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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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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津美治郎走到写字台前,拿起一份《大同日报》,问:“你看过今天的《大同日报》没有?”

甘粕正彦说:“刚下火车,接到通知就来了,还没看报,怎么,开天窗了,还是文章出了毛病?这可是弘报处职责范围内的事呀。”

梅津美治郎说:“不是报纸的事,报纸上有作田庄一一篇声明。”他把报纸递给甘粕正彦。

甘粕正彦一看,大字标题是:

建国大学总长兼法政大学校长作田庄一将出庭为建大十三名被捕的政治犯学生辩护

甘粕正彦吃了一惊,这可以算是闻所未闻的了,他认真看过全文,轻描淡写地一笑说:“作田先生又要独树一帜了!”这话含有几分讽刺和不恭。

“是啊,”梅津美治郎说,“这位仁兄凭着他的声誉、地位,屡屡给我们添麻烦。”

其实对作田庄一的办学理念和对知识阶层的怀柔手段,甘粕正彦是赞成的,并曾引为同道。但在甘粕正彦看来,怀柔和放纵可不是画等号的。作田庄一屡启祸端,喜欢标新立异,他把北大的教授苏益伦、鲍明钤请来讲学,就触怒了华北驻屯军司令寺内寿一大将。

这件事,后来梅津美治郎让甘粕正彦查了,他请来讲学的这两个人确实都参加过华北反日游行,还发表演讲,难怪寺内寿一发火。

问题在于,作田庄一一再胡来,最终并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甘粕正彦提醒道:“将军想必知道背景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他给天皇讲过课吗?”

“是的,这就足够了。这只令人讨厌的苍蝇落在了老虎的头上,你还真不敢下拍子打呢。”甘粕正彦说得何其形象!梅津美治郎笑了起来。

甘粕正彦并没有什么锦囊妙计,只是说:“作田庄一是个执拗而偏执的人,梅津司令官最好找他开诚布公地开导开导,晓以大义,否则,一旦他一意孤行,就不好收拾了。”

“问题在于,我不是没跟他长谈过,也可以说是他找上门来的,收效甚微呀。”

甘粕正彦有几分惊讶,问:“难道作田庄一找将军说要替学生辩护?”

梅津美治郎说:“开始更不像话,居然要求把他的十三个被捕学生放掉。他公然说,血气方刚的青年有过激行为、有反日言论很正常,应当宽恕,他可以领回去,由他管束。”

他居然越俎代庖,凌驾于关东军之上!梅津美治郎真疑心他神经出了毛病。

甘粕正彦问:“劝他也不起作用吗?”

梅津美治郎直摇头,“他根本听不进去,后来作田庄一竟然威胁说,不放人,他就要组织阵容庞大的律师团,出庭为那些人辩护。”

甘粕正彦禁不住发笑,“这真是匪夷所思呀。”

梅津美治郎对作田庄一说的话也算很重了,他明确告诉作田庄一:“为国家的敌人辩护,这种事,不能在我主政的满洲国发生。可作田庄一铁了心了,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居然抢先在报纸上发表了他的态度,这不是公然向大日本利益挑战吗?”

梅津美治郎觉得作田庄一这件事,事关重大,如不制止,后果不堪设想,这不是内乱了吗?作田毕竟是个有社会影响的人,他真的出庭为反日学生辩护,辩胜辩败,都是他们的失败。

经过仔细权衡,甘粕正彦郑重表态了,他说:“我主张,必须让它胎死腹中。”

谈何容易?梅津美治郎很憷头,说:“作田庄一这个怪人会轻易放弃吗?动硬的也不行,投鼠忌器是不能不考虑的。”

甘粕正彦试探地问:“案子将如何审理?”

梅津美治郎问过特高课了,说:“那批学生的案子刚刚移送到高等法院,还要复核,距离开庭还有一段时间。”他的意思,再想想别的办法补救一下。

甘粕正彦倒有个釜底抽薪的主意。他说:“作田庄一不是组织了一个律师团吗?没有哪个不怕戴上反日帽子的,只要将军稍作手脚,作田庄一的律师团顷刻间就得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他也就蔫退了、不值一提了。”

梅津美治郎一拍手说:“妙,这样最好了,最好他自己识趣,偃旗息鼓。否则闹出来,对他出手重了,天皇那里也不好说。还有,甘粕君要注意一下作田庄一的动向,会不会被人利用?如果是这样,反倒容易唤醒他了。”

“据我所知,作田庄一不善交际,尤其不怎么与中国人来往,只有一个特例。是他在牛津大学同学白浮白,是新京一国高校长,又被作田庄一聘到建国大学作兼职教授。”甘粕正彦说。

这就对了,梅津美治郎思索地“哦”了一声。

甘粕正彦说:“也许司令官在某个公众场合见过白浮白,白浮白是满洲国协和会副会长,以社会贤达资历充任,虽然是兼职,也够显要的了,此大一直以日满协和楷模自居。司令官不会不认识吧?”

梅津美治郎说:“我当然认识他,而且不止一次在一些场合上见过面。白浮白给我的印象远比张景惠要好,难道这个人不可靠吗?”

甘粕正彦也说:“你没有理由怀疑他。他很低调,为人中庸、油滑,但对日本人十分友好,好合作。好多人骂他汉奸,包括他的子女,给他起了个外号:白协和。”

梅津美治郎不由得笑了,“这外号很好啊,我们一向提倡日满协和呀!”

甘粕正彦说:“可在中国人心目中,协和和汉奸是同义词。”

梅津美治郎说:“哦,那这人不必怀疑了。不好办的是,为作田庄一出庭辩护的事,白浮白也站了出来。”

这消息令甘粕正彦很吃惊,“白浮白为这事出头露面了?这很不寻常啊。”

梅津美治郎说:“白浮白找了我,这又让我犹豫了。白浮白也是作田庄一律师团的成员,唯一的一个中国律师。他那句话让我很感动。他说,在中国人眼里,他是汉奸、卖国贼、奴才,如果连他都不敢讲真话了,就实在可悲了。我怕冷了他的心,那可真的没人给我们卖命了。”

虽说这样,这事毕竟非同小可。甘粕正彦觉得,宁可在别的事情上给白浮白补偿,这件事不能让步。他定了定神,说:“有一件事我还没报告总司令官,白浮白的女儿在我手上,白浮白还不知道。”

梅津美治郎一指宽大的写字台,在厚玻璃板下就压着一张白月朗的非常漂亮的剧照。他不禁大惊,“是这个得艺文赏的白月朗吗?你把她抓了?这不是满映的招牌吗?”

甘粕正彦说:“应当说是软禁。在通化发生的事,她是不得已,白月朗牵扯进一个大案里,是共党走私药品案。”

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梅津美治郎问:“白月朗是从犯吧?”

甘粕正彦说:“她是受人利用的。”

“既如此,快放人,别让白浮白为这个再伤心。”

甘粕正彦说:“总司令请放心,我会妥善处置,我现在是用白月朗钓大鱼,不会难为白月朗的。”

甘粕正彦见梅津美治郎一直在欣赏白月朗玉照,就说:“原来司令官也喜欢明星照,这是从画报上剪下来的吧?彩色还原不理想,明儿个我让剧照组给你送一张放大的人像。”

梅津美治郎开了一句玩笑说:“为什么不把真人送过来呢?”说毕哈哈大笑。

甘粕正彦也借笑声遮掩过去。

梅津美治郎再次关照他:“这位女明星没有越轨言行,还要网开一面。”

甘粕正彦又把话拉了回来说:“啊,没有,她天真,涉事不深。”

梅津美治郎让他想一想对付作田庄一的办法,说:“过几天再约作田庄一谈一次,无论如何要阻止丑闻的发生,日本高官、法学家、大学校长、著名学者站出来,为反满抗日分子辩护,你我就都得滚回日本去谢罪了。”

5

离开关东军司令部,白浮白回到建国大学,叩开作田庄一办公室的门。一听白浮白不听劝阻,还是去见梅津美治郎了,作田庄一显得很气愤,也为他捏了一把汗。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白浮白是吃了豹子胆还是昏了头了,在作田庄一极力反对下,公然找上门去,跑到梅津美治郎那去力谏了。

白浮白平静地说:“没错。”

作田庄一顾不得老同学的面子了,说话的口吻是责怪的、训斥的,他说:“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只会阻拦。”白浮白显得若无其事,“有麻烦,我自己承担,与作田总长无关。”

作田庄一哼了一声:“笑话,我倒想无关,这可能吗?我生气,是我要承担责任,梅津美治郎一定以为是我唆使你去对他施压。更何况,以你的身份,这合适吗?”

白浮白正色道:“依作田先生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你们的下等奴才,没资格越级进言,是这样吗?”

作田庄一见白浮白动怒,透识到自己言辞过苛,忙往回拉话:“浮白君言重了,我这只是气话,我道歉。”

白浮白显得很伤心,说:“我连杀头都豁出去了,想不到作田老友这样看他!”

这时电话铃响了,白浮白见作田庄一神色紧张,握听筒的手都有点抖。白浮白虽然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却能从作田庄一的表情判断,像是梅津美治郎打过来的,而涉及的内容恰恰是白浮白为被捕学生请命的话题。这个电话很长,竟说了差不多十分钟。好歹打完了,作田庄一的脸色逐渐由白变红了。

白浮白猜对了,果然是梅津美治郎打来的。作田庄一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他对白浮白说:“还好,你别担心,没什么事,梅津美治郎反而被你的真诚感动了。虽然化险为夷了,可不管怎么说,你此举也无疑是给老虎捋胡须,太危险了。”

白浮白:“我还不是为帝国利益着想?看来多此一举,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

梅津美治郎倒还通情达理,作田庄一骂他手下的人,就十分可恶了!他们为了阻止作田庄一为建大被捕学生出庭辩护,竟然为他编织了一张危险分子网,好像他的举动是有背景的。

白浮白给他打气:“这不是笑谈吗?日本缺的正是你这样高瞻远瞩的智者,曲高和必寡。”

作田庄一说:“这张网也包括你,连关东军高层也知道了我们在牛津大学同学的事。还有,听说你有一个养女,是日本孤儿?”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白浮白心里暗吃一惊,却笑笑说:“我替日本朋友抚养了一个孤儿,这也有过错吗?况且,这一切都是公开的,是用不着遮掩的呀,我又没利用这层关系谋个一官半职。如果因为这个连累了你,我明天就写辞职报告,不兼建国大学的课了。”他用的是以退为守之策,当然也是试探。

作田庄一说:“你这更是呆气十足,用得着为这个怄气吗?背地里嚼舌头的人都是小人。”

白浮白察言观色地说:“我看,既然梅津司令官那么反对你为学生出庭辩护,我看你就忍下这口气,放弃吧。”

作田庄一说:“这是我的个性吗?”话不多,却掷地有声,白浮白也就无须劝了,作田庄一信心十足。

没想到,两天后风云突变,作田庄一的后院起火了。他急忙再次把白浮白请进总长室。

一进屋,作田庄一就大骂甘粕正彦:“这家伙真够阴险的了,他给我来了个釜底抽薪,吓唬跟我走的律师,威逼利诱,什么流氓手段都用上了。结果,胆小的全打退堂鼓了。话又说回来,为了与己无干的事,谁肯把自己的名誉、地位乃至身家性命押上?”

“这是一招狠棋,我觉得,这一来,作田君可就空前孤立了。”

作田庄一并不服输,说:“我一个人足够了,我要让这些人知道法律的尊严。”

白浮白慷慨陈词,说:“作田君还有最后一个盟友,我白浮白不会打退堂鼓的,一定跟你出庭。”

作田庄一感谢他的真诚和仗义,可又担心,他毕竟不是日本人,脑瓜皮薄,作田庄一怕对他不利。

白浮白依然坚持:“忠诚就不怕风险。”

“这才叫路遥知马力,这才叫为朋友两肋插刀。”作田庄一很激动地抱住他,“谢谢你,朋友!”

具体讨论时,白浮白给作田庄一出了个主意,说:“先生不妨多做点案子调查取调工作,有备无患。要人不知鬼不觉的,不必在报上发声明张扬,法庭上见。”

作田庄一很欣赏,觉得有道理,说:“此前我已到宪兵队和特高课查了卷,我还要在师生中取调。”白浮白点点头,这就万无一失了。

第二天,作田庄一正在他的总长室接待来自印度的客人,辛格博士是圣雄甘地的助手,他是应作田庄一的邀请来为甘地到建国大学讲学做准备的。

桌上的保密电话铃响了,他对辛格礼貌地道了歉,拿起听筒说:“我是作田庄一,啊,我听出来了,你好,梅津司令官先生。”他的表情平和,语言很有礼貌。

显然,梅津美治郎还没放弃努力,他希望作田庄一改变初衷,取消出庭辩护的想法。作田庄一在耐心地听了几分钟后,回答说:“我很遗憾,这不可能。长官意志并不能代替法律。而且我知道我的律师团已经被甘粕正彦和特高课瓦解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找我作田庄一呀?我请司令官先生转告甘粕正彦,如果他也想来找我,就免了吧。剩下作田庄一一个人,我也要出庭,到时候我会带上一些建大和法政大学的学生去旁听。”说罢,他放下了电话。

6

入夜,湖西会馆奇静,这里的客房都空着,楼下也只有甘粕正彦一个人住,他应该在,但寂无声息。从通化押解回来,白月朗就没见过甘粕正彦,只打发大吉俊夫导演来过一次,不知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她一直在担心梁父吟的安危,他出事了,很容易危及哥哥,也不知白刃此刻在哪里,父母知不知道自己被软禁的消息……她脑子里很乱,一时无事可做,为了消磨时间,就拿了大吉俊夫扔下的剧本看。

忽然一阵楼梯响,随后房门开了,她抬头一看,竟是梁父吟出现在门口。

白月朗又惊又喜,几乎以为是在梦幻中,等清醒过来,又生警惕之心,连忙看他身后有没有尾巴。

梁父吟:“你不必担心,甘粕理事长很大度,怎么会派人盯梢呢?何况,那也太不高明了呀!”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耳朵。

白月朗会意地点头,梁父吟在暗示她说话小心,这里肯定是安装了窃听器的。白月朗便热情地请他快进来坐,一时百感交集,说:“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着,泪水顷刻间流了满腮。

梁父吟比从前清瘦些,但风度不减。他坐到她身边,替她拭泪说:“别哭啊,我们应当珍惜甘粕先生给我们的这次机会,这机会不会很多的。”

梁父吟没有判断错,楼下甘粕正彦办公室里,此时桌上有一架正在转动的窃听装置,甘粕正彦正仰在沙发上抽着烟监听楼上的谈话。

白月朗的声音:“你失去自由了,是吗?”

梁父吟的声音说:“可我是无辜的,他们太高看我了,以为我是打开地下抗日组织的金钥匙,他们这么优待我,早晚会觉得亏本的。”这明显是给甘粕正彦的信号,甘粕正彦皱起了眉头。难道情人在双双艰危的困境里也不肯说实话吗?

湖西会馆二楼白月朗房间里,别看两人的谈话充满了警惕性,可两双眼睛流露的却是真情。

梁父吟拿起她看的剧本,问她:“有适合你的好角色吗?”

白月朗根本没细看,也没心思看。她说:“大吉俊夫导演说,甘粕先生特地给我留了个大角色,是跟日本东宝合拍,还要我到慕尼黑电影节去领奖,真可谓好事接二连三,眼花缭乱,但我知道,这不过是拴在牛犄角上的一束青草而已。”

梁父吟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月朗说:“我被软禁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梁父吟故意夸张地说:“开什么玩笑!软禁你?你犯了什么事?”

白月朗说:“他们说我受地下党指使,到东边道给抗联去送药品,甘粕先生说我是被利用了。”接着她讲述了她和张云峰一起被捕的经过,张云峰被杀,杨小蔚在刑场引爆手榴弹与十多个监刑官同归于尽……她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当然她不会说自己知道内情了。

梁父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离这一天也不远了,在满洲国,到处是冤案。”

白月朗明白,这是说给监听者的。白月朗告诉梁父吟:“也有生机,甘粕正彦就给你设计了一条铺红地毯上天堂的路。”

梁父吟扮了个鬼脸问:“是什么路?这很令人向往啊!”

白月朗说:“甘粕正彦说他这一生没中意过任何一个女人,我是他的唯一。但他也知道,我心目中的偶像是你梁父吟,所以他忍痛割爱,想成全我们,甚至答应把我捧成世界影后,然后放咱们远走高飞,到全世界任何地方去享受生活。”

梁父吟用夸张的口气说:“这太令人陶醉了!可我不明白,我没给甘粕正彦先生什么好处啊,他为什么这样厚待我?”

白月朗说:“等价交换,把你心中反日组织的秘密交出来。”

梁父吟冲白月朗挤了一下眼睛说:“太遗憾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秘密呢?若是知道了该多好,我不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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