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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乱动！”布鲁斯的语气有些急促，他低声警告，“你再动，我可不保证还忍得住。”
　　海伦娜也不敢动了，她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身后的某处坚硬而炙热，可不动也不说话，空气中暧昧的味道丝毫不减，她只能胡乱说点什么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托尼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对吗？”
　　那天在霍格莫德明明是蝙蝠侠通知她过来参加派对，按理说她认识的也是蝙蝠侠，不会是布鲁斯·韦恩，但托尼带她四处逛之前说的却是布鲁斯有事耽搁了，后来发现酒里有问题，也是直接找上布鲁斯。
　　布鲁斯嗯了声：“原来不知道，后来被他发现了。”就是捐钱那次，托尼通过账户摸到了蝙蝠侠的另一个身份，但当时的情况，他不可能以布鲁斯·韦恩的名义前去，不少纯血统的巫师瞧不起身为普通人的麻瓜，但对力量强大的超级英雄却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其实海伦娜还有个更想不明白的地方，托尼怎么能够第一时间就确定是那杯酒有问题？就算觉得头发一下子掉秃了不正常，也会有很多种猜测，他甚至没有多想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酒里有问题，就好像事先知道她会往里面加东西一样。
　　但托尼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事先知道？
　　海伦娜瞬间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如果说托尼知道她要收集他的腿毛，是不是就可以推理出来她在见到他之后一定会找机会做点什么？
　　这个推断是成立的，他甚至不必清楚她究竟要收集什么，只需要知道她要从他身上收集一样东西就可以了。
　　但问题是，收集材料这种事，她压根没和别人说过，托尼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她脑中隐隐闪过一丝念头，正要说话，蓦地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
　　海伦娜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瞬间又收紧了些：“不是我。”她小声说。
　　布鲁斯当然知道：“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我们进去看看。”与之前大家发现头发没了的震惊叫声不同，他明显感觉到这次的声音里夹杂着恐惧。
　　两人迅速回到室内，发现里头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涌，只有派对主人托尼·斯塔克换好了钢铁战衣，“嗖”地一下朝外面冲出去。
　　海伦娜望了望：“他们好像都往洗手间那边去了，应该是那里发生了什么。”
　　布鲁斯也看到了，此时情况不明，只有先了解发生了什么再作打算，但有人似乎连这一点都要阻止。
　　娜塔莎走到两人面前：“两位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海伦娜说：“我们刚刚在露台。”说到这个，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但布鲁斯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娜塔莎笑了，看了眼人群围住的那个位置：“洗手间里死了一位姑娘，有人看见一个裹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要在钢铁侠眼皮子底下动手，一般人可做不到，布鲁斯你说呢？”

　　第54章　　陷害

　　布鲁斯也笑了：“怎么，　难道钢铁侠的地盘没有装监控？”就算照不到洗手间内部，　进出过什么人总是可以排查的，而他们离开大厅去往露台也同样可以拍到。
　　“速度太快，监控里只捕捉到了一个黑影，　而且模糊不清。”如果拍到了脸，　娜塔莎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套话了，　她意味深长的目光自海伦娜和布鲁斯身上扫过，　“想必两位也知道露台上没有监控。”不然在外面做点什么，岂不是都被拍了去。
　　这话，分明是知道他们刚才在外面做了什么，　布鲁斯笑道：“你这么说，　我倒不明白你特意说这些话的意思了。”
　　这时候，　接到报案的警方到了，　出事地点也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警察将围观人群疏散到一个固定位置，　这些人都在案发现场，还需要逐一排查。
　　娜塔莎看着忙碌的警察，　语气淡淡的：“你大概不知道，　洗手间里有个窗子，　从那边翻出去爬到露台并不是什么难事，从露台过去也是一样的。”
　　这样一来，　刚才在露台上的布鲁斯就有很大嫌疑，哪怕海伦娜能为他作证，但两人的关系就使得这证明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而布鲁斯的另一个身份，　若是被发现了，反而更方便坐实他有犯案的能力。
　　“多谢提醒。”布鲁斯道谢，这事怕是冲着他来的，他不由想到了那名死者，虽没有亲眼见到，但他已经有了猜测，应该是和哥谭那两名死者同样的情况，只需要再证实一番，“人是怎么死的？”
　　“和你想的一样。”哥谭发生的命案娜塔莎也是知道的，她对两人说，“你们可以先走，想来还有更大的麻烦在后面等着，这里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海伦娜心里发沉，两人的对话听下来，她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很是担心布鲁斯：“是什么人要故意害你？”
　　“现在还不能确定，或许只是巧合，你不是说霍格沃茨也有学生受伤吗？我和你们魔法世界可没什么交集，也就上一次。”布鲁斯不想她担心这些，“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布鲁斯越是这么说，海伦娜心里越是没底，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布鲁斯在哥谭，哥谭接连死了两个人；他来纽约参加派对，派对上就死人了；上回学校里凯蒂受伤是碰巧有同学听到声音赶过去，才保住性命，但那一次，布鲁斯也在霍格沃茨；甚至昨天晚上哥谭警方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布鲁斯其实就在附近。
　　为什么每一次命案发生都有他在附近？
　　海伦娜感到背后生出一股凉意，但她还是安慰自己，哥谭是蝙蝠侠的据点，霍格沃茨那次他也是以蝙蝠侠的身份出现的，可今天参加派对用的却是布鲁斯·韦恩的名义，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人少之又少，或许真的只是巧合也说不定。
　　但等布鲁斯带着她到了蝙蝠战机前，海伦娜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了：“你今天来派对前去做什么了？你是用蝙蝠侠的身份过来的？”
　　布鲁斯也不瞒她：“去神盾局办点事，这边只有钢铁侠和黑寡妇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只能以蝙蝠侠的身份过去。他揉了揉海伦娜的脑袋，“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我可以做很多准备，不会有事的。”
　　但海伦娜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背后的人把这桶脏水泼到他身上，他要怎么办？
　　他是受人敬仰的超级英雄，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人们希望心目中的超级英雄强大、高尚、无所不能，为他们带去利益和保障，却无法容忍超级英雄们有一点瑕疵。
　　那个人是想要把他推进淤泥里啊！
　　“我不回学校了。”海伦娜这样说，哪怕做不了什么，她也想陪在他身边。
　　布鲁斯看着她，眼睛里泛着点点光泽，他也不舍得放她回去，但他知道接下来有一场仗要打，只怕会无暇顾及她，他笑道：“好学生难道也会逃课吗？我听说你们校规很严，这要被发现了，会不会直接开除学籍？”
　　海伦娜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钢铁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给他的酒里动手脚的？”她直视他的眼睛，“上回和你一起去偷超人红内裤的时候你已经怀疑了对不对？”
　　布鲁斯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海伦娜却继续说：“那天我在你面前提到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结果转眼钢铁侠就捐款来了我们学校，大概是我带你们逛校园的时候没有找机会下手，他又主动送了一次机会，请我来这次派对。你们心里都很清楚，我要从这两个人身上取一样东西。”
　　他们分明是在主动给她制造机会。
　　布鲁斯叹了口气，她有时候实在是很敏锐：“那天去找你，结果发现你忘了一些事情，然后你又提出要超人的红内裤……这听起来就很奇怪，我当时问你，你说是魔药材料，后来我找人求证，发现寻常魔药根本用不到这个，我就怀疑是洛基的阴谋。”
　　不仅是他，就连夏洛克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只是没有明说，后来他私下又和夏洛克聊了聊，他们猜测洛基大概是想通过她获取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和超级英雄有关，但没办法确定洛基拿到这些东西准备做什么，偏偏一时间又找不到人，最好的办法，便只剩下帮着海伦娜收集材料。
　　等集齐了，阴谋和搞阴谋的人自然就会浮出水面。
　　这件事他和夏洛克一起瞒着没有说：“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操心这些。”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啊，她应该无忧无虑，天天开心，这些烦恼都该离她远远的，其他事情，有他就够了。
　　海伦娜看着他：“这是我的事，你却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替我做了决定，而你有事的时候，我连陪在你身边都不行，这是什么道理？”她说，“告诉你，你的事情我也管定了！”
　　布鲁斯定定望着她，她的话语坚定，眼神更是坚定，他情不自禁伸手将人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怀里被填得满满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夜空向远方无限延伸，今夜没有星星，连月亮也看不到，飞机直接驶向哥谭。
　　海伦娜仔细回想了昨晚看到的：“昨晚你出现之前，我看到一个黑影，贴着墙移动，速度非常快，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着要躲起来，那个应该就是真凶了，可惜没看到脸。”
　　“应该是幸亏没有看到脸。”布鲁斯听她说还有些后怕，若是叫她看清了脸，哪里还能好好坐在他身边。
　　海伦娜问他：“你有什么速度非常快的敌人吗？”
　　布鲁斯摇头，敌人没有，速度非常快的同伴却有两个，等有了线索，倒是可以让巴里帮忙抓人。
　　飞机渐渐驶近哥谭，远远望去，天空中亮着一束耀眼的光，而光圈中间的位置，赫然是个蝙蝠的图案。
　　“是蝙蝠灯。”海伦娜认了出来。
　　一般打这个灯，意味着戈登局长那边需要蝙蝠侠的帮助。
　　布鲁斯将战机驶向警局楼顶，戈登局长果然等在那里，看样子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叮嘱海伦娜不要现身，自己则下了飞机。
　　“什么事？”
　　詹姆斯看了眼飞机里的人，头被一块布包住了，看不清脸，但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还是和蝙蝠侠关系匪浅的女人，不过眼下他也没心情八卦：“有家属来局里闹事。”他简单讲述了一下经过。
　　昨天有名警员被家属闹得烦了，就说了初步鉴定是被动物咬伤，这话也没什么问题，谁知其中一名死者的家属报仇心切，找了各种专业人士问是什么动物，却都对不上，家属就觉得警察办事不利，来局里讨说法，两相争执起来，最后不知怎么的家属就一口咬定警局包庇凶手。
　　詹姆斯面色沉重，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蝙蝠侠：“有人拍到昨晚我和你见面，家属那边的说辞已经发展成蝙蝠侠杀了人，警局故意包庇，警局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好些到现在都还没走。”
　　布鲁斯捏着照片，虽然只是两个背影，但他和戈登局长都不难辨认，他昨天居然没发现有人在偷拍。
　　“这张照片先给我。”他需要查一下来源。
　　詹姆斯拿来就是要给他的，他又拿出手机，搜到了网上最新出现的新闻：“你今晚是不是去纽约了？”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有目击者看到了你，而且纽约今晚也死了人，就发生在史塔克大厦，和哥谭这边的死状一模一样。”
　　这是非常糟糕的情况，为蝙蝠侠杀人增添了一份有力的证据。
　　布鲁斯扫过去，他没有看文字，单是图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图中的蝙蝠侠雕像上被画上了一个血红的大叉，脸被油漆喷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他刚刚还以为有时间给他准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事情已经发酵到了这个地步。
　　詹姆斯诚心建议：“如果你手上有些证据，我可以出面解释。”
　　布鲁斯摇头，找不到真凶，一切都免谈：“我先查一下这张照片的源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詹姆斯都替他急死了，他眉头紧皱：“你得赶快，你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说蝙蝠侠是吸血蝙蝠变的，夜里出来把人咬死，再把血吸干，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蝙蝠侠就要成为众人心目中的穷凶极恶的野兽了。”

　　第55章　　福灵剂

　　布鲁斯知道时间不等人，　拿了照片立刻就回了蝙蝠洞。
　　阿弗也得知了此事，　这种程度的闹事通常都会有人带头煽风点火，他已将警局附近，以及发生命案的公寓楼周边的监控都调了出来。
　　正要把自己的看法说给少爷听，　一看到布鲁斯的样子，　他就愣住了：“布鲁斯少爷，　你这是愁得头发都掉光了？”
　　布鲁斯眼角一抽，　刚才戴着头盔，又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他都忘了这茬，　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　但不看他也知道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他赶紧找了个头盔戴上，　不管怎么说，先把那一块遮住。
　　阿弗难得看到少爷这副样子，　忍不住揶揄道：“难怪少爷你没把海伦娜小姐带下来，是怕人家看到你这样子吓跑了吧。”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阿弗，　她看到过，　还说在她眼里我怎么样都帅。”说起这个，　布鲁斯还有点小得意。
　　阿弗点点头：“真是个善良的姑娘，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善意的谎言。”
　　布鲁斯被他噎得不轻，　不想再讨论这事，他把照片甩出去：“刚从警局拿来的，死者家属提供的。”
　　阿弗看了看照片的纸质：“用的应该是拍立得，　哥谭生产这种相纸的厂家不多，但销售渠道却非常广，就连便利店里都有卖。”范围可不是一般的广，从这点入手找人既费时又费力，很有可能到最后还一无所获。
　　布鲁斯拿到照片的时候也看出来了，但他并非打算从这一点入手：“你看看照片里的内容，拍照的人要站在什么位置才能拍到这样的照片？”
　　照片内是蝙蝠侠和戈登局长的背影，但从角度看，明显是由上往下拍的。
　　布鲁斯说：“当时我把詹姆斯引出来，我们在两幢楼间的巷子里说话，我们是面朝着出事的那幢楼的。”
　　也就是说，拍照的人，一定是在另一幢楼里。并且，绝对不会是死者家属。
　　布鲁斯从定位地图上找到边上那幢楼，又迅速翻出了几条新闻，是两个月前的新闻，新闻标题五花八门，但内容基本都是一样的，都提到了两个月前发生的一个案子。
　　“啊，这是两个月前库房发现干尸的那个案子。”阿弗看到新闻也想起来了，“因为这件事，开发商出钱安置了楼里的住户，准备改造库房，顺便将整幢楼翻新一遍。”
　　布鲁斯看着大屏幕上的新闻，脸上看不出表情：“现在还没翻新完。”
　　而那个时间，工人们都下班了，楼里根本不应该有人。
　　布鲁斯将四面街道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一番排查下来，终于锁定了一名可疑人员，他将头像放大，又扫描了此人的面部信息，很快就有了结果。
　　“艾伯特·摩尔，曾被控告重度伤害罪，进过两次精神病院。”阿弗将显示的信息念了出来。
　　这只是个小喽啰，但一般人可不敢用精神病患者来做帮手，布鲁斯看到这里心中有了答案：“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只是这个人，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海伦娜这边正在清点她带来的东西，布鲁斯忙着找真凶，她就看看自己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她身边带了不少魔药，类似复方汤剂、迷情剂、福灵剂、吐真剂……有些是她自己捣鼓的，有些则是课上获得的奖励。
　　她一遍看下来，发现也只有福灵剂和吐真剂能用上，她将这些瓶瓶罐罐收回去，忽然发现她的小包里还有一本书，她将书取出来，只见封皮上写着《奇葩黑魔法解药》。
　　这是什么奇葩书？
　　海伦娜下意识地打开来，一页页翻过去，里头都是一些黑魔法以及相对应的解药，翻到某一页时，她注意到了熟悉的东西：超人的红内裤、钢铁侠的腿毛、美队的手指甲……这些不是她要收集的东西吗？
　　书上写着集齐这些材料制成魔药，就可以从猫变回人，难不成她收集这些就是为了从猫变成人？可她分明就是人，为什么还要收集这些材料？
　　海伦娜想起她之前的种种异常，觉得猫饭好吃，喜欢缩在箱子里的安全感，还有听到布鲁斯有了别的猫之后的奇怪情绪……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她之前很有可能做了一段时间的猫，而且还是布鲁斯的猫但如果真像书上说的那样，她应该是不能自行变回人的，可如今的样子她分明又变回来了。
　　她很快想到，在魔法世界，只有阿尼马格斯能够自由选择什么时候变成动物。
　　海伦娜尝试着回想阿尼马格斯的咒语，在心中默念，她的视线渐渐有了变化，整间屋子似乎一下子变大了许多，她低头看去，两只手已经变成了猫咪的前爪，原先穿的裙子被她踩在脚下。
　　她是可以变成猫的阿尼马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