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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怎么他越是这么说，越让她有种想要剧透的冲动呢？
　　哎哟，她就是这么调皮~
　　“等等……哼~我懂了，你刚刚观察我的表情，看我对这商场没有印象，才让我开车的吧，不然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带我了？”艾玛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要先试探她一下，是看看她知道的案子有没有发生在他们即将去的地方啊，如果不是，她就没办法剧透，所以他才拉她一起玩的。
　　太有心机了~
　　哼~
　　“对，若是这是你知道的之一，我就要和你保持距离了~”夏洛克简短有力地承认道，显然是把艾玛当成一个雷区了。
　　“……太过分了，所以接下来我知道的案子，你就不带我玩了对吗？”艾玛怒瞪着他。
　　她确实没想错，知道了他是电视剧中的人物，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唯一想做的就是避开她这个移动人形攻略，不想被提前剧透。
　　卧槽，她这是被嫌弃了吧~
　　掀桌~
　　福尔摩斯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他好不容易盼来了乐趣，根据她所说，还有不少，原本她就能同鬼魂沟通，这已经让破案的效率事半功倍了，精彩程度直线下降，这次直接还来更猛的，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她就已经全知道了……
　　这会让他忍不住要逼问她的~
　　夏洛克的眼神有些危险。
　　“好吧好吧……不带我玩我去玩别的，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也许能提前救下不少人会死的人哦~”艾玛无可无不可地随意道。
　　他不想知道，她总不能硬要说吧~
　　算了算了，就当事情没发生过吧~
　　她自己是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心力去拯救那些将死的人，世界上每时每秒死的人那么多，她也不觉得要为此负上任何责任，背上任何道德枷锁。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说错了话。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语速很快，且不爽道，“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医院里每分每秒都有人要死，都和我有关系吗？我不是英雄，只是有高智商的反社会人格者，无所谓去救谁，也不需要别人崇拜我。只要有激动人心的、让人亢奋的、令人沉浸其中的案子让我破解就行了。”
　　艾玛听后愣了一下。
　　卷毛先生自认为是高功能的反社会者，也不近人情，漠视他人……平时的表现也亦正亦邪，甚至在很多人眼中有些小邪恶。
　　她却能够感觉到，他其实是有同情心的，而不是全然不顾他人，他会反思自己的错误，虽然很傲娇，表现得不合群，但他对在意的人很好，譬如说华生、哈德森太太、麦哥和他的家人，当然还有她——艾玛觉得这应该不属于反社会人格。
　　她倒是觉得他有点轻微的自闭症倾向，孤独症候群什么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他便接着带着些嘲讽的感觉道：“怎么？你失望了吧？”
　　夏洛克偏头望向窗外：“这就是我，我不是你所认为的正义的好人，更加不是英雄，所以你大可以训斥我，说我怎么那么不善良，那么邪恶！为了自己的爱好不顾别人的死活。”
　　他语气冷酷，且态度强硬，她觉得他心情似乎不大好。
　　……大概是认为她没办法理解他吗？
　　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挺在乎她的想法的？
　　这个结论让艾玛还有些小开心，脸上笑吟吟的。
　　不过要说“这个”世界里有人能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艾玛绝对算一个。
　　某种意义上，她对他的理解可以说是很客观且全面的——因为其来源于无数影评人、观众对其的评价，她自己欣赏作品时对这个人物的理解，当然同时也结合了她亲身感受、观察到的东西……
　　艾玛挑挑眉道：“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天晚上你才说过，你邪恶的小爱好，是吓不到我这样的女人的……我想邪恶的小爱好，就是指这个吧？你不是为了救谁，不是为了社会公益，你甘冒生命危险破案……只不过是为了追求精神上的兴奋，为了难题，为了侦探工作，为了最深奥的密码，为了最复杂的分析工作，对吗？”
　　“……”夏洛克面无表情地默认了，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说你不是个好人，因为你的动机不纯。不过，你这是从你自己的动机来判断的。”艾玛摊摊手，十分大胆地道，“先生，我不得不说，这样实在是太片面与主观了，我可以说你的想法很单薄吗？”
　　她好霸气~葱白自己~
　　卷毛先生不满撇撇嘴，却没有开口反唇相讥，似乎是想看看她有什么说法。
　　“从你的所作所为的结果看，你绝对有理由被看做是个阻止邪恶犯罪的英雄，嗯，不说英雄，也肯定是个好人……”艾玛逻辑清晰地继续说道，“你行为产生的结果，对社会有益，对人类有益，这点你不能否认吧~。”
　　“和我无关。”卷毛侦探冷冰冰地道。
　　——那不是他的目的。
　　“好吧，我也不认为你是……但那又如何？这是你的爱好吧，别人也管不着不是吗？”艾玛耸耸肩，倒也没表示出不赞同，“能够把自己的爱好当成工作，这多好呀？英雄不英雄的，一点都不重要，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失望的，相反我还很羡慕你，能专注于自己的爱好和事业。”
　　羡慕他可以这样无所顾忌，没有限制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可以想象有他，有麦哥，他的家庭或许会火药味十足，但却不会限制他的任何发展。
　　监视什么的，暂时忽略下~
　　而她如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在追求自己的爱好梦想的时候有太多各种各样的桎梏，好在，现在她能慢慢地把这些桎梏给打开。
　　车中的空气凝结了半晌。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忽然他开口道。
　　啊？
　　她在说爱好的问题呀。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她都在思考她喜爱的灵异事业，所以这方面她感触还是颇深的。
　　“当然知道！”她点点头，笑道，“我不觉得你想成为英雄的人，而且性格决定了，你很难成为英雄，你明显的属性不相符啊，而且英雄总要牺牲些什么，对大部分人也许会不见得是什么好差事吧~至少我就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因为成为英雄，而牺牲许多重要的东西。”
　　夏洛克点点头，显然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从来不以英雄自居，即使每个人都有虚荣心，有的时候被人崇拜感觉很好，但这也是一瞬间的虚荣感罢了，实际上他并不想做所有人的英雄……
　　他看向艾玛。
　　艾玛则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啦，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你，所以不一定完全对的~我只是觉得……确实，你很厉害没错，可是这不代表任何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告诉你——因为你很厉害，所以必须要成为救人于水火中的道德楷模，说你不当英雄就是错的。这不合逻辑吧？”
　　卷毛先生听完艾玛的话，难得的反应慢了半拍，神色有些复杂地道：“……哦~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对呀~”艾玛点点头，“我挺佩服你的，你活的很真实，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沉浸在自己感兴趣的谜题中思考，有时候觉得被你感兴趣也是件很幸运的事情，因为你总是那么专注~”
　　哎哟，怎么说着说着有点脸红呢？
　　艾玛差一点要开过了进入停车场的路口，她连忙吐吐舌头，倒了几米的车，扭转车头开进停车场。
　　夏洛克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看破一切的能力，所以才显得不近人情，不合群，可比起大多数的人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看似情商很高很圆滑来说，他的直接、真实、专注到近乎偏执——简直让人着迷。
　　“喔~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卷毛先生咽了口口水，语速难得的十分缓慢，甚至好像还有些卡壳。
　　他望向艾玛的眼睛深邃、迷人，流转着让人看不清楚的复杂的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艾玛的苹果肌慢慢地、慢慢地变得粉红，然后又慢慢地变成红苹果般可爱的颜色。
　　“对的。”艾玛认真地点点头，金色柔软的头发随着她重重的点头来回扫动。
　　卷毛先生似乎被反射着阳光的眩目金色发丝闪得有些晃神，他定定地看着她，似乎转不动头似的，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到啦！下车吧~”艾玛帅气地一个流畅的甩尾，把车稳稳地停入停车位。
　　Bravo~她的车技太好了~
　　“……”这是脱口而出的话被打断，莫名地有些心塞的卷毛侦探。
　　他只好拉开车门，下了车。


　　☆、037

　　
　　韦斯特菲尔德购物中心是一家位于伦敦西面的大型购物中心，面积非常大，号称欧洲最大的商场，在这个商场可以买到任何你能想到的大牌，也有二三线品牌的产品，同时所有购物中心中应有的溜冰场、电影院、餐厅……也都一应俱全，商场人气也很旺，有不少的游客以及本地人都乐呵呵地享受着购物休闲的乐趣。
　　“我能问你一下，你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里……总不会良心发现要请我吃饭吧？”艾玛环视一周，看上去宁静、安详的商场，虽然隐约有几个来回游荡的阿飘，但并没有阴谋诡计或是凶杀案的样子。
　　“当然不是。”卷毛侦探回答道。
　　好吧，她就知道……
　　所以一点也没有小遗憾的感觉~
　　夏洛克道：“我接到了一个委托，据说这里闹鬼，所以如果让你帮看看，需要请你吃饭作为报酬的话……卡在我口袋，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去买~”
　　好的，好的，知道您土豪了~
　　艾玛翻了个白眼，然后不客气地伸手到他西装外套的内袋中，摸索摸索，摸出一张黑卡。
　　她的动作已经很习惯，很自然的样子~
　　“话说回来……为什么闹鬼会委托你？”艾玛表示不能接受。
　　她才是专业的好不好？
　　虽然还不那么专业，她还在寻求拜师的途径，但至少她比卷毛侦探要专业多了……
　　简直岂有此理~
　　“因为委托人是我曾经在公学的同学，他只认得我这一个相关的专业人士。”卷毛先生面无表情地道，“商场发生了些诡异的事情，但他认为不是闹鬼，而是竞争对手在捣鬼……另外，如果你想要把这个当做职业，我建议你也可以建一个网站，就像我这样~”
　　哼~
　　你的网站根本没人看好吗？
　　别人点进去都看不懂……
　　还是华生医生的博客要更适合人类阅读~
　　艾玛同夏洛克一起在商场办公区见了委托人。
　　委托人是个很有精英范的典型的英国绅士，年纪与夏洛克差不多大，但身上的气质，却显示他的地位不低，有着成功人士身上的自持与野心，看到夏洛克带着艾玛走进来时，还稍稍惊讶。
　　他恰到好处而热情地寒暄道：“夏洛克·福尔摩斯，好多年不见了，别来无恙，这位女士是……”
　　“菲利普斯，这位是我的朋友，艾玛·罗兰。”卷毛侦探冷淡地回应并介绍道。
　　“朋友？你好罗兰小姐，您看上去可真美丽。”菲利普斯礼貌地恭维道。
　　“谢谢，菲利普斯先生。”艾玛微笑道。
　　“我们快点进入正题吧~”福尔摩斯稍微勾了勾唇角，示意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菲利普斯把两人引入一个会客室，并没有过多寒暄便开始叙述商场中发生的怪事。
　　从一周前开始，先是在各个楼层的洗手间，打扫的人员发现每天早上，马桶中还有水池中总是会有奇怪的头发，一簇簇地堵塞着……
　　然后便是有些店铺的夜间监视器会拍到奇怪的人晃来晃去，这些影子的高度很矮，有点像是小矮人的感觉……
　　接着便是商场中餐馆后厨冰柜中的一些储备会莫名其妙的减少，但监视器没有拍到任何人的踪迹，现场也没有留下指纹或类似线索……
　　而更加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平时游客拍照留念的中心广场，有人在拍摄的照片中看到灵异的现象，有的时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阴影，有的时候是一摊突如其来的血迹……
　　虽然这个消息暂时只在少数人的口中传播，但若是不尽快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媒体一报导，那么不但商场将会面临危机，他的职业生涯也会受到影响。
　　“显然，这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低劣的竞争对手的举动，因为一个上档次的零售公司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我怀疑是东边新开的那家商场做的，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地主。”菲利普斯略带些不屑道，然后他皱着眉头严肃道，“我们的安保系统和监控系统可能有漏洞，也有可能是内部的人员被买通了，无论如何，希望你们能够帮忙找出问题所在。”
　　卷毛侦探当即站起来，整理了下西装，然后道，“菲利普斯，今晚我们需要在关门后留在这栋建筑中，同你的安保人员说一声。”
　　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会客厅。
　　艾玛看了看略有些尴尬的委托人先生：“菲利普斯先生，晚上商场关门后还会有工作人员逗留在商场内吗？”
　　“是的，还有十名值班的安保人员，以及一位保安主管会值班。”菲利普斯显然也了解卷毛侦探的尿性，他好脾气地微微一笑：“罗兰小姐，如果你们有任何需要的话请跟我说，晚上商场关门后，室内的暖气系统将会关闭，所有的店铺也都会上锁，如果你们中途想要离开的话，请联系保安主管，他会带你们出去的。”
　　艾玛想了想，回答道：“好的，这样的话，能麻烦你把内部联络用的对讲机给我们一部，方便联络，还有休息室的门卡给我们一张，也许会用到。”
　　“没问题，罗兰小姐，等一下我会让人送来。”菲利普斯当即点头道，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委婉地试探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和一位女性走得如此近，不，准确地说是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你们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你可以这么说。”艾玛欣然点头。
　　菲利普斯矜持地点点头，回以了解的神色。
　　艾玛出了会客厅便看到站在门口拿着手机到处巡视的卷毛先生。
　　“走吧，距离停业还有一个小时，我肚子饿死了，先找点吃的填饱肚子怎么样？”艾玛提议道。
　　“嗯，都听你的。”卷毛侦探显得十分听话。
　　也对，他的卡都在她手上，也只能跟着她呗~
　　艾玛选了一家披萨店，倒不是为卷毛星人省钱，而是她见到排了一条规规矩矩的队伍的等位区，就很好奇这家店的披萨到底有多好吃。
　　——这家的招牌是海鲜鲑鱼披萨~
　　——长方形烤牛肉披萨也不错……
　　——肋眼牛排还过得去~
　　阿飘们开始奉送用餐攻略，不知道这三只逗留在奢侈品商场的阿飘是不是天生的演说家，光是描述食物的样子，就把她馋的直流口水~
　　“我们可以去那家意大利餐厅。”卷毛侦探显然不耐烦把时间浪费在等位上。
　　“不，我不走，就吃这家。”艾玛坚持道。
　　“……”卷毛先生看了看大排长龙的披萨店，又看看高档优雅的意大利餐厅，开口道，“这家披萨店是不错，但那家意大利菜显然更出色，你看门口侍者的表情，看他手的姿势，还有订位电话旁的预约表格，门旁边的植物……我敢保证这家店的意式汤饺是你吃过的最出色的之一。”
　　艾玛犹豫地看了看那家意大利餐厅，显然有些意动，但又有些不舍……
　　“你可以让菲利普斯帮你打包两个披萨当做宵夜。”卷毛侦探面无表情地道。
　　哇哦~这么使唤商场负责人这样好吗？
　　浓浓的霸道土豪总裁范扑面而来呀~
　　不过她喜欢。
　　“gogogo，去吃汤饺~”艾玛吼道。
　　哎哟，她就是善变的女人嘛~
　　嘿嘿~
　　正如夏洛克所说，意大利菜让艾玛吃得很满意，吃完饭，菲利普斯还送来了她之前要求的对讲机、门卡和披萨外卖。
　　晚上九点商场准时关门，营业时段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消失不见了，光彩夺目的奢侈品也全都被锁紧暗淡下来的店铺内，整个韦斯菲尔德购物中心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宛如一个潜伏在暗处的钢铁巨兽般。
　　艾玛在空闲的时候已经向商场中飘荡的阿飘们询问过了，可这些阿飘却都语焉不详，支支吾吾的，要么总是用商场的大牌商品或是好吃的东西插科打诨，要么便干脆一下子消失不见玩失踪，每当她想进一步逼问的时候，阿飘们却全都四散而去，再想找他们也找不到了，整个商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不知道在哪里值班的保安们，全然没有了任何人或鬼的踪迹。
　　“好像不大对劲，鬼魂们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恐惧，也许这里真的在闹鬼，而不是竞争对手捣乱，而且还是那种很厉害的恶鬼……”艾玛皱皱眉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啊~呸呸呸，她不该说出口的……
　　一下子忘记她的言灵技能了~
　　这是妥妥滴自我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