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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船推得更远。我躲在岩石后面，神经有一种被拉紧的橡皮筋随时断裂的感觉。有不妙的预感。
岸边似乎在混战。山治的船友似乎在协助他脱身。不过，我不慌。路飞还没有回来。我拉起书包挡住头顶，挡住太多的雨水。

城镇上空突然出现诡异的气流，像是一场猛烈而下的龙卷风式的洪水。绿色的诡异的强风汇集在城中又如洪水般四面八方涌开。街道变成河道，成为风的洪流的疏散口。木桶帽子衣服被卷向半空，地面铺开一阵白烟，人也被吹飞。
我紧紧地抓住身后的岩石。狂暴的风声掩盖一切，吹得耳膜轰轰作响，皮肤被切割得刺痛。良久，怪风像涌入大海般销声匿迹。哗哗的雨声再次充斥这个世界。我松口气，从岩石上滑下来。附近的隔绝海岸和城市的墙壁被吹成断石残垣。
被怪风送远的草帽海贼船上传来熟悉的女人的呼喊：“路飞——路飞——”
路飞：“娜美！”
山治：“再不快点就要被冲走了！”
路飞：“哟西！”
山治卓落几人朝海岸跑去，其中还有个鼻子很长的怪人。路飞却开始朝海岸反方向跑去……这家伙搞什么？难道作者把他设定成方向感奇差的人？
路飞冲上去抓住一截横着的铁管，身体在惯性下向后冲，手臂被拉长。
“等……等一下……”山治。
“不祥的预感……”卓落。
“火箭炮！！！！！！！”咧大嘴也不怕呛风的某草帽。
“果然没错！”
三个人被像火箭一样弹射过来的路飞撞飞。四个人形身影变成小黑点降落在远处的船上。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我从遮蔽的岩石下站起来，“这个诡异的离谱的世界！我要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
Kuso……船已经开得太远了，鱼竿根本甩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能追了！
我沿着海岸跑起来，跳上自己的小船。扬帆起航。

船迅速离开岸边，被强风带到起伏跌宕的海面。
四面都是晃荡涌动的海水，路飞的还贼船已经消失不见。暴雨继续下着。海风比我任何时候所遇到的都强烈。“呲啦——”小帆布被撕开一道口子，风从伤口涌入。我来不及补救，那道裂横就爆开，狂风像野兽般将船帆撕裂并吞没。小船以一种危险的姿态摇摆晃动，像是随时要翻船一般。我一只手抱住桅杆，将自制救生圈抽出，吹饱气套入胳膊夹住。
阴天，雷电，大海，暴风雨。
本能的恐惧迅速在心喘息的片刻入侵，麻痹我整个身体。对于暴怒的自然的恐惧，对于充满暴力的未知的恐惧，对于自身无法游泳带来的危机的恐惧。这些恐惧像粘腻的蜘蛛网罩住了我，将我死死缠住。
一个巨浪涌过来。我甚至发不出惊叫。小船被洪流淹没。世界涌过潮流，我死死的抱着船尾，沉浸海水中的身体因为恐惧因为寒冷因为缺氧而麻痹僵硬。很长的一瞬间。浪过，小船在翻了个身后继续在海中飘零，像无力的婴儿。海水哗哗从我身上流下，不过已经分辨不出这些水流在船的哪里。桅杆折了，只剩下半截。我咳嗽着，将涌入口鼻的海水咳出。

船随浪涌。
“海军的船？”我艰难地抬头，粘成一缕缕的头发立刻吹飞，水珠滚落。我趴在船上，小心放开桅杆，抓起船桨向海军船划去。所幸风向大致推向海军方向。小船渐渐朝着前方大船靠近。突然海军中一艘船的桅杆倾斜倒塌，船身立刻失去平衡倾斜向海面。我的小船接近了那只出了事故的船，又被风带着从一边擦过越到船的另一边。又开始渐渐远离海军船。
Kuso……我拼命划着船。倾斜的桅杆就在侧上空。海水一波一波冲击小船，试图将它驱逐。原来倾斜摇晃的船在大风下慢慢侧倒，顶上的桅杆朝小船在的这边砸来。我一惊，停止向海军船划动，将船桨放置一边，抬头看着那根倾倒的桅杆。
“哇！！”一个人形物体从桅杆上的眺望台扑下来砸在我身上，腹部的撞击让我险些把胃里的消化液都吐出来。我痛苦地翻着白眼。
“喂喂！你不要死啊！我不是故意的哇！”一个大嗓门在耳边狂吼，一边吼一边疯狂地摇我。
我两眼一黑，晕了。






第9章　第七章
阳光洒在海面，小船在海水上轻轻摇摆，有一种瞌睡的微眩。
我盘坐着腿靠着船舷，鱼竿搁放在胸前。那个把我弄晕的大嗓门正坐在我的船上，远远地缩在船的角落——是一个带着毡帽的辫子小姑娘，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

“诺，拿去。”我从书包里挖出一块干硬的面包和半瓶水扔过去给她。她有些戒备地望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饥渴捡起落在面前的食物。
“你呢？怎么不吃？”吃到一半的女孩突然停下来。沉默。
“这是最后的食物对不对？”女孩突然激动起来。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恶心我，我只是觉得你的尸体摆在船上碍眼。”“喂！”女孩挥舞着小肉拳跳起来，“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啊！嫌碍眼可以丢掉啊！”
“丢掉太浪费了，”我勾了勾唇，笑出邪恶的感觉，“你是储备粮啊。”
“储备粮？”女孩疑惑片刻，大惊，“什、什么！”
“吵死了。”我身子往下滑了滑，头靠在船壁。
“坏人！”女孩扑向我，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皱着眉头咳嗽一声，伸手推她，她却停下来了。
“你生病了？”她惊讶地摸摸我的额头，我把头一偏。
“你发烧了？”我转脸看到近在咫尺的关心的脸，忍了忍，没说出讽刺的话。
“没，只是有点热。”我后退一点。她没有靠过来，而是拿起我的包在里面捣鼓。
“没人告诉你不可以乱动别人的东西吗？”我抽搐嘴角，难道我就长得那么像好欺负的人……
女孩却转过脸来对我怒目而视，“里面没有食物和水，你为什么把最后的都给我？”
“面包又干又硬，我挑食，不行啊？”我不耐烦地瞪了女孩一眼。
她背过身去，半晌没动静。我不管她，管自己闭目养神。身体热得要死，脑子一阵一阵的不清楚，有一种软弱的疲惫在叫嚣。我太清楚这种感觉了。我的体质——无论是刀伤还是枪伤都可以飞速好起来，唯有这种伤风感冒让人欲仙欲死。
“你吃点东西吧，也许会好一点。”睁开一眯眯眼，看见女孩正拿着剩余的面包和几口水蹲在我面前。我露出嫌弃的表情，偏了偏头。女孩又挪过来，继续伸着拿着食物的手，眼里有一种莫名的坚持。
“少啰嗦。我饿不死，不过会你被烦死。你自己吃吧。”
“你才啰嗦！病人怎么可以这么任性！”
“白痴！你以为我是像你一样脆弱的人类吗！老子就是半个月不吃饭也死不了！呼……”
我喘了口气，热气冲出我的嘴巴，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烧开的茶壶，壶嘴喷着蒸汽。我把头埋起来。意识迷迷糊糊的，像是沉沉浮浮的烟雾。
半晌的沉默。女孩在我身边开口：“我叫阿碧丝，你呢？”
我（迷迷糊糊）：“不知道……噢，艾柏。”
女孩：“艾柏？”
我哼哼着应了一声，陷入更深的迷雾中。
我大约知道我自己在睡，不过并没有睡实，总是醒了一点又睡过去，一直在浮浮沉沉很不安稳。
“艾柏！！！”大嗓门突然惨叫一声。我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一跳，像是突然踏空坠崖般惊醒，没等抱怨就看见一只诡异的来自远处的长手臂抓住阿碧丝正要往来处缩回去。我扑上去抓住阿碧丝，来不及稳住身型，被那只怪手的力量带着飞过海面，飞向远处的一艘船。
拉长的手臂……是路飞吗？我拢住阿碧丝，把头埋下。海风呼呼地灌往身后。

“啪！”我的后背撞在什么物体上，那个物体发出很像卓落声音的惨叫着飞出去，炸开海面。
“咳咳。”我咳嗽着爬起来，放开怀里的阿碧丝。阿碧丝躺在甲板上一声不响。
“这根本不是鱼啊！”有人在旁边说。
“是一个小子和女孩子啊。”
“唉？是人鱼吗？尾巴呢？”
“……”
“阿碧丝？”我我忍住爆起青筋，拍拍女孩的脸，身边有人也蹲下来。我用眼角扫了一眼，是卷眉毛——名字一时想不回来了，以及一个橘色头发的漂亮女孩。
卷眉毛（摸摸下巴）：“好像晕了。”
橘发女孩：“为什么你们两个小孩在那个小船里。”
“小孩……”，我看看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阿碧丝，再看看不过十七八岁的橘发少女，“我已经20岁了好吗！”
“小子，怎么可以对娜美这么凶！”
我爆炸般猛地站起来，头却在瞬间缺氧似的，身体摇晃着勉强站稳。而卷眉毛在我站起的瞬间抓住我的衣领，箍紧的衣领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卷眉毛（惊愕抬眉，略略松手）：“发烧了？”
“啰嗦！”我扯开他的手，略微粗重的喘气，“你们把阿碧丝弄晕了，要负责。”
　“山治，把小女孩抱到船舱里。”这时，橘色头发发话了。
卷卷眉：“是的！娜美桑！”
娜美转过来对我：“你也来吧，吃点药。”
“不用，我吹一会海风就好。”我趴在船舷上。
“八嘎！”头上挨了一个大暴栗，“感冒了吹海风会好吗！想死就赶紧跳海！”娜美纤细但是有力的手拖着我的后领将我往船内拖。“……”为什么长相可爱温柔的女生会这么有爆发力？我踉跄着步伐倒带。
“为什么感冒不可以吹海风啊娜美？说不定就好了啊……”草帽路飞在那边疑惑地挠挠眉毛。
“怎么我遇到的都是这种人，一个两个都是白痴……”娜美压抑的滚在喉间的字眼。

阿碧丝醒来。
娜美：“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差点就完蛋了啊。你们是兄妹吗？”
阿碧丝从我怀里探出脑袋（不满凶巴巴的）：“关你什么事！（转脸向我）艾柏，他们是谁？”
我还未开口，娜美先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嘛，我是娜美。在厨房煮汤的是山治（山治打招呼：哟！）。长的很恐怖包个肚兜的是卓落（卓落唇线下垂：少啰嗦！）。然后长鼻子的怪人是乌索普（乌索普：哪里怪啊！）。”阿碧丝的脑袋随着娜美的介绍转动，“还有……”
“我是路飞！”娜美的声音被大大咧咧的男生打断。“是这艘海贼穿的船长。”坐在一边的路飞扭过脸露出他的经典傻笑。
“海、海贼！！！”阿碧丝惨叫着，握在我腰间的小手受惊吓地掐着我的肉。我疼得直抽气，尽量平稳道：“我是艾柏，她是阿碧丝。我正在前往伟大航路的路上，前几天刚遇到从海军船上跳下来的阿碧丝，就是暴风雨那晚。”
“我们也是去伟大航路唉。”路飞兴奋。
娜美拍桌而起，食指戳着我的鼻子戳得我微微后仰：“你这个小鬼！开什么玩笑啊！？在暴风雨中坐这种船？还想乘着它去伟大航路？！想死也不是这种死法啊！”
阿碧丝（搂住我脖子作保护状吼回去）：“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
娜美（青筋浮现）：“没礼貌！不会叫姐姐吗！？”
两个女人的战争。
卓落（乘着争吵的空隙突然对阿碧丝）：“喂！你到底是闯了什么祸啊？既然是不得已逃出来的，表示你不是军舰上的客人吧。况且海军也没空理睬小奸小恶的人。”
阿碧丝（垂下头）：“那是因为……因为……那……”
路飞：“什么？你是大坏蛋啊。”
阿碧丝（吼）：“才不是呢！我怎么可能做坏事啊！……我没有做坏事，但是原因不能说（垂头）。”
山治（用毛巾擦着手）：“嘛嘛，没关系的，一定是有苦衷所以不说吧。那我们就不问了。”
娜美（微笑）：“是啊，不过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来的吧？”
“唉？嗨，我是军舰岛上的人。”
“军舰岛？”
“为什么叫军舰岛？”
“因为样子像军舰所以这么叫的。”
“是嘛，听起来很有趣嘛！”
“啊！在这里！”娜美指着一张地图，“就在伟大航路附近嘛。我们现在离那里并不远。你想怎么样？要回军舰岛吗？我们现在打算去伟大航路。”
“唉？唉！”阿碧丝抬头，“对不起，我知道会给你们添麻烦……但是我想回岛上！对不起，我太放肆了吧……如果可以的话，途中我可以自己搭别的船过去。”
“真的是很麻烦呢！海贼船怎么可以随便接近别的船呢！”娜美故作无奈。
“这样啊……”阿碧丝萎靡地垂肩。
“不过，方向不是差得很远，我们也不是很赶，真那你没办法，我可是都无所谓。你觉得呢，船长？”
“嘿！不好吗？”路飞对娜美咧嘴笑，转而神往，　“很像军舰的岛啊……”
“真的吗？你们愿意带我回去吗？太好了！艾柏，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们！好开心！”阿碧丝在片刻的不敢置信后，欢呼着跳下凳子，拉住我的手拼命晃动。
“这下子不害怕了？”娜美对阿碧丝笑笑。
“那是……那是因为……”阿碧丝有些不好意思。
卓落在一边取笑：“那是因为你们都长得太可怕了吧。”
乌索普扯扯卓落的脸：“就凭你这张脸还好意思说。”
“你找死啊！”
“来啊！”
娜美：“你们两个别闹了啊！”
　“哈哈哈哈！！”路飞在一边笑起来。阿碧丝看着两个在一边打闹的男人，有些迟疑地然而终究是真的放出笑脸。我捂住嘴，遮住上翘的嘴角。

山治（绅士的）：“小姐，要来点汤吗？”
阿碧丝：“谢谢！”
山治（绅士的温柔的）：“我的荣幸。”
路飞举手：“我也要！”
山治（粗声粗气）：“你自己去弄！”。
路飞委屈：“好过分……”
我静静地看着这些人打打闹闹中的和谐。跟他们一起去伟大航路真的好吗？可是……为什么我突然会那么难过。






第10章　第八章
军舰岛。
阿碧丝的波古丹爷爷的家里。
肉包子被全部装进白色蒸汽笼罩的笼屉。
“都准备好了，再等一会就好了。”波古丹爷爷将我们带到客厅。

“好饿啊……还要多久啊……”路飞颤抖着音调。
“还有4、5个小时就好了。”
“唉？！”
“波古丹桑，为什么海军要抓阿碧丝呢？”娜美发问。
“阿碧丝，你知道为什么吗？”波古丹爷爷砖头看阿碧丝。
阿碧丝摇头：“完全不知道。”
娜美（……）：“你不是说有原因但是不能说吗？”
阿碧丝：“啊！那是骗你们的！”
波古丹：“那就是完全没有啊。（乌索普：完全没有！？）不过这个岛上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啊。要说有的话就只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吧。”
“传说？”
“据说这里的居民是数万年前在繁华盛世沉到海地去的失落之岛的后裔。失落之岛上住着一种叫做千年龙的龙，它的骨头被称作是龙骨，人们说那是长生不老药。”
“原来如此，”山治抽了一口烟，“不过海军不可能光是为了这样的传说大费周章啊。”
卓落：“是不是传说中有了什么线索？”
“说来话长，”波古丹爷爷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坐下来，“失落之岛的第一代君主……”
阿碧丝扯扯我的衣服，悄声说：“开始了。”我，“？”
“……波基波斯特王有三个孩子……”波古丹，“长子叫做……次子叫做……”阿碧丝轻轻踮着脚尖猫腰向外走去。“有一天那个国王说……去把……找来……于是拨给赫特斯波给波波可波……”波古丹爷爷以一种平稳的调子讲着冗长的千年龙历史；我听着听着就像是回到以前听课走神的岁月。“……然后到了217代时……”
波古丹爷爷的历史讲座有一种催眠功效，将人的神思不断拉细啦长拉远……
窗外，正空的太阳逐渐往下滑，直到院子里的树木的影子匍匐到窗口。

啊，发了一个呆，居然就到了黄昏了。我打了个哈欠，“肚子好饿，什么时候才能吃包子啊。”
“包子？”呼呼大睡的路飞忽然说了一句，然后像梦游一样伛偻着身子往外走去。
“……”这是什么状况？
过了一段时间。波古丹已经讲到了第1121代的波基赫斯特。山治面前的碟子装了小山一样的香烟头。肚子饿得要死，我想了想决定去觅食，匍匐着往外爬去。

厨房里路飞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咋一看就像是被人某杀似的。
笼屉里的包子全部没有了，也许是路飞吃的。虽然说正常人吃这么多一定会撑死，但是路飞这个大胃王真的很难说。我有些冒汗地看着那个放在他脸颊上的包子，随着他的呼噜声起起伏伏。好饿……我蹲在地上看着他脸上的包子纠结许久，再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路飞，终于还是放弃了。还是去找阿碧丝看看好了。

阿碧丝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扩大寻找范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山林里。
Kuso，每一棵树都长一个样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为了减少能量消耗，还是先睡觉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地面突然一阵震动，“哗——”我被震得从树上掉下来，凌空一个翻滚才避免砸出内伤。发生了什么事？地震？地面的晃动还没有停止，我试着往树顶上爬观看四周的情形。
“轰！轰轰轰！”远处的海域传来大炮攻击的声音。我跳下树，循着声音向前跑去。
“唔——————唔————”海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