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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万物听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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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万间，接下来的生活你有什么想法呢？”
明明是一个十分普通寻常的问题，却问得雷鹰一懵。
就好像她原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在这一刻怎么也想不起来。
根津缓缓开口：“我曾经也有这样的感觉……其实我原本是人类实验室里一只普通的白鼠，受尽实验和折磨，觉醒个性后逃了出来。也曾想过报复之类的想法，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放下。”
“那一瞬间我也十分茫然，一下子不知道人生该如何进行，就好像生活的一部分被生生撕裂。过了很久以后才重新有了目标，并慢慢的走到如今的位置。”
讲述着这些过去的根津语调平和舒缓，甚至还有些怀念，接着它又突然笑着眯起眼睛，向雷鹰抛出疑问，“那么万间你呢？”
“我……”
雷鹰平淡的表情因为根津的话出现了波动，暗紫色的眼睛不安的颤动了一下，被点破之后，本就空旷下来的灵魂更加像漏风的空洞。
――那么她呢？
雷鹰是个固执的人。
固执的拒绝黑暗，又固执的强迫自己不要忘记黑暗。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是黑暗摧毁了她，也是对黑暗的仇恨推动着她继续活着。
无数次抬手扶上肩头的疤痕，每日每夜的与噩梦战斗，时刻在［垃圾英雄］和［英雄也不全糟糕］的偏激和理智中挣扎，一遍又一遍对自己发出质问：
你在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哪怕不想承认，那些黑暗的经历和记忆、那些复杂汹涌的情感、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经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融入了她的骨血，铸成了她的灵魂，是构成了她这个人的点点滴滴，是支撑她生活的动力，让她固执而倔强的，哪怕是赌气也要拼命活下去。
一下子选择抛弃过去，就好像亲自撕扯掉自己的一块灵魂，茫然和空洞无可避免的盘踞在心里。
接着她也不禁茫然，以后该怎么办呢？
看着雷鹰整个人已经陷入一种茫然无助的状态，根津适当的提出建议。
“万间，你有能力，有想法，何不试试成为一名英雄呢？”
“诚然，现在的社会存在着诸多问题，让认为【英雄无用】的你成为英雄就像是讽刺一样。但是在欧尔麦特倒下的现在，这个社会急需改变。”
“你经历的比别人多，看到的景象也比别人多，你很聪明，在我们的内心被日益萌生出的傲慢和轻视蒙蔽的时候，你却早早的看穿了这个社会的本质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考试卷子上的答案，并非是简单的按照得分点去回答的吧？”
根津笑眯眯的看着雷鹰，“我们本以为这个世界已经达到了最合适的状态，但是通过你我们才发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破不堪。现在，英雄需要改革，警方需要改革，这个世界也需要改革，你愿不愿意真正的成为雄英的一份子，成为我的学生呢？然后用你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社会——”
“来成为英雄吧，起码你拥有了可以自由使用个性的权利，以及一个崭新的开始。”
第97章 往事不回
当英雄？改变这个社会？
没有更系统有效的应对个性犯罪措施，没有更完善的英雄管理系统，没有更合理的个性使用规范，仅仅是将所有的拯救惩戒的活交给英雄，而英雄其实还不是受政府直接管辖，反倒是像想接任务就接任务的佣兵团一样的存在。甚至不乏众多英雄放弃本职，靠各种明星活动赚外快。
这样的社会要改变？还要她来出力？
她连活着都这么艰难了干什么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破事啊。
根津的提议雷鹰没有立刻同意，我想任何一个一直对英雄有着抵触情绪的人都不会立刻答应，但同样的，雷鹰也没有拒绝。
她只是沉默的低着头，白羽一样的眼睫垂下，将那双暗紫色的双眼遮住，整个人便如同与世隔绝，不显露一点情感。
根津微微勾起唇角，他本也不打算让雷鹰立刻改变想法，倒不如说只是简单的提出来还有［当英雄］这么个选项就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他跳上了茶几，对雷鹰招了招爪子，“低下来一点。”
雷鹰掀开眼皮，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微微低下头，苍白的发丝在眼前垂下，雷鹰透过发丝间的缝隙注视着高度齐平的根津。
接着，一个软软的爪子搭在了她的发顶。
根津将爪子搭在雷鹰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明明是鼠类的样貌，却明明白白的展现着人类的情感，“不必担心，也不要有压力，这只是一个提议，真正如何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就好。”
“就像我们在记者发布会上说的那样，我们接纳你的一切过往，同样的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柔软的动物爪子轻轻拍在雷鹰的头顶，和蔼的声音缓缓流淌进雷鹰的耳朵，像一只轻柔的羽毛落在心头，不知道为什么，雷鹰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越发低下头，苍白的发丝挡住她的神情，不自然的声调细微的传来，“……校长先生，我能抱抱您吗？”
根津轻笑：“我的荣幸。”
伸出手将柔软温暖的动物身体抱在怀里，脸颊轻轻地在根津的毛发上蹭蹭，雷鹰不知道是太过疲惫还是太过轻松的长叹一口气，将胸腔内所有的情感都随着这口气吐出，懒懒地叹上一句：
“……烦死了。”
根津继续轻拍雷鹰的头，对于她难得显露出软弱的撒娇样子自然是温柔的接受，顺便心里还啧啧两声，动物的外表还真是占便宜呀，相比之下相泽和欧尔麦特就可怜多了。
雷鹰也没抱太久，蹭了一会儿就把根津松开了，根津眨了眨眼，“那么你愿意再见一个人？”
雷鹰无语的皱起眉毛：“……你们这是打车轮战吗？”
“嘛嘛，别介意，我想他现在就在隔壁等你，我们一起去吧。”
*
休息室隔壁的病房里，一个金色头发手臂打着石膏的瘦高个子正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他面容瘦削，眼窝凹陷，此刻正愁容满面的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我一会儿见到万间要说什么？她会不会怪我没有告诉她真相？会不会根本不想原谅我？”
相泽弱弱的开口：“行了……”
欧尔麦特崩溃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冷汗哗啦哗啦得往外冒，继续嘟囔：“她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见我会不会怪我骗了她……不不不不！一定会怪我的！我要怎么和她解释啊啊啊！！！”
“喂……你冷静一点……”相泽消太再一次没什么用的劝说。
然而欧尔麦特此刻完全听不进去相泽消太的话，内心慌乱又崩溃，脑补各种惨烈的结果，什么雷鹰一见面就雷电伺候，什么对他各种破口大骂从此永不相见，又或者连理都不想理他直接把他当道边垃圾……
NO啊啊啊！！！！
欧尔麦特颓丧的头顶墙壁，周身的黑线气场已经要把他淹没，相泽消太无奈的叹了口气吐槽：“你是什么情感失败的少女吗？”
欧尔麦特：“嘤。”
于是等雷鹰肩托根津一人一鼠推门进来的时候，哪怕雷鹰明明面无表情，在欧尔麦特看来也是狂飙大魔王气场，眼神跟刀子一样嗖嗖戳来，整个一索命的死神形象。
欧尔麦特化身呐喊：吾命休矣。
雷·面无表情·大魔王·鹰找地儿坐下，根津嘿咻一声从她的肩头跳了下来，调侃的看着欧尔麦特，“好啦！欧尔麦特，有我和相泽老师壮胆，就大胆地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
NO！！！！不要说那个名字啊！！！！！
欧尔麦特内心崩溃的看向雷鹰，果然雷鹰抱臂撇嘴，冷哼一声：“哼。”
欧尔麦特：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在雷鹰&相泽消太&根津三位某种意义上都不简单的大魔王注视之下，欧尔麦特畏畏缩缩的坐下，双手撑着膝盖，低下头，破罐子破摔的大喊：
“对不起！”
接着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
“抱歉！万间！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以八木俊典的样子接近你也不是想要戏弄你！最初知道了你的遭遇后我十分自责想要补偿，但你又十分讨厌我……讨厌欧尔麦特，所以才用八木俊典的身份接近你。”
“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想尽我所能让你过的好一点，想补偿我的过失，想尽我没尽的责任……并非是AFO说的那样没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真心的想要，成为你的英雄。”
欧尔麦特越说越情绪低落，窗外的阳光洒落在他瘦削的身躯，也洒落在他湛蓝如海洋一样的双眸。
他扬起脸，无奈的露出一个笑容，“不过现在，经过和AFO的一战，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我再变成个性形态进行活动了。欧尔麦特已经宣布隐退，［和平的象征］的时代已经终结。现在的我……”
欧尔麦特诚恳的看着雷鹰，右手臂打着石膏头部缠着绷带的他看上去比睡了三天的雷鹰惨多了，事实上在雷鹰他们逃走后那短短的时间内和AFO的战斗也的确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比起透支生命力的雷鹰来说，他受到的伤害也不小。
但他还是认真而坚定的说，“现在的我就是八木俊典。”
“那个答应做你英雄的人。”
就仿佛那个战无不胜的欧尔麦特身影此刻就在他的身后巍然屹立。
……别他妈这么说啊。
雷鹰咬住下唇：“……那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我的个性。”
欧尔麦特一愣，立刻意识到是雷鹰是在说最初她问他是谁的那时候的事，“唉？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想到是第二个性……”
“这样……”雷鹰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这让本准备好承受雷鹰一番怒火的欧尔麦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错愣的抬起头，“你……不生气吗？”
生气吗？
可能刚知道的那一刻雷鹰是生气的，恼怒的。被敌人玩弄，被信任的人欺骗，本就精神不稳定的她那一刻原本的世界近乎崩塌，但是，但是……
那是八木俊典啊。
第一个对她说“让我作你的英雄”的人。
雷鹰讨厌欧尔麦特，是因为他因为爆米花事件成名，又冠上了［和平的象征］的名号，却没有救下她和她父母任何一个人。
可雷鹰也明白，这是迁怒。
那场灾难里肯定还有无数像她这样没被拯救的人，而她还算幸运，爆发个性之后没有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继续等死，而是有人将她抱起，微睁的眼缝中逆着光的人影――
――【孩子！我来救你了！】
是欧尔麦特啊。
双手死死的扣着大腿，指甲嵌进了肌肉，鲜血立刻染红了洁白的病号服，相泽消太察觉到不对，上手阻止了雷鹰的动作，“喂！你干什么――”
接着近距离的看到雷鹰懊悔自我厌恶的眼神。
她知道她是被欧尔麦特救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迁怒。
她讨厌的是英雄的体质，是这糟糕的社会，是这漏洞百出的社会，是她荒谬又搞笑的命运，而不应该是一次又一次将她从泥沼中拽出的欧尔麦特――亦或八木俊典。
生气吗？生气吧，也许比起对八木俊典隐瞒自己的生气，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生气。
弱小，难看，丑陋。
雷鹰双眼通红，嗓音嘶哑，破洞的灵魂有风呜呜吹过：“随便吧……你爱怎样怎样吧，继续当你的欧尔麦特也好，做你的八木俊典也好，跟我没什么关系。”
“过去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想再想起了。”
她累了。
第98章 后续
夏季的风搅动云雨，乌黑的云层很快便覆盖天空，大雨也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砸在窗外茂密的树上，砸在病房的窗玻璃上，砸在千疮百孔的灵魂上，然后将凝固的血痂重新化开，与雨水一同流走。
之前那名面色严肃地医生过来敲门，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谈完了吗？谈完了万间还有检查。”
苍白色短发的少女闻言站起身走出病房，大腿前侧指痕一样的血迹让医生不愉的皱起了眉头，但看了看室内众人的神情，抿起唇选择了闭嘴，就当没看见一样领着雷鹰出门，“行了，走吧。”
根津从沙发上跳下来跟在雷鹰身后，语调轻松愉快，“那么就由我来陪万间去做检查吧~欧尔麦特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欧尔麦特：……都说了不要再叫那个称呼了！！！
欧尔麦特被恶趣味的根津气到呕血，挣扎着朝走出门的少女伸了伸手，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将脸埋在掌心，沮丧失落的说：“……果然雷鹰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相泽消太站起身，有些目光复杂的看着欧尔麦特，“她不是都说了吗？过去的事情一点都不想再想起了。”
也就是说，不在意你隐瞒她的事情了。
“唉？！”
听出了相泽消太意思的欧尔麦特一愣，相泽消太却瞪了他一眼后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跟着雷鹰出了门，病房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整个病房就剩下欧尔麦特一人，仍沉浸在相泽消太话中。
所以……其实是原谅他了？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阳光撕裂了云层重新倾泄而下，窗外茂密的大树经过大雨的洗刷变得焕然一新，碧绿的树叶微微抖动，滴落一滴晶莹的雨水。
“啪嗒”
（欧尔麦特：话说相泽君刚才为什么要瞪我？）
*
换上了新的病号服，雷鹰跟着医生做了进一步的检查，长相严肃的医生敲着报告板，有些一言难尽。
相泽消太立刻十分紧张，“是有什么问题吗？”
“算是有吧……”医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雷鹰，“身体情况恢复稳定后，身体综合强度增长了不止一倍，你这个性爆发还挺厉害的。”
相泽消太松了一口气后又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雷鹰，根津到是兴趣十足的眨了眨眼，揪着医生继续问这个身体强度增加究竟是指哪些方面之类的问题。
雷鹰倒是十分平静，只是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的确能感受到身体强度又上了一个台阶。虽然平时用雷电不停刺激也在稳步增强，但都没这一次的变化大，而且比斯坦因事件那次爆发增强的感觉也大的多的多。
……毕竟也是牺牲了生命力的，因祸得福吧。
确认了雷鹰的身体和精神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相泽消太就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只不过临走时医生叫住了相泽消太，“虽然身体是没问题了，但精神上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可以的话还是带她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吧，我这里有些值得推荐的人，一会儿发给你。”
“……这个我们清楚，已经为她找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心理医生，让你操心了。”相泽消太低沉的回答。
出院只是第一步，根津回了雄英，相泽消太又开车带雷鹰到警局补录笔录，塚内看到雷鹰就高兴的将她带到了他的办公室，做笔录也没去冷冰冰的笔录室，就窝在塚内柔软的办公椅里完成了笔录，顺带还收下了塚内一沓的道歉。
啊，又是道歉。
雷鹰啃着塚内送她的果盘，面无表情的想。
绿谷的道歉，相泽的道歉，根津的道歉，欧尔麦特的道歉再加上塚内的道歉。
努努力是不是能集齐7个召唤一波神龙？
雷鹰面无表情的咬碎了一个核桃，闲闲的思考着让爆豪给她道歉的可行性，听暴躁老哥给她道歉要比听这些人给她道歉有意思多了，敢敲她的脑袋？不把他打掉牙她不姓雷。
“敌联盟这一次的事件警方已经为你发表了声明，将敌联盟的卑劣手段都进行了公示。在没有了敌联盟的暗中操控后网络舆论也没有那么一边倒了，更别提还有欧尔麦特隐退的新闻吸引注意……但对你的□□还是有的，多数都针对你小时候的事……你怎么想的？需要警方出面为你解释一下吗？”
雷鹰磕核桃的动作一顿，冷笑一声，“拉倒吧，你们愿意解释的话早八百年就解释了，用不着现在假惺惺。”
塚内尴尬的笑笑，“毕竟这些事牵连甚广，很多事情之前我们了解的也不清楚……但是现在我争取到一些权利，你想怎么解决我一定尽量满足。”
雷鹰冷漠：“哦，那就让那些骂我的亏待我的人跪下来喊我爸爸。”
塚内：“……”
看塚内一脸“姐姐你不带这么玩的”的表情雷鹰就心中一顿暗爽，她把核桃壳一扔，抱着双臂眉眼冷漠的继续说，“那行，那就我从小到大以及未来的所有花费麻烦政府给负责了吧。”
“等等，要求不能这么提！……”
“那不如不用警方为我声明，我自己主动曝光我的遭遇，爆米花事件父母深埋五天才被发现，我被*屏蔽的关键字*割肉生吞，警方安排收养家庭实则有家庭暴力，卷入地下个性研究事件不仅没人拯救反而还被盖上了［具有犯罪潜质］的标签因此倍受冷眼……”
雷鹰的表情冷漠，眼神如刀，冰冷的话语咚咚地砸在塚内的脸上，仿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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