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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爽世界崩坏中[综]-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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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你啊; 土方先生。
……重要的是你活着; 并且今天过后; 明天过后,无数个这样日升月落的日子过后……你仍然能够活下去,土方先生。
有那么多人我来不及救,有那么多人我不能够挽留,一路上尽是突如其来且无法拒绝的生离死别。
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我赌上性命,也不能让你重复注定好的命运。
你的生命不该这么短暂就戛然而止。
土方先生……你活下去,有很多人都会很高兴的。
真的。在这里的许多人,已经离去的许多人,还有……十年之后,一百年之后的许多人……
都会很高兴的。庆幸着你没死,庆幸着在这么残酷的战争中你仍然得以生还……
即使是幕府,即使是士道,也不值得就这样牺牲。
活下去也一定有办法延续你所信仰的士道的,土方先生——
【砰——!】
在柳泉已经被疾速飞奔带起的、迎面而来的狂风所压缩得很小的意识中,突然响起一声枪声。
强烈的冲击让柳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受到枪声惊吓的马儿抬起后腿,把马背上的柳泉重重地甩了出去。
柳泉只感到眼前一黑,随即身体被高高地抛起。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受惊的马儿拔足狂奔的蹄声,距离她愈来愈远,最后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在刚刚中弹坠下马的那一瞬间,柳泉甚至感觉一阵的轻松。
但是很快,坠马的冲击就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更多的疼痛。她甚至说不清楚是中弹的部位更加疼痛,还是坠马后在地上翻滚的撞击更让人觉得糟糕。
身体在颠簸不平的土路上由于惯性被甩出的关系翻滚了好多次,身体的很多处都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痛着。整个后背就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稍微一动就听见骨头咔啦咔啦地响着。
当身体完全静止下来的时候,左下腹传来的痛楚才慢慢地传导到大脑,继而蔓延开来。
那种疼痛很难形容,有的时候是火辣辣的痛楚,有的时候感觉却是冰冷的,像是身体里的生命力随着汩汩流出的鲜血都一道流失了一样;有的时候却又是一抽一抽的疼痛着,好像那种疼痛变成了一把钝刀子似的,来回拉锯着慢慢研磨已经开裂的伤口部位,打算割开血肉,拿出内脏似的。
柳泉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半路上匆匆用胁差割掉的长发现在已经变成和土方的头发差不多长短,凌乱地在她脑后披散在地上,混合了泥土和血迹,有一绺贴在她的脸上,令她有点痒痒的,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来把那绺不听话的头发拨到一旁去。
她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左手,艰难地挪到了自己疼痛的左下腹位置,摸了一把,立刻感到手上传来某种沾上了液体的黏腻感。
……要死了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一瞬间浮上她的心头。
身上穿着的、和土方那件一模一样的黑色洋装外套上仿佛也能够传来他的体温和独有的味道,柳泉睁着眼睛,茫然地望向头顶那一片意外很晴朗的天空。那片天空被树林里大树的树冠和枝叶分割成奇形怪状的一片片蓝色,透过那些繁枝密叶,她仿佛还能看得到天空里缓缓流动着的白色云朵。
……就这样死去好像也无所谓了……
一个茫然的念头浮了起来。
……果然,有人想要从背后暗算他呢……
紧接着,这样的推论就从她有点朦胧的意识里升了上来。
……是谁想要暗算他……?!是谁不想让他活下去?!
可是这一切,即使到了百年之后,也不会有答案,更不要说现在了。
柳泉感觉自己的呼吸愈来愈缓慢,心脏的跳动也一次比一次更艰难。大量流失的血液迅速带走了她身体的温度,她现在感觉自己仿佛浸在冬日即将结冰的水潭里,并且缓缓下沉,即将没顶。
身上好像唯一能够替她暂时保暖的就是那件外套。柳泉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定不会就这么死去的吧?因为系统菌可是向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了啊——
然而它也没有说错,此刻她所感到的疼痛、寒冷、疲惫等等各种濒死体验,给她的身体上所带来的折磨居然没有减轻一分一毫。
……不过就这样静静地躺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那些人——那些想要让当年的新选组副长去死的恶棍们,看到了这一幕就会以为自己计谋得逞而罢手的吧?
更何况……系统菌可没有说过玩家究竟会如何从这种濒死的经历当中复生的啊。照它以前无数次坐视她受伤而无动于衷的画风来看,也许这一次她也只能在这种足以夺去一个正常人生命的重伤当中,慢慢地受着煎熬,只留下一口气在,然后更加缓慢地恢复?
种种混乱而互不相关的念头在她已经有点混沌的脑海里刷着屏,然而到了最后,当她最初的那种被子弹击中坠马而产生的愤怒、惊恐和难以平静都统统消失之后,她脑海里飞掠而过的,就只剩下了一幕幕回忆起来算是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情景。
那些情景里所出现的人们都无比熟悉,鲜活生动。
有点坏心眼的活泼狡黠的总司,有点滑稽却分外直率的新八,青涩少年一般没有心机的平助,英俊潇洒得像是大众情人一般的左之,老好人的近藤局长,像个可靠的长辈一样慈蔼的源叔,忠厚得像一头大熊般的岛田,总是隐藏在暗影里却分外可靠的山崎……
还有,曾经温文柔和,最后却因为执拗的、身为剑士的自尊而喝下变若水,变成了嗜血的罗刹,又在生命的最后战胜了罗刹的狂性,把自己的胁差留给她之后,身体灰飞烟灭的山南……
以及,总是那么沉默寡言、冷静理智,却总是被她耍得团团转,一脸莫名、而又无比认真地听着她的每一句话,约定好要追上来和大家好好地重新会合的小一。
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睑之下偷偷地一滴一滴地钻出来,滑过她的脸颊,无声无息地落入她身下的土地中。
最后,她想到的,是新选组的鬼之副长,严厉而爱操心,动不动就向下属下达决死令或者切腹的命令,却意外地令人信赖仰慕而想要依靠的土方先生。
她的脑海里瞬间掠过很多很多有他的画面,很多很多他曾经说过的话,他的表情,他的性格,他的背影……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在她脑海中浮现起来的,竟然是一句她几乎已经遗忘了的话。
【……她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那些事。】
啊,这是庆应二年的年末,她和千鹤扮装潜入岛原打探消息的时候,他曾经对她们两人说过的话呢。
那时,她们发现了萨长的浪士,正在角屋里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计划着袭击新选组的密谋。千鹤急急忙忙地通知了他,但是当他到来之后,却决定让她继续留在角屋监视那些浪士,只把千鹤从那个已经变得危险的地方带走。
那个时候,他说:【……她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那些事。】
……是这样吗……土方先生……你真的认为以我的本领,足以自己应付所有的危险吗……?
这样的念头浮了起来,柳泉想要苦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心。
……他当时,应该是真的这么相信着的吧。
他相信她的身手,相信她的智慧。他相信她不是一个会给别人添麻烦,只会无助地让别人费尽周折去保护的弱女子。他相信她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解决那些危险的问题,相信她在关键的时刻值得依靠——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在许多时刻,这句乍然听上去有点伤人的话,被她一直放在心底,激励着自己在何种危境中都能鼓足勇气前进呢。
因为那个人这么深信着她啊。
柳泉颤抖地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身体上的痛苦似乎正在逐渐增加,而意识却变得很轻。系统菌曾经说过的话好像愈来愈不足以让人具有强大的自信、说服自己能够平安度过眼前的生死关头——
假如系统菌只有这一次丧失了信用的话怎么办呢。假如就这样死去的话怎么办呢。即使这样后悔也晚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想着,不知道在濒死的时刻,系统菌出品的【高级易容术】会不会像是她之前那个被封掉的超能力一样,一旦缺乏精神力和体力的维系、能力效果就会随之消失、无法使用?
……抱歉,土方先生……我好像……碰上了以自己的本领不足以应付的事情了呢……
……虽然和你立下了武士的誓约,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办法遵守……
……毕竟,我只是个女子,是无法成为武士的呢……许下那种誓言的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可笑吧。
……但是……不是故意要失约的。
……可是,好像只能追随你到此为止了……
“……雪叶!!”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意识即将漂浮起来之前的一秒钟大声喊道。
“雪叶!雪叶!!拜托你醒醒,雪叶!!”
那个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好听声音是这么的熟悉,充满着严厉、担忧和紧张。可是现在,那个声音的主人可能是因为喊得太用力了,好像连声带都要撕裂一般。
“睁开眼睛,雪叶!!睁开眼睛看着我!!”
那个声音就像是一道电光,骤然劈开她已经混沌的世界,撕裂她一片茫然的意识,生生又将她扯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求你别死,雪叶!!”
那个声音的主人好像跪在她身旁,向着她的脸俯身下来,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似乎想要离近一些查看她那已经失去血色的脸。
他的喊声就响在距离她的脸极近的地方。她再也无法漠视这个声音,也不能够再放任自己已经软弱下去的意志,往那一片混沌之中沉寂下去。
她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皮十分沉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垂落下来。
“我……我没事,土……土方……先生……”
她用尽全力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
※※※※※※※※※※※※※※※※※※※※
6月16日:
今天继续爆字数。。。请不要在意作者菌糟糕的逻辑【。
关于副长的真实死因好像也很有争议,之前一直是说在一本木关门到异国桥之间在激战中被流弹击中而身亡的,但最近几年也有新的研究说是有人埋伏在那里想要暗算副长,因为副长不但算是虾夷军队里能力最强的将领,而且也是坚定的不投降派,对于那部分想要和新政府军讲和或投降的人来说,副长就是最大的绊脚石,所以。。。
嗯,所以本章采用了后一种说法。
PS。 感谢小天使wllll和佐仓云璐的地雷投喂!(づ ̄3 ̄)づ╭?~

285
土方气喘咻咻地跪在她身边; 俯身下来盯着她的脸。他漂亮的五官已经因为突如其来的惊惧而扭曲了; 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当他的视线和她费力撑起的眼睑之下透出来的一丝虚弱的眼神接触的时候,他的身体好像很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还好吗?!”
他不需要再问也能看得到她左下腹那里渗出的血迹,那片血迹把那件和他穿着的那件一模一样的外衣上相对应的部位; 染成了一种奇异的泛着暗红的黑褐色。
她的脑袋里嗡嗡地响着; 感觉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在挣扎似的一跳一跳地鼓动,浑身一阵热一阵冷,张了张嘴,但声音却好像梗在喉咙里,一开始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土方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快就要失去冷静似的; 眉心皱出深深的印痕; 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盖在她左下腹那片血迹上; 却几乎是立即就像被针扎了似的飞快缩回手; 手掌一翻; 掌心染满的殷红液体就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眼前。他的脸上立即失去了血色; 苍白得好像他才是那个中弹的人一样。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清晰地发抖; 哑着嗓子提高了声调; 严厉地喝问着她。
柳泉勉强向上扯了一下唇角,费了很大一番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来。
“没、没事……只是……流弹……不、不是要害部位……”
土方的肩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视线突然向一旁侧滑过去,从她脑后散乱地铺开在土地上; 因为沾满了血迹和尘土而纠结的短发上滑过; 最后盯紧了她身上那件过大的男式洋服外套。
他漂亮的眼眸里; 困惑之色只闪现了一霎那,随即被极端的愤怒和痛苦所占据。他好像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稍早前在五棱郭所耍的花招一样,表情微微扭曲了。
“你……你本来就打算打扮成我的样子,去弁天台场?!”他好像不敢置信似的质问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你想——”他艰难地抽息,似乎非常痛苦地吐出下面那个不祥的推论。
“……替我去送死?!”
“不……不是这样……”柳泉立刻否认,但是她因为重伤而气息奄奄,声音极其微弱,显得这种反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似的。
土方并没有接受她的说辞。
“……我马上带你回五棱郭。”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脸,视线又转向她左下腹的位置——那里虽然似乎已经停止了渗出新的血色,然而那一大片暗色的血迹也足够触目惊心。
他当机立断,暂时放弃了追究她的动机和事情的真相,向着她的膝弯和肩膀处伸出手来,好像打算把她抱起来似的。
他骑来的马在旁边原地踏了几步,喷出响鼻。
“不……”柳泉低声阻止道。土方即将碰到她身体的手几乎立刻凝结在半空的位置,一脸愕然地俯视着她惨白的脸。
在来时的路上,系统菌都说过什么?
【假如你这个疯狂的计划最终成功的话,你所要考虑的唯一一件事,就变成了如何合情合理地从这个世界退场了呢——】
还有,【即使失败,也一定能够让土方岁三那个人分心来注意你这里失去联络的不寻常情况,而拖慢他前往弁天台场送死的脚步吧。】
原来……解锁了【态度包】的系统菌,确实有好好地在言语之中暗示她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柳泉向着土方慢慢绽开一个轻飘飘的笑容。
“我……我大概……只能追随……土方先生……到这里了……”她无比困难地把这句杀伤力MAX的台词,一字一字地从齿缝间挤了出来。
土方一窒,好像呼吸都暂时停滞了几秒钟。他的脸色随即涨得紫红,用一种窒息似的声音吼道:“你……你说什么?!”
柳泉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挣脱自己的身体,向着空中无限升去。她努力和那股将要把她的意识从躯壳里带走的巨大力量拔着河,维持着自己的清醒尽可能地多一秒钟,再多一秒钟。
……还没有完全确定能够拖住这个人不去送死啊。怎么可以现在就柔弱地昏倒呢?!
“请……请活下去,土方……先生……”她挣扎着说道。
左下腹那里的痛楚似乎已经不那么强烈了。仿佛所有的生命力几乎都已经化作了热血,从那个伤口里一道流失掉了。柳泉用尽全力,向着土方勉强抬起了一点点右手。
那只手几乎是立刻被他一下握在自己手里。他们的掌心都沾满了从她身体里流出的黏腻温热的鲜红液体,他紧握着她手的力量像是要把她的那只手嵌入自己的血肉和身体一样。
“新选组……还需要你……别让它的精神……今天就消亡……”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像是逐渐被注入了温水一样,又像是浑身沐浴在阳光下而令人感到一阵暖洋洋的慵懒,好像什么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说,大脑停止了运转,能够说出这些话,完全是因为它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她反复在心底推敲和默念了无数回,所形成的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举动一样。
奇怪,她逐渐能够说出长一点的句子了。身体的痛苦好像也暂时消失了一些似的。
……糟糕。可千万不要是什么“回光返照”才好啊……
这种类似于自嘲一般的想法一瞬间浮现在她几近僵木的大脑里,柳泉慢慢展开一个苍白飘忽的笑容。
她反手握住土方那只微微发着抖的大手。
土方一径地沉默着,整个人像是已经凝固成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放心……我还不会这样就死……我只是有点累而已……”她笑着保证道,目光落在他毫不掩饰的悲痛的神情上。
“……请你停止吧!!”
一直沉默着,紧握住她的手的土方,突然毫无预警地爆发出一声厉吼。
柳泉好像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似的,马上闭了嘴,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一脸困惑而不理解似的表情,委委屈屈地盯着他好像已经极端愤怒了的面容。
“说谎,很开心吗?!”他紧盯着她,眼睛里好像要喷出愤怒的火焰来,又像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反而一点修饰都不会使用了一样,激烈的言语,就都这么冲着她这个重伤员爆发了出来。
“为什么拒绝回五棱郭?!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回去也没有必要,或者你觉得自己已经坚持不到回到那里了?!”他一针见血地质问着她,言辞之直接尖锐,就像他的佩刀“和泉守兼定”一样锋利,劈开他们的心脏。
柳泉错愕地望着土方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
这不是第一次她被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吼叫了……不过想必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充满怀念地望着他的怒容,唇角慢慢上扬,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起来。
“……对不起。”她坦率地道歉,目光里渐渐浮上了一层无能为力的悲伤。
“本来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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