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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当天师-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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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皇子有些莫名,自己不说人见人爱,也是面貌端正,怎么会笑的这么丑?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然后蓦地回头望去,发现镜中的影子仍保持着微笑,静静地望着他。
  九皇子瞬间毛骨悚然,大声唤人。
  无人应答。
  他不敢迟疑,几步向外奔逃。府中一片冷清,只见往日井然有序的九皇子,仿佛一夕之间沦为鬼屋一般,再无半丝人烟。
  他脚下不停,往府外而去。然而跨出大门那一刻,他又回到了屋中,镜中自己的影响仍微笑着,笑容不断加深,逐渐变得怪异而扭曲。
  镜中人伸出了一只手,穿过镜面,直直朝他而来。
  九皇子全身僵硬,丝毫无法动弹。他的额间已冒出冷汗,显然处于极度的恐慌当中。
  那只手不断伸长,变得又细又尖,然而,在碰触到他的瞬间,胸口处的护身符骤然发出一道刺目光亮,那只手变得焦黑,镜中人随即发出痛苦的惨叫。
  九皇子身体一松,重新恢复了力气,他查看着四周,缓缓朝后退去。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空气剧烈波荡。眼前的镜子随之碎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谢嘉树立于他身前,关切道:“你没事吧?”
  九皇子激动之下,本能地扑上去抓住谢嘉树:“嘉树!太可怕了……我再也不用西洋镜了,还是铜镜好,朦胧美!”
  谢嘉树:“……”
  ……
  圣元帝自服用了九皇子献上的灵液,病渐渐有了起色,最近重新打起精神,为九皇子讲解朝中局势及重要奏折,时不时让九皇子针对奏折提出解决方案。
  待九皇子出了宫,寝宫里堆的到处都是陈年的奏折,显出几分凌乱。
  因奏折机密,最近除了戴权,其他人都不再被允许进屋伺候。寝殿里只点了一盏宫灯,有些冷清。
  在这样的寂静中,外面糟杂的动静变得异常清晰。戴权沉下脸,悄悄出去查看,很快却跌跌撞撞跑回来,浑身哆嗦,声音也发着颤:“陛下,三皇子带人打进来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外面的械斗之声愈发大了。
  圣元帝刚躺下,闻言慢慢坐起身,眸色晦暗:“他一无兵力,二无权柄,凭什么打进皇宫?金吾卫都是废物不成?”
  戴权战战兢兢地爬过去伺候他穿鞋,披上衣服,道:“奴婢瞧着,三皇子身边的人,正是颜统领!”
  圣元帝闻言神色微变。
  金吾卫叛变了?
  宫中守卫分为两股力量,一是禁卫军,二是金吾卫。禁卫军贴身守卫皇帝,由圣元帝亲自执掌。金吾卫守卫各宫安全,由颜朝清统领。
  入夜后各宫都会落匙,不允许私自行动,一经发现,格杀勿论。金吾卫则负责夜间巡逻守卫。若颜统领带着金吾卫叛变,只怕神不知鬼不觉……
  圣元帝脸色铁青,由戴权搀扶着往外走去,只见不远处金吾卫与禁卫军已打了起来,伤兵处处。
  圣元帝虽染恙,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好似燃烧着怒焰,在漆黑的夜里仍威严不减。
  门口守卫着两列卫兵,见到圣元帝出来,纷纷行礼。
  圣元帝仿佛对森寒刀光视而不见,他拂开戴权的手,直直站在那,目视对面的金吾卫,大喝道:“朕乃大景朝天子,谁敢犯上作乱!”
  金吾卫众人闻言,动作不自觉一缓,持刀的手也僵硬起来。
  三皇子眯了眯眼,高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圣元帝眼中闪过心痛,紧接着是暴怒:“给朕拿下这个不忠不孝的逆贼!”
  刀兵之声响彻不绝。
  三皇子目光冰冷又疯狂:“父皇,您何必生气呢?儿臣这可是向你学习啊!儿臣如此肖父,父皇不开心吗?”
  圣元帝听得此言,忽然遍体生凉。
  三皇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父皇将皇位禅让给儿臣,儿臣保证父皇一应待遇丝毫不减,甚至远超您对太上皇!有儿臣替您守护这万里江山,父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一字一句:“父皇,您老了,也该歇歇了。”
  圣元帝奇异地平静了下来,冷冷道:“蠢货!你手中毫无兵权,被人哄了几句,就敢发动宫变。你以为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三皇子狂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父皇依然瞧不起儿臣!哈哈哈哈哈!儿臣不需要兵权,只要手中有父皇,谁敢动儿臣?”
  他举起手中佩剑,大吼道:“给朕上,今日在场诸将士,皆是拥立之功!待朕登基,全都加官进爵!”
  圣元帝气得几乎喘不过气。


第77章 
  初春的夜晚微凉; 月笼轻纱,清风徐来。
  谢嘉树提着九皇子; 身形恍若虚影; 隐没在黑夜中。
  圣元帝牵涉国运; 天机被覆盖; 难以察觉。然而得了颜如的信,谢嘉树以此为载体重新卜算; 终于窥见阴谋的一角。
  他将卜算结果告知九皇子,叹道:“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三皇子恐怕遭人利用。”
  九皇子霎时握紧了双拳,骨节泛白。他满腔的悲痛愤怒; 最后化作一句:“我们去救父皇。”
  从太子哥哥薨逝,九皇子就知局势再无转圜。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三皇子的野心。
  人心难测; 欲壑难填。
  两人行至宫门处; 守卫神情浑噩; 显然已被人控制。三名邪道士神色漠然地望来,手中的法器蓄势待发; 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人忽然轻咦了声:“这小子似乎是九皇子。”
  另一名中年人已催动法器; 一缕黑气窜向谢嘉树和九皇子,闻言不可思议道:“影无常不是去杀他了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黑气转瞬即至; 谢嘉树手执太宗佩剑川河,森寒剑光裹挟着尖锐的破风之声; 向三人而去。黑气碰触剑锋; 霎时湮灭于无形。下一刻; 川河精准地刺入中年人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
  一出手就是杀招。没有须臾间隔,他剑势一转,劈向另外二人,两道血雾飞溅而出。
  三人一脸茫然地倒下,显然尚未反应过来。
  谢嘉树的速度超越了他们的认知,根本避无可避。纵使再多保命手段,无法使出来,又有何意义?
  ……
  圣元帝寝宫外,战斗如火如荼。
  局势已向己方倾斜,三皇子志得意满地畅想着自己的皇帝生涯,忽然,两道身影从高空跃下,落在场中。
  众人见九皇子出现,面色各异。
  三皇子却又惊又怕。
  今夜的宫变,为了确保事情顺利,他事前做了密密麻麻的布置,不仅有忠顺亲王在内务府的旧部把守各个门禁,西北王也在每一条道路上派了高人拦截,就连圣元帝的寝宫周围都布下了困阵。
  这样的天罗地网,根本不可能存在漏洞。九皇子一路过来,怎么可能如此顺利?
  可九皇子却毫发无伤,仅仅呼吸微乱。他出现在这里,说明即使有人试图阻拦,也失败了。
  三皇子开始慌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莫非西北王欺骗了他?
  可他临时倒戈又有何好处?自己若失败身死,难道西北王能逃脱干系?
  相比三皇子的惶然,谢嘉树与九皇子出奇地冷静。
  浓重的血腥气飘散开,谢嘉树静静望着相互拼杀的守卫,抬手一剑挥出,所有人只觉一股无形起劲压来,纷纷向两边退去,跌倒在地,再无法动弹。
  劲风鼓荡,谢嘉树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鸦黑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满面寒霜,犹如冷面修罗。
  所有人面色大变。
  九皇子与谢嘉树默契地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眼神肯定,九皇子转身大步往圣元帝的寝宫而去。
  三皇子几番挑衅,圣元帝被气得头脑发胀,身体摇摇欲坠,戴权只好搀扶着他重新进了寝宫。
  圣元帝静静靠在椅背上,回顾此生,少年时不受父皇喜爱,终日惶惶不安,中年时初登帝位,殚精竭虑,年近五旬,太子薨逝,朝野内外危机四伏,这一生,竟从未有过一刻放松。
  他渐渐老迈,精力不济,甚至不知这天下,到底多少人存有异心。
  午夜梦回,常常自忖,或许这就是他得位不正的报应。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他的治理下,万民富足,安居乐业。
  一个脚步声急匆匆赶来,圣元帝心中一凛,双眸如电向来人扫去,就见九皇子停在他身前,眼眶发红。
  圣元帝呆住了。
  九皇子跪到他身前,双手置于他的膝上,询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圣元帝问道:“你是怎么进宫的?”
  若是靖安侯勤王,调兵速度没有这么快。
  九皇子迟疑道:“是嘉树带着儿臣进来的。”
  未尽之语已昭然若揭。
  圣元帝大怒。此刻的局面,已非一人之力可扭转。九皇子此举,和自投罗网有何区别?
  九皇子忙解释道:“嘉树已通知了靖安侯,勤王兵马很快来了。儿臣先行,与父皇共进退!”
  莹白的宫灯落在九皇子的眉眼间,有着独属于少年的坚毅。
  圣元帝慢慢平静下来,轻声道:“父皇老了。”
  九皇子沉默片刻,才道:“父皇是天下之主,是儿臣心中永远的英雄。”
  圣元帝笑了,叹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心中忽然柔软了起来。三皇子虽犯上作乱,但他还有小九儿这个好孩子。
  三皇子的性情他了解,孤注一掷,不计后果。但凭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发动这次宫变,背后之人,唯有西北王。
  他心中再度生出豪情,他要在小九儿登基前,肃清一切可能的阻碍。
  他撑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简单一个动作,他的额上已沁出薄汗。九皇子连忙去扶他,被他摇头制止了。
  病重的帝王身姿笔挺,面上的忧虑一扫而空,重新变得威严。他向寝殿外走去,稳定的步伐敲击在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九皇子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恍惚有种回到年幼时光的错觉。
  ……
  与此同时,殿外的谢嘉树一眼注意到了颜统领的不寻常之处。
  他神志不清,被人控制了。
  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诀,飞入颜统领体内。
  颜统领浑身颤抖,下一刻,脑中的迷雾消散,他的神志重新回归。
  迟钝地四下望去,记忆慢慢涌入大脑,眼见自己的亲信死伤惨重,鼻尖萦绕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不由惨然一笑。
  这时候,圣元帝重新走了出来,目光如炬地望着他。
  颜统领知道,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扔掉手中兵器,向着圣元帝直直跪下:“臣颜朝清,恭请圣安。”
  他的亲信纷纷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他们行的是谋逆之事,弃械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三皇子神情癫狂,大吼:“颜朝清,你疯了吗?”
  颜统领置若罔闻,膝行上前,重重磕头:“臣受人控制,罪该万死,愿一力承当所有罪责,求陛下饶金吾卫众人不死。”
  想起今日出门前,妻子喃喃着“你马上就会恢复的,我们全家人都会变好的”,他嘴角扯出一丝嘲讽。
  他一生忠肝义胆,临死却要背上污名,何其可笑?
  毫不犹豫地横刀抹向脖颈,鲜血飞溅,身体直直倒下。
  除了颜统领尸体撞地的声音,此刻已再不闻一丝声响。
  随着颜统领之死,金吾卫中不少人惊慌失措,手中兵器脱手,失去战意。
  三皇子踉跄着走近,脸上血色尽失。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结束时,地上忽然亮起一道道阵纹,渐渐连成一片,将皇宫的琉璃瓦映照的闪闪发亮。
  西北王立于寝宫的飞檐上,他的身后站立着十几名斗篷人,威势赫赫。
  西北王的声音带着笑意,随着夜风缓缓飘来:“真没用啊,还是要我亲自出马。”
  他等这一天,真是等了太久了。
  圣元帝脸色铁青:“果真是你!”
  西北王眉宇间闪过些许的得意:“皇兄,你鸠占鹊巢那么久,该把皇位还给弟弟了。”
  圣元帝冷冷一笑,仿佛他所言是一个笑话般。
  西北王看向谢嘉树,温和道:“道友天资卓绝,飞升之日指日可待,又何必屈服于人间帝王,为他卖命?”
  众人已见过谢嘉树一招制敌,令他们无力再战,此刻都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谢嘉树慢慢退到九皇子身边,不为所动。
  西北王话锋一转:“道友想必和我一样,觉得人世间万事万物,皆有趣得紧,还不忍抛下。时势造英雄,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我们一起统治江山,建立新的游戏规则,创造一个崭新的朝代?”
  九皇子怒道:“你不要挑拨离间!”
  西北王没有理他,继续道:“相信道友不会如此迂腐。成王败寇,史书上只会留有我们的功绩,至于他……”他指向圣元帝,“不过是个窃国小人罢了。”
  西北王身后的邪道士们闻言,俱双目熠熠生辉,满是憧憬。
  谢嘉树轻飘飘道:“我乃正统道门出身,与尔等邪修并无瓜葛,这句道友就不必了。”
  气氛陡时一静。
  西北王惋惜道:“你为何非要与我为敌呢?”
  随着他的话落,阴云蔽月,阵纹彻底成型,空气温度骤降,飓风自脚下生起,宛如利刃刮过每个人身躯。
  西北王轻笑:“这是连天界都谈之色变的困仙阵,我倒要看看,身负火、药之伤的天才如何抵挡此阵!”
  感应到阵中的阴煞之气,谢嘉树身上迸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像水波一般层层叠叠的漾开,覆盖至整个战场,将所有人尽数笼罩起来。脚下的飓风触及寝宫门前两株绿植,将之绞碎成齑粉,然而面对金光,始终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下。
  半座皇宫在金光照射下,变得明亮而充满生机。
  各宫的人都被金光惊醒,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打开窗户,抬头仰望。
  圣元帝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谢嘉树身披金光,恍若天神,不置可否道:“既然是天界的东西,人间又凭何支撑此阵?”
  只听“呛”的一声剑鸣,他挥剑劈下,烟尘滚滚而起,大地裂开一条缝隙,阵纹从中间崩裂。
  下一刻,谢嘉树手持太宗皇帝佩剑,飞身而起,朝西北王而去。 十余名斗篷人如鬼魅般出现,挡在他身前。
  法器与长剑相击,璀璨光芒照的天空色彩斑斓。谢嘉树所至之处,血雾纷纷扬扬飘散,不过几息,他的剑距西北王喉咙已不足三尺。
  西北王抽身疾退,两手同时甩出数个法器,手中长刀劈砍不停,连出十几刀,终于堪堪躲掉谢嘉树的一剑。
  他一袭华丽袍服已被剑气割裂,满身狼狈,喉中一股腥甜之意,堵的他呼吸困难。
  他心中只余不可思议。再多的傲慢和自视甚高,在这一剑之下,化为乌有。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少年,修为会如此恐怖。
  然而,谢嘉树并未给他喘息的时间,转瞬又至,他已无力抵挡。只听一声刀刃刺进骨肉的声音,西北王的面容因疼痛变得狰狞扭曲。
  所有人看向谢嘉树的目光,充满了惊骇。


第78章 
  高耸入云的远山上; 碧瓦飞甍在缭绕的雾气中显得影影绰绰。
  最高的主峰上云海翻涌,狂风席卷,但再嚣张的风,一靠近红衣袈裟的青年,就偃旗息鼓,顺服无比。
  青年坐在石桌前,脸上纹满了经文; 一直蔓延至胸膛,隐没入衣服里。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佛性的庄严感,然而,若有人直视那些经文; 必会陷入无尽的迷障中; 永坠杀戮,不得解脱。
  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接连的落子声在空寂的山巅上回响。
  忽然; 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慢慢碎裂成齑粉; 棋子上留存的半缕魂魄发出一声惨叫,随之炸裂。
  青年漫不经心地张开五指,手中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棋盘上九枚活棋,代表了九渊的九个堂主。如今; 死了两人,安堂主; 西北王; 九枚活棋尚存其七。
  下一刻; 青年身上的经文仿佛活了一般,不停转动着,似要脱体而出。随后,经文光芒大作,谢嘉树的身影在光影中渐渐成形。
  “有趣。”他的声音犹如清风过耳,了无痕迹。
  经文仿佛变成了无数人脸,扯动嘴角,化作一个个诡异的笑。
  ……
  今年的春天似乎特别短暂,天很快燥热起来。
  京城热闹依旧,似乎与寻常无半丝不同。但若细看,就会发现往日飞扬跋扈、昂首挺胸的权贵子弟纷纷作出了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西市斩首的地方血流了满地,首当其冲就是忠顺王府,除了原忠顺王妃不知所踪,几名子嗣无一幸免,地砖缝里残留的血渍都开始发黑发臭。
  帝王寝宫前,地面上一条巨大的裂缝横贯东西,深不可测,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令人望之生畏。
  有人说,这是靖安侯世子为了救驾,一剑劈出的。出处已不可考,朝臣们大多数仅一笑置之。少部分想的深些,不免怀疑有人在为靖安侯世子造势。
  毕竟,靖安侯带兵进宫救驾有功,已是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然而,令朝臣们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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