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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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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笑着弄了一碗羊杂给送进去,烧饼更是拿了五个,“先垫吧点!”
  邵关山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脑子,还没恭喜二位呢。”说着起身就朝外面吆喝,“把东西带进来。”
  两个警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扛着一个猪大腿,一个背着一篓子的梨。
  “野猪腿,山梨。给弟妹补身体的。”邵关山指着林雨桐的肚子,“说好了,等孩子出世了,不管男女,我都是干爹。”
  林雨桐和四爷都有点尴尬,他们一直把这位当成上一辈人的。如今……好吧,成了同辈了,给孩子当干爹并不算是乱了辈分。
  四爷跟邵关山说话,林雨桐用烧饼夹了肉递给两个警卫员,“见着有份。”
  于是一条羊腿连带一点羊杂碎就这么消耗干净了。
  林雨桐一天吃的什么,大家都闻得见。其实像是林雨桐这样,怀孕以后这么当回事的,绝对算的上是异类。
  方云就不止一次跟林雨桐念叨过,“还是你有福气,你们家小尹对你那真是没的说。我们家那位,从我怀上到生下来,他是一点都没管过。”以前也没觉得什么,大家都是如此,也就觉得正常了,可如今一比较,这差别就很明显了。“那时候嘴馋,想吃根萝卜,跟他说了几次了,愣了没见过一口。还是后来你给了我一根黄瓜,那是我怀孕后吃的唯一的好东西。”
  早已经想不起水果是什么味道的人,想吃的不是萝卜就是黄瓜,叫林雨桐听了心酸的不行。生孩子代表的意思就是受罪,这是大家的普遍认识。所以,才有那么多女人一提起怀孕就变了脸色。
  这天林雨桐巡查病房,也有好几个孕妇已经住进来,等着生产。如今这都是小路,单位离医院都远的很,孕妇觉得要生了时候就住了赶紧过来,要不然就怕来不及。可过来了,却也未必就马上能生。于是就这么在医院里住下来了。这边的医院舒服,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都往这边挤。三分之一的病房里住的都是孕妇。接生孩子这事,如果不是遇到难产,林雨桐是不管的。有专门的医生在给接生。林雨桐又专门给开辟了婴儿室,出院以前,孩子在另一边放着,有专人照看。
  之前她很少关注产科这边,这次过来,却叫她浑身都不得劲起来。生下这里的孩子,有差不多三分之一,是送给附近的老乡抚养了。亲生父母会给前三个月的抚养费,每个月是十块,然后就不再管了。
  林雨桐站在病房外,看着亲生母亲写了一张字条,孩子自愿交给某某某抚养,永不相认的话。然后就那么干脆的将孩子交给人家。
  “你就不怕他们是贪图你的三十块钱。”她忍不住走了进去,质问道,“过了三个月,你就不怕孩子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那躺在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先是愕然,然后是慌乱,林雨桐以为她要追出去要回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却听她道:“不会的!不会的!都是淳朴的人。你听人家说的那些说孩子死了的话,八成都是他们跟孩子养出感情来了,然后把孩子藏在亲戚家一段时间,说是孩子没了,其实是害怕亲生父母回去要。林大夫不能把人想的太坏!”
  病房里静悄悄的,忽的就有个女人哽咽了起来,接下来压抑的哭声此起彼伏,又有人道:“这不是没办法吗?”
  方云一拉拉了林雨桐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林雨桐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只是想提醒她们,在她们认为对天下劳苦大众有拯救的义务之前,先拯救拯救自己的孩子。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逃避作为母亲的责任。”
  方云嘴角动了动,手就松开了。她已经有半年没有将孩子从宝育院接回来或者说是过去看看了。孩子长成什么样子,她都快要不记得了。


第763章 民国旧影(50)三合一
  因为机关都迁到了城外,慢慢的,在城外就有了新市场。这新市场就在一处山坳里,窄窄的一条道,摊位都是由土台子和上面由芦席搭建的棚子组成的。但却尤其的热闹。
  春节前夕,这新建的市场上人尤其的多。林雨桐和四爷也难得的出来准备年货。有不少的学生也跟着出来,他们大多数都是看看热闹,但真的舍得花钱的没有几个。倒是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宽裕许多。
  四爷跟林雨桐算账:“你想啊,这家家户户的如今可不指着部队吃饭。家里的蔬菜鸡蛋家禽,根本就不愁卖。以前一只鸡两毛钱,现在九毛钱买两只,连换价钱的都没有。再有,这老乡家里要是有老驴了,那这基本天天都有进账。雇上一头毛驴联动赶老驴的人,做一天工就是六毛钱。就这,有些老乡还三不五时的想叫驴歇一歇,这份钱都挣不过来。”
  林雨桐马上就明白了,还有家里采的药材,房前屋后的枣树,家里织的土布,就是生了羊羔的母羊挤出来的羊奶,其实都是可以换钱的。而且是供不应求。
  她笑道:“这也算是好事。人口的繁荣总是能带动当地的经济。”
  两人一路上走了,四爷拉着她的手,怕她被挤倒了。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怎么买,就只红枣买了不少。另外就是土布,孩子出生得做衣服的。现在最难买到的反倒是鸡蛋,冬天鸡不下蛋,根本就没有卖的。而且冬天的鸡是真的瘦。四爷买了几斤羊肉就罢了,鸡肉还是算了。
  临走的时候,在市场的最外面看到半袋子核桃,一个小姑娘蹲在一边卖。四爷花了两块钱将核桃全都买了,“这种坚果可不好找。”这类东西孕妇应该适当的吃一些。
  除夕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单位聚会的。没有谁是回家和家里人一起过年的。有的单位举办晚会,有点单位举办舞会,但最后的节目,都少不了一项,那就是会餐。
  四爷不用去单位,“你去吧,也就八九点结束了。”
  林雨桐将饺子馅都拌好了,还有包饺子的面都已经活好了。她指了指外面,“叫警卫班一起过来包吧。你们先吃着。”羊肉大葱馅的饺子,和面用的面粉也不多,反正能保证一人能吃十几个的样子吧。
  但这跟医院和学校的年夜饭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了。医院比学校稍微好点,这里工作的,补贴比别人高半级,因此过年的福利也好了一些,锅里炖着白肉,没多少肉但能炖上一大锅好汤,然后放上白菜萝卜豆腐粉条,一人一大碗这就是难得的好饭了。很少有单位能有这个级别的伙食标准。因此不等开饭,全都对林雨桐和方云竖起大拇指。
  林雨桐陪着吃了小半碗,剩下的全都给了钱妮了,还得赶下个场子,去学校陪学生过除夕。她到的时候,食堂这边都散了,各人打了饭,全都回各自的宿舍去了。林雨桐在窑洞外面,听着窑洞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有的窑洞可能已经吃完饭,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言安的油灯很少,只要不是学习的事情,晚上很少有人舍得点着油灯或是蜡烛。大家黑灯瞎火的躺在被窝里开卧谈会。走到一个还亮着灯的窑洞门口,本想推门进去的。谁知道手刚举起来,里面的等就灭了。
  然后听见一个清亮的嗓子道:“小麻雀,该你了。”
  林雨桐一愣,学生中间又很多这样起绰号的现象,像是这位被叫做‘小麻雀’同学,一定是个娇小又爱说话的人。
  果然,她就听见里面的姑娘说着一口地道的川话,“那我就说说我们的家乡菜回锅肉……”
  “回锅肉有什么好的?谁没吃过?”里面的众人跟着起哄。
  那小麻雀却一副不急的样子徐徐道来:“这你们就不懂了,这回锅肉又两种做法,一种是生爆盐煎,一种是熟爆盐煎,这两种做法截然不同,那味道也不同……”她细致的描述回锅肉吃起来的滋味,林雨桐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若有若无的咽口水的声音,就听她又说起麻婆豆腐,要怎么选辣椒,怎么选花椒,“吃到嘴里,麻辣的叫人再也张不开嘴也好……”
  又有京城的同学介绍豆汁,不少就反驳这豆汁不就是豆浆吗?这同学马上嘚瑟,告诉大家这豆汁是怎么发酵的,有点酸味,“冬天捧着一碗热豆浆一吸……”
  然后林雨桐不自觉的跟着做了一个吸溜的声音,里外一起神同步。
  钱妮在身后道:“饿了吧,回去吃饭。”
  林雨桐摆摆手,继续往前走,换个窑洞听墙角,里面的来自内蒙的同学在说烤全羊,“整个一个肥羊一根棍子穿过两个人抬,等烤的黄灿灿的,香喷喷的……”林雨桐又要跟着流口水了,整个腮帮子都酸了。
  又听里面还有更行家的,说是吃烤全羊最好吃绵羊,山羊不好。绵羊性暖,山羊性寒,而且山羊的尾巴是个好东西,切成薄片生吃,味道也不错。
  林雨桐擦了擦嘴角,决定还是不要听下去了。反正这么听着,这么些学生还都是家境富裕的,瞧这以前的伙食标准,跟现在这水煮菜比起来,啧啧……
  钱妮跟在林雨桐身后往回走,低声道:“这是大家在精神会餐呢。”
  精神会餐?
  真说不好这是精神胜利法呢,还是再找虐。估计这会子一个个的口水分泌的腮帮子疼,肚子即便不饿也开始不停的叫唤了。好似这种精神胜利法,能叫他们觉得白天吃的那些苦都不算是苦了。
  回去的时候,四爷给林雨桐和钱妮一人留了十五个饺子,在锅里热着呢。
  看着饺子包的还不错,林雨桐用手捏了一个:“谁包的?”
  “你这一碗是我包的。”四爷给她端了一碟子醋过去,“要蒜吗?”
  林雨桐看着饺子愕然的看向四爷:“学会包饺子了?”进步了!如今这技能真是越来越多了。用不了多久,他大概除了不会生孩子就没什么不会的了。
  四爷还谦虚:“皮不是我擀的。”
  “从来没吃过包的这么好的饺子。”林雨桐赞了一声,不是那种只将面片捏住,饺子包出来一个个都是爬着的。但也不是有什么繁复的花样,就是捏好了挤一挤,肉馅紧实的成了一个肉丸子,两翼就跟两个小小的翅膀,怎么看怎么可爱。
  四爷朝外看看:“没给杨子留,明儿给他另外包吧。”
  林雨桐点头:“今儿这羊肉你没发现特比好吃,没一点膻味。”
  吃地椒草的缘故。
  四爷又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两人挨到十二点,外面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将窗户纸吹的哗哗响的声音,没有什么鞭炮声。
  如今过年,鞭炮声一响,容易引起人们的恐慌,还以为是哪里又开战了。所以大家默契的没有人放鞭炮,又那些做鞭炮的原材料,能做多少火药出来。用在战场上不比什么都强。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习俗,在这种环境下,没有人主动提倡和建议,但都有了相同的默契。
  杨子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带来了一罐子荞麦蜜,混了两顿饭,临走的时候才道:“过了正月初五,我就下部队了。可能马上就要开赴前线……”
  迟早回来,但林雨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战场上的子弹从来都不长眼睛,这一去,谁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活着回来。
  杨子却笑了:“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大姐别担心……要是我有个万一,对娘我没什么要说的,只以后见了大哥,大姐帮我说一句对不起。还有二姐……要不碰不见,不用特意去找了……像是咱们家这样的人家,比比皆是……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林雨桐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鞋袜都都给他打包带上,“活着回来……”
  杨子伸手摸了摸林雨桐的肚子:“我这是等不到我外甥出生了。”说着又去看四爷:“姐夫,我给孩子取个名字行不行?”
  四爷拍了杨子的肩膀:“取吧。你取什么名字,这孩子就叫什么名字。”
  “常胜。”杨子呵呵就笑:“叫常胜怎么样?”
  “行!”林雨桐一锤定音,“盼着咱们的队伍常胜,也盼着他舅舅做个常胜将军。”
  两口子站在窑洞门口,看着拎着行李的杨子,顺着羊场小道消失在自己眼前。送亲人送战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心里一揪一揪的疼,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可是不论如何也说不出阻拦的话。将心比心,那些当娘的送儿子去战场,做妻子的送丈夫上前线的心情,又该是怎么的呢?比自己现在要难受千倍百倍吧。
  四爷拉他进去,转移话题:“常胜——长生——昌盛——长盛——常盛——”他笑了笑,“一个音,能有这么多词出来,个个都是好寓意,这名字起的不错。”
  但前提得是这个孩子是个儿子吧。要是闺女叫这名字,不论是哪个都不合适?
  一想起女孩叫这名字,林雨桐眼前闪过的就是黑壮的能以一敌十的女汉子。
  两人在屋里坐着,因为杨子的事情,心里都有些沉重。半下午的时候,陈晨来了,拿了一包油糕上门,有些拘谨。
  恋爱不成情分在,当初能将杨子从监狱里捞出来,这姑娘的性子就不错。感情这回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林雨桐热情的将人接进来,又端了醉枣给她,“今天学校没活动?”
  陈晨摇头,坐卧不宁的不知道要跟林雨桐怎么说,林雨桐笑着,“不用客气,你跟杨子是同学,又不是外人。”
  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陈晨这才抬头:“大姐,我跟杨子的事情您知道了吧?”
  林雨桐点头:“人都是在不断的变化的,环境不同,时间不同,做出的选择就会不同。我没从杨子那里听到什么抱怨你的话。有什么要说的,或是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晨浑身都放松下来了:“大姐大概不知道吧。交际处那边要了杨子几次,杨子都拒绝了。后来听说要成立报社,杨子的文笔也不错,我跟人家都说好了,一起过去的。但是杨子他死活不去,坚决要去前线……要是别人我也不敢说这话,我也知道我觉悟不高,但是……他这一走,要是万一……其实后方的工作也挺好的。”
  这是舍不得杨子去前线吧。余情未了的样子,却叫林雨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沉默了良久,“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但是……他是大人了,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咱们不该拦着。”
  陈晨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大概我真是那种资产阶级的大小姐,身上还有资产阶级的毛病,软弱了……”
  这不是软弱了,没有谁能做到真的无动于衷。林雨桐拍了怕她:“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好好工作,不用多想。”
  这姑娘走的时候跟梦游似的。林雨桐觉得,她是真的喜欢过杨子,所以在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从大局上,这叫不识大体。但从人性上看,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
  送这些学员出征,有个不小的战前动员会。人山人海的。林雨桐和四爷挤在人群里,根本就没找见杨子在哪,队伍就开拔了。
  当天夜里,林雨桐就做了噩梦,醒来的时候汗把被子都打湿了。四爷抱着她一夜都没撒手。
  林雨桐以为自己会揪心不短的时间,谁知道第二天才起来,医院的院子里就有人在喊了。她不敢耽搁,马上船上衣服就往出走。结果到了医院,诊室的门口放着一个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穿着红色偏襟棉袄,灰色裤子黑色面色的女人,二三十岁的样子。林雨桐一到跟前,就闻见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她面色不变,这是性病。
  方云赶过来低声跟林雨桐道:“在咱们进言安以前,她楼子里当红的姑娘。后来听说是到了乡下,投奔远房亲戚去了。”做妇女救助会的工作,少不了跟这些女人打交道。有些都已经改造好了,没想到这个自愿去乡下的,却以这样的面目回来了。
  林雨桐不关注这个人原来是怎么回事,“要紧的事,这病是传染的。凡是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都可能被感染,而这些男人回家会要是跟自家的妻子……那这传染的范围就大了。我看你还是赶紧汇报吧。这病得马上控制,不能任由这么蔓延下去。”
  回头就指挥人给安排了一个单独的病房。估计是没人愿意跟她一间病房的。
  等人安顿好了,林雨桐才问几个护士:“谁送来的?”
  “几个老乡,送来将人往这里一撇,就不见人影了。”
  林雨桐皱眉,还得赶紧查这女人之前是住在哪里的。
  遇上这病,叫人心里直犯膈应。给这女人开了药,交代了护士,她出了门就吐了。这一整天都没吃进去一口东西。
  四爷从书房出来,见她又在整理防治性病的册子,就过去坐在她身边,给她拍着脊背:“还难受?”
  “就是觉得恶心。”说不清楚是心里因素还是到了妊娠反应的时候了。
  四爷拍着她,轻轻的一下一下的:“这事急不来,得一点一点做。如今只在秦北这一片,你就只当是总结经验了。这以后,该是全国范围内的医治和防治以及检查,哪里能一促而蹴。”
  林雨桐当然知道这一点,“如今……叫那些跟可能感染的人来做主动的检查,都是难事。”男人不想叫人知道这么污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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