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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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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倾心……”

    张妈急急地申辩,“王爷,不是奴婢,乔庶妃她……”

    凤康眼带冷怒地扫来,她顿觉汗毛直立,一个哆嗦,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垂头伏地,不敢再言语。

    沈长浩觉得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上前。附在凤康耳边低语了几句。

    饶是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听出了端倪,凤康还是忍不住怒火升腾。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大张旗鼓地发作。双拳紧握,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

    然而任谁都能感觉到,厅中的温度比刚才低了不止一度。各个屏息凝神,不敢有分毫动作。

    洗墨在门外踌躇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王爷。张妈住所已经仔细搜过了。除了床下一包来历不明的首饰细软之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凤康嗤声冷笑,“收拾得还真干净!”

    去青梧阁搜查的人也很快回来了,呈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方形瓷瓶,说是在乔月梧梳妆台的暗格之中找到的。

    沈长浩拔掉瓶塞,从里面倒出几粒用蜜蜡包裹的药丸。经过鉴定,确认是无影香无疑,于是看向凤康,“王爷,我看也没有必要再审下去了。”

    乔庶妃被禁足,没有那么多兴风作浪的机会。而张妈借着小世子的名头,出入青梧阁几次还是不成问题的。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况且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乔庶妃是个替死鬼,幕后之人早有准备,再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是有,也不能再审下去了。都是皇族中人,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最终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小世子这个无辜的孩童。

    “你说得对,的确没有必要了。”凤康的怒气已经收敛了不少,脸色依然冷得吓人。一抬手,将摆在面前的那包东西连同托盘扫到乔月梧面前,“拿上你的东西,立刻滚出王府,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饶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乔月梧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伏在地上流泪不止,“王爷……”

    “滚。”除了这个字,凤康再无一字愿意施舍。

    乔月梧悲痛欲绝,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沈长浩使了个眼色,洗墨会意,出去将她的使唤丫头叫进来,将人连拖带扶地带走了。

    张妈只当自己脱壳成功,正暗自庆幸,就听凤康冷声喝道:“来人,将张妈拖出去,杖责五十,赶出王府。”

    张妈如遭雷击,一张红肿的脸配上惊愕的表情,说不出是狰狞还是可笑。口眼大张地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喊冤,“王爷,奴婢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小世子……”

    “闭嘴。”凤康满脸痛恶,“本王就是念在你照看鸣儿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才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再敢提及鸣儿一个字,立刻杖毙。”

    张妈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生机全无。

    她这一生辗转三个王府,还曾在宫中侍奉多年,怎会不知道掌嘴和杖责的区别?只要行刑的人不想下死手,无论掌嘴多少下,都不会伤及性命。技术高超一些的,打一百下也不会让受刑之人牙齿松动分毫。

    杖责虽然也有技巧,可要分什么情况,也要分多少下。王爷亲口下令,谁敢偷奸耍滑?像她这种老胳膊老腿的,只怕二十就要去掉半条命,五十棍子打下去,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早就是一枚弃子了!

    看着张妈像死狗一样被侍卫拖出门去,沈长浩有些不忍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大岁数,怕是熬不到五十棍子就没命了。”

    “死有余辜。”凤康语调冰冷地扔过来四个字。

    姑息等于养奸,这一次放过了她,只要让她逮住机会,下一次必会故技重施。他的王府,容不下这种三心二意、倚老卖老、算计主子的刁奴。

    沈长浩又叹了一口气,“依我看,乔庶妃……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为乔姑娘了。她比张妈更惨,被王府赶出去的侍妾,谁还敢要?只怕要背负不能言说的耻辱孤独终老了!”

    “罪有应得。”凤康又扔过来四个字。

    就凭一个连外戚都算不上的嫡女,也想过继到皇后膝下?真是可笑。如果可以过继子女,那个女人也不会等到今天,上蹿下跳,企图用裙带关系拉拢皇子了。

    他皇帝老子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过继,即便哪天老糊涂答应了,也会从皇族从凤家挑选,哪里轮得到她乔月梧?

    如果她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至少可以保住一个名分,一辈子衣食无忧。想得到他的宠爱坐上王妃的位子?简直痴心妄想。

    他的王府同样容不下这种浅薄无知、厚颜无耻的女人!

    沈长浩瞄了瞄他的脸上,将手中的方形瓷瓶举起来,“王爷,你知道这东西的‘妙处’在哪里吗?”

    凤康无比恼火地瞪过来,“你觉得我还不够丢人吗?”

    京城之中原本就有他身怀隐疾的传言,他被府上的侍妾下药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大牙。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听信了那老大夫的话,以为自己相思成灾,才会夜夜春~梦。跑到那个女人面前又是装昏又是赖住,丢尽了脸面。

    搞了半天,都是被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所害。还说什么“情根深种”?!真是讽刺之极!

    沈长浩出乎意料地没有打趣调侃,神色很是郑重,“王爷,这并不是普通的情药,而是番域某国宫廷秘药,罕少外传。包括我们华楚在内的中原诸国,知道此药的人加起来未必能超过十数。”

    凤康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自觉地敛了火气,“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爷可还记得,九年前,在太后生辰宴上发生的事?”

    凤康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不过那件事跟你知道无影香有什么关系?”

    “当时还是华锦郡主的秦王妃突然中毒,皇上雷霆大怒,命侍卫严加搜查。因为秦王妃是入宴之前中的毒,所以慈安宫也在搜查之列。

    王爷和五殿下、十一殿下都赶去慈安宫探视,我和洗墨也陪同前往。到那里的时候,正逢侍卫搜查,十分混乱,我偶然发现了一张写有番邦文字的纸片。一时好奇,就捡起来看了。你也知道,我曾经跟祖父学过番邦文字的。”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眸色加深地凝了凤康一眼,“那张纸上记载的,就是有关无影香的事情!”

    凤康脸色微变,“慈安宫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王爷忘了吗?在太后生辰宴的前两年,皇上曾经派人出使番域。使节团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番邦之物,其中就有一盒娑罗国君进献的养颜秘药。

    皇上原本打算赐给皇后娘娘,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进献给太后了。想必那张记载无影香的纸片就是这么得来。”

    凤康眼神凝重起来,“那纸上都写了什么?”

    ——

第101章 情窦初开

    “详细的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比较有趣的部分:无影香里面含有一种奇特的矿物,遇到少许水汽,就散发出一种没有颜色没有味道的气体,因此炼制起来十分困难。炼制好的药丸须以蜜蜡包裹,否则会变成气体慢慢消失。

    也正因为这样,无影香无法口服,只能吸取。在使用之时,除去药丸外层的蜜蜡,放入窄口瓶中,将口鼻对准瓶口抽吸。此药女性吸服无效,不过长期与吸服此药的男性欢好,便可容光焕发,起到驻颜之功。

    无色无味,却能让女子容颜更加娇艳,这大概就是‘无影香’这个名字的由来。”

    凤康忍不住皱了眉头,“竟炼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药,难怪都说番邦之人行事荒诞,是尚未开化的野蛮种族!”

    沈长浩并不想评价番邦的风俗和观念,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王爷猜一猜,我是在慈安宫的什么地方捡到那张纸的?”

    凤康眼色倏忽一沉,“是在华锦郡主的寝房吧?”

    那天的情形他记得很清楚,除了太后寝房,慈安宫其他的地方都被仔细搜查了一遍。华锦郡主惦念五皇兄送她的草编小塔,十一便自告奋勇去取。瀚之嫌人多气闷,也陪着去了。因为草塔被踩坏,十一大发脾气,还自作主张惩罚了一名侍卫。

    除了那小一段时间,他和瀚之都在一起。如果捡到写有番邦文字的纸片,他不可不能不知道。所以只能是在华锦郡主的寝房。

    “王爷英明。”沈长浩嬉皮着拍了一个马屁,“那么接下来的话,我不说王爷也应该心知肚明了吧?”

    凤康知道他想说什么,华锦郡主自小被送进慈安宫抚养,与太后感情深厚,想从番邦进献的养颜秘药之中得到无影香很容易。不管她那个时候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否知道无影香的真正用途,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无影香随她一起出现在王府之中。再加上乔月梧和张妈那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她的嫌疑已经无法排除了!

    只是有一点令人疑惑不解,“王嫂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无影香送给乔月梧?难道像张妈说的那样,想帮助乔月梧取悦我,以便她成为正妃之后善待鸣儿?”

    沈长浩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王爷还是把那位想得太简单了。”

    凤康也觉这个推断有些牵强,“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理由做那种事?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

    “如果我没猜错。王爷之所以瞒着我去找大夫,又纡尊降贵跑到小山村去借宿,是因为冬元节过后。夜夜*。总是在梦里见到叶姑娘吧?”

    凤康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由恼羞成怒,“你打算拿这件事取笑我一辈子是吗?”

    “王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举例说明而已。”沈长浩不紧不慢地掂着手中的瓷瓶,“据那纸上记载,男人吸服此药之后。会不由自主对自己心仪的女子产生肖想。因此无影香还有一个别名,叫作情~人散,偶尔会被拿来试探男人的心意……”

    他言尽不尽,意思却再明白不过。

    凤康有些愣怔,说来说去。自己还是情根深种了?

    沈长浩洞若观火地笑道:“歪打正着得知自己的心意,王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少东拉西扯。说正事。”凤康恼火地吼了一嗓子。

    沈长浩大笑了两声,才正起神色,“王爷你想一想,如果你中意的女子不是誓死不从的叶姑娘,而是半推半就的秦王妃,那结果……”

    凤康顺着他的话藤略微一想,后背登时起了一层薄汗,有些愕然地望着他,“王嫂是想……试探我对她的心意?”

    “良药送人,坐等渔利,不是很高明吗?”沈长浩轻笑一声,“王爷,你把张妈供词之中的乔姑娘换成秦王妃,再想想看,是不是觉得更合理呢?”

    别的女人再怎么和善,终究比不上亲娘,这么想的确更合理。也就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觊觎雪亲王府正室的位子?

    凤康越想越惊,“她可是五皇兄的妻子,长嫂如母,怎么会对我动这样的心思?况且她有文牒诰命在身,即便我和她有点什么,那也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长浩笑眯眯地反驳,“如果王爷真对她有意,把持不住,跟她有了什么,凭她和小世子的关系,再加太后撑腰,你们岂有不成的道理?

    王爷不要忘了,皇上最初可是打算把她赐婚给你的。若不是五殿下醉酒失态,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你们早就是夫妻了。你们先是被人棒打鸳鸯,后又破镜重圆,皇上也乐得成就一段佳话吧?”

    凤康被他说得脸色沉重起来,“看来我要提前送客了。”

    “不送也罢。”沈长浩促狭地挤了挤眼,“其实真的成了,王爷也不吃亏……”

    “沈瀚之,你给我住口。”凤康眉目染寒,声色冷厉,“你想让我背负欺兄霸嫂的千古骂名吗?”

    沈长浩赶忙敛去玩笑之意,站起身来,“是臣失言了,请王爷恕罪。”

    凤康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神色缓和下来,心绪依然纷杂,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惋惜。皱眉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幸亏没有出事,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五皇兄?”

    “王爷,我说句不当说的话。”有了刚才的教训,沈长浩措辞谨慎了不少,“依我看,秦王妃并没有变。她本性如此,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凤康有些吃惊。“怎么说?”

    “王爷知道皇上当初为什么要为你和华锦郡主赐婚吗?”沈长浩不答反问。

    凤康点了一下头,“记得,分府出宫之前,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华锦郡主在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替我诵经祈福。父皇知道这件事后,便跟太后提起赐婚。”

    “那王爷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病倒的吗?”

    凤康不太愿意提及这件事,回答很是简短。“受惊。”

    “王爷是为了给十一殿下捉猫,误闯泰阳殿,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因而受惊病倒。”沈长浩替他说了详细,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不觉得奇怪吗?当时你已经年满十六岁,虽说未经人事,可也不是懵懂小儿,怎么会因为看见几座启蒙用的合~欢雕像受到惊吓?

    那时十一殿下也在场。大大方方地观览了一遍,全然无事,难道王爷的心志还不如小你三岁的十一殿下吗?

    关于那只猫。我曾在私下里问过十一殿下。他说因为华锦郡主无意间提及喜欢猫,便托人从宫外带了一只送给她。之所以到泰阳殿附近,是因为将一个宫女误认成华锦郡主,一路追踪过去,才有了后面那一连串的事情。

    那时我就怀疑事有蹊跷,只不过人在宫外。没办法插手宫中的事情。后来又听说皇上要赐婚,就更不敢多事了。”

    凤康目色沉沉地看着他,“那你现在有什么结论?”

    当年病得稀里糊涂,好了之后就忙着出宫入府,他从来没有仔细思量那件事。现在想想。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沈长浩垂目看向手中的瓷瓶,“我隐约记得。那张纸上好像提过,情窦未开的少年跟女性一样,吸服此药都是无效的,可若是受到相关的暗示或者刺激,便会积火不泄,引发高热。”

    凤康以为自己不会再吃惊了,听了这话还是没能忍住,“她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

    沈长浩不以为然地笑笑,“未必是算计你,有可能利用你算计别人。五殿下向来温雅有礼,事事讲求分寸,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做出醉酒冒犯女子的事情?”

    “她有算计五皇兄的必要吗?”凤康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拧起眉头,“五皇兄一直对她有意,我们都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她要是喜欢五皇兄,对他言明也就是了,何必搞出那么多事情来?”

    “说不定她喜欢的不是人,而是将人操纵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乐趣呢?”沈长浩做了一大胆的假设,“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计谋失败,可以利用张妈引出乔姑娘,借王爷的手杀人灭口,除去障碍。

    计谋成功,只要稍加设计,王爷就能查出乔姑娘下药,再利用乔姑娘引出卖药的张妈,同样可以杀人灭口,除去障碍。

    不成是一箭双雕,成了则是一箭三雕,四雕,甚至更多只雕。此等心机和手段,连我都有自愧弗如的感觉。”

    凤康实在提不起钦佩赞叹的兴致,只觉阵阵恶寒,不无黯然地道:“是不是跟皇家扯上关系的女人,最终都会变得面目可憎?”

    沈长浩扬眉想了一下,“或许有一个人例外。”

    凤康微微一怔,眼前闪现出一张不施脂粉的脸,不觉心神微荡,如果是她,会永远保持直言快语、爽快明丽的样子吗?

    如果是她,也不屑于跟皇家扯上关系吧?想起被她毫不犹豫拒绝的事,已经麻木的胸口又隐隐作痛。

    她说得对,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无法在她那个世界停留,也不希望她走进这个充满虚伪和算计的世界。

    洗墨进门,觉察到这略带悲情的沉默,心下诧异,却也没有多嘴过问,只禀道:“王爷,那件棉氅已经找着了,就搭在王爷卧房的屏风上面。缝在衣角里的药只剩下米粒大小,还有一绺头发,已经变白了大半……”

    不等他说完,凤康便不耐烦地挥手,“拿去烧掉。”

    “是。”洗墨答应着,又脚步匆匆地走了。

    沈长浩自觉很了解女人,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像乔月梧那样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听信张妈的话,认为几颗药丸外加青丝一缕就能令男人的倾心呢?

    多情而愚,真是可悲可叹!

    不过十六岁还情窦未开,王爷也够可悲可叹了。

    凤康见他目带悲悯地望着自己,有些着恼,“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沈长浩转身正对,向他长长一揖,“恭喜王爷情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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