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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万物听令-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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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副精英打扮的夜眼走进会议大厅，他敏锐的感应到投注在他身上不同寻常的锐利光芒，他微微转过头，与一双暗紫色的眉眼对视，那张扑克一样板着的脸皮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光芒在他眼底划过。
雷鹰无法判断他那副冷硬的表情之下是怎样的心情，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还记不记得她，百万所说的“先生很关注你”究竟是哪方面的关注。反正当看到夜眼那一刻她感觉就像有个石子突然砸进水潭，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厌恶的情绪不可避免的翻涌上来，完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冷静就能冷静的程度。
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的排斥是另一回事。
就是这个家伙双唇一碰，吐出的话语推波助澜的造成了她今后的遭遇。
就像是蝴蝶不过闪动了一下翅膀，却造成了千百米之外的巨大风浪。
暗紫色的双眼此刻幽深如黑潭，沉寂地盯着夜眼，夜眼动了动喉咙正打算说什么，雷鹰却突然收回眼神偏过头，率先找了一个座位闭眼抱臂坐下，只不过整张脸冷的宛如冰块。
用尽浑身的力气十分克制的忍耐着很想暴起把这个人揍一顿的心。
敏感的察觉到什么的百万揉了揉脑袋，看雷鹰又看看夜眼：“先生？”
“先开会吧。”夜眼轻轻地叹口气，说。
众人都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夜眼也坐上了主持首位，收拾一下心情将注意力都放在今日的重点上：“感谢大家能够参加本次会议，多亏大家提供的多方情报才能取得进展。具体的情况请让我的助手说明一下吧。”
随着夜眼的开口，会议正式步入正轨。
泡泡女孩进行解说：“我们夜眼事务所从大约两周前开始，以落水狗事件为引子，开始对死秽八斋会指定敌团体进行密切调查。根据调查，八斋会在近一年内频繁与多个个体或组织进行接触，推测他们正在积蓄资金，扩大组织。而在后续调查中，发现八斋会和敌联盟的成员分倍河原仁进行了接触，在警方的帮助下查明两组织大概是发生了冲突。”
“除此之外，便是和名为【黑衣组织】的跨国国际组织有交易来往。”
叮――
坐在格兰特里诺身边努力克制自己厌恶情绪的白发少女身上本就混乱暴躁的气息此刻更加变得具有攻击性，她唰得睁开眼睛，像两根银针唰唰地钉在说话的泡泡女孩身上，全神贯注的捕捉着她话语中跟黑衣组织有关的信息，整个人就好像若是能直接确定黑衣组织在哪，她立刻一个雷劈过去。
搞得正在讲解的泡泡女孩莫名的就颤抖了一下？
怎、怎么回事？突然就觉得好危险QAQ
坐在雷鹰另一侧，就是为了防止暴躁老哥突然暴起等突发状况的相泽消太微微叹气挠了挠头，立刻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炸毛的猫那样微微附身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冷静一点。”
蜈蚣先生这个时候也进行了后续补充：“黑衣组织在此前就有研究非法药物前科，八斋会更是有把贩卖违禁药物作为组织资金来源之一的重大嫌疑之一……所以这次会议邀请了对违禁药物有深入了解的职业英雄协助行动。”
之后就没了黑衣组织的事。
就算早知道这次会议有关黑衣组织的消息少的可怜，最关键的还得是端了死秽八斋会，但是此时此刻的心情还是忍不住的心情不爽，烦躁的情绪就像是在血管里恣意乱窜爆炸的烟花，恨不得直接整个人原地爆炸，或者把塚内炸了。
然后她的后脑勺就被猛拍了一记。
“冷静点，控制一下表情，对面你的学长以为你要把他吃了。”
雷鹰猛地一惊，凶着一张脸顺势抬眼看了看正好坐在他对面的天喰环，这个本就心脏小到跟跳蚤一样大的巨丧少年由于就坐在雷鹰正对面，可以说是直面感受了雷鹰的暴躁怒气，此刻死死地垂着脑袋，满脸都是“啊，好想死，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她抿了抿嘴，一声轻嗤从唇缝溢出，动了动脸皮收敛一下烦躁的心情。
虽然看上去还是很凶。
相泽消太无奈地收回手，轻声嘱咐：“继续好好听听吧，这次行动似乎比想象的复杂。”
这个时候胖胖橡胶刚好讲到前段时间切岛的处女战中天喰环中了能够破坏个性的子弹的事，百万立刻反应巨大地拍桌站起，焦急担忧地询问：“环，你还好吗？”
表情颓丧的天喰环将自己的手使用个性变成牛蹄子，蔫蔫地说：“没有问题，一天之后就能使用个性了……”
同参与会议的锁头英雄摊了摊手：“既然能够恢复就没有问题吧，算不得致命伤。”
“这一点还请橡皮头来说明吧。”
因为个性是【抹消】能够抹消别人个性的相泽消太就是为此收到的协助申请，他为大家说明：“子弹的作用与我的个性【抹消】不一样。人的个性是在基础基因之上多出的＋α段，被称作个性因子。我的个性只能让个性因子停下，却不会攻击个性因子。”
胖胖橡胶接过话：“但是我们去医院做检查发现，环的个性因子被破坏了，幸好可以通过自然恢复。”说到这里，胖胖橡胶看向坐在格兰特里诺和相泽消太之间的雷鹰，“然后我从警方那里了解到，万间雷鹰，你也中过那个子弹吧？”
小英雄们一惊，小雷鹰也中过子弹？什么时候？！
然而职业英雄们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嚯，这个小鬼就是万间雷鹰吗……”
原本对这帮参加会议的学生提不起什么关注的英雄们一下子隐秘的兴奋起来，大人们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抱着双臂冷着脸，看上去有些游离会议之外的白发少……女？
小英雄们奇怪地眨了眨眼，怎么回事？为什么提到小雷鹰的名字英雄们都露出一副“就是她啊”的表情？
雷鹰也皱了皱眉毛，此刻心情烦躁地她很想直接大声骂回去问问这帮家伙瞅个屁瞅，什么意思，格兰特里诺却偏过头解释：“没事，大家对你有些好奇而已。不过你们这帮大人也收敛一点啊，不要欺负小辈。”
“嘛……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啦。”虽然一口龙牙，装备打扮也很凌厉，但是气息仍让人感到亲近的龙九解释说：“毕竟似乎和新闻上播报的有点差别，之前并没有认出来。但是能见到【审判之雷】还是感到有些新奇呢。”
“和AFO交手并给予对方重创，这可是连大部分职业英雄都做不到的事情。除了欧尔麦特外你可以说是第一个了。”另一名扎着高马尾，一双妖媚丹凤眼的美丽女英雄也轻笑一下，认可的说：“你在英雄圈的名声可不低哦。大家都有些好奇。”
锁头英雄倒是与其他英雄反应不同，他很是嫌弃的啧了一声，“不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孩子。一开始就想问了，让小孩子们来参加这种会议真的好吗？”
胖胖橡胶十分激动热血的大喊：“请不要小看他们，这可都是重要的证人！”
啊……哦……是这样吗……
小英雄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就像是自己得到了夸奖一样露出骄傲的傻笑。
嘿嘿嘿，这帮英雄很有眼光吗！小雷鹰这么优秀这么厉害快多夸一夸！！
雷鹰倒是一脸吃屎的表情，又一次被提到【审判之雷】这个称呼的她相当无语，搞什么？？现在的职业英雄都这么中二的吗？？？这个称呼到底那哪里好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把它挂在嘴边？？
呕，恶心死了。
看出雷鹰的不爽和窘迫，格兰特里诺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雷鹰的胳膊：“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么高评价你可是第一个啊，该开心一点。”
开心你麻痹啊。
雷鹰狠“啧”一声，暴躁地踹了一下桌子：“还开不开会了？！”
哦吼，脾气果真很暴躁啊……
在场的职业英雄们打量雷鹰的眼神更加热切起来。
雷鹰：？？？？
胖胖橡胶轻咳一声连忙也把话题板回正规：“对！！让我们继续吧！万间同学，你曾也在被敌联盟抓走期间中过使个性消失的子弹对吗？”
雷鹰掀了掀眼皮，暴躁地应声：“嗯。”
“但是根据你医院的记录，并没有你的个性因子被损坏之类的记录，这和环的情况截然不同，所以我想这也是请你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原因之一。能详细说说你的感受吗。”
神野事件期间雷鹰因为中弹无法使用个性这件事绿谷他们都不知道，此刻听胖胖橡胶提出来才悚然一惊，绿谷更是心口揪痛了一下，原来当时敌人所说的“你没有听见雷声吧？”是这个意思……
失去了力量的依仗，那时候的小雷鹰该多么的无助啊。
好在现在雷鹰平安的归来，甚至可以抱着双臂冷着一张脸，不耐烦地回答：“……中了子弹后完全无法使用个性。感觉就像是被彻底删除，可能就是你们说的个性因子被破坏。但是两天后这个感觉略有缓解，比起彻底删除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情急之下冲破阻挡使用了个性，就这样。”
决定来参加会议后，塚内就跟她说过可能会在会议上询问一些关于个性消失的子弹的情况，开会前也和胖胖橡胶交谈了几句，对于会问她这些问题她毫不意外。
只不过黑衣组织的事情竟然提了几句就没有了下文……
啧。
刚平静下去的心情又烦躁起来。
切岛感慨一句：“听起来还真是相当轻巧……”
天喰更加失落地低下头：“抱歉……我做不到冲破阻挡……”
“嘛嘛，环你不要介意，这并不是你的错。”
胖胖橡胶安慰了天喰一句，继续解说：“虽然只是猜测，但根据万间的说法，我想是她的个性因子被破坏，经过两天的缓慢恢复，又在自身的努力下使个性因子完全激活，才在三天的时间内使用出个性。”
“这样的药物过于古怪，但是！多亏切岛为了给我们挡子弹幸而保存下一枚完整的子弹！我们从中提取了药物并进行了分析，才得出了重大发现！”
胖胖橡胶的嗓音低沉下去，要有什么惊天消息的预感在会议室上空蔓延。
他的表情也越发阴沉愤怒，缓缓开口：
“在子弹的药物中，出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那就是人的血液和细胞。”
第137章
轰――
沉重的气息一下子席卷整个会议大厅，像是臭水沟里腐烂了百年的尸臭突然爆炸开来，麻痹了嗅觉、视觉、触觉等等所有神经，唯有大脑嗡嗡作响，盘旋着“人的细胞和血液”这句话。
满腔的暴躁和怒火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浇透，暗紫色的双眼带着点怔愣和难以置信看向胖胖橡胶。细密的不好的预感攀上她的神经、传遍她的脑海、扼住她的喉咙，强烈的恶心感一下子翻涌上来。
职业英雄们倒也不惊讶，龙九冷静的开口：“也就是说这种效果是从个性带来的吗？个性导致的个性破坏……”
“人的个性？原来如此，个性是有强弱之分，属性压制等说法的，那么在个性作用消失之前冲破个性阻碍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从神野之战来看，万间的个性也很强大。”
“那说了半天这个事件到底和死秽八斋会有什么关系？”
黑压压的气息化作实质化的手，从暗处伸出，残忍的笼罩整个会议室的上空，向他们伸出滴血的利爪。
胖胖橡胶继续解释：“这种药物的流通网络十分的复杂，往往经过许多个人·团体·组织的重重倒卖，最终才来到买家手上。所以调查起来十分困难。虽然现还不能确定死秽八斋会是药物源头，但在调查过程中的确发现死秽八斋会的成员与这个药物的流通链有所联系。”
一名英雄又提出疑问：“那为什么确认死秽八斋会就是幕后黑手啊？没有什么确定性的证据吗。”
随着他提出疑问，最关键的一点终于被夜眼道出，他声音沉稳的缓缓开口：“组织二把手治崎的个性＇OVER HOLE＇是可以将目标分解复原的个性。分解，可以【破坏】也可以【治愈】的个性，以及能够破坏个性的子弹。”
“治崎有一个女儿，年龄九岁左右，名为坏理，尽管由于没有出生证明无从查证。但在与我事务所的两位实习英雄遭遇时，手脚上确实都绑着绷带。”
咚。
咚咚。
咚咚――
巨大的心跳声，翻涌的恶心感，浮现于眼前的漆黑回忆。
猝不及防，毫无预兆的袭来。
【九岁――】
格兰特里诺敛下眼皮：“毕竟是超人社会，无论是谁，只要敢去想，就做得出来啊。”
切岛：“你……你们在说什么啊？”
隆隆的鼓响敲打在耳畔，身为当事人的百万和绿谷在回忆起细节、在因英雄们的解说而一点一点向真相探寻接近的时候，懊悔自责的情绪一下子像天海一样倾泄，巨大的力量不送拒绝的直接将他们从天空狠狠压进海底，切岛的提问更像是在他们的胸腔划了个破口，氧气争相恐后的涌出。
性格有些挑剔，对小孩子来参加这种会议也比较嫌弃的锁头英雄啧了一声，残忍的揭露事实：“果然还是不该让小孩子参与这种讨论吧？说白了不就是……”
“这混蛋把女儿的身体做成子弹，然后拿去卖钱了呗？”
最后一点氧气也从肺中跑出，紧接着又来了一柄重锤将他们更加凶狠砸向海底的沟壑。
不好的预感完全应验。
“怎么会……”
“太残忍了……”
“可恶……”
小英雄们难以置信的低声呢喃，这如同黑泥一样让人恶心的推测既不可思议又合情合理，于是就像被硬塞了一口屎，一个个被恶心的脸色发白。
雷鹰更是面无血色。
原本以为只是参加一个普通的英雄行动会议，只是来听听黑衣组织的消息，只是看看能否端了死秽八斋会这个仍然留存的黑道组织――
却没想到“违禁药物”竟是在“人的个性”基础上创造出来。
【个性是有强弱之分，属性压制等说法的，那么在个性作用消失之前冲破个性阻碍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原来那种被什么东西阻碍一样的感觉是这么来的……
人体实验。
九岁的女孩。
将你囚禁，将你绑在实验台上，用各种机器刺激你的肌肉、内脏、神经，用装满各种药物的针头刺进你的皮肉，注射进静脉、打进腹腔……冰冷的刀子在你身上比比划划，看物品一样的眼光将你细细打量，强迫你使用个性，强迫你做出反应，被药物侵蚀，被自己的个性伤害，从骨髓深处传来的疼痛贯穿头和脚，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不崩溃，不可能不发疯。
不可能、不杀人。
雷鹰一下子感觉如坠冰窟。
……
“身为欧尔麦特曾经的助手，办起事谨小慎微，说个话也拐弯抹角，就在咱们这么磨蹭的当间，坏理那个可能十岁都没到的小姑娘没准正在哭呢！！！”
“我们不是欧尔麦特，不能做毫无把握的事情。”
“这种事情急不得，处理不当反倒会变成斯坦因事件成为敌联合宣传那样……”
“你想太多了！！成天这么胡思乱想只会作茧自缚！！！！”
会议的讨论还在继续，已经进行到搜索藏匿坏理地点的安排部署之中，性格较为直接的胖胖橡胶直接因为这个在他看来磨磨唧唧的计划和夜眼、格兰特里诺等人吵了起来。
呜呜的风声在耳边刮过，吵闹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雷鹰隐约听到相泽消太插话发问：“那个我能问一句吗？据我所知夜眼你的个性可以预知未来，那只要看看我们的将来不就全部清楚了吗？”
而一道低沉的声音回答：
“我……做不到。我每天只能使用一次我的个性，且看到的只是一个小时的个人特写。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使用。”
相泽消太皱了皱眉：“光靠这些也可以掌握很多情报了吧，你这句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夜眼似乎也是很痛苦的摸上额头，沉稳的声线都带上了一丝丝颤抖，“如果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死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看到一个人一小时的特写】
【如果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死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有什么……办法？
刀刃割开糊住耳朵的风膜，巨大的声音潮水一样涌进耳道，她突然感到喉咙干涸、眼球干裂，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大脑，仿佛被囚禁在地底几百年的罪人哪怕力竭而死也要爬到地面，用嘶哑的喉咙诉说自己的冤屈：
“骗人的吧……”
她喃喃出声，冰冷到仿佛能结出冰碴的声音让在场的职业英雄们都忍不住的眼皮跳动了一下，吵闹的会议厅一下子落针可闻，他们微微怔愣的看向这个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冷着一张脸把“我很不好惹”几个字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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