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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

　　　　这就是安居院家选女婿的标准吗！

　　　　吃着吃着饭，又乱了套，秋元玲子硬扯着樱井雅去立海大网球部那一桌“敬果汁”（未成年不能喝酒），感谢他们今天的声援。幸村精市喝完果汁，就笑眯眯地起身去了剑道部那一桌，美名其曰照顾妹妹。

　　　　秋元玲子也被热情的网球部众人拉着坐下聊天，樱井雅好死不死坐在真田玄一郎旁边，一张脸比烤架里的木炭还红，死死盯着冒烟的烤架，死死咬着牙，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真田玄一郎毫无所觉，喝完果汁后，继续烤肉大业，烤着烤着突然问身旁的樱井雅：“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一起烤。”

　　　　樱井雅的脸砰地一声冒出一团蒸汽，红得都要滴血了，结结巴巴道：“牛、牛、牛、牛、牛排……”

　　　　真田玄一郎默默地放上几块牛排。

　　　　其他人：“……”

　　　　仁王雅治看的很有趣，真想往她脸上放块牛排，看看是烤架烤的快，还是她的脸烤的快。

　　　　而另一桌，幸村精市坐在安居院菱纱和手冢国光对面，一边帮由依烤肉，一边似有若无地注意对面的动静。

　　　　他们在一起住了三年，就算不时常在一块，但吃饭总会碰上的，因此喜好还是很清楚。菱纱像个大人，但吃起东西来有些小挑剔，很多不爱吃的东西都是小孩子也讨厌的，比如胡萝卜、青椒什么的，最讨厌的是圣女果。偏偏店里的烤肉配菜里这两样都有，扔掉很不礼貌，只有让手冢国光帮忙解决了。

　　　　看手冢国光的样子，似乎挺甘之如饴的。

　　　　幸村精市问道：“手冢君很喜欢吃胡萝卜？”

　　　　风太抢先回答：“国光哥哥不喜欢吃胡萝卜的！是因为姐姐才会吃很多的。”

　　　　手冢国光把嘴里的食物眼下，这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顺嘴而已。”

　　　　幸村精市：“……”

　　　　由依好奇地问：“菱纱姐姐为什么不喜欢吃圣女果？酸酸甜甜多好吃啊，由依就好喜欢！”

　　　　安居院菱纱默默地塞食物，似乎不愿意提及。

　　　　风太笑嘻嘻道：“我是听手冢爷爷说的，姐姐经常上火，嘴里会长口腔溃疡，一吃圣女果就蛰的疼，所以一直不喜欢。”

　　　　幸村精市笑了笑，伸筷子从安居院菱纱的餐盘里夹走一颗圣女果，在几人的注视下吃下去后，才慢悠悠道：“真巧，我最喜欢吃圣女果了。”

　　　　由依默，哥哥你骗人脸都不红的。

　　　　吃晚饭各自回家，青学的各位也要返回东京，由依和风太去车站送他们。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关东大赛，菱纱答应他们会过去看的。

　　　　送走了青学众人，安居院姐弟要乘公车回家。等公车的时候，风太突然扯了扯菱纱的袖子，菱纱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

　　　　风太小声道：“姐姐，我们去看看爷爷吧。”

　　　　菱纱愣了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想去看爷爷？”

　　　　风太小声道：“爷爷一个人在医院，一定很孤单。”

　　　　菱纱默然半晌，随即点点头，带着风太上了另一辆公车。她和风太坐在坐位上，望着窗外缓缓后退的房屋和街道。菱纱的眼睛也随着车窗外的景色变得迷茫，思绪飘回很久以前。

　　　　风太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待见，是因为……妈妈是为了生他难产而死。

　　　　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怀孕很辛苦，却始终不肯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她一直对孩子很疼爱，安居院菱纱就是在她的疼爱里慢慢成长的，可是当时的菱纱对外界变化很不敏感，一味地沉浸在与生俱来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无论母亲怎么关怀都不曾有过回应。

　　　　母亲对她说过，如果她因为这孩子而离去，只能说明她太爱自己的孩子。她还告诉菱纱，如果她真的离开了，要好好照顾弟弟，替她补偿这份母爱。

　　　　母亲难产而死后，爸爸因此变得消沉，把丧妻之痛化作厌恶套在尚在襁褓里一无所知的风太身上，变得一蹶不振，脾气暴躁。爷爷也因为爸爸的消沉，而迁怒风太，对他态度冷漠，宁愿陪孙女练剑道也不想跟孙子多处。

　　　　菱纱只是尽责地听从母亲的遗言，照顾好弟弟。她自己都只是个孩子，在爸爸和爷爷不肯帮忙的情况下照顾这个孩子，可见有多辛苦。她只是负责照顾，却从来没有用过心，直到有一次，五岁的小风太险些被重感冒夺去生命，她才觉得有多对不起风太。

　　　　可那个小孩子难受地蜷缩在她怀里，却努力笑着说没关系。

　　　　安居院菱纱从来没有哭过，因为没有任何事情能到了触动她泪腺的地步。

　　　　她天性冷漠，即便母亲去世，父亲自杀，爷爷中风住院，安居院家一夜之间垮塌，她也没有哭。

　　　　只有在那一次，在垂死的风太幼小的肩膀上，她痛哭出声。

　　　　她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把他来不及享受的爱，全都还给他。

　　　　爷爷仍然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主治医生说近来情况好转不少，但是能不能醒来仍旧是未知数。

　　　　风太坐在病床边，小小的手握着爷爷苍老的手，小声道：“爷爷，醒来吧，姐姐一个人，好辛苦。”

　　　　她好像看到老人另一只枯槁的手似乎颤了颤，眨眨眼再看过去时，仍旧毫无动静。

　　　　唔，眼花了吧。

　　　　等他们回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夕阳红彤彤的，把天空映的鲜红一片，天边的火烧云蔓延了一片。

　　　　下了公车后，菱纱牵着风太的手安静地走在黄昏无人的小路上，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沉默许久后，风太突然道：“姐姐，你其实，不喜欢剑道比赛的对不对？”

　　　　安居院菱纱淡淡道：“无所谓。”

　　　　风太咬了咬嘴唇：“我听未希姐姐说了，你之所以会参加全国大赛，是因为有将近对吗？”

　　　　安居院菱纱仍旧不说话。

　　　　风太突然放开菱纱的手，停下了脚步。菱纱也停下来，转身定定地看着风太。

　　　　“姐姐……不要为了这个家，总是做你不喜欢的事，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你比赛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欢喜的情绪，我不喜欢这样……”

　　　　“我想要，姐姐你快乐。”

　　　　所以我今天一张照片也没有拍，我只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

　　　　夕阳的光带着微醺的沉醉，温暖祥和，照亮风太低垂的脸和菱纱淡漠如旧的脸。

　　　　风过，卷起满地的沉闷。

　　　　“我没有不喜欢。”菱纱淡淡地开口，“剑道是我的专长，能用它让我们过得好一点，我觉得很好。”顿了片刻，她似乎找不出什么话说了，才伸出手，“回家吧。”

　　　　风太仰头望着姐姐，突然间想哭得特别厉害。

　　　　自己果然……

　　　　那天晚上，安居院菱纱又做梦了，许久不曾出现的噩梦，仍旧是那一句话。

　　　　「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她平静地挣脱梦魇，看着身旁睡着的风太，默默地躺回去。

　　　　周一回到学校，女子剑道部果然瞬间风靡立海大，当时有学生把他们比赛的情况录了下来，神通广大到每天在食堂里播放，帅气的模样迷倒一片女生，女子剑道部瞬间门庭若市，争着抢着要入部。

　　　　秋元玲子虽然在预选赛上表现不佳，但也很受欢迎，她险些被人潮湮没，樱井雅见往日清闲的社团变成这样，索性躲懒不去了。

　　　　星野熏照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见到谁都傻笑。

　　　　千叶紫英仍旧一脸嗜血的表情，见了剑道高手就想咬杀，尤其是针对安居院菱纱。哪像队友，分明是相杀了多年的仇人。

　　　　这其中，最受欢迎的似乎莫过于安居院菱纱，但大家都碍于她一张冷脸，都站在远处遥遥望着，没敢上来要签名之类。

　　　　女子剑道部的空前盛况引起了学校的注意，既然预选赛过了，学校准备正式给剑道部聘请教练，以期在全国大赛上取得好成绩。聘请教练的条件只有一个：社团人数超过十五人。

　　　　每天来社团看热闹的很多，但真正想入团的却未必有几个。

　　　　秋元玲子艰难的社员物色路程，再次起航。她似乎已经看到，“苦逼”的旗帜正在遥遥地朝她招手。

　　　　不过这些都不在安居院菱纱的关心范围里，她仍旧刚怎么生活就继续怎么生活。淡然的态度，让人以为根本没有全国大赛这回事。

　　　　最近和幸村精市见面越来越少，他晚上也不会再来接菱纱回去，关东大赛是一场很重要的比赛，不能当成儿戏。

　　　　在两个星期的魔鬼训练后，关东大赛在万众期盼中来到。

　21打人谁不敢

　　　　关东大赛于7月三号于东京市举行。

　　　　去东京观看比赛前一天，安居院菱纱如往常一样打完工准备回家，真田场主悄莫声息地走到她身边：“听说，你明天去东京看玄一郎比赛？”

　　　　菱纱想了想，反正都是看比赛，也包括了真田玄一郎，于是点头。

　　　　“那要不要我送你？”

　　　　安居院菱纱淡定地摇头：“幸村前辈说让我们搭顺风车。”

　　　　真田玄右卫门哽住：“……哦。”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菱纱刚走出两步，突然又回头道，“场主如果想去东京的话，可以跟真田君说一下，他也许会让您也搭车的。”

　　　　“……”老子说想搭便车了吗！

　　　　出了真田道场后，意外地看到靠着单车等在路边的幸村精市，一如既往地温柔笑意。安居院菱纱默默地坐上后座，一路晃悠回去。

　　　　已经可以在大半夜骑单车出来晃，看来他的病真的没什么大碍了。

　　　　安居院菱纱想了半天，还是多说了一句：“前辈训练很累，不用来接我的。”

　　　　幸村精市笑：“今天下午没有训练，我早早就回家了，正好出来散散步顺便接你回去。”

　　　　菱纱默然：“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以为前辈会训练到很晚的。”

　　　　幸村精市的笑意更深：“王者立海大，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何况为了更好的应对比赛，更应该休息好。”

　　　　菱纱默然：“前辈的队伍跟国光他们真不一样。他们，如果第二天都强敌的话，一定会打球打到很晚，哪怕是累的趴到，仅仅是为了求冷静。”

　　　　“呵呵，是吗？的确挺不同的。”

　　　　到了神社门口，各自道了晚安。等幸村精市的单车没了影，安居院菱纱才进去。刚进屋子还没有说“我回来了”，电话突然响了。风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国光哥哥的电话，打给姐姐的，我让他这个时间打过来的。”

　　　　默默接了电话：“晚上好。”

　　　　手冢国光：“晚上好，关于明天的事。我听风太说你们会乘坐立海大的校车过来，那我们直接在比赛场地见吧。”

　　　　“嗯。”

　　　　“爷爷说晚上你和风太还过来家里，关东大赛青学只有周六一天，周末你可以继续兼职。还有便当，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不用风太辛苦了。”

　　　　安居院菱纱噎了一下：“阿姨，准备的？”

　　　　手冢国光：“嗯。”顿了顿，“不喜欢吃的东西，我会帮你解决。”

　　　　——所以他是那种宁愿多动嘴吃东西，也不愿意多动嘴说话的类型。

　　　　两人“闲聊”了一会，这才挂断电话。

　　　　次日。

　　　　由依和风太作为立海大的小小声援团，获得了优先选取座位的权利，两个小孩颠儿颠儿跑到倒数第二排左边两个位置。两个孩子明显兴奋过头，从上车后就开心地叽叽喳喳不停地聊天，欢快得不得了。

　　　　安居院菱纱和幸村精市为了就近照顾弟弟和妹妹，默默地坐在了最后一排。菱纱靠窗，幸村精市在外。柳生未希本来是不打算去的，架不住柳生夫妇的劝解和自家哥哥的“盛情”邀请。柳生兄妹顺着坐在了两个小朋友前面，回头跟小孩子们互动。

　　　　其他队员也各行其是，总之整个车厢异常热闹。

　　　　风太和由依说到开心的时候，还会扭头找两人说话。幸村精市看着两个孩子微笑，安居院菱纱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忽然觉得肩膀一沉，幸村愣愣地扭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过去的菱纱。

　　　　由依诧异：“啊，菱纱姐姐睡着了！”

　　　　风太立刻看过去：“为了赶车，姐姐今天比平时起早了一个小时清扫神社，而且昨晚因为收拾东西很晚才睡。肯定是累了。”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幸村精市，“幸村哥哥，姐姐压着你没有关系吗？”

　　　　幸村精市点头：“让她睡吧，你们说话声音小一点。”

　　　　两个孩子忙不迭地点头。

　　　　声音果然比之前小了很多，也不再跟周围人讨论。柳生未希几次想插嘴，都被“嘘”了之后，自讨没趣地准备转向前面乖乖待着，然后眼角不经意地瞥到这样一幕。

　　　　安居院菱纱靠在幸村精市肩头，睡得昏昏沉沉。车辆颠簸的时候，脑袋会晃得找不到支点，幸村精市会轻轻地把她的头继续放回自己肩头，眼睛里是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柳生未希的惊讶只是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扭头靠回座位，顺势把头靠在旁边的柳生比吕士肩上：“哥，我困了。”

　　　　柳生比吕士无奈地点头：“睡吧，到站我叫你。”

　　　　柳生未希安心地闭上眼，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哥哥真好。

　　　　还是别说出口了，因为太肉麻了！

　　　　关东大赛非常热闹，人也很多，安居院菱纱观望了很久才找到青学的队伍。

　　　　手冢国光自然也看到了她，遥遥地挥了挥手。然后看到她跟立海大的人说了句什么，就带着风太过来了。

　　　　柳生未希见状瞪大了眼睛，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哥哥我去青学那边了，跟菱纱在一块！”

　　　　柳生比吕士连话都没来得及说。

　　　　丸井嚼着口香糖随口问道：“菱纱不是立海大的学生吗？为什么去青学那边了？”

　　　　真田道：“爷爷说，她国中是在青学渡过的。”

　　　　仁王摇头：“可她现在是立海大的学生啊，不来看我们比赛的话，有些人……”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了幸村精市一眼，有些人可是会伤心的。

　　　　幸村精市淡淡地道：“看谁的比赛都一样，好了，赶快准备一下，比赛要开始了。”

　　　　“是，部长！”

　　　　再说青学那边。

　　　　手冢国光把一个沉甸甸的背包交给菱纱：“这是中午的便当，妈妈做了很多菜，让我转告，晚饭会被丰盛。”

　　　　一直跟手冢家饭菜不怎么合拍的菱纱：“……嗯。”

　　　　柳生未希凑上去：“这么多便当，部长，有没有我的份？”

　　　　安居院菱纱干脆利落地摇头：“国光要比赛，吃的很多。”

　　　　柳生未希：“……”

　　　　二十分钟后，柳生未希开始后悔跟着菱纱过来了，因为青学初战的对手就是冰帝。

　　　　柳生未希看着场上冰帝队伍里的忍足侑士，只觉得嘴里发苦。第二双打比赛开始后，忍足侑士果然朝着柳生未希这边过来。

　　　　柳生未希迅速躲到安居院菱纱身后，死死盯着忍足。

　　　　忍足哭笑不得：“未希，我……”

　　　　柳生未希打断他：“你别跟我说话，别靠近我，别看着我！”

　　　　忍足苦笑：“未希，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我不知道你来……”

　　　　“菱纱！”柳生未希揪住菱纱的衣服，喊道，“揍他！”

　　　　安居院菱纱淡漠地道：“没有带木刀。”

　　　　旁边看戏看得正High的不二周助立刻递上球拍：“这个可以代替木刀。”

　　　　其他人：不要唯恐天下不乱了！

　　　　安居院菱纱看了不二周助一眼，从善如流的接过球拍，双手握住举过头顶，挣开柳生未希的手，目光凶狠地大喝一声：“面！”

　　　　球拍……真的代替木刀狠狠劈中了忍足侑士。

　　　　忍足侑士被打得后退两步，两眼一翻白，晃晃悠悠地就……昏倒在地了。

　　　　目、瞪、口、呆！她真的打了啊！

　　　　“啊啊啊啊啊，菱纱你做什么啊，他还有比赛咧！你怎么就真的打了！”

　　　　安居院菱纱淡定地把球拍还给貌似愣住的不二周助：“你让我打的。”

　　　　柳生未希：“……”

　　　　由于“意外”事件，忍足侑士被替补队员换了下来，而昏迷的当事人也被送往比赛场地的医务室，由柳生未希全程陪同。

　　　　冰帝队长迹部景吾暴跳如雷：“这叫故意伤害，不是意外！出气的话看，如果知道他会昏倒，就不要打那么狠！”关于柳生未希和忍足侑士的事，他也是知道那么一丢丢的。

　　　　安居院菱纱淡定地解释：“意外如果可以预知，就不叫意外了。”

　　　　迹部景吾：“……”忍足啊忍足，你打哪里招惹到这些怪咖的！

　　　　那场比赛，青学三比二，险胜冰帝。

　　　　而忍足侑士被送到医务室后，医生稍稍做了检查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而已，一会就会醒。果然过了半个小时后，人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