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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师长忍受着恶心，有意折磨他，于是呵呵地假笑着，慢条斯理地说道：“龙司令名不虚传，果然有绿林风采，豪强气概！刘某一定把你的‘肉印’转送到白司令长官手中！据刘某推测，白司令长官如果见到龙当家的这份绿林血印，一定会对龙当家的青睐有加，大加褒奖的。”说着，假惺惺地催促副官，“快，快用手帕把龙司令的‘血印’包裹起来，用心保存。”
　　副官心领神会，也故意装作必恭必敬的样子，外表小心翼翼，实则磨磨蹭蹭，为的是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多留点血，多痛苦一会儿。他小心地把那块血淋淋的大腿肉从“竹叶青”手中双手接过来，必恭必敬地慢条斯理地包裹好，又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仿佛害怕弄痛了那块烂肉一样。
　　“竹叶青”只好愣充好汉，强忍着大腿创口钻心的疼痛，耐心地看着刘师长和副官“认真细致”地保管他的“肉印”，心里却对他们大口地骂着娘。好不容易看着刘师副官把自己的那块肉放进了公文包，才放下了心。但心里却已经骂了他们一万遍的娘。他故作粗豪地端起一杯酒，“哗”地泼到伤口上，咬牙忍住烈酒对创口的灼伤，嗤！撕下了一条桌布，紧紧地缠扎在大腿的伤口上，然后重新举杯向刘师长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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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匪“竹叶青”（5）
大腿上的刀伤，疼得“竹叶青”浑身哆嗦，脊梁杆子汗流如雨。但是，他咬牙不哼一声。
　　刘师长知道他疼痛难耐，便故意恭维着拖延时间折磨他，左一杯右一杯地劝他喝，直把他喝得酩酊大醉，大腿上的血早就把裤腿子洇透了。
　　“竹叶青”被他的侍卫搀走后，刘师长冷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副官，还不把这土虬子的那块烂肉扔了喂狗，难道想留着生蛆吗？”
　　副官大笑着，急忙从公文包中掏出“竹叶青”的大腿肉，朝着一条野狗用力抛去。
　　……
　　3
　　但是，正做着“国民党湘西###救国军中校司令”美梦的“竹叶青”，说什么也没有料到好梦会如此短暂。国民党那么多的军队，那么优良的装备，竟然没有扛得住共产党解放军的冲击，只是一两个战役下来，江南防线就垮台了。
　　那天，正在山洞中抱着竹筒咕噜噜拼命吸烟的“竹叶青”忽然接到喽啰报告：刘师败退广西，解放军已经占领了湘西所有城镇。
　　“竹叶青”不知天高地厚，竹筒烟袋一推，哈哈大笑着说：“刘师跑了？跑了好！正好我龙爷显身手。”
　　侍卫提醒他：“龙爷，解放军可是厉害呀。国民党的八百万大军都没扛住他们打……”
　　“竹叶青”狂妄地一笑：“老虎能打败豹子，可打败过山猫吗？土八路没啥了不起的！传我的命令：明天大部杆子原地待命，一小队起早随我下山袭击凤凰，回头收拾吉首。看我龙爷怎么找共产党的晦气！”
　　未料，第二天，“竹叶青”率领三十来名土匪喽啰刚刚进入凤凰境内，就被解放军的剿匪部队包围了起来。“竹叶青”的一小队杆子边打边跑，最后被围在山中的一座小寨子内，利用地理优势，和解放军对峙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弹尽粮绝，无路可逃了，“竹叶青”只好举手投降。
　　为了表示自己无路可走、被迫投降的诚意，“竹叶青”在解放军面前破口大骂国民党腐败无能，然后吞吞吐吐地向指挥围剿的部队首长交代说：“嗨，我他妈的上了国民党白崇禧和刘师的当了，给他们当炮灰了！首长……我……在东北边的猴子岭山洞中分两处埋藏着十挺机枪、三十枝卡宾枪和二十多箱子弹、手榴弹。我……愿意起出来献给大军，以做……赎罪之用。”
　　首长并不完全相信他这个惯匪，说：“那好，让你的手下带路去起枪。等起出武器来，才能证明你有向人民彻底投降的诚意！”
　　“竹叶青”一听，心中暗喜，说：“那是一定了！大军一来，民心所向。不过，湘西山区地势复杂，具体埋藏地点在这里真说不清楚。那是我和我的两个部下牛五和贺三毛在一个晚上指挥干的。只有我亲自带着牛五和贺三毛去，三个人在一起现场商量着，辨认着，才能照准地方全部起出来。”
　　剿匪前线的部队首长当即派出一个排的兵力，押着“竹叶青”以及牛五和贺三毛，向猴子岭那个山洞中去起他埋藏的枪械。
　　“竹叶青”等三人被绑缚着走在部队前边，一路上，随时警惕着“竹叶青”耍花样的解放军并没有遇到任何袭击。“竹叶青”和他的两个喽啰也都表现得非常老实。
　　山洞位于猴子岭的密林深处，那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的石灰岩溶洞。洞口隐蔽在茂密的葛藤覆盖下，洞中幽暗而潮湿。洞顶滴水丁冬，洞底的钟乳石间铺满了绿色的苔藓。溶洞千曲百拐，形似迷宫。解放军战士们只好打起火把照耀前进。
　　当前进到一个拐弯处时，“竹叶青”忽然重重地咳嗽一声。身后的牛五和贺三毛闻声猝然同时发难，将押解他们的解放军战士一膀子撞倒，三个人迅速滚进了旁边的溶洞岔道里。
　　“竹叶青”大吼一声：“给我打！”早就埋伏在溶洞岔道暗洞中的土匪们乱枪齐发，立刻把打着火把押送他们的一个排的解放军战士当成了活靶子。
　　“竹叶青”犹嫌不够，大声吼着：“快，再用手榴弹轰！给我全他妈的轰死这些土八路！”
　　随着轰隆隆的连续爆炸声响，解放军一个排的兵力瞬间全部牺牲在溶洞里。
　　“竹叶青”和牛五、贺三毛从另一个溶洞口钻出来，集合起他预先埋伏在这里的人马，骄狂地说：“鸟贪吃落网，鱼贪吃上钩。土八路贪要我的枪械，就得豁上让我龙爷砍掉他们的手爪子。你土八路吃了我龙爷的三十几个人，我龙爷立马让你赔进去三十多条命！”
　　

惯匪“竹叶青”（6）
原来，竹叶青在被围困时自觉无路可逃了，便设下了“诈降计”。假投降前先用飞鸽传书的形式通知他的另一部喽啰，立即埋伏在猴子岭的无名山洞中的某个位置，“届时听我龙爷的信号”……
　　“竹叶青”利用诈降计，伏击消灭了我解放军一个排的兵力后，立即率队离开了凤凰境内，然后，倚仗着对湘西山区地理形势熟悉的优势，趁着我进驻湘西的部队立足未稳、忙于进山剿灭大股土匪的空隙，采取游击战术，到处袭击湘西沅陵、泸溪、辰溪、吉首一带新生的村政权，疯狂杀害共产党员和民兵干部。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自己居然亲手杀害了十三名村干部，使他自己的人命债累积达到了九十一名。
　　六月六日，是湘西的土家族仅次于过年的重要节日。
　　这天，泸溪城外，村村寨寨获得解放了的土家族人欢聚一起，跳起了“大摆手舞”，群舞过后，男女开始对歌。节日的聚会气氛极其热烈。
　　正当土家族群众载歌载舞庆贺土家幸福新生活开始时，恶魔“竹叶青”率队流窜过来了。猝不及防的群众被“竹叶青”的土匪包围了起来。
　　穷凶极恶的“竹叶青”嘎嘎一笑，说：“哈哈，你们他妈的这些跟了土八路的臭土家，今天这六月六过得挺热闹呀！”
　　土家群众看土匪们刀枪并举、气势汹汹的样子，谁也不敢说话。
　　“竹叶青”嘎嘎地笑着说：“好好好，我龙爷来给你们添个乐儿，叫你们开开眼。”说完，狰狞地笑着，夺过一个妇女背上的孩子，用刺刀把孩子活活地钉在大树上，哈哈大笑着说，“看这孩子，被刺刀钉在大树上了，还能跳摆手蹬腿舞呢！”说完，狂笑着，欣赏着鲜血淋漓的孩子在刺刀下撕心裂肺地啼哭的声音，欣赏着孩子颤动着四肢在大树上乱蹬乱舞的惨相。
　　孩子妈妈当场心疼得昏死了过去。村干部怒不可遏，号召大家群起反抗，结果，遭到了群匪的血腥屠杀。
　　“竹叶青”一刀砍掉了一位农村干部的脑袋，亲自把他的尸体高高地挂在旗杆上，手指人头当众扬言道：“臭土家，你们给我听好了：老子要再杀9名共产党，达到一百名才洗手不杀人！”
　　说完，指挥喽啰把被杀害的十几名党员干部的尸体，统统地吊挂在了镇口的古树树杈上，然后，贴上一张威胁群众、向共产党示威的布告。署名是：湘西###救国军中校司令。署名的后面是一条盘踞着身体、昂首吐须的毒蛇。
　　老百姓对“竹叶青”畏之如虎，又给他送了绰号叫“活阎王”。
　　4
　　湘西历来土匪如毛，百姓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盼到了解放，“竹叶青”又如此猖狂地反攻倒算，使老百姓日夜提心吊胆。
　　解放军湘西剿匪指挥部决心尽快消灭这股对人民危害极深的惯匪，于是，集中兵力紧紧咬住竹叶青的“杆子”不放，连续跟踪围剿了他两三次，又先后消灭了他上百个喽啰，使“竹叶青”元气大伤。
　　这天，解放军将“竹叶青”追击到了辰溪附近的大湾坪，发起了最后一次围剿战役。
　　“竹叶青”虽然誓死顽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身边的几十名喽啰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只剩下了两个贴身侍卫还跟着他。
　　“竹叶青”打红了眼，忘记了死到临头，幸亏他的两名侍卫牛五和贺三毛乖巧，觉得龙爷实在是回天无力，应该走为上策了，便急忙把他从战火中拖起来就跑，这才算侥幸保住了他的性命。
　　逃出战场后，“竹叶青”看看自己曾经浩浩荡荡的杆子，如今只剩下了身边的两名侍卫，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大势已去。想来想去，什么党国大业？纯粹扯淡，眼下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只好带着这两名残兵，逃进了深山中的一处秘密洞窟，准备在那里苟延残喘。
　　没想到共产党不是国民党。他们根本就不让“竹叶青”老老实实地隐藏在深山密林偷度残生，而是派出了多股剿匪侦察排进山清剿，结果，把他还有那些“大杆子”留下的隐藏在深山古洞中的残兵败将也一一收拾了。
　　大军咬定“竹叶青”像梳篦一样地向前推进，“竹叶青”虽然狡兔三窟，但依然如丧家之犬在湘西山林间东躲西藏，疲于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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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匪“竹叶青”（7）
牛五惶惶然问道：“龙爷，无路可逃了，怎么办？”
　　“竹叶青”狡猾地说：“放鸽子通知穿山甲，叫他好好伺候着‘新掌柜’的。告诉他，龙爷我好好地亮他一相后，立马就回老营去！”
　　牛五答应着，急忙和贺三毛照办去了。
　　第二天，“竹叶青”三人窜进麻阳境内的一个村寨，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了几个无辜百姓，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吊挂在大树上，在树干上留下了“国民党湘西中校总司令”的“布告”，叫嚣“要和共产党血战到底”。
　　湘西剿匪指挥部闻讯，急令各剿匪部队由周围地区快速向麻阳集结，卡死了所有的大路小路，像铁桶一样将“竹叶青”活动的地区包围了起来，然后逐步缩小包围圈。
　　然而，血债累累的“竹叶青”和他的两个卫兵，居然像空气一样在包围圈中蒸发了！第三章神秘的哑女人
　　

神秘的哑女人（1）
1
　　英雄侦察排奔袭青龙寨的当日上午。
　　惶惶不安的“竹叶青”正在百里之外的湘西大山深处的青龙寨中，抱着竹烟筒咕噜噜吸着水烟，镇定着忐忑不安的心神。
　　突然，房东哑女人进来了。
　　不知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竹叶青”，对年轻貌美的房东哑女人倒是从心底里存着一种敬畏感，见她进来，急忙撂下竹烟筒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她，思忖着，像欣赏着收藏的一件珍宝：这个哑女，真他妈的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尤物，而且，就像他妈的清代皇帝的香妃一样，身体能够自然散发着幽香。
　　他贪婪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在心中评品着，嗯……这哑女，像什么呢？哦，像一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带刺的玫瑰。她哑而不聋，秀外慧中。苗条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柳眉凤眼，鼻挺唇朱，一颦一笑，令人目眩神移，举手投足，生出风情无限，浑然是湘西山区中的一朵奇葩，大山深处的一枝招蜂引蝶的空谷幽兰。难怪多少男人见她一面都要为之神魂颠倒。可惜我龙某至今不得遂愿……
　　他虽然不敢表现出来，但是心中立刻又愤愤不平起来。
　　哑女人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她的步态是那么的自然、流畅、从容和优美，像诗歌，像舞蹈，优雅天成，没有一丝儿拿捏和作势。纤纤玉手一伸，递给了“竹叶青”一件小小的东西。那是她刚从一只山鸽子的腿上解下来的一个小小的鹅毛管。
　　“竹叶青”满脸堆满了笑，痴迷地看着她，像猎狗一样贪婪地嗅了嗅鼻子，在接过哑女人递过来的东西时趁机摸了她的手一下。
　　哑女人厌恶地一皱眉头。
　　“竹叶青”一看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份山外的快报。
　　他将鹅毛管里的东西小心地捅出来，是一小片绵纸。
　　哑女人气定神闲、面含笑容站在旁边，凝眸好奇地看起来。
　　绵纸上边画着一幅画：一座陡峭的高山，中间有一所小房子，山下有二十九个黑点，呈半圆形围住了小房子。画的上边插着三根小小的鸡毛。
　　“竹叶青”看懂了。这是飞鸽传来的十万火急的“鸡毛情报”。
　　湘西山水阻隔，交通不便，自从他拉杆子以来，就常常靠这些山鸽为他传递情报。这办法在山区既安全，又快捷。
　　画上那山半腰的小屋子，无非就是他多年盘踞的老营青龙寨了。画上的三根鸡毛是“十万火急”的意思。那二十九个黑点自然是追剿他的解放军的人数了。人虽然不多，但却像二十九发威力强大的炮弹，似乎正咝咝作响地向他飞来，气势逼人，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刚刚逃回青龙寨惶惶然如漏网之鱼的“竹叶青”，知道又要大难临头了。他怎么也弄不通这些土八路为什么这么骁勇善战。国民党上上下下的腐败，他的正规军不扛八路打也就罢了，可是，自己这比泥鳅滑、比豺狼狠的土匪游击队，居然扛不住人家一个回合的打击就垮了下来！真他妈的怪事！
　　他迷茫，他迷惑，他恐惧！他忘记了眼前这个清丽脱俗的哑女人那仙女般的风韵对他产生的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他的油光光的脑袋立刻沁出了冷汗。他的眼前浮现的全是自己的喽啰那累累的死尸和溪流般的血水。他感到了末日来临般的万念俱灰。他像一只受困的恶狼，迈动着那双有些罗圈的腿，在地上绝望不安地转来转去。那左脸上的半只耳朵，像一只残翅的蝴蝶，紧张得一扑棱一扑棱地耸动着。
　　哑女人自然也看懂了那幅画，秀美一蹙，立时计上心来。她像一株散发着馨香的亭亭玉立的幽兰，静静地站在“竹叶青”身边，仪态安详地看着他转。
　　“竹叶青”忽然看定了哑女。此时他觉得，仪态典雅庄重的哑女，犹如身驾祥云的观世音菩萨，正俯视着受苦受难的众生那样地看着像饿狼一样转圈子的他。他企盼着哑女能“普度”一下危难中的自己。她是自己的副官呀！
　　哑女俏鼻子的鼻翼一翘，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稍纵而逝。她摇摇头，柳眉微蹙，优雅地挥动起双手，像唱歌一样地“呀、呀”地比画了一阵，然后轻抬玉腕，拽着“竹叶青”来到院子里，将几只鸡赶进笼子。
　　

神秘的哑女人（2）
“竹叶青”很乐意被她的纤纤素手拽着，心中又心猿意马起来。但是，却不解地看着她。
　　哑女人放开手，先拍了拍竹篾编织的笼子，然后很轻松地从鸡笼里捉到了一只鸡，提给“竹叶青”看。
　　“竹叶青”没有忘记嗅嗅被哑女捏过的那只手，又紧张地摸着那半只耳朵——他有个毛病，每当看到哑女或者有事需要哑女帮忙时，就要摸那只残耳。现在，他依然不解地呆呆地看着哑女人和她手中的鸡。他故意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可怜的孩子。
　　哑女人见“竹叶青”摩挲着那只残耳，心头立刻涌满了歉疚之情。见他还是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副死不开窍的样子，就微笑着，又将那被捉的鸡放进了鸡笼，重新打开鸡笼门，把鸡全部轰出来。
　　“竹叶青”被哑女笑得心潮翻涌，但还是摸着残耳有些发蒙，就像小孩子看戏法似的看着哑女人。
　　哑女人瞥一眼“竹叶青”的那只残耳，愧疚地苦笑了一下，狠下心来，又指指逃出笼子跑进院子里的几只鸡，不由分说地拉着“竹叶青”跟在鸡的后面追捉起来，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捉到一只。
　　那几只鸡，有的飞上了房顶，有的飞过了院墙，有的则在院子里利用障碍和他们玩起了捉迷藏。
　　哑女人指着逃走了的鸡，对着“竹叶青”快乐地笑了。
　　“竹叶青”的另一只手松开了那半只耳朵，慨叹了一声，说：“哑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这次回青龙寨就好比草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