人,在这个故事里终于首次登场。在听闻丈夫的烦恼后,路德夫人想也不想,就提供了一个让菲利普·路德无法拒绝的提议:身为警察,路德没办法随意调查与案件无关的事情,那就不如分头行动。

    夫妇二人迅速达成一致:菲利普·路德继续调查药剂师本人,而教习所的事情则交给路德夫人。

    玛丽并没有特地分出过多的笔墨来描写路德夫人的生性和习惯,在她看来,尽管路德夫人直到《死亡天使》才出场,可在之前的三个故事里她既直接叙述了菲利普·路德与路德夫人的爱情故事,也侧面烘托了两个人的感情程度和日常相处。她是初次登场没错,对于菲利普·路德冒险的读者来说,却是一位“老熟人”。

    因此玛丽决定让路德夫人一登场就接下协助路德探案的重任,她生怕霍尔主编会觉得这般处理不太合适,不过霍尔主编在看到路德夫人出场时,不过是点了点头:“还是很符合我的想象,之前有依托于巴顿夫妇的故事塑造,这样的路德夫人确实拥有大家所期待的性格。”

    玛丽这才放下心来。

    路德夫妇分头行动,但大部分的故事视角仍然落在菲利普·路德身上。他在察觉出案件端倪之后没有声张给任何人,而是以例行访问地姿态敲响了药剂师的家门。

    距离教习所“流行病”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的学徒如今已经拥有了不少有钱人作为客户。药剂师比利·格斯特正值壮年,三十出头,有个知书达理的未婚妻。

    他一见到菲利普·路德和他的□□,就立刻明白了访客的来意。

    药剂师比利彬彬有礼地将路德请进了家门,完全没有任何心虚或者畏惧的意思。即使猜到了路德因何而来,他还是耐心地聆听路德的讲述,而后因为老富翁的死亡表达出了深刻哀悼。

    即使他位列路德的嫌疑人名单第一名,药剂师比利的为人和反应也给路德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

    比利性格很好:耐心、谦虚,清秀的面孔上挂着悲悯沉着的神情。倘若路德自己病了,看到前来开药的药剂师拥有这样的性格和面孔,绝对会放下心来、感到安慰的。他谈吐得当,有着伦敦平民的口音,且不卑不亢,完全没有藏拙羞耻的想法,说起话来旁征博引、引据经典,却也没有掉书袋卖弄知识意图。

    可以说他几乎是一名出身平民、通过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奋斗出地位的英国绅士模板。纵然路德心存警惕,暗地抛了几句话出言试探,也没有得到任何不妥帖的回应。

    初次见面,菲利普·路德没有拿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不仅是他没有头绪,路德夫人那里也没什么进展。一名穿着干净的夫人前去教习所,无非就是被管理人当成心血来潮大发善心的冤大头。她说要见见教习所里面的老人,管理人倒是答应了,但那些穷人们已然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事先安排一顿饱饭,恐怕还被出言威胁过,路德夫人问什么也不肯说。

    这样下去可不行的,没有突破口,案件就无法继续下去。虽然菲利普·路德很想将老富翁的死直接定义为自然病逝,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是在凭借你的直觉怀疑他人吗,菲利普?”路德夫人见自己的丈夫那么不甘心,便开口问道。

    “……我无异于针对比利·格斯特先生,”路德说,“只是十年前他接触了教习所的穷人,教习所的穷人死于查不出问题的病症;十年后他为有钱人开药,眼下有钱人也死于‘不明原因的病症’,你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

    “所以,突破口在于教习所。”

    “嗯?”

    路德夫人一脸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是不可能从药剂师比利·格斯特本人那里寻觅到什么破绽了,我想可以将重心转移到十年前教习所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你现在手头有案子,不好直接去申请毫不相干的搜查令,可是利用职务之便翻翻官方档案总是没问题的吧。”

    思来想去,确实只能从十年前教习所的事情开始查起了。

    路德回到警局,那叫一个翻箱倒柜,最终从档案室里找到了积灰的卷宗。

    以十年前的标准来讲,教习所里出现死亡案例,根本轮不到警察来管——这太常见了。教习所里不是无家可归的鳏寡孤独,就是小罪小恶又不足以定罪的流浪汉。天底下没人会关心这些人死活的,饿死、病死不过是用裹尸布卷起尸体,送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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