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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通通给我失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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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学园都市的最强大脑，能靠演算来抵抗核弹爆炸的白发少年，莫名其妙陷入了当机状况。
听到消息后急匆匆地从难波宅赶出来寻找， 街道上人影稀疏，抱着碰运气的念头拉住一个黄毛路人询问， 意外地得到了答案。
金发蜜眼的少年语气支支吾吾的， 看他的眼神也有点奇怪，一方通行没有在意，只顾放任焦躁不安的情绪蔓延开去， 直到视网膜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失序的心跳才恢复了平稳。
啧。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
平稳过头了吧。
一方通行自暴自弃地想着。
仿佛坠入深海， 周围嘈杂的背景音都逐渐远去，视野里少女的笑容却越发清晰，清晰到那种被他一直否认的阴暗情绪， 挣扎着就要从名为一方通行的黑洞中逃逸。
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不受控地动了起来。属于恶党的手抓着少女的手，属于恶党的声音缓缓从「另一个」自己口中吐出：
“……说谎。”
言语中的虚弱， 连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
「这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对母亲的执着， 这家伙完全可以过上与我毫无交集的，幸福又普通的生活。」
「……所以， 我一个人在纠结些什么啊。」
一方通行像在看外星生物一样，盯着自己紧握少女的手看。
骨瘦如柴、苍白无力，抓不住任何东西的， 弱者的手。
「……习惯了有人在泥潭里陪着，死拽着也不想让她求生成功？」
他红眸中翻滚的情绪，渐渐被更深的黑暗淹没了。
「这种无可救药的卑劣念头……真不愧是我。」
一方通行得出了结论。
他就像是辛苦奋斗了一生终于明白阶级不可逾越的老年人，意兴阑珊地松开少女的手。
没有成功。
呵呵傻笑的小姑娘，突然像被哽住一般禁了声，一手捂住脸，一手死死揪住他的袖管不放，没遮住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
“请你失忆。”
“……哈？”
“没错，我就是在说谎，请你对我刚刚的发言失忆。”
少女一本正经地请求道，但从她颤动的频率来看，显然心情没那么平静。
一方通行任由她提着自己的袖管，手伸在半空，慢慢眨了下眼睛。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以为自己是复仇的前任王子，为了报父之仇，提着剑，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刺杀新王时，杀父之仇的新王突然脱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死去父亲的脸，调皮地冲你吐了吐舌头。
“……草。”
“对不起？我没听清？”小姑娘依旧捂着脸，颤颤悠悠地问道。
学园都市的最强大脑又恢复了运转。
白发红眸的少年，将毫无情绪的目光落在忐忑不安的少女身上，然后张开一个颇为狰狞的笑容：
“你挺能的啊，难波绘梨香？”
他揪住少女没被遮住的脸颊肉，粗暴地拉扯着，手下少女发出呜咿唔咿的抗议声，总算将捂住脸的手松开，抗议施暴般胡乱挥舞着双手，试图格挡施暴者的面颊肉攻击。
白发少年丝毫没有心软，他看起像是个快要爆炸的河豚，平时软趴趴的发丝像触电般竖起，凶恶的眼刀毫不留情地往小姑娘脸上甩：
“居然敢寻本大爷开心，啊？你想好后果了？！”
“我错了！请原谅我！不要在这里揉脸……”
“驳回。”
“呜哇！！！”
…
降临到现在，吉尔伽美什乘坐着胃摩那观赏过欧亚大陆壮观的景色，也在迹部的介绍下，将各类体育运动都试了一遍。
不过再怎么发达的运动文化，与真枪实干的狩猎相比，都少了点味道。
王很快失去了兴趣，开启了他悠闲的散步生活，企图寻觅他钟爱的“愉悦”。
“这也太恐怖了吧！”
与他对战的年轻小伙目瞪口呆地望着屏幕上赛车记录。
即使夜已深，在俊美的金发青年身边，依然聚集着一群人，围观他神乎其技的游戏技术。
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完全掌控，并能以可怕的速度举一反三，这就是王的才能。
“呵。”
坐在视线中央，享受着惊叹与敬慕的吉尔伽美什，稍微提起了嘴角。
“有点意思。”
他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记录上方，属于这个名为「P…On」赛车游戏的顶尖玩家的成绩。
「Sekai」
已经是十七前的记录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赛车游戏最初上线的时候，便达到了至高点。此后经历了诸多爱好者的挑战，地位依然稳固不变，最危险的一次记录是在两年前，名为「Oedipus」的玩家将记录差距缩短到3秒内，可无论如何不能再进一步。
这款赛车游戏，保留了最高记录保持者留下的游戏录像，可以选择以幽灵的形式，将录像调出来在与十年前几乎毫无改动的赛道上，与「Sekai」比赛。
相似甚至更为简陋的道具，十年前的「Sekai」，就是用这些，一次又一次地打败了后来者。
包括自信无所不能的王者。
吉尔伽美什品尝着这小小的挫折，注视着那两在耀武扬威般的红色跑车，与跑车中看不清面部的「角色」。
“能打败本王，虽然是在这种不入流的游戏上，不过也足够自傲了。”
他悠哉地等待着下一枚游戏币与少女恰到好处的吹捧，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嗯？」
王屈尊降贵地转身，身后除了围观的人群，没有那名少女的身影，面色陡然阴沉。
「居然敢让本王等这么久？那个杂种——」
…
就在难波绘梨香觉得自己的脸摩擦生热到可以擦出火花的时候，一方通行幼稚的报复行为终于停了下来。
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怨念地瞅了眼表情臭臭的一方通行。后知后觉地闪过一道思绪，脱口而出：
“你难道是吃醋了吗？”
“……给我闭嘴。”
毕竟是自己智力骤降说错话了。被怼了一句的绘梨香还是乖巧地眨眼睛，冲第一位讨好地笑了笑：
“对不起，这里面有些原因以前不方便跟你说。”
最终，她还是准备不用任何谎言，坦率应答。
一方通行哼了一声：“那就在这里解释清楚。”
小姑娘单手重新抱起被丢在地上的大白兔子，拍拍上面的灰，瞅了眼光线晦暗的游戏厅内部，
「现在回去的话，那位王会因为被放了鸽子气得要命吧。」
她琢磨着。
「可事到如今……感觉我做什么都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弥补，这实在非常糟心。想通过让王丧失兴趣来降低这场战争的意外性，结果却反而浪费了更多的时间……」
绘梨香的神色动摇了，
「什么啊……真的就像是假托战术之名，与故人叙旧一样。虽然看到中二王还是那么活蹦乱跳还挺高兴的，但，我和他的关系，从约定消亡、恩奇都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吧。」
她捏着那张黑卡，心中仍有激动，
「原本以为结束了的故事，却以怪异的形式追加了番外。我受到的精神伤害，可以拿这里面的钱当补偿的吧？反正吉尔伽美什也有的是……」
第62章 库丘林番外3。0
洞穴中， 火光明暗不定。
映在凹凸不平的岩面上的人影， 随着光源的震颤而抖动。
库丘林随意地叠着腿，坐在淌过洞穴的溪流旁，伸手探入微凉的水流中， 无聊地划拉着。
红色的爱枪被缠好枪头，平放在身边， 露出的枪身闪着保养得当的光泽。之前， 库丘林花了比平时还要多一倍的时间，对其做完全套的保养。这本来应该是车夫兼侍从的工作，但考虑到里格的体力问题， 库丘林已经让他先睡去了。
少年面朝着岩面，身上盖着库丘林赠予的毛毯。他整个人蜷缩在里头， 只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安静无人的森林之夜，火焰、空气与木柴互相磨合的噼啪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库丘林动了动耳朵， 越过这自然的旋律， 他听到了另一种声响。
里格的呼吸声规律地响着，不是前线战士们忙碌一天后厚重如雷的鼾声——而是清浅的、微弱的， 就像是幼兔的胎毛， 软软地在你颈后蹭来蹭去，挠得人心生痒意。
「烦死了。」
毫无来由地， 库丘林心生怒意。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安然睡去的少年摇醒，可从指尖滑过的清冷溪水， 还是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我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他迷惑着。
借着火光，库丘林从平缓的溪水表面，看到一张怒火灼烧的脸，不由啧了一声。
他情不自禁想起白天的场景。
自认好心的库丘林试图向里格暗示康诺特公主的问题，劝他放下无益的恋情。少年却一副不以为然、甚至隐含不屑的模样，那种表情，莫名戳痛了他的神经。
恰在这时，斥候传来消息，主战场北方的地段，有归属康诺特的雇佣兵小队发动袭击。
这在库丘林看来，正是瞌睡中送枕头。
阿尔斯特的「阵痛」渐渐恢复，不仅是战斗力多了起来，最欠缺的情报收集工作也有人上手了，战况一点点好转，大英雄也不再需要独自支撑。
比起主战场，这种单兵作战力极强、可能会损毁打量普通战斗力单位的中高阶骑士团，更适合成为他的目标。
口中声称以大局为重的库丘林，忙不迭地将小车夫与自己的行李打包好，将刚吃完午饭闲逛回来的里格捆上战车，兴致高昂地向目标地点进发。
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在高兴个什么劲，在搞清楚之前，又因为少年心不在焉的神情一个劲地冒火。
「什么啊。」
「主战场战局很稳定……这小子平时也没有这么积极吧。」
「还在想那个公主吗？」
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这样斤斤计较的自己，让素性豪爽的大英雄有些自我嫌恶。可每每想当面询问，少年清澈的眼神又让他底气不足。
「我在心虚个什么劲。」
库丘林拨着水花，
「那个梦……只是个意外吧。有可能是敌方制造的幻梦，刻意挑拨我和里格的关系。」
库丘林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毕竟让他梦到对朝夕相处的朋友做那种事，肯定能造成裂痕，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阴毒又漂亮的一手，小看你们了。」
倒映在溪流之上的男人的面容有些失真，库丘林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掬起一捧水，凑过去润润喉咙。
俯下身的瞬间，他神使鬼差地扭过头，看向角落里安睡的少年。
燃烧的火堆，稳定地向半封闭的洞穴提供热量，温度上升了些，不知什么时候，少年身上的毛毯被踢开了一半。温顺的睡颜朝他侧着，在热气蒸腾下，肤色变成可口的粉白，眼眸紧闭，像是在微笑的双唇微启，仿佛在……
库丘林手一抖，水跟着从指缝间漏下。与此同时，喉口的渴意刹时间放大了数倍，化为了近似痛觉的感触，让他焦躁不安地立起，如困兽般团团打转。
一连串低沉的骂声从口中冒出，库丘林被「痛觉」干扰的大脑无法再进行理性的工作，恐惧从心底冒出：
「如果再看他一眼，我可能……」
“库丘林？”
睡意浓重的询问响起，库丘林像被魔法定住般，僵在了原地，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努力压住胸腔涌动的情感：“还没到时间，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算了吧，”少年懒洋洋地回复道，“今天都是你帮我驾车，要是连守夜都由你全包了，那帮家伙又要嘀嘀咕咕了。”
“那帮家伙，”库丘林有些茫然，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说了什么？”
“哈……就是那些有的没的，精力旺盛的胡思乱想，没什么好在意的。”
“……”
里格打着哈欠，绕到他跟前，抬眼觑着头脑一片混乱的库丘林：“你困了？怎么都不说话。”
“……”
“困了就睡吧，接下来几天才是重点，你这个主要战力非要带着我当拖油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黑发棕眼的少年吐了吐舌头，
“真是个笨蛋。”
说着，里格擅自将库丘林内心的挣扎当做困倦时的反应迟钝，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坐到铺好的草床上，又将毛毯丢给他。
少年的体温还残留在毛毯上，库丘林感觉浑身不自在，一把揭开，定定地盯着里格看。
“我说，里格……”
“啊？”
“你之前说过，对男人和男人间的事的看法吧？”
“嗯。”里格毫无危机意识，见他没有睡意，便索性坐到他身边，目光看向洞穴外，“怎么了，莫非你也有类似烦恼？”
…
绘梨香本来只是随口一调侃，但好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由有些在意地朝库丘林望去。
大英雄此刻的表情，微妙地让她有些恶寒。
「喂喂不是吧？」
绘梨香目瞪口呆，
「莫非因为我的蝴蝶效应，本来是异性恋的库丘林目睹那次意外后，打开了兄贵之恋的大门？？？」
「大英腐国的著名传说主人公，居然是个双性恋？？？」
她条件反射地抱住双臂，打了个寒颤。
作为现代人，她对同性恋没什么意见，立场鲜明地投支持票。但三次元的同性恋毕竟与一些女性团体的幻想有些差距，一不小心搞成叶公好龙也是常有的事。
绘梨香也看过相关小说，第一次目睹两个肌肉壮汉床上打架的画面，老实说与想象的差距够大了……而库丘林若是双性恋，在除了他的战友们基本都是肌肉夸张壮汉的情况下，他所中意的人，毫无疑问，也是个肌肉壮汉。
得出结论的绘梨香，纠结地抽搐着嘴角。
「虽然从立场上是支持他的，但我的审美取向其实偏向更为纤细的角色，要让我坦率地支持他，唔……」
绘梨香刚想说些什么话来转移话题，这时候，却看到库丘林的表情又发生了改变。
似乎是因为自己长久没有回应，阿尔斯特的英雄以为被否定了，库丘林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虚着眸子，避开与她的对视，像条失落的野犬。
强烈的罪恶感瞬间击中了绘梨香。
「呜哇！这家伙虽然老是帮倒忙，可对我还不错的样子，性向这种东西也不是改变历史的大事，反正他也没有后代！」
「他这么孤立无援，找我来倾诉烦恼，难波大人怎么能还抱着颜狗的偏见不放？？？」
她将「不小心」看库丘林与某位被看中的兄贵先生打架打到她面前的悲惨预想从大脑中排除，坚定地用双手握住了库丘林略显粗糙的大手，抱着觉悟直视库丘林闪过惊喜的眸底：
“我没问题，完全可以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库丘林：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上咯？
绘梨香：？？？
昨晚，打开手机备忘录的我：很好，我要开始写拖了很久的乌鲁克番外了，初始场景就设定成洞穴好了，清晨蜷着身体睡得像幼狼一样天真无邪的小恩啧啧啧……
然而，一只发情的狗突然闯进了我的脑子里。
库丘林超过分！！！整天抢戏！！！明明就是最没有前途的区区枪兵！！！
谴责他！！！
第63章 幕二十二
“——！”
牛蹄践踏过的土地寸寸崩裂， 库丘林短暂停留过的掩体， 纷纷像被收割机碾过的麦田般，被迅速移为平地。
他提着红枪，一口气跳上三层高的废厂， 攀在生锈的栏杆外，神色不定地着向他再度奔来的战车。
体型相当的银白与棕褐神牛， 生前曾相争致死， 此刻却都效力于梅芙的战车，斗大的牛目闪着骇人的电光，坚硬的水泥地面被牛蹄蹬出了一长溜的坑洞。在银白色月辉的洗礼下， 英灵们争斗的战场，宛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
只穿着轻铠的库丘林要是被正面冲击， 大概会落得全身骨架碎成粉末的结局。他原本打定主意，趁梅芙冲到楼底下时一跃而下，直接解决战车中最脆弱的一环。可目光落在梅芙诡异的笑容上， 心中多出了一丝阴霾。
「这个女人以前有这么强吗？」
死后的英雄根据传说， 可以使用生前无法同时拥有的宝具。尽管以单体战斗力而言，生前的梅芙不是库丘林的一合之敌， 可作为康诺特的女王， 夺牛之战中牛的最终归属者，她受惠于这些标签， 有了本不该拥有的力量。
“lancer，需要支援吗？”
这时候，通过令咒传来躲藏在暗处的御主声音。
在梅林离开后， 她似乎恢复了该有的冷静，看出库丘林的狼狈，也没有贬斥，只平淡地询问道。
“不用，只是意外之下被打乱了步调。”库丘林冷静地回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应付，倒是你，周围的防守还够用吗？”
“没问题，暂时没有发现Rider的御主。”
“啊，这也不算坏消息。”
库丘林说着，梅芙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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