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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1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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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砖加瓦,能证明是有意义的,能得到也一次口头褒奖,那么,他们就觉得这是能自傲一辈子,等老了能在儿孙面前炫耀的事。
  事实上,这个攻坚小组,确实是被表彰了。
  刊登在报纸上,然后报纸张贴在厂里最醒目的报刊栏上。紧跟着,就是下达生产任务,为了完成生产任务,车间需要全负荷的运转,才能按期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而人事处,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个为之努力过的工人的档案拿出来,重重的给记上这一笔。
  接下来是表彰大会,各种的表彰大会,披红戴花,用他们的话说,一辈子都没这么荣耀过。
  而另一边呢?四爷并没有停下脚步,有了拖拉机不算,这只能说有了运输能力。我们还得将配套的犁地机、耙地机、旋耕机等等的都得给配套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作为附件,可以以拖拉机带动来工作的。生产不难,但想要耐用,关键在于犁片耙片的质量。钢材不好,耕地百十来亩就磨损的不能用,需要不停的替换,这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要生产出不同的钢材型号,然后同等条件下,去实验它。
  自家的农场都不够用了,还得联系其他农场,将实验给完成,要收集到更为详实的数据。
  另一边,什么大小型收割机,播种机,农药喷洒机,脱籽机,都已经开始启动。
  要是能做出联合收割机,那就更好了。
  为了解决水利供给不到的地方用水问题,厂里又抽调人员,研发打井设备。
  以往打井,都是人力。其实机器打井,没那么麻烦。关键是得有这种设备。
  所以,在一个个的计划往下下发之后,大家才恍然,原来我们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的。
  不光是后续的,就是现有的拖拉机,也是需要不断的改良的。更有不同的地况需要不同的机器,东北大机器能转的开,可有些地方,却需要小型的设备好调头。
  计寒梅都提意见了:不能只埋头干活,还要注意职工的业余生活。
  业余生活,四爷也很重视。
  他就说:“我跟上面申请了电影放映机,快到了。以后每天晚上,都放电影,谁愿意去看,就去看。如今只能先是露天放映,咱们的文化宫还没建起来……”
  露天的多好啊!
  咱们这么多职工和家属,得多大的文化宫才能放的下这么多人。
  就露天的!
  只要天气允许,就可以放映嘛。
  可这放映机要回来了,谁会用?谁来当这个放映员?
  其实这又不是高科技,摸索摸索就会了。可要是万一哪里弄错了,给折腾坏了呢?
  偌大一个厂子,竟是没有一个放映员。
  这又专门选了人,送到人家省城的电影院,给人家当学徒,先学一个月吧。
  真是这样的。
  本来还想着从人家电影院的学徒里挑一个调到厂里的宣传处,当个宣传干事,可是呢?人家不愿意来。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个年代的电影院,人家的待遇是相当不错的。以至于堂堂的国企,人家都不愿意去。
  这就很无奈了。找个机灵的小伙子,去学吧。
  结果小伙子三天就回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叫我碰机器。我就是不碰机器,看了三天我也学会了。”
  人家说学会了,也大致上算是学会了吧。
  自家单位的机器,大着胆子摸索了两天之后,没问题,可以了。
  虽然换带子的时候还有点生疏,有放反的情况发生,但大致上,还算是不错。瞧见人影,听见声音,这就已经足够了。
  晚上放映的是红色娘子军,宣传处才把通知张贴出去,转瞬就传遍了全厂并且朝外蔓延。
  先在总厂放映,然后再是矿厂炼铁厂这些单位嘛。结果不等轮换下去,不值班的都赶到总厂,看电影。厂门口是大广场,厂子里一进来,也是广场然后是三岔路,路修了几百米之外,才是办公区。
  这里能容纳的人多,地点就放在了这里。
  等林雨桐下班回家做饭的时候,一路上小板凳小椅子砖块树根木墩子,排的满满的,都给自己占地方呢。
  一出厂子,厂子门口也一样。是附近的村民、镇上的居民给他们占的地方,从反面看呢。
  别人家的且不说吧,就自家这几个孩子。包括端阳在内,白米饭红烧肉已经不能勾住他们的心了,一个个的心早飞去了。
  电影七点半准时放映呢。可打从六点一下班开始,人已经陆续的开始聚集了。而且迅速的就集中起来,瞬间,这人山人海的,在家属区这边的三号院住,都能听到外面呼朋引伴的声音了。
  朝阳伸手:“妈,给我两毛钱。”
  “自己去拿吧。”家里的零钱是有固定的地方的。这些孩子从来不主动去拿。要钱的时候先问大人要,准许了才过去拿,不准的话从来不去碰。
  不用问都知道他们干啥去。卖各种的小食的肯定已经在外面了。两毛钱就能买不少东西,然后鼓囊囊的塞的上衣口袋和裤子口袋都是。
  他第一个窜了。
  几个孩子不一块的,各有各的玩伴。对于朝阳来说,老跟姐姐妹妹一块,多没意思。大哥玩的都是大人的游戏,说的都是大人之间的话,他也不爱跟着了。就自己先窜了。
  丹阳是带着骄阳一起的,两人比较乖,不往出跑了,要上自家的厨房顶上。当初盖厨房,上面是平顶的。平时能晾晒个东西。现在嘛,这地方高,离厂门口也不远,估计是能看见的。
  四爷就送两孩子上房顶。结果一出门,好家伙,树上。屋顶上,墙头上,一切可能呆人的地方,都坐上人了。
  俩孩子在平房上看,只能算是勉强能看见。
  这种狂热持续了一星期,实在受不了这种跟赶集似的闹,四爷催着叫电影下基层,下车间,这才好了。
  反正是一部电影反复的放,大部分都是能跟着背电影台词的。台词都能背过了,更不要说是插曲了。一个个睡梦里都能哼哼。
  而骄阳也第一次跟父母提出了一个小要求:“我想要一个口琴。”
  想学乐器,而孩子们能接触到的除了笛子,就是口琴。
  四爷从来不限制孩子学这些,如果他们有兴趣,那就学吧。
  除了口琴,四爷还买了手风琴,横笛竖笛二胡,想学就学呗。
  丹阳对横笛还有些兴趣,但是朝阳全然没那个耐心。倒是对他爸买回来的那一套《十万个为什么》爱不释手。那一套书一共十四册,黑红相间的封面图案,放在硬盒子里,看哪本抽出哪本。
  孩子要学乐器,大人就叫学呗。学校有专门的音乐老师,业余时间愿意带着教,那就去吧。四爷和林雨桐也真没时间去管。
  结果国庆过了之后,还真让骄阳这丫头折腾出名堂了。
  国庆文艺演出的时候,在省文化宫,全省的优秀节目都在那里表演。骄阳属于卖相比较好的孩子,家庭出身父母教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孩子就有一种从内而外的自信。
  刚好,表演的时候一个同学忘词了,她站在台上临时救场,笑眯眯的:“……紧张了吧。就知道你会紧张。你的台词我都背过了,不信请大家来听……”然后不打磕巴没有标点的一口气来了一个大贯口。
  观众没看出这是忘词,还以为是设计好的情节。
  但是后台知道啊!
  后台可不止一个学校的老师,那么多老师呢。
  少年宫的一位老师找这边的带队老师,问骄阳的情况。如果可以,他们是希望骄阳能在文化宫,如果有晚会,有汇报演出的时候,让孩子过来客串一把主持人。
  还一个劲的夸,说这孩子的台风非常好。
  等老师来家访说这事的时候,林雨桐就觉得,骄阳从计寒梅身上学的东西,许是真的有用了。那种昂首挺胸的姿态,在现在看来,那就是好台风。
  人家老师看上了,那也行。有活动就去吧,功课不能拉下就行。
  现在的活动也比较多,好像每个月里,得有半个月得去少年宫排练。
  她是主持人,有时候还客串一把演员,但主要的任务还是主持。
  如今的汇报演出特别多,领导来视察了,看看演出。工作组来交流了,看看演出。各地的劳模开会了,咱们也给人家一出慰问演出。
  所以,她反倒是成了家里最忙的人了。
  半个月住家里,半个月住姥姥家。早上她姥爷送,晚上她姥姥接,晚上跟太姥姥一起睡。小日子过的还挺好。
  把朝阳羡慕坏了,“早知道我也学那劳什子口琴去了。”
  人家就那一个露脸的机会结果还给抓住了。小小年年,主持一台晚会,人家还给两斤粮票一尺布票二两油票一两糖票呢。
  虽然没钱,但这些票票可顶了大用了。人家现在属于自己能养活自己的那一类。
  之前还为怎么安置骄阳犯愁呢,看吧!有时候犯愁那真是想的太多。这不是挺好的。
  听说省里要开个少儿广播节目,也在选拔播音员呢。
  她要是能被选上,这辈子都不愁了。
  至于能不能选上,暂时先不用考虑,看看再说。对外,两人嘴上说,由着她去吧。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其实两人偷摸的请假,去看过孩子主持了。
  还别说,穿上花裙子,涂上红脸蛋,踮着脚尖站在麦克风前面的样子,是萌萌的有点可爱。
  这孩子胆大,属于不怕说错的那种。别的孩子是全程绷着,她是全程跟玩似的,很享受这个过程。
  那这就真放心了,至少她乐在其中。
  等天冷下来,骄阳好不容易回家了,这丫头跟妈妈说:“……我选上了……不过可能是计奶奶找人了……”
  林雨桐愣住了:“找人了?”
  什么意思?
  骄阳低声道:“人家电台只要两个……要十二岁以上的大哥哥大姐姐,我肯定就选不上嘛。本来人家都选好人了,结果第二天又来叫我,说是叫我过去试试录音。出来的时候我听见边上的办公室里的人打电话的声音,那人把电话那头的人叫计大姐……说计大姐,孩子我们带过来试了,也确实是不错。你说的对,怎么着都得有个替补的。以防有个意外接替不上……”
  她学人家说话,学的惟妙惟肖的。
  林雨桐也明白这意思了,计寒梅一直都关注着骄阳。甚至偷偷的为骄阳走了一次关系。
  她这人,都没为她自己的子女求过人,结果为骄阳动用了一次关系。
  林雨桐包了饺子,叫骄阳给隔壁送去。回头跟四爷商量,看计寒梅那俩孩子,是不是能想办法帮着安置一下。
  四爷就说往心里去了。
  年底的时候,才给安置好。两人没什么技术,年纪又都不小了,能去哪里呢?
  给安置在当地的林场,只要兢兢业业的干,日子差不了的。
  那边也是知道是他们亲妈的关系给安置的,倒是给计寒梅来信了。
  “是不是你们?”计寒梅拿着信,眼圈红红的过来了。问林雨桐。
  林雨桐佯装不知道,就是不认:“你那么多战友,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看不过去帮的忙……”
  但计寒梅心知肚明,肯定是这两口子听到什么信儿了,背后帮着安置了。
  她非常艰难的说了一句‘谢谢’,回去之后,写了一封检讨书,跟她的遗嘱放在一起。这份检讨书,活着的时候是没脸拿出来的,只等死了之后吧。
  对组织不应该隐瞒,应该有个交代才好。
  天冷了,冬天来了。农村的集市越发的热闹了。
  今年的年景不错,集市上先是鸡蛋、老母鸡这些东西,偷摸的吧,但都还能买到。
  林雨桐一到年前就得大采购,关键是得给林家拿。尤其是大原和大垚,他们各家的供应不算少吧,但是想自由买到东西,在城里可不太容易。采购的对象主要还是吃的。不拘是什么吃的,只要能买到的,都采买回来。然后四爷往省城去开会的时候,车后面永远都是满的。
  今儿是四爷的车刚走,端阳急匆匆的就回来:“我爸呢?走了吗?”
  “走了。”林雨桐就问,“怎么了?有事?”
  “不是!”端阳去推自行车,“我师傅叫我买点东西去,还以为能搭上顺风车呢。”
  没赶上,那就骑自行车去呗。
  傻小子不怕冷,还是林雨桐硬给塞了棉手套,这才戴上,骑着自行车奔了。
  看那速度,怕是要骑着自行车赶他爸的汽车。
  事实上,还是赶不上的。
  气喘吁吁的进了城,去新华书店买了书,想了想又去掏了赢来的票票买了二两鹅肝,带着去少年宫了。今儿骄阳在这里排练,他给馋丫头送去。
  这都半月没回家了,心里不免有些惦记。
  自行车锁好,搓了一把脸进去。没有观众的演出大厅,空荡荡的。好在还算是暖和,他四下看看,有暖气了,还算不错。
  把手套摘了,就那么挂在胸前。
  台上的女老师在演奏钢琴,骄阳应和着钢琴曲,在朗诵诗。
  看来,这是个配乐诗朗诵的节目。
  馋丫头还挺能干,又客串节目了。
  等告一段落了,端阳就把鹅肝打开,往舞台的方向走动。
  骄阳听到脚步声没扭脸,但是等了一会子鹅肝的味道传来,她的鼻子使劲的耸了起来,马上扭脸,一看是大哥,立时眉飞色舞起来。
  配乐的老师还在说:“……第二段的时候,情绪要再激昂一点……”结果就看见骄阳眉头一挑嘴角一勾,满脸的怪表情,她就严肃着脸说:“骄阳,说你呢!认真点听。”
  骄阳朝边上指了指:“我大哥来了,老师!我跟我大哥说几句话……”
  这老师皱眉扭脸,然后端阳也同事堆起笑打算应付人家老师。
  可是这一照面,两人都愣住了。
  这老师的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端阳,上下的打量。
  端阳先是惊愕,继而慢慢的收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就跟一个陌生人似的,问了一声老师好,然后指了指骄阳:“我是骄阳的大哥,端阳。老师辛苦了!我来跟我妹妹说几句话,送点东西。不耽搁时间,一会子就走。”
  这老师却只愣愣的不说话,盯着端阳一动不动。
  骄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端阳的表情快要绷不住的时候,她从台上跑下来,拉着端阳的手,“老师,我去去就来。”说完,拉着她大哥就走,还不时的回头,一脸警惕的看着愣在台上的党老师。
  到了外面,她舒了一口气。
  端阳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裹上,把鹅肝递过去:“赶紧吃吧……吃完继续练去。”
  骄阳一边把鹅肝往嘴里塞,一边问:“大哥,你是不是得罪过我们党老师?”
  “党老师?”端阳疑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边上的骄阳以为他不知道,就说:“就是刚才的老师,党春华党老师,她弹钢琴弹得可好了。”
  这话叫他瞬间想起,在那个大宅子里,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钢琴前,手指飞舞的敲在琴键上。那种流淌着的音符,早些年常在梦里能听到。这些年,却早已经忘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扒拉算盘的声音,在厨房切菜的声音,吆喝他们起床吃饭睡觉的声音。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然后一脸无辜的摇头,“我不记得了……大概不小心得罪过也不一定。要是她给你穿小鞋,咱就回家。”
  骄阳嗯嗯嗯的点头:“我知道。”
  二两的鹅肝对骄阳来说就是几口的事,吃的再怎么仔细,终是吃完了。
  珍惜的又把手指舔了舔,把端阳看的气的:“你这是得有多馋。行了,回头大哥给你弄票,你带身上,想吃自己去买。”
  骄阳点头如捣蒜,把大衣给端阳:“大哥,你别进去了,我自己进去吧。”
  党老师看大哥的眼神,叫她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跟丹阳和朝阳还不一样。端阳是丹阳捡回来的,丹阳知道大哥不是亲的。朝阳也有记忆了,也知道大哥不是亲的。
  但是骄阳不知道。
  朝阳来家里的时候,骄阳还不会走路呢。在她有记忆以来,家里就是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谁也没告诉过她这大哥不是亲的。如今看这老师看大哥的眼神不对,她没缘由的,就慌了起来。反正就是不想叫两人碰面。
  端阳正好也不想进去了,他催骄阳:“去吧!等你进去,大哥就走。”
  骄阳是端阳看着长大的,牵着她学走路,爸妈不在的时候哄她睡觉。这就是亲妹妹!
  妹妹的这种不安,却叫他安心起来了。
  他不是林破军,他是林端阳。
  那个女人也不是钟莺莺,她是党春华。
  他是骄阳的大哥,她是骄阳的老师。
  仅此而已!
  他看着妹妹进去,然后去找自己的自行车,开锁,推出来,抬腿骑上去,脚一蹬就能走了。
  就听后面的一个声音说:“等等!”
  端阳的脊背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的回头,脸上已经是非常客套的笑了:“党老师,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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