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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敛财人生-第1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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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谁丢了……”来人喘着粗气:“是来了……来了……太孙殿下……来了……”
  太孙?来了!
  张文华面色一变:这怎么该丢的不丢,不该丢的全丢了!


第1168章 鸾凤来仪(22)三合一
  “太孙到哪了?”张文华急忙问了一声。
  属官喘着粗气,“回大人的话,人已经在码头了。总督大人已经去迎了,打发人快马来报,传大人立马去码头……”
  张文华立马就招手,自有下人捧着官服过来更衣。
  他一边伸着胳膊由着下人给穿衣服,一边又叫属官们:“先把呈文全都送往提刑按察司衙门,着提刑按察司办理。另,告诉周大人……就说昨儿送来的饺子不好,破皮了。”
  这属官‘嗯?’了一声,然后才愣愣的应了一声:“是!”
  不提张文华急匆匆的往外走,就说也接到消息已经到了衙门口就要上马的提刑周大人,听了巡抚张文华叫捎来的话,愣了一下,就面色急变。
  师爷就问:“大人,怎么了?”
  周川东低声道:“饺子皮破了……还不明白吗?那事它……露馅了!”
  顿时,师爷头上头大的汗珠子就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周川东强笑道:“人又不是咱们找的?跟咱们什么相干?”
  师爷点头:“那是!那是!”
  看着自家大人带人催马走远了,师爷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好半天时间,才缓过来。他一咬牙,吆喝门子:“牵马过来,快!”
  门子嬉笑着过来:“有什么事小的替您跑腿……”
  这师爷一把推开他:“有你什么事?趴下!”
  门子一看这表情不对,赶紧跪在地上趴在。这师爷踩着门子的脊背,才勉强的爬上马背,一甩鞭子马儿就动了。
  直到马蹄声远了,门子才敢起身,“邪了门了今儿,连这胆小鬼都骑马了……”
  从汤县来的孙典吏,在巡抚衙门碰了钉子就来了提刑司衙门。还没到跟前了,就又看见了乱七八糟的混乱场面。但是穿二品紫袍的那位大人带着人急匆匆走了,他却看的真真的。
  那位就是提刑大人了。
  可大人不在,这事咋弄呢?
  捕头刘大壮就说:“这都是大衙门,看着事还不小,咱们连门只怕都摸不着……”
  孙典吏就摸出二两也银子递给刘大壮:“先去打听打听,到底咋回来?咱别来了一趟。还两眼一抹黑。”
  然后刘大壮回来就说:“……太孙来了……皇太孙殿下来了……”
  说着,眼睛就亮起来了,“咱可是遇上盛景了。”
  盛景个屁!
  这么多的大人都不见了,偏这个时候,太孙来了。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孙典吏马上道:“走,回府城,把呈文按规定投给知府衙门,剩下的事跟咱们就无关了。再不走,只怕咱们就走不了了。”
  刘大壮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敢违逆。这孙典吏算是县里的老资格了。常青树一般熬走了一任又一任的县令,看眼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这边赶着马车利索的朝城门的方向跑,结果刚出城门,城门就开始戒严了。像是他们这些来报信的,一律都不能离开了,说是提刑司要留他们协助办案。
  这种大案掺和进去,是要找死啊!
  刘大壮后怕:“多亏了您了。”
  孙典吏常出一口气,“赶紧回,这回要变天了。”
  “变天?”上哪变天去?
  看着来通风报信的田师爷,盐商夏金河的父亲夏银山,拄着拐杖捂着胸口冷笑,“天还是那个天,是他们这些蠢货想翻天。结果呢?天就是天,翻不了吧!”
  田师爷觉得跟这位老爷子说不明白,“……夏老爷呢?这事牵扯甚大……”
  “牵扯大啊?”夏老爷子笑了笑:“现在知道牵扯大了?完了!找夏金河是不是?不见了……从昨儿就失踪了……”
  田师爷惊愕:“不……不……不见了……那怎么不去衙门里说一声……”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叫人措手不及。
  他又急忙往出跑,这事得赶紧跟提刑大人说一声。
  夏银山这才回身:“出来吧!人走了!”
  夏金河从书房里出来,“爹,现在怎么办?只怕等人家知道绑错了人,还会来找儿子的。连官员都被抓了这么多,到底出动的都是什么人……只怕是藏在家里是藏不住的。”
  夏银山抬手就是一巴掌:“老子把家业早早的交给你,你干的都是什么混账事。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要把一家子往死路上带……”
  夏金河捂着脸:“爹……不这么干,您以为咱就有活路了?真等朝廷缺钱了,咱自家的钱还能保住吗?几代人的心血啊!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名号,江南头一份的商家。可实际上呢,还不是皇家圈养的牛羊,喂肥了,啥时候需要了啥时候就宰了。爹啊,儿子……”
  夏银山摆摆手:“闭上你的嘴。去书房密室待着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夏金河眼睛一亮:“是!父亲!”
  夏银山坐在厅堂里,有些怅然。
  老管家过来:“老太爷,现在怎么办?”
  夏银山凄凉的一笑:“老二被绑去了,老大又闯下这滔天大祸。要保住一家子的性命,你说该咋办?”
  老管家面色一白:“这……这……”他摇摇头,“老爷,现在还不到那一步,您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
  想啥办法?
  夏银山闭目半晌,猛地睁开眼睛:“叫人去打听,太孙移驾哪里了?快!”
  太孙能去哪里?
  她就在码头最普通的客栈里,正跟常中河说话了。
  常中河是两江总督,见了太孙行了礼,第一句话就是:“殿下,您不该这么来的。”轻车简行,根本就没带几个人嘛。
  “坐吧。”林雨桐指了指边上的长条椅子,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碗粗茶,“有常公在,梧何惧之有?!”
  常中河面色复杂,“臣失职在先……臣有罪……”
  林雨桐摆摆手:“罪不罪的,先不说。坐了一路的船,还真有些累了。安顿下来吧,想歇歇了。”
  “是!”常中河摸不准这位的脾气,起身道:“城中有一溪园,倒也别致。您看?”
  林雨桐点头:“客随主便,常公怎么安排都是好的。”
  这一句‘客随主便’,吓的常中河一身的冷汗。
  谁是主,谁是客?这天下,除了皇家的人,谁敢说一句主儿。
  常中河苦笑,想要请罪,那边这位太孙已经起了。对刚赶来的跪在客栈门口的几位大人,跟没看见似的,直接走了过去。
  张文华和周川东连这位太孙的脸都没看清楚,结果那边就已经上了轿辇。
  轿辇走远了,这一群人才敢站起来。
  布政使吕许臣就问:“怎么话说的这是?”
  张文华摆手:“都别说了,赶紧跟上。”本来就是来者不善,这一路上肚子里还不定憋着多少火呢。这个时候可别往上撞才好。
  溪园,倒是有些江南园林的样子。
  这在林雨桐眼里还不算是有多惊艳。常中河一路陪着,实在不敢想象,这位是在北康长大的。
  到了地方,林雨桐说休息就休息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添福处理了。
  添福一说话就是宫里的腔调,“常大人请退下吧……殿下歇了……”
  常中河就道:“有什么不称手的,内相大人还请直言……”
  添福却意味深长的笑:“常大人,奴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殿下说了一句‘客随主便’那也不过是一句客气话,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有什么不称手的?
  不称手的叫改了就是了!还要通过他吗?
  常中河一拍脑袋,真是糊涂了的。怎么就说了这话了?
  连连告罪之后,才道:“下官就在外院敬候殿下召见。”
  但殿下并不想这么快就召见他们。头上悬着一把剑,等待剑落下的时候最难受吧。
  等人走了,林雨桐就交给明凡一个牌子:“打发人,去榆树巷调拨人手。将溪园的防务都给换了。外院给我守住了,只许进不许出。”
  添福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真这样把人拘起来,要不了两天,京城留该知道消息了。”
  还有,这两省没有官员,只怕是会出现混乱的。
  乱不了!
  林雨桐就道:“明儿一早,去南山书院。”
  溪园分内外园,外园一般只住男客,内园是女眷的地方。太孙此番下来,一个女眷都没带,所以,太孙自己住了进去,带着三皇子和几位随从。
  外园如今留给这些大人们,一个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茶,谁也没敢轻易说话。
  两个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里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每人一碗米饭,俩碟素菜,一碗汤,就又没人搭理了。
  封疆大吏,一省要员,谁受过这个委屈?
  “来人!”周川东重重的放下筷子,喊溪园的管家。
  可管家并没有来,进来是一身黑衣的壮汉,一看就是行伍中人。但这人好似在太孙的随行人员中并没有见过。
  周川东愣了一下,就看向都指挥使唐千学,“唐大人,是你的属下?”
  唐千学摇头,只盯着这人的靴子瞧,然后心里就打了寒颤:“可是五蠹司的大人?”
  这汉子只冷冷的看了唐千学一眼,就看向周川东:“不知周大人有何不满?”
  周川东哪里敢有不满?
  五蠹司……怎么就在江南冒出来了?他看向张文华,像是在询问是否之前就得到过消息。
  张文华端着汤碗的手有些颤抖,却垂下眼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五蠹司又冒出来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
  周川东一看张文华的反应,就僵着脸对这位五蠹司的军爷致歉:“无事……无事……就是想问殿下今儿会不会召见?”
  人家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就直接出去了。
  等一顿饭完,餐盘都收下去了。厅里掌灯,厅堂的大门也紧闭,大厅里的气氛却更紧张了。
  周川东就说常中河:“总督大人,咱们都是一方大员,殿下不能这么对咱们?”
  常中河斜眼瞥了他一眼,就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抚台大人。”周川东又看向张文华,“您说句话?”
  张文华气道:“周大人想叫本官说什么?”
  “太孙殿下……”吕许臣轻声道,“太孙殿下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误会呢?”说着,他就看向都转运盐使司余更元和盐课持举司朱世恒,“两位大人说呢?”
  余更元面色平静,轻笑一声:“吕大人急什么?既然是误会,太孙殿下总有明白的时候。耐心等耐便是,有什么可着急的。”
  还就不信了,所有的大员关在这里就不管不问了?最多三天,朝廷收不到江南路的任何奏报,就先急了。所以,不用急,耐心等着吧。
  大厅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了。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了,结果大厅的门又开了,外面喊呢,“请常总督常大人。”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松了:这是太孙召见了吧。
  而常中河却注意到了,外面通传的时候说的是‘请’而不是‘召’。
  一字之差,他心里就有数了。要见自己的并不是太孙。
  果然,见到的不止太孙,而是看一眼就知道是谁家孩子的少年。
  四爷起身对常中河见礼,“常大人有礼了。”
  常中河不知道这少年跟太孙是什么样的关系,身子偏了偏,不受他的礼,只含笑问道:“恩师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祖父身体康健。”四爷请对方坐下,叫人奉了茶,就道:“常大人,我来见你,不是太孙的意思。”
  常中河愣了一下,肩膀一下子就松了,“多谢了。”
  四爷将茶推过去:“我现在过来,就是听你说话的。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说给我听。”
  常中河摇头:“我托大,就喊一声‘贤侄’了。”
  四爷颔首,“祖父在家中常提起常大人,不是外人。”
  提起阴伯方,常中河眼里闪过一丝泪意,“我最对不住的就是恩师他老人家了。他提拔我与微末,对我委以重任……可我呢?江南如今成了如今这模样,我罪责难逃……”
  四爷转着手指上的扳指:“太孙被劫杀的事,你事先可知情?”
  常中河苦笑:“我知道危险,太孙也知道危险,可太孙还是来了。太孙要办的事太大,挡了谁的财路,人家都是要拼命的。我也想剿匪,可我拿什么剿?都说江南富庶……可江南哪里还拿的出钱来?好不容易左支右绌的倒腾出来一些……可这还得往东南沿海送去一部分,而这钱都不敢运到京城的,只怕运进去容易运出来就难了……当时太师就有过交代,他说,不管多难,每年必须从江南拿出一部分直接送往东南……缺了谁,也不敢缺了东南水师的银子……太师曾有言,倭患乃心头大患,匪患只是疖彙病軓‘不可根除,小痒却无大痛,可倭患不同……”
  四爷有些明白了。常中河不是绝对的清官,但属于有底线的官员。在任上也不是不干实事,也不是看不到政务的弊端,但看到了又如何呢?解决不了!能指靠谁去?能左支右绌这么些年,朝廷要银子的时候,他能扒拉出来送过去。东南沿海,能年年不缺的把银子送到,百姓的日子虽苦,却也并没有闹出民变。这与他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对这个人,四爷就说:“以你看,这次的事情……接下来如何?”
  常中河却笑了:“太孙这次的事……办的好!如今,外面肯定是已经人心惶惶,安定民心为首要。其次,可暂选属官处理事务……”
  四爷起身,看向窗外:“有件事,需要常中河来办。”
  常中河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太孙的意思,还是太师的意思?”
  “一样的。”四爷就道:“祖父何曾想过谋害太孙,可下面这些谁又肯听了?在利益与师座之间……”
  常中河默默的低下头,“不知道是什么事……”
  四爷低声交代了两句,常中河的眼睛眯了眯,倒是没有犹豫,“知道了。一定会照办的!”
  会照办就行。
  会照办就可以走了。
  出了溪园,常中河才发现,整个金陵城不光没有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惶恐的生出事端来,反而透着别样的热闹。
  坐在轿子里,耳边还能听到街上三三两两的谈论声,竟是叫好的多些。
  边上的随从在轿子外面轻声道:“大人……夏家的人在溪园外面……”
  常中河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夏家?”他‘呵’了一声,“太孙……成了!”
  怎么就成了呢?
  夏银山颤颤巍巍的接果老管家手里的药碗,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孽障!孽障啊!”
  老管家一把拦住老主子的胳膊:“……老太爷……不到那一步……”
  夏银山一把将老管家推开:“从太孙和那些大人们进了溪园,就只有刚才把总督大人放出来了。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这就是要赶尽杀绝呢。太孙的手段可比老夫想的硬多了。要想一家老小活下来,就得狠得下心。他自己往绝路上走,能怨谁呢?不能看着一家子被这么往死的拖累吧。暗害太孙,这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去!把密室的门打开。”
  老管家哽咽着就哭了起来,但还是摸出钥匙,将密室给打开了。
  夏金河躺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看的出来,躲在这里,他倒是睡的踏实了。
  等密室里的灯亮起来,夏金河才迷糊的醒了,“爹?这么晚了,您还没歇着。对了……外面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什么消息。”夏银山说的云淡风轻,“不过就是破财消灾的事罢了。花银子买平安,这点钱,咱们家花的起。”
  夏金河心里一松,“那就好……那就好……也是,太孙下江南,就是给朝廷要银子的。不管在朝堂上说的再怎么慷慨激昂的,但目的其实就一个——银子!再说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哪个不是嘴上一套,心里另一套的……”
  夏银山‘嗯’了一声:“今儿见刁家从银库运银子了,你明儿一早也出去,把银子归拢归拢,把老二赎回来。”
  夏金河忙点头:“回头把家里的当铺分一个给老二,这次可是替我受苦了。”
  夏银山就颤抖着手把药碗往前一推,“安神的。喝了就睡吧。明早还有大事要办呢。”
  “爹!”夏金河哭笑不得,“儿子还不至于那么不济事,这点事还不至于吓着。”
  “嘴硬!”夏银山又把药碗往前推了推,“你自小就是……吓着了半夜惊厥的能抽过去……这密室也没人看着你,要是有个万一……喝了吧!喝了能睡个安稳觉。”
  夏金河看着年迈的父亲,不好意思的笑笑,“儿子让父亲担心了。”说着,就把药碗端起来,喝了一口,“嗯?怎么这么苦?味道怪怪的。”
  “边上是蜜饯。”夏银山将脸扭向一边,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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