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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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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拉淑娴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母女抱头痛哭的模样,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更多的却是发窘。那拉淑娴完全不明白,明明是王夫人又干了蠢事,正常人不是应当很气愤吗?怎么搁在这对母女身上,却变成了抱头痛哭呢?也许换个人来会脑洞大开,可至少那拉淑娴完全无法理解事情怎的就变成眼前这副情景了。
    无奈之下,那拉淑娴只好囧囧有神的看着,等着大戏落幕后,她再上场。
    所幸,她并未等太久。
    “淑娴你来了。”贾母得了鹦鹉的提醒,加之她也算哭痛快了,便止住了眼泪,又拿帕子拭去泪痕,没有半点儿不自在的同那拉淑娴打着招呼。
    这贾母都没不自在了,那拉淑娴就更不可能有了。
    当下,那拉淑娴几步走到贾母跟前,笑着道:“我使人去问过了,弟妹她无事,只是这喜脉还不明显,尚没法得出定论来。听梨香院那头说,大夫只开了静养的平安方子,说是等过两天再来仔细瞧瞧。”
    “那李大夫是素来给我调养的大夫,最是妥当了,医术也极好,就是去太医院都使得。他既是说有了,那便定是有了,不会有错的。哼,都是那该死的王氏,上一回我当她是有苦衷,到底比起尚未出生的孩子,我的珠儿更为重要。可这回呢?这回呢?!”
    那拉淑娴暗自腹诽道,这回当然是所谓的“大买卖”来得重要了。
    当然,这话那拉淑娴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要不然真把贾母气出个好歹来,她就算不心疼可也麻烦得很。因而,她只立在一旁但笑不语,左右差点儿没保住孩子的人也不是她。
    贾母又骂了两回,终是乏了,便向那拉淑娴摆了摆手,吩咐道:“罢了,随她去罢,她自个儿的亲生骨肉,托生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心疼还能指望谁来心疼?只记着,不准将这事儿告诉我的珠儿和元姐儿,这要是耽搁了功课倒还罢了,万一给传了病,却是了不得了!”
    “是是,老太太您说的是。”那拉淑娴说的格外的没诚意,“怕只怕俩孩子早就知晓了弟妹回京的消息,真要是这般,咱们也没法拦着。”
    开甚么玩笑!这王夫人要是一直待在荣国府里,拦着珠哥儿和元姐儿不去梨香院倒是容易得很。可如今的问题是,王夫人都一年半不曾归来了,乍然回到府里,还拦着不让她瞧儿女?这昨个儿是因着王夫人自个儿跑东跑西的,加上珠哥儿在国子监上学,元姐儿又在教养嬷嬷的监督下练规矩。可如今都一天过去了,他们还能不知晓?
    铁定是不能的。
    就在贾母考虑着要如何封锁消息时,元姐儿便过来了。
    “老太太,听说太太回来了,还病倒了?我能去瞧瞧太太吗?老太太,求求您了,这般多日子没见了,我也想太太了。”元姐儿面露担忧之色,倒是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的迎姐儿一脸的笑意,及至见着那拉淑娴也在此,忙不迭的的冲了过来,鹦鹉学舌一般的道:“我也想太太了。”
    那拉淑娴没好气的拿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嗔怪道:“想我了,怎的不去荣禧堂瞧瞧我?说的好像谁拦着你不让去似的,说白了还不如你自个儿偷懒不愿意跑一段路,竟是巴望着我过来瞧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哼!”
    迎姐儿一脸的不明所以,她原就不聪慧,说白了其实就是天生迟钝,故而完全听不懂那拉淑娴方才那番话中带话的话。愣了半天,迎姐儿只歪着脑袋瞅着那拉淑娴,奇怪的问道:“迎姐儿是小丫头没错,可太太为啥说迎姐儿是骗子呢?迎姐儿没骗人,小哥哥才骗人了!”
    对于迎姐儿抓的重点彻底无奈了的那拉淑娴索性拉过她,笑问道:“你小哥哥又怎么你了?他最近不是一直在外头忙活吗?骗你甚么了?”
    “骗了!小哥哥骗迎姐儿说,弟弟很快就会长大陪迎姐儿玩,可都过去好多好多天了,弟弟每天都在睡觉,一次都没陪迎姐儿玩!”提到这个,迎姐儿尤其愤怒,想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弟弟跟自己抢爹娘抢哥哥抢吃的喝的玩的,结果呢?
    臭弟弟只会睡大觉!你倒是来抢啊!!
    “淑娴,你索性带迎姐儿去你那儿住几日罢,正好可以给你解解闷。”贾母略有些不悦的看了那拉淑娴一眼,这迎姐儿没听懂不代表她也没听懂,只是既然那拉淑娴不曾明说,她也不好硬要掰扯,索性先将人打发走,余下的事儿倒是好解决。
    “行啊!”那拉淑娴也不欲在这事儿上头同贾母掰扯,虽说她打心底里认为没有不让儿女去看生病母亲的道理,可甭管怎么样如今倒霉的都不是她,在她的立场上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毕竟,大房有贾赦负责气死人不偿命就已经够了,她还是消停一点儿罢。
    当下,那拉淑娴便领着迎姐儿去了荣禧堂,至于元姐儿究竟能不能如愿以偿的去梨香院看望王夫人,也就只能随缘了。
    值得一提的是,待傍晚时分就传来消息,元姐儿还是去了梨香院,不过也只有她去了,珠哥儿被贾母严厉禁止去探望病中的王夫人,除非等王夫人病愈。当然,同样被严厉禁止的还有琏哥儿和十二,甚至贾母还特地唤人来荣禧堂支会了一声,特地叮嘱那拉淑娴和迎姐儿都不准去。除却其他几个都是孩子抵抗力差之外,限制那拉淑娴则是因为她常同璟哥儿在一块儿,万一过了病气,再传给璟哥儿,贾母绝对会疯的。
    考虑到贾母的承受能力,那拉淑娴果断的应承了下来。当然,最关键的是,那拉淑娴一点儿也不稀罕王夫人,左右昨个儿刚见过面,短时间内完全不想再瞧见她。
    又半月之后,李大夫终于确定王夫人的确怀了身孕。
    确定怀孕其实并不是甚么好消息,这之前尚未确诊时,李大夫碍于王夫人有可能在怀孕中的缘故,开的都是一些太平方。所谓太平方就是及其讲究一个细水长流,形象一点儿就是,明明一帖药就能起作用的,换成太平方起码要喝下去十贴药。且费时费力不说,还费钱!
    当然,没人会心疼那点子钱,只是因着没能好好治疗,王夫人在短短半月间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更是无比憔悴。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喜脉被确定,之后的日子对于王夫人而言不亚于水深火热。
    因着先前的病情尚未完全好准,王夫人永远都是头重脚轻的,完全不能下地不说,还常常半夜里再度烧起来,根本就睡不好。加之她怀着身孕,孕吐反应格外的激烈,也因着孕吐反应极为激烈,她压根就吃不下任何东西。即便勉强塞下了一些,回头一准能连同胆汁一道儿吐出来。
    又过了十来日,等王夫人怀孕两月之时,她的病总算是好了,起码不再半夜里起烧了,可惜孕吐反应却仿佛愈发的激烈了,从最开始的进食后孕吐,发展到了闻着味儿就吐得天昏地暗。甚至周、赵两位姨娘都被满屋子的酸味儿熏得吃不下饭去。
    虽说是没人会心疼两位姨娘,可再这么下去也不得了啊,莫说肚子里的孩子了,就连王夫人本身都会出问题。不过,也因着王夫人病愈了,贾母解除了不得探视的禁令,只是多半人都仅仅是应景似的去瞅上那么一眼,结果还没带上片刻就被熏都头晕目眩,马不停蹄的跑了,且再也不曾看第二回。
    凡事都有例外,起码珠哥儿和元姐儿没有半点儿的嫌弃之意。虽说俩孩子皆忙得很,却也每日里都去梨香院请安问好。又因着王夫人睡眠时间不定的缘故,俩人经常特地跑来后,却碰见王夫人睡着,便干脆只在窗户外头瞄上一眼,丝毫不敢打扰。
    对此,贾母颇有怨言,仿佛是责怪王夫人折腾自己不说,还折腾她的心肝宝贝儿的孙子孙女们。不过,有贾敏在跟前打岔,倒是没出甚么旁的状况,贾母也是说过了这事儿就算是过了。
    不过,那拉淑娴却是颇为赞赏那俩孩子。虽说王夫人如今的那模样的确是不怎么好看,屋子里的气味也不好闻,可旁人嫌弃也就罢了,若是连亲生的儿女都嫌弃了,且不是令人心里发寒?尤其往深处想想,也许当年王夫人怀珠哥儿和元姐儿时,也是同样的辛苦呢?
    “呕!真的太可怕了,我又被珠大哥哥拖去看二太太了!”正当那拉淑娴思考着如何让哥儿姐儿们明白怀孕生产的不易时,琏哥儿一脸菜色的跑了进来,张嘴便是控诉。
    那拉淑娴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调侃道:“哟,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咱们的琏二爷。我说琏二爷,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来这儿做客吗?”
    琏哥儿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琏儿来看娘呢!娘您真好看!”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这一天天的也不知晓在忙活些甚么,先前起码每日晚间还能瞧见你,这阵子索性就玩失踪了。要不然荣庆堂那头来人说你歇在了珠儿的院子里,我还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学人家离家出走了呢!”
    对于孩子大了不由娘这种事儿,那拉淑娴其实还是很能接受的。可前提是孩子“大”了!
    在那拉淑娴的心目中,起码要等十七八岁娶了媳妇儿以后才算真的大了罢?琏哥儿今年不过才十二岁,满打满算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要让那拉淑娴接受“儿大不由娘”这种事儿,也是蛮难的。
    “这不怪我!”琏哥儿忙上前半蹲下,抱住了那拉淑娴的腿,仰着脸一副委屈的模样,哭诉道,“都是琮儿弟弟不好,先前我每次碰到不会做的功课,他都会帮我……咳咳,教我做。可自打两月前开始,他就不理我了!我被先生连着训了好几回,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舔着脸往珠大哥哥跟前凑,巴望着他能教教我……娘啊娘啊娘,琏儿老可怜老可怜了!”
    说起来,撇开只存在记忆之中的瑚哥儿,琏哥儿才是那拉淑娴这一世头一个孩子。虽说并未真正经历过怀孕和生产,可仔细想想,当初要不是有琏哥儿在,那拉淑娴绝不会融入得那般好,还同贾赦那般的融洽。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拉淑娴是真的将琏哥儿当成了心头宝。
    “你呀你!”那拉淑娴伸手捏一把琏哥儿的小脸蛋儿。已经十二岁的琏哥儿,早已褪去了小婴儿肥,又因着他身量修长相貌俊俏,看着完全已经是个小少年郎了。那拉淑娴不由的在脑海里回想起刚来之时,看到的那个张大嘴巴嗷嗷哭喊的小孩崽子,登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娘不生气了?”琏哥儿虽说看着比迎姐儿聪慧许多,可事实上却还是个天真纯良的孩子。在他看来,笑了当然就表示不生气了,同样的哭了就是伤心,都不带旁的注释的。
    见状,那拉淑娴不由的在心中暗暗感概道,也亏得宜妃娘娘转世投胎时喝了孟婆汤,不然就算是十个琏哥儿都不够宜妃娘娘折腾的。
    想到这儿,那拉淑娴索性提起了王熙凤:“娘问琏儿一个事儿,那位王家姐儿,你究竟是欢喜呢,还是感觉一般般呢?”
    “欢喜欢喜!琏儿欢喜着呢!”都不用思考,琏哥儿便一叠声的道,“凤哥儿又聪明又漂亮,还特别会来事儿。娘,您替琏儿给王家下聘好不好?求求您了,琏儿可欢喜她了。”
    “哟,方才还担心我生气了,一转眼就欢喜上了?”那拉淑娴没好气的道,“怪不得老太太总是不喜欢我和二太太,敢情就因为这个呢!”
    还真别说,至少在这一刻,那拉淑娴格外的理解贾母。想也是,她虽说这辈子没当过婆婆,可上辈子却是当过的。只不过,她并不曾挨到十二大婚,故而这所谓的婆母颇有种有名无实的感觉。当然,即便上辈子她真的当过婆婆,也完全不具备参考性,毕竟那时候她贵为一国之后,即便独子成亲后,也不可能住在一起,偶尔见一次面铁定是恭恭敬敬的,完全无需担心婆媳矛盾。
    “娘您想太多了。”不曾想,听了那拉淑娴的话,琏哥儿却很是不以为然的道,“老太太对您的印象好得很呢,成日里都说您嫁给我爹实在是太糟蹋了,就我爹那混账东西,合该打一辈子光棍,也省得一天到晚的祸祸人。”
    “浑说甚么!”那拉淑娴没好气的给了琏哥儿一下,有些话贾母说的,换成琏哥儿却是大不敬了。即便只是学舌也不可以。
    “我已经很委婉了,老太太骂得可厉害了,基本上每日里不骂上个十来遍,她都没心情吃饭睡觉。”琏哥儿极不以为然的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行了行了,老太太既是喜欢,就让她说去。记着,有些话她能说你可不能,学都不准学!”那拉淑娴又好气又好笑,“我却是不知晓,老太太对我的印象竟会那般好?”
    “其实罢,我觉得倒不是老太太对娘你的印象有多好,而是老太太实在是太讨厌爹了。”琏哥儿小大人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深深的为有这么个蠢爹感到心塞。
    那拉淑娴被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几乎笑岔了气。恰好此时,窗户外头的院子里传来小丫鬟唤琮哥儿,只没过多久,十二便打了帘子走进屋里,见着屋里头的琏哥儿,十二诧异的挑了挑眉:“哟,这不是琏二爷吗?好久不见了,真是稀客呢!”
    “噗!”那拉淑娴这回是真的笑岔了气,尤其当她抬眼见琏哥儿一脸的囧样,登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十二纳闷的道:“我这话真有那么好笑吗?娘您笑成这样……”又向琏哥儿道,“二哥你死心罢,就算你再求我,我也不会帮你写功课的!你也不用怪我,谁叫你懒成那个样子,我帮你写了功课,你竟连誊写一遍都不曾,就这般大喇喇的交了上去!偏生还恰好传阅到了外祖父手上,害得我被外祖父狠狠的削了一顿。哼,我告诉你,我可是记仇得很,往后你休想让我再帮衬你,一回都不成!求娘也不成!”
    因着十二说这番话时的语速极快,甚至于琏哥儿几次三番的张嘴想要打断都没寻着机会,把琏哥儿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等十二好不容易止住了话头时,琏哥儿已经甚么都不想说了。
    再看那拉淑娴,只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琏哥儿,直把琏哥儿看得胸闷气短,好悬没直接软倒在地。
    末了,琏哥儿只得胡乱的寻了个借口,撒腿就往外头跑:“……我回头再来瞧娘!”
    直到琏哥儿彻底没了踪影,那拉淑娴才将目光落到了十二面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并不变,只是话锋一转,道:“说罢,出甚么事儿了,竟是不惜将你哥哥吓出去。”
    “他合该受点儿惊吓,不然还道是日子原就那么好过呢!”十二先是没好气的呛了一句,缓了缓神后,才说起来正事儿。
    还真的是一件正事儿,事关王夫人,同时也关乎贾母的娘家保龄侯府。
    却是已略缓过一些的王夫人,到底还是求了贾母,让其帮忙应了先前那桩“大买卖”。自然,贾母本身是没这个能耐的,且荣国府如今式微,轻易使唤不了旁人,那么唯一能求的人家也就只有保龄侯府了。更确切的说,是现任的保龄侯爷,也就是同那拉淑娴娘家侄女小铃铛订了亲的史家大爷。
    听完了十二讲述的前因后果,那拉淑娴沉默了许久。
    凭良心说,那拉淑娴其实是无法苛责贾母和王夫人的眼界太窄,毕竟若非他们看破了这一世和上一世的相似之处,同样的也会被眼前的情况所蒙蔽。这也是为何前世,直到康熙帝过世的前一个月,仍有人不断上折子请求复立太子的缘故。不是他们蠢笨不堪,也非他们见识浅薄,而是世事难料。
    前世的康熙大帝,今生的长青帝,皆是经历丰富、城府极深且还权势滔天之人。这样的人原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可以说,甭管接下来的发展如何,都是顺理成章的。
    三立太子也有可能,永远的废黜同样合理,将皇位承袭给任何一位皇子皆是有理有据的……
    圣心难测。
    这要是旁的事儿,那拉淑娴是真的不介意贾母和王夫人去碰碰壁,哪怕撞得满头包,甚至头破血流又如何?说真的,那拉淑娴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心慈手软之人,同情心更是少得可怜,且完全不会用在贾母和王夫人身上。
    可谁让这事儿关系到保龄侯府呢?还是那位史家大爷。
    “十二,我听说史家大爷身子骨素来不好?还是在娘胎里落下的毛病?”那拉淑娴迟疑再三,仍是问出了口。
    “娘您是听谁说的?”结果,十二却是一脸的讶异,“若真是如此,这门亲事外祖父说甚么都不会同意的。不过,我倒是听说史家三位爷,另两位都打小习武练剑,唯独史家大爷打小学文,听说文采很是不错,还打算下一次科举时下场考一回呢。”
    “……你逗我?”那拉淑娴一脸的不敢置信,正常人会在承袭了侯爷爵位后下场科举吗?人干事?
    “这不是我爹起的头吗?再说了,保龄侯府传到如今,虽说得了圣上恩赐,从未降爵过。可您仔细想想,事情真的如此吗?第一代的保龄侯爷,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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