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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收拾妥当的菊理下了楼，一直懒洋洋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云雀不知道被触动了哪根神经，立刻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要出去？”
　　“嗯。”菊理拂了拂自己的长发，拎着裙摆转了一圈，向云雀抛了个媚眼，“你老姐我美不美？”
　　云雀无视了这个话题，站起了身，顺手披上了自己的外衣：“我也要跟你一起出去。”
　　“？？？”
　　菊理瞪大眼。
　　“我是去约会，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被马踢的？！”
　　云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要去确认一下你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你确认？！”
　　云雀不答，他的目光挑剔地落在菊理露出的一小截大腿上：“你不冷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绝对领域的诱惑啊！”
　　菊理罕见地迟到了几分钟。
　　赤司站在路口，安静地等待着，他似乎是有感应一样，抬头向某个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菊理急匆匆走过来，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喘了几口气：“……征君，我对不起你……”
　　赤司看着那个跟她长得颇有几分相似的男生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我弟弟死都要跟着我来，甩都甩不掉。”菊理生无可恋地将话说完，抬头观察着赤司的表情。
　　赤司似乎也被这种意料外的状况突袭得一愣，不过他很快微笑着小声道：“没关系。”并对云雀点头，“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你姐姐的男朋友。”
　　菊理搂着赤司的胳膊，一脸警惕地看着云雀。
　　这家伙要是敢挑衅赤司、或者是嘲讽赤司、或者是让赤司感到尴尬，她就立刻跟他恩断义绝。
　　而出乎她意料，云雀只是啧了一声，喃喃念道：“……果然是你这个家伙。”
　　赤司疑惑地嗯了一声：“云雀君认识我吗？”
　　“小学的时候你就跟菊理一个班。”云雀面无表情地瞥了菊理一眼，忽然伸手把她强行扯了过来，伸手圈住她的肩膀，“她是我的姐姐。”
　　“……哈？”
　　“在你跟她确认合法关系前，她都是我的。”
　　“……”
　　放完狠话，云雀松开了一脸懵逼的菊理，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还记得冲菊理摆了摆手：“晚上记得按时回家。”
　　“……早就知道你的弟弟很喜欢你，我还以为他对我会很有敌意的。”赤司看着云雀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看了眼菊理，轻声说道。
　　而菊理则有点飘飘然：“……他刚刚叫我姐姐耶，第一次耶，你听到了吗？”
　　“……”
　　赤司跟菊理并肩走在街上。
　　“啊，说起来征君你也很少逛街吧？有什么想逛的地方吗？”菊理自然地伸手牵住赤司，东张西望起来。
　　赤司则浑身一僵，缓缓放松下来，回握住菊理的手：“唔，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你想去哪里吗？”
　　“……”菊理自然感受到他的异状，她歪头看着赤司，“征君，你紧张吗？为什么？”
　　“不，没什么。”赤司垂眸，静静地看着菊理，“只是很久没见了，很想你。”
　　菊理一个转身站在了赤司的面前，身体前倾抬头盯着赤司的脸：“我们也才几天没见啊，征君……而且你很奇怪耶，你从来不会说‘想我’这种话的。”
　　“是事实而已。”赤司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菊理看着赤司，总觉今天的他似乎又温吞了许多，她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啊，在大街上抱一下你会觉得很羞耻吗，征少爷？”
　　赤司揉了揉菊理的头，轻笑一声。
　　紧接着他听到菊理低低的声音：“……好吧，我也挺想你的。”
　　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菊理又把赤司拖到路边摊，买了奶茶和丸子。
　　菊理有点担心赤司因为输了冬季杯比赛而失意，一直都小心地讨他开心，不过赤司很快就觉察出了菊理的意图，他也只笑着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冬季杯的输赢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菊理见他说的是真心话，才松了口气，开开心心地享受起难得的约会来。
　　在路边公园暂时休息的时候，菊理和赤司一齐坐在长椅上。菊理歪头看着赤司注视着公园里吵吵闹闹小孩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刘海。
　　“……”赤司成功地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了吗？”
　　“征君的刘海，什么时候能长长啊。”菊理忧郁地看着赤司，“感觉太短了……你也居然下得去手。”
　　“没关系，很快就会长长的。”他摸了摸刘海，看着菊理一笑，“不要嫌弃我就好。”
　　菊理也笑了，她含着吸管看着赤司，思忖了一下，才问出了冬季杯开始就压在心头的疑问：“征君，凉太那天跟我说，冬季杯开幕之后，你把他们都叫出去集合了？对吗？”
　　赤司侧头看着菊理，嗯了一声。
　　“诶——好稀奇呢，总感觉不像征君做的事情。”菊理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征君，那么跟火神君起冲突也是事实吗？”
　　“嗯。”赤司点了点头，“不过不算是冲突，大概算是我单方面找茬吧。”
　　“……”菊理睁大眼，有点发愣地看着赤司。
　　而后者握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接下来，菊理就被猝不及防塞过来的巨大信息量噎住了。
　　赤司告诉她，自己的身体里有两个人格，从初二下学期一直到前几天的冬季杯决赛，都是另一个副人格，比较偏激中二，现在的算是主人格，就是菊理一直以来熟悉的这个人。
　　“觉察到这件事的人很多，真太郎和黑子是最先觉察的吧。”赤司表情温和，“因为真太郎跟我一直关系都不错，而黑子也很擅长观察别人。……其他的人或多或少感觉到我性格的变化，但是可能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吧，毕竟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
　　他侧过头凝视着菊理，握住她手的手收紧了：“……菊理。”
　　“……”菊理回神，喃喃地说，“……可、可是我完全没有察觉啊，这么说来两个征君的性格并不一样才对，但是如果不是凉太告诉我这些事，我可能都不知道征君有另一面……我当时也只是觉得征君可能有不为人知不想让我知道的一面……呜，这不就显得我像个笨蛋一样吗？”
　　赤司的指尖触了触菊理的眼角：“菊理没有察觉是很正常的，因为不论是我还是另一个我，喜欢和珍惜你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性格有点恶劣的另一个我，对待喜欢的女孩子，也会耐心温柔地与之相处吧。”
　　“……”菊理抓住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盯着他，“所以，我刚刚主动牵你的手你才会浑身僵硬，是因为一直以来，跟我交往的，都是另一个征君对吗？”
　　“……”赤司微微睁大眼，迟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没错。”
　　菊理抿紧了唇：“……那么，对我说想要交往的，也不是现在的征君，对吗？”
　　赤司轻轻握住菊理的肩膀，看着她平静地开口：“菊理，我跟另一个我，对你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我们只是性格略有偏差，对待事物的处理方式也略有不同，但是，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各方面是一样的。不论是喜欢你这件事，还是想要和你交往的心情。”
　　“征君……就不怕我喜欢的是另一个征君吗？”菊理抬着眸子盯着赤司，“因为你们性格、待人处事不是都不一样吗？”
　　赤司的表情凝滞了一瞬，他握紧菊理的手：“……菊理……”
　　“跟我交往的，不是一直都是另一个征君吗？”菊理轻声说道，“征君居然把这种事就这么告诉我了……”
　　“……你喜欢另一个我比较多吗？”沉默片刻，赤司涩然开口。
　　菊理看着他的表情，抿了抿唇，抽回自己的手，翻了个身，半跪在长椅上。
　　她伸出一只手捧住赤司的脸，在后者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大眼的目光的注视下，覆身过去，贴上了他的唇。
　　赤司浑身僵硬，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揽住菊理的腰。
　　菊理觉察到腰间收紧的力道，便直起身子，捏住了赤司的脸。
　　“我初一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她低声说道。
　　“一直喜欢你。”
　　“因为征君一直都对我非常温柔，所以我才没觉察到征君的性格变化。”
　　“刚刚问征君冬季杯开幕期间的事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万一征君真的是有那么一方面不被我知道的，那我还会不会喜欢征君？”
　　菊理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会的，一直都、无法停止地喜欢你。”
　　“不管是哪种性格，因为是征君，所以才喜欢的。”
　　菊理看着发怔的赤司，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笨蛋。”
　　“……”
　　“要再亲一下吗？”
　　“……诶？”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个几万字的番外的样子，就不会像正文这样按时间线写，都是单独写事件这样的。
　　基本都是狗粮。
　　所以大家看情况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订阅=3=
　　下一篇不出意外是专栏那篇《＇综＇那个自称兄控的少女》，cp齐神，12月初开吧大概，要先把这篇写完再说。
　　惯例地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们下一篇or番外再见~啾啾~


第54章　番外一
　　冬季杯结束后；　小学期便开始了；　黛在学期末的时候从篮球部引退了。
　　那天他也没有参加篮球部的引退仪式；　倒是赤司单独出去找了他；　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即将放假的菊理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因为她收到了弟弟的信息：
　　＇老弟：你最好放假后就乖乖地回来，不然我不介意亲自去洛山逮你。＇
　　菊理看着这条信息；　啧了一声；　摁着回复：
　　＇菊理：你管我啊？你敢来我就敢跟你恩断义绝！＇
　　＇老弟：……新年你都不回？＇
　　＇菊理：新年当然会回啊，不过那几天再回吧，我有部活呢。你还不是整天要巡逻学校，又不在家，你把我叫回去干嘛？做饭让草壁君给你做！＇
　　云雀没回音了。
　　菊理将手机揣了回去；　站在教学楼走廊往下看着向校门口延伸的人流；　抿着唇微笑起来。
　　明天正式假期开始；　学校里应该就会很少人了吧。
　　正胡思乱想，她忽然看见黛也随着人流慢慢往外走。
　　“黛学长——！”
　　菊理冲他喊了一声；　挥了挥手；　便转身跑下楼。
　　黛停在原地，看着菊理一溜烟从教学楼正门跑了出来；　跑到了他面前。
　　“恭喜毕业！黛学长！”
　　“谢谢。”
　　黛向菊理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兀自往前走了。
　　菊理小碎步跟在他身边：“学长，今天为什么没去参加篮球部的引退仪式呀？”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怎么可能无所谓！好几个女孩子想跟黛学长做最后的告白呢，可惜都找不到你人。”
　　“……”黛瞥了菊理一眼；　“你放假也要一直在篮球部吗？”
　　“嗯，因为有部活嘛。”
　　黛哼了一声：“小少爷很全能的，从前放假的时候可从来不需要经理。”
　　“……诶？”
　　黛垂眸看着菊理：“我说啊，我可以理解你喜欢小少爷的心情，但是如果你整天黏着他的话，他会厌烦的。”
　　“……”
　　“我个人是不太赞成女孩子主动倒贴的，而且要学会适可而止。”黛直视前方，慢慢地说，“午饭的时候一直跟他在一起，假期也要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人都会厌烦的。何况你跟小少爷还没在一起呢。”
　　说完，他伸手轻轻戳了戳菊理的发顶：“不管怎么样，加油吧，你俩看起来还是挺相配的。”
　　他不再看发愣的菊理，兀自先行离开。
　　菊理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可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唔，不过黛学长说的也有道理。征君会厌烦我吗？”
　　×
　　菊理在训练场馆的走廊上，等到了赤司实浏几人。
　　“菊理，还没有回家吗？”赤司看到她，有点讶异，“一起走吗？”
　　“不，征君，我有点事跟你说。”她向实浏几人笑笑，对赤司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实浏，你们先走吧。”
　　实浏、叶山与根武谷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先行离开了，老远还能听到几人悄声八卦的声音。
　　赤司走过去，伸手想握住菊理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他愣了愣：“菊理……？”
　　菊理双手搭在他肩上：“征君，我明天就回东京去了。”
　　“诶？”
　　“篮球部的事情抱歉就不能向征君分担了，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的话，我请水岛学姐来帮忙。”
　　菊理说完，收回手正想冲赤司挥挥闪人，就被一把揪住。
　　赤司握着她的手腕，蹙着眉：“家里出事了吗？”
　　“……呃，嗯，弟弟又闹脾气了。”
　　菊理毫无心理压力地将锅甩给了云雀，她看着赤司，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的腰：“我会想你的。”
　　不过她很快松开了，想了想她还补充：“假期有事再联系吧，拜拜征君。”
　　说完她也不等赤司回话，一溜烟跑走了。
　　赤司站在原地，看着菊理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咀嚼着那句“有事再联系”，有点不确定地喃喃自语：“……我有什么地方惹她生气了吗？”
　　×
　　菊理回到家，基本上已经是条咸鱼了。
　　每天有贤惠的草壁君上门做饭，她只需要躺在沙发上看看电视，吃吃薯片，遛遛鸟逗逗刺猬，生活别提多惬意了。
　　偶尔她也会想【其实保持距离也没什么不好嘛】这样。
　　但对方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赤司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跟她随便聊几句。
　　比如今天，菊理早早洗完澡窝进被子里，插着耳机跟赤司打电话，顺便摆弄着手机玩游戏。
　　＇我28号左右回去。＇赤司低声说，＇到时候我们见面吧。＇
　　“嗯。”菊理按着电话屏幕，操纵着屏幕上的小人奋勇杀敌，“果然征君也是要回东京过新年的啊。”
　　＇说起这个，除夕日的时候一起去神社迎接新年吧。＇
　　“唔……”菊理含糊地应了一声，“征君不陪家人吗？”
　　＇已经跟父亲说过了，他也许可了。＇
　　“好呀，我倒是没关系。”
　　菊理瞥了一眼电话屏幕右上角已经闪烁告警着的电池：“那就这样吧，征君，我电话要没电了诶。”
　　＇……没有别的想跟我说的了吗？＇
　　“诶？”菊理坐起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充电装置，“征君还想听什么？”
　　＇没什么。＇他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晚安，菊理。＇
　　“晚安。”
　　挂了电话，菊理将手机插好充电，翻了翻床头的日历。
　　“今天是20号……离征君回来还有一个星期呢。”
　　她喃喃地念着，忽然发现日历本上的20被自己用一个大红圈圈了出来。
　　“……？”她一脸茫然，“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我为什么要在今天画重点？”
　　十分钟后，菊理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看了眼自己正在充电中电量见底的电话，裹了个外套，赤着脚冲了出去，哐哐哐狂拍旁边云雀的房门。
　　云雀很明显还没睡，他穿着整整齐齐的黑色睡衣，将门打开：“怎么了？”
　　菊理伸手：“手机借我！”
　　“你要做什么？”
　　菊理恨不得踹他一脚：“废话那么多，借我打个电话，在我冷死前！”
　　“……”
　　云雀对菊理一向纵容，他转身从床上拿起手机，递给了菊理。
　　菊理抖抖索索地捏着手机又跑回了房间，用被子裹紧自己，颤颤巍巍地凭借记忆拨出了赤司的电话。
　　显示连接中的提示音响了几声，那边接了起来。
　　＇喂，您好。＇
　　“征君……”菊理的声音因为温度没有缓过来而微微打颤，“生日快乐！”
　　＇……＇那边顿了一下，＇菊理？＇
　　“嗯，是我，征君。”菊理总算把自己给裹严实了，“差点忘记了！我今天特意在日历上标了一下，刚才居然没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吧你？＇听到赤司的声音，菊理都可以想象他蹙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很冷吗？你盖好被子。＇
　　“我盖好了！”菊理小声对着电话说，“征君刚刚挂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觉得我没想起来……呜，对不起。”
　　顿了顿，她信誓旦旦地说：“等到见到征君的时候，我会给征君带生日礼物的！”
　　听筒传来赤司的低笑声：＇是吗？那我期待着。＇
　　“尽管期待着！我绝对会送你超棒的生日礼物的！”
　　＇嗯。＇赤司的声音有点暧昧地黏，他低声问，＇你用你弟弟的手机打过来的吗？＇
　　“是啊，我的手机没电了呢。”
　　＇那我们多聊一会儿吧。＇赤司说道，＇今天想跟你多说点话。＇
　　“好啊好啊！”
　　菊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