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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16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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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孩子走了,四爷才跟一脸迷茫的桐桐说这谁是谁,都有什么奇葩事。
  桐桐读史书那真就是一读,历史上那么多人名,我记得住谁是谁吗?有印象的就是一个贾似道,别的还真就不知道。如今挺四爷如数家珍似的把这些人掰扯了一遍,她才觉得,这南宋……叫人一言难尽呀。
  丞相的老婆竟然可以握着丞相的权柄处理政事……呵呵呵……宫里的皇帝竟然不管?
  她真除了‘呵呵’不知道该咋评价了。
  林雨桐本来已经觉得够荒唐了,结果还有更荒唐的。赵昀竟然在使臣前脚走,后脚便又做了个决定。什么决定呢?他的阎贵妃想修建一座功德寺,这位官家竟然决定动用国库,更是派遣吏卒到各州县搜集木材,为其修功德寺,一时间,上下哗然。
  消息可比使臣的腿快,在使臣陆续到达燕京的时候,一首诗跟他们前后脚的也到了燕京。
  “不为栽松种茯苓,只缘山色四时青。老僧不许移松去,留与西湖作画屏。”恒儿看着纸上的这首诗,一时之间便叹气:“那位官家……脑子好像有点不太清楚了!”
  只为了给他的贵妃修寺庙没找到合适的的梁柱,竟想砍去灵隐寺前的晋代古松。灵隐寺住持僧元肇便写了一首诗,诗也只是诗,可这影响却太坏了。
  他放下纸张,低声道:“南宋……大势已去!”
  可再是大势已去,也还有那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所以,非得从内部乱了,才能真正的击溃他。
  乔行简尚可,但奈何年迈。而这贾似道和丁大全,却也好对付。
  南宋的使臣是来的最早的,到燕京的时候,刚巧呼啦啦一场大雪下来。在南边呆惯了的人,哪里能习惯这北方的极寒。一路上多有抱怨。
  可等进了给他们准备好的南宋馆,便一切抱怨之声也没有了。
  屋里温暖如春,鲜花绽放。哪怕跟来的车夫随从,屋里也是热水随时有,拧开便能沐浴。
  乔行简被吏部的官员接待,送进来叫安置。年龄大的人刚沐浴完,便有太医过来,诊脉开药保养,叫人心里根本就生不起丝毫的恶感。菜色上了桌,一半是个人平时便爱吃的,一半是当地的特色菜,但应该也选的是他喜欢的口味。只一见这菜,他面色便大变。
  新宋将南宋的朝臣的口味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可南宋那么多人骂新宋的赵畇数典忘宗,可谁真正见过赵畇,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喜好什么,擅长什么。
  细细想来,只知道年龄经历,别的一概不知。
  南宋人人称他已经被蛮夷化,可这蛮夷治理出来的天下,一路走来,却处处能听见读书声。孔孟老庄,他不局限于某一学派,难道这便是蛮夷吗?
  到了燕京,深眼窝高鼻子黄发蓝眼的人他就瞧见四五个,这些人在街上来往自由,除了自家这些外乡人,谁也没露出好奇来,可见这是常见的。
  这叫他心里难免不得劲起来,当天晚上高创软卧依旧没休息好,但却急着递出国书,等着接见。
  四爷没叫人家等,这边收了,那边就将人请了过来。
  这次没请两位副使,但就乔行简一人被带进宫里。
  这一进宫,乔行简就觉得很有些不适应。因为在宫里行走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内侍。仿若是进了大户人家,进出的都是家丁。当然了,这些‘家丁’不是一般的家丁,只看衣着,分为两类。一类是劲装,一类是长袍。两种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这一路进去,便是内宫。
  内宫之中,没有男子,带路的是几个看起来格外壮硕的女子,但行动之间并无女子的瑟缩,反而应对得宜。
  内宫的宫殿不多,但多是开着的。很容易看的出来,很多地方都是招待内命妇的所在。至于宫内的园林,确实有些可观之处。转过两道宫门之后,后面便一点也不像是宫殿。远远的能看见一湖泊,但胡泊的沿岸,除了小路之外,都是大片的田地。哪怕是被积雪覆盖,也看的出,确实是种庄稼的田地。那积雪下是秸秆,秸秆之下又是什么?
  他一时好奇,便停下脚步蹲了下来,扒拉开看了看,竟是菠菜,叶子肥厚的很。许是因为护的好,微微有些被冻的痕迹,却想来不影响口感。
  他站起身来,有些尴尬。那领路的女子并不以为意:“这是官家和娘娘种的。”
  乔行简心里便道:倒是会做姿态。
  皇帝亲耕,皇后养蚕,历朝历代都发展成礼节了。可谁见过皇帝真的耕地,皇后真的养蚕的。
  他笑笑也没言语,伸手抓了一把干净的雪,把手上的沾染到的尘土洗去,便跟着继续前行。那女子也不多做解释,在前面继续带路。
  这里不像是皇宫,沿着‘乡村小路’往前得走了有二里路,便到了湖边。湖边站着个披着大氅的少年,面带笑意的站着。
  大氅是狐狸毛的,也算不上是多贵重。又见这小童身边没带人,便心道,这怕是伺候的童儿。
  女子在看到恒儿的时候就退到一边,乔行简这才走过去。恒儿见他没有见礼的意思,心知怕是没认出来吧。便也不说破,只笑道:“乔丞相请吧。”
  沿着曲着的小桥,一直到了岛上。
  岛上倒是遍植果木,顺着清扫干净的路面一路,就瞧见果园深处的院落。到了门前,也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庭院。盖的齐整一切,门前又散养着的母鸡在雪地里扒拉着找吃的。从大门进去,绕过影壁,上了游廊,直通正厅。
  正厅里没人,才落座,一个容色殊丽的少女一身家常的衣衫端着茶盏出来,“乔丞相请喝茶。”
  乔行简不由的多看了这少女两眼,这样的容色便是官家的新宠阎贵妃也多有不及。看她行止之间,贵气端庄。可看衣着首饰,又似乎太简。一时间,他也闹不清楚对方的身份。
  却听之前带路的小童问那姑娘:“那边还没完吗?”
  “快了,马上就来。”这姑娘这么答。
  两人熟稔的很,说的‘那边’是哪边呢?
  手里的茶还烫着,外面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帘子掀开,一个一身蓝衫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看容貌,三十岁不到的年纪。气质温和沉凝,一边进来,还一边拍打身上的土。
  他起身,正想着这人是什么人,在这里这般的自在,甚至有些随心所欲。
  就听那上茶的姑娘已经迎上去,叫了一声‘爹爹’,然后又问:“我娘呢?”
  “你娘马上来。”四爷说着,就看乔行简,别说,这老头五十上下了,可姿容卖相依旧算的上是上上等的。他打量了一眼,就道:“久等了。”然后径直往主位上一坐。
  乔行简惊的差点扔掉手里的茶碗,蹭一下就起身,马上行礼:“外邦之臣乔行简叩见官家。”
  四爷没起身去扶,只看了恒儿一眼。
  恒儿便笑着将人扶起来:“乔丞相请起,地上凉,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更是受不住的。之前太医的脉案递上来,我看过了。说是大人身上的湿气重,得好好调养。在燕京别的好处没有,只这暖炕,对老寒腿,是最有好处的。”
  言语殷殷,格外的亲近。
  乔行简这才意识到,这小童是谁。
  此刻再看着小童,全不是十岁上下的样子。脱了外面的大氅,里面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棉布袍子。而这孩子,在扶起自己撒手后,却坐在主位的次坐上。再想想上茶姑娘那一声‘爹爹’,他浑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便是新宋的皇子和帝姬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赵宋皇室羸弱,后宫女人弄权,前朝奸臣权臣频出……他一直以为,这才是南宋朝廷内在真正的危机。可如今再看……这依旧是赵宋皇室的后裔,可却英姿勃发,一代雄主。加之后继有人……难怪有人说,赵氏中兴,只看新宋。
  四爷假装没看见他的失态,劝了一遍茶之后,才问起了这一路上:“是陆路还是水路?可还顺利?”
  乔行简不知道这位想从自己的嘴里知道什么,说话便格外的谨慎:“原想着走一段水路,再走陆路的,没想到到了北地,这一段运河反而比南地更通畅。”
  对河流的治理,这十年是花了大工夫的。
  四爷顺势便说起了每段河段的情况,一项项数据说下来有理有据。乔行简不由的骇然。临安的护城河去年清淤的时候,下面也来报了。自己还亲自去工地上看过,可看过也仅仅是看过,他哪里记得住这些。而这位帝王,却把这些能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话语里,还带出很多话来,“……如今运力是暂时够的,但这往后,河面还得拓宽……”包括哪一段从哪一块过,流经哪个县哪个镇,在哪个村的哪个方位,修建码头等等,到时候这土地的征收怎么样一个试行办法,都有说了一些。虽然不详尽,但也叫他一脑门子汗。
  说的越多,他自己就不由的带出南宋的情况。当然,围绕的还是运河。
  而四爷对南宋那边的河段,也早做了规划。阿恒转身去了书房,从里面拿出图纸来给展开,四爷就叫了乔行简到身边来,指着这一段段的河流,哪里是个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做,还时不时的征求一下乔行简的意思,问一些类似于‘乔公以为如何?’‘可有更好的方略?’‘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被这么一引导,乔行简也不由的就想了,如果事情能这么办,那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查漏补缺的。他说着,那边恒儿在边上铺纸记录。心里却道:爹爹原本想的要比这些人周到的多,却故意留下一点瑕疵,叫他们这样的挑出毛病来补充进去。想来,为的便是这些人的人心。用娘的话说,这叫‘主人翁’心态。叫每个人把这事都当成自家的事来办。就如同这位乔丞相,之前还拘谨的很,心里提防着。结果说到正事了,爹爹又一个劲的拉他进来,他转眼便换了角色,顺着这个思路说了下来。
  两人说的还挺投契,被自己爹爹引着,从书案上引到餐桌上,让坐便坐,坐下便说。
  林雨桐没言语,把菜一样样的摆在桌上,要吃饭的时候,那边才停下来。
  乔行简看着正在摆碗筷的女人,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娘娘安。”他也看出来了,这小院子,是人家一家四口生活的地方。并没有伺候的人跟来的迹象。那么,这饭菜必是出自这位娘娘的手。
  “乔大人坐吧。咱们边吃边说。”林雨桐将碗筷摆手,那边龙儿已经端着汤过来了,放在桌上只嚷着香,还让乔行简:“乔大人一定得好好尝尝。我娘昨儿知道您来了,便已经炖上这道菜了。”
  昨儿做的倒是不假,这道菜是佛跳墙,算是地道的南菜。
  乔行简浑身都不自在了,饭菜上来,他很有些如坐针毡。大圆桌,没有主次之分。而且男女同席,并没有分开坐。边上更没有伺候用饭的。
  一顿饭吃的雅雀无声。
  吃完饭,果盘端过来。龙儿将碗筷碟盘撤下去,乔行简心说,正题来了。
  四爷确实说正题了,他问说:“乔大人对新宋南北一视同仁取士怎么看?”
  乔行简眉头轻轻一皱,既然心内一叹:“人尽其才罢了。”
  “好一个人尽其才。”四爷就说:“南北地域广阔,管理所需人才怎么选好似都不够。说实话,我是羡慕呀。不羡慕南宋别的,只羡慕人才济济。”
  乔行简信这话:南宋有稻米,新宋也产稻米,据说产量还不低,品质也不错。南宋有丝绸,新宋有上等的棉布。南宋有瓷器,新宋自己烧制的瓷器也别有韵味。
  若说是有差距,那真真就是在人才上了。
  四爷见他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便道:“有时候啊,分则两害,合则两利!可世人往往是一叶障目,为了别人的利益反倒是舍弃了自己的利益。”
  乔行简一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心里正斟酌着这话该怎么答的时候,就听人家又说了:“知道乔大人有午间小憩的习惯,如今时辰也差不多了,叫人送你回去吧。”
  恒儿便站起来,一副送客的样子等着,乔行简赶紧起身告辞,直到被送出皇宫还有点没反应出来。
  回来躺在使馆的暖炕上,感受着那涌上来的阵阵暖意驱散了膝盖上的寒凉之感,心思也越发的清明起来。
  合则两利?
  谁和谁合?
  赵畇和赵昀两位官家吗?
  不!不是!一国没有二君,这必然是得有一人退下来的。所以,一定不是指他们。
  那还能指谁?
  这位官家说,他却的是人才。
  对于南宋来说,南宋缺什么呢?缺一位雄才伟略的帝王。因为皇室羸弱,奸臣当道,多少人才流落不能人尽其才?
  想到这里,不由的一叹,叹完之后,他蹭一下坐起来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这位官家想说什么了,他想说的是,愿意和南宋的朝臣‘合’!
  这个‘合’该当何解呢?
  合力?还是合作?
  若是合力的话,谁也不蠢,没有好处,谁跟你干?
  可若是合作的话,那便是各取所需。至少,每个人都得得利。
  因此,他倾向于第二种:合作!
  合作?
  这种做法也不奇怪,曾经不也有过‘王与马共天下’的做法吗?
  他起身,在屋里徘徊起来。
  等了半日的贾似道听得人回来了,便亲自过来了。过来的时候那个面色有些泛蓝的丁大全已经在外面恭敬的站着等了。贾似道是看不上这丁大全的,一个乡野匹夫出身,娶了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婢做妻子,见了人便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因此哪怕对方同为副使,他也不爱搭理。直接越过此人,一步跨入大厅而去。
  乔家的下人对这位贾家的国舅爷很是客气,将人领进去又是奉茶,又是奉果盘的。而进进出出的,看见丁大全却全然没人搭理。
  丁大全憋着一肚子的气,全不敢发出来。他是拿钱买来的这么一次机会,不像是这位国舅,有姐姐在宫里做贵妃,有外甥女是皇上唯一的帝姬。他没有人家那样的底气。
  天上的雪又纷纷扬扬的飘下来了,不大工夫,头上肩膀上都白了,可他却站在外面一动也没动。
  贾似道在里面坐着,嘴角露出一份嘲讽,手里拿着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果子他一口一口吃着……乔行简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闲散样的国舅爷。
  对方作势要起来行礼,乔行简抬手往下压了压:“坐吧,不用多礼。”又客气的说,“等的时间不短了吧?不行喽,上了年纪了,中午不歇歇,扛不住。”
  “您老当益壮。”贾似道跟着客气了一句,马上转移到正题上:“您进过皇宫了?”
  乔行简点点头:“进了。”
  “也见了那位官家了?”贾似道身体前倾,忙又问了一句。
  乔行简有些矜持的点头:“见了。”
  贾似道挑眉,心里有些不高兴。这是什么意思?自己问一句,他答一声,半点没有跟自己交换信息的意思。
  见对方不说,他知道便是问,对方也不会实话相告。于是,便不再问了,直接起身就道:“那老大人歇着吧,本官就不打搅了。”说着,直接甩袖走人。
  乔行简的侍从就说:“老爷,您何必得罪他?他到底是国舅爷。”甭管是不是正牌的,官家说人家是小舅子,那人家就是小舅子。
  乔行简重重的放下茶盏:“难道我堂堂一国丞相,还得对他卑躬屈膝?”
  南宋的丞相呀……何其可悲。
  这侍从就说:“还是新宋好,没听谁说过国舅……”
  乔行简‘嗯’了一声,刚‘嗯’完,他反应过来了:每国舅那是皇后没兄弟,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可新宋没有悲催的丞相,那是因为新宋压根就没有丞相。
  为何空置了丞相的位置?
  再想到‘合’之一字,心头大惊,原来刚才想茬了。这位官家的魄力比之想象的还要大。若是承诺南宋所有大臣,便是南宋的城头变幻了王旗,他们的官位也不变,那他们反对新宋的声音又有多大呢?
  别忘了,南宋到底只是一隅,若是加上新宋,这便是将康之难之前的大宋王朝!
  偌大的一个大宋王朝的丞相?跟南宋的丞相岂能相比。
  这么想着,他的呼吸都不由的急促起来。
  而贾似道目中无人的出去,又目中无人的路过丁大全回了自己的院子,马上叫人去:“给赵王下帖子,就说本国舅爷要拜见。”
  完颜康接到帖子的时候,拿着笑了笑,“回复他,就说明儿晚上,本王设宴招待贾国舅。”
  等把人安排了,他又问跟前的儿子:“知道那个丁大全现在在哪吗?”
  杨过便耻笑一声:“能去哪里?去城外了。”
  城外有勾栏院。四爷和桐桐对这种地方反感的很,但一刀切显然是做不到的。能做的就是逼迫她们经营不下去,于是,抽取了重税。因此,这地方从城里搬到了城外,可生意一点也不清淡。
  完颜康听了只皱眉,却说:“跟老子走,去见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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