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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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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为什么要人背,“我可以自己走。”
  他轻哼,“你自己走?我嫌你太慢。”
  于是垂下眼,其实这一路行来,我已经尽量不声不响,我不敢去惹他,仍像当初在仇皇殿,我扮演我的角色,便就是他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角色,如今,我兢兢业业,他也嫌我,或者他真的会哪时嫌我碍眼,将我丢在半路。
  “铁面背我就好……”我答。
  殿主回过身去继续走,江无缺停在我面前。
  “弯身。”江无缺便弯下身子。
  我爬到他背上,“江无缺,”我问,“你心不心痛?”
  他不答。
  “铁面,你心不心痛?!”
  他缓缓迈步,缓缓答:“不心痛。”
  我苦笑,“你有心痛的时候吗?”
  他答:“有。”
  我皱眉,“什么时候?”
  声音一成不变:“伤人之时。”
  “伤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两次伤了小鱼儿,你却说自己不心痛?!”
  铁面背着我缓行,不再开口,因这本身就不是一个问题。
  殿主一人在前,我则故意叫铁面落后,风大得很,两人对话时完全不用顾虑,但此刻,我已经想不到要问江无缺什么。
  荒漠穿行,本就很少能看到人烟,我趴在江无缺背上,极其偶尔地会看到一列驼队,但即使是真人也觉得像是幻影,看无论人畜都拖着沉重脚步在滚滚黄沙间独行,像一场大灾变后,再孤单不过的幸存者,让我想到我自己。
  但还好,江无缺与我一起,被他背着,我才能够稍稍心安。但再想,又似乎不是因为他是江无缺——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傀儡,一个无论如何、即使丢掉性命、也不会将我丢下的傀儡。
  “铁面,”我问他,“你曾经……有没有恨过什么人?”
  他持棍拖住我的腿,答:“没有。”
  我不信,“难道你不恨孙盈余?”
  他仍是坚定走着,我将手环过他的颈项,手掌挡在铁质面具之前,怕风大,他说话时会吃进满嘴沙子。
  “不恨。”江无缺慢慢答,嘴中吹出的气体轻轻撞在我的手心。
  我一震,问他:“江无缺难道不恨孙盈余骗他?”
  铁面答:“孙盈余没有骗他。”
  “为什么?!”
  为什么……铁面人顿了顿,似在认真去想为什么,然而回答的话,却只能是只言片语。
  “……她是被逼,”他给出答案,“不是骗他。”
  “那江无缺也不怪孙盈余?”
  “不怪。”
  “不可能……”我收紧手臂,忽然觉得身体的某处,传来并不明显、却缓慢持久的疼痛。“那……在江无缺心里,孙盈余是怎样的人?”
  “好人。”再简单不过两个字,听得我有些气喘。
  好人……这世界上有许多种好人,有一日只做一件好事的好人,也有一生只做一件坏事的好人,在江无缺心里,原来孙盈余的概念如此空泛,好人,除此之外呢?
  “还有呢?”我便问。
  铁面人顿住,大概这又是一个需要归纳总结的问题,他需要去思索,他需要去抽取以前的记忆,他需要想,甚至在他清醒时,都没有去想过的问题。
  风沙袭来,我闭上眼,满眼便都是烈阳下明亮的斑点,直到传来铁面的声音,这声音,在荒漠中,远比最清泠的白水冷淡得多……“孙盈余是好人……她本可不顾江无缺,却为江无缺,做了太多,江无缺……受之有愧。”
  原是好话,我听在心里,却无论如何都觉得胸口发堵,“谁叫你受?!”我骂他,“我是做给我自己,又不是做给你!我是为了我自己舒服,又不是叫你有愧!是谁叫你愧疚,是谁叫你受之有愧?!”
  身下之人默默行走,我一席话说得自己更加气促,但他并不搭理我。
  于是心中更闷,便索性一次问个清楚:“铁面,既然你说江无缺不怪孙盈余,那我问你,为何最后一次在仇皇殿囚室,他要对孙盈余说那些话——只求从今往后、再不相见?”
  “因为江无缺怕……”铁面答。
  “怕什么?”我掐住他的手臂。
  “怕自己……怕江玉郎利用孙盈余。”他补完。
  “所以……那时囚室里的话,都是有意的,却不是真心的?!”
  “是。”他回应。
  “所以,江无缺是怕江玉郎再利用孙盈余,才宁愿出卖自己的秘密?!”
  “是。”
  “所以,江无缺做所有一切,都只是要帮孙盈余离开仇皇殿?江无缺是故意要将孙盈余从身边赶走?!”
  “是。”
  “是是是!”我猛地用手点向铁面后脑,“是什么是!你是呆了还是傻了?有人还恩情是这样还的?有谁只欠别人一口粥、却非要把整个人生都赔进去?!江无缺!铁面!你是不是真觉得,这样就算回报给了孙盈余?!你是不是真觉得,江无缺还得还算少的,若不死,只应该还得更多?!”
  “是。”
  我收回手,突然无力地发现,此时再说这些,终究为时太晚。
  当江无缺无比磊落地承认这一切,他却偏偏在所有之后又追加了两个字:“不是……”令我蓦地一愣。
  若不是,他方才说得那么多个“是”,难道是在耍我?只是没有谁比我再确信不过,或许曾经的江无缺会口是心非,或许江无缺满腹苦衷、总不能够坦荡磊落地说出心中所想,但是铁面人不会,铁面人绝对、绝对不会说谎。
  这一切……我早就已经隐约猜到,凭江无缺的为人,他不会真的恨我,他真正要做的,从来只是帮我走出仇皇殿,即使那时候,在囚室里,他早就已经失去所有,再一步,对他来说是万丈深渊,却因为对我来说是逃生之门,因此他愿意去走那一步。
  一个人,把自己当作一个黑洞,身边人所有的苦难他都要去吸收,最终的结果也就会变成这样,将自己也吸了进去,只剩一个空壳。
  他不该这样,我背叛了他,他应该恨我,不应该再觉得欠我。
  伸手碰那张铁面,如今的江无缺,终于变成了他口中最为羡慕的那类人,对时说对,错时说错,再不用口不对心,再不用因为他人着想而令自己受罪,再不用去羡慕别人活得何等真实……至少此刻他,从里到外,再真实不过。
  “铁面你记住,”我靠近他头侧轻声耳语,“从始至终,都是孙盈余欠了江无缺,所以江无缺不欠孙盈余什么……”
  “是。”他低声回应,吐字清晰,毫无感情。
  ……
  荒漠行至中途,三人路过一处绿洲。
  补充些清水与干粮继续前行,不多久,便有一群沙漠悍匪拦下去路。
  匪首是一疤面大汉,那疤与小鱼儿的疤不同,是从头顶一侧到下巴另一侧,不多不少将整张脸倾斜着一分为二,相当惊悚。
  疤面匪首上前,也不多言,也无凶神恶煞以外的任何表情,只两个字——“抢劫!”便领着二十多名手下,扛着刀,一路伴着黄沙,冲锋而来。
  “铁面,护好你背上之人。”殿主这次,再不让江无缺出手,反而是自己稍显乏力地迈步,迎了上去。
  然而殿主出手,却其实比江无缺更狠,他只打别人要害,下手后又留手,听人活活哀号至死。
  血溅流沙,铁面人没有接到杀人命令,只护着我左闪右避,直到一名悍匪由身后偷袭,刀把脱手打在我身上,不久前我才受了江无缺的莲静掌,此时乱了血气,再忍不住,“噗——”一口血,擦着铁面人脸边喷出。
  身下的人,便猝然顿住了。
  “铁面……?”
  铁面人猛地站直回身,我在他背上,被他带得一甩,眼前突然看到一人,正是那疤面匪首。然而匪首并不是偷袭之人,他只是正好跑向我们,却正正与江无缺面对。
  江无缺原先握棍又要背我,两手都不得空闲,这刻他却只用一只手托住我,一棍向匪首戳去,那匪首气势汹汹而来,结果一头撞在棍尖吐血扑倒,扬起漫天飞沙,摔在我与江无缺面前。
  不多时,一众悍匪,也都尽数到地。
  “走吧。”殿主满手是血,声音却依然平淡,收了剑转身便走。
  这时一人声音却赫然响起——“格老子的!”便见那本应气绝身亡的疤面匪首,撑地,晃晃悠悠地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
  匪首向我们三人走来,殿主回身,向这人瞟上一眼。
  “老子平生没服过谁——”匪首靠近,忽地一抱拳,躬身道,“三位英雄,本人大杀四方,敬服英雄身手能耐,请英雄们收四方为跟班,带四方一道上路。”
  江无缺当然是没反应,我则是不该反应,只剩殿主,面具后似是冷笑了一声,回他:“你不死便罢,如今还偏要来寻死——”说话间,便要动手。
  “等等——!”匪首顿时大叫,手护住头,道,“小人还有个别名,叫沙漠活地图,若是英雄把小人带在身边,平常人走七八日的路,我只消两日便能把人领到了。”
  “哦?”殿主收回手,似乎真动了心。
  因此匪首大杀四方也就借机说:“三位英雄,请!”
  ……
  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小鱼儿死而复活的能耐,他死了三次,竟都还死不去,最后一次更无稽,索性在三人眼皮底下复活,活过之后还不安生,缠着殿主带他上路也就罢了,此时更开始肆无忌惮,到了荒漠中沙坨村的小酒寮,腿一架,开口便说了句他绝对不该说的废话。
  “这位仁兄,”匪首去问铁面人,“怎地一路上都不见你说话,莫非是哑巴?”
  我瞪去一眼,疤面匪首便摸着并不光洁的下巴嘿嘿一笑。
  “兄弟,”偏偏他又一次凑近江无缺,手指向我,道,“这小白脸必是看上你了!”
  “噗——”我一口水便喷到对方脸上。
  匪首不高兴地抹两把脸,瞪我一眼,却还是逮着铁面人问:“兄弟,我看你对这小白脸也不错,难不成你也看上他了?”
  “噗——!”
  我已经再喷不出第三口水。
  殿主伸手拿过茶壶,开始慢慢为自己斟水。
  匪首贼心不死,果然又问殿主:“我说,这铁面兄弟怎么都不吭声,难不成心事全让我猜中,他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啪——殿主重重将茶壶放在桌上,这一声响虽不大,却终究是吓了我一跳。
  横扫匪首一眼,殿主又移过目光去看江无缺,开口,我真没想到他会再继续这个话题,更没想到他会说:“铁面,回答这人的问题。”
  “是。”一直安静对坐的铁面人,终在这时,开口说了一个字。
  得到殿主支持,匪首果然更起劲,他一倾身,向江无缺指着我,问:“兄弟,这人,如何?”
  江无缺抬起一直下垂的眼睛看我,那眼中并无焦点,看向我,慢慢答:“不知。”
  匪首自讨没趣,于是问我:“小兄弟叫什么?”
  “孙盈余。”
  “兄弟可喜欢孙盈余?”这是疤面匪首下一道问题。
  “不喜欢。”
  匪首皱眉,“兄弟怎能不喜欢?”
  这是问题吗,这只是匪首的自语,然而江无缺并不知道,他仍是答:“铁面不喜欢孙盈余。”
  所以问题应该是——
  “江无缺是否喜欢孙盈余?”殿主的声音响起,我惊诧无比地向他看去。
  江无缺是否喜欢孙盈余……这几个字,如余音绕梁,于每个人耳边延长叠宕出无数种回响……
  铁面人失神的目光下垂,这个问题与我无关,因此他已不再看我,却也久久没有回答殿主的问题,像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答案,嘴唇僵硬地闭着,这是第一次,他作为一个傀儡,长久地,怠慢了主人的问题。
  ……
  “沙漠之后有什么?”后来我问匪首。
  匪首瞪我一眼,明显怪我明知故犯、无端端破他的天仙局。
  所谓沙漠活地图,其实都是可以自封的。
  要出沙漠之时,殿主将我叫到一旁,教我如何自保。
  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鱼肠剑,“攻过来。”殿主吩咐。
  我却犹豫,“非要用剑吗,万一伤到怎么办?”
  三步外,火色纹路的面具,殿主似乎一笑,“你不就是大夫么?”反问,“伤到又如何?”
  我知道他瞧不起我,江无缺静立一旁,匪首则蹲在远处看好戏,我将手中短剑握紧,“那好,殿主小心——”
  一句话未说完,人已举剑刺出。
  然而风沙扬扬,我明明眼看着殿主不动不躲,等扑到眼前,剑下一空,却只觉得头顶的强光耀眼,身子便已越过那道人影,等惊觉自己扑空猛然睁大眼时,再回身,殿主的剑刃已抵在我的喉间。
  “你出手太慢。”他沉声,一双比青烟还要淡色的瞳孔,便近在我眼前。
  “再来。”沉声过后,仍是逼我与他拆招。想我,一个平时只会拿暗器乱丢的大夫,身法也只是较普通人轻盈了少许,捉空空儿我是不在话下,但是与殿主过招,我却连一招都挡不住,而他并不嫌烦,一点点为我演练,教我如何抓住先机、如何在敌人发招之时强攻,如何瞬杀,如何保命。
  小鱼儿在一边看着,果然汗颜。
  到最终,我一头大汗,殿主却只说了句:“绣玉谷你不是想了很久?如今,便在眼前。”

☆、第三十四章

  绣玉谷,移花宫,冰封之地。
  “老大,”匪首叫殿主,“来这鬼地方做什么?冷冰冰的,别是闹鬼!”
  殿主不理他,能将他带到此处,已是他的死缠烂打。
  “铁面,”殿主吩咐,“去将机关打开。”
  铁面人领命而去,我旋身看着一片冰晶覆盖的移花宫——这哪里是移花宫,寸草不生,寸土不复,没有琼花仙草,没有莲池蝶舞,这里只像是一座巨大的、死气沉沉的水晶宫,房顶屋檐,全部结冰,冷得透骨,更入心。
  殿主令我将包袱打开,拿出寒衣自己穿上,匪首则用力瞪我,含义明显,夸我好命。
  等江无缺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一条硕大的文鳐精。
  “铁面/孙什么——小心!”
  两声喊叫,我只关心江无缺,匪首却还要顾及我,然而最终拉住我,一剑刺进文鳐精口中的人,是殿主。
  他将剑刺进去,手也划过那一嘴尖利的牙齿,伸进文鳐精嘴里。
  这文鳐精,看起来像一尾鱼,偏偏生得比人还高,浮在半空,全身青鳞精光闪闪,身子一动,鳞片上的精光便随之流转,转出七色。
  “铁面,杀了这怪物!”殿主吩咐。
  江无缺便从一侧攻来,一棍将文鳐精敲了个肠穿肚烂。
  匪首在一旁啧啧出声,殿主收回手,拳头上鲜血淋淋。
  “让我看看。”我冲上去想要拉过他的手,却被他轻易避开,“管好你自己。”他只道,“进去怕会更危险。”
  我低下头不再出声。
  ……
  说起移花宫冰封,论及原因,还在这里的主人、邀月。
  小鱼儿曾说,当年邀月疯癫而去,便是带着其妹怜星的尸体回到移花宫,经年累月,邀月以明玉功寒气维持怜星尸身不坏,不知不觉间,练至第十重的明玉功,威力无穷,寒气蔓延,竟将这好好一座世外宫殿,从头到脚给冰封了个彻底。
  殿主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我一点头绪没有,却也不会傻得去猜,他只为带铁面人来看一眼,昔日江无缺可望而不可及的两位师傅。
  移花宫机关被破,五盏不灭明灯亮起,进入正厅之前,殿主回身叮嘱匪首:“一有不对便带孙盈余离开,不可停留,否则我第一个先杀你。”
  匪首一叠声称“是”。
  我问殿主:“那你呢?”
  “我要找样东西。”他答,径自望向铁面人,幽幽道:“便是死在这里,也会有人为我陪葬。”
  我直觉眼前将有事发生,偏偏殿主转身先行,匪首向我使眼色,我也只得沉默跟上。
  但谁知,甫进移花宫大厅,事情便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
  邀月宫主,肤若水玉,发若银涛,这一堆死物间更胜死物的活人,见到我们三人第一眼,便立时暴跳,合掌攻来。
  这个女人,即使生死之间的一瞥,也令我震动不已。她怎能有如此摄人心魄的气势,即使疯了,满头华发,神经质地叨念与自语,自语间凶狠出招,却仍是让人畏惧而不得不低首心折。
  出手时,她招招猛攻,咄咄逼人,江无缺为所有人挡在最前。我总以为,江无缺是无往不利的,江无缺的武功,在我心中更是无法仰望的天神级别,然而此时,面对邀月已臻化境的明玉九重天,那个头戴铁面的男人,却只有吐血挨打的份。
  砰一声——邀月一掌打在铁面面具上,冰晶顷刻凝结,瞬间爬满铁器的一整张脸谱,下一霎,便听得更清脆的一声裂响,铁面人的铁面,像寒冰爆裂碎成无数粒晶莹剔透的晶屑,直直冲射到四面八方——最终墨黑的长发落下,江无缺,一张苍白削瘦的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四年多后再相见,我看得有些发呆。
  所有人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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