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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甜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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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关超凡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不明白色圆形物体。
“薄荷糖。”白皓泽几乎要气笑了,索性一把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
关超凡不防,下意识张开了嘴。
白皓泽把薄荷糖丢进去,自己扭过头去:“好了,别再鬼叫了。”
“你,你……”关超凡对这一出猝不及防,只会用食指指着他,面色惨白,仿佛白皓泽给他下毒了一样。
“死不了。”白皓泽冷笑一声不再理他。
“谁要你的东西!”关超凡也赌气转过去。
薄荷糖清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盖过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汽油味,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舒服多了。
关超凡靠着椅背,阖目浅睡,心里对白皓泽的观感却悄悄改变了。
白皓泽也闭上了眼睛,头靠在座位上。他没有睡,而是不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一周前的办公室,烟头的气味弥漫,几个老师对他评头论足了一番,最终一个个叹息着走了出去。
白皓泽从上午站到下午,一直站到其他学生都考完,他依然站在那里,高昂着脖子,脸上一丝冷笑。
有老师叫他先去吃饭,可是他固执地站在那里不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最后办公室里的老师都把他当成了空气,熟视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也只是冷冷瞥他一眼罢了。
白皓泽的脖子很酸,但他没有动。
曾经有人劝过他,不要以这种幼稚的方式跟学校跟老师抗争,因为不可能赢。你把他们当成未来的全部,他们只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
就算你真的是天才,也可以立刻什么都不是。
白皓泽苦笑,自己站了一天,得到的也不过是鲍婉儿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直到一根香烟的火光在他面前亮起来,李老头走进办公室是门,对他细细打量,仿佛看着最珍贵的文物一般。
然后他伸出粗糙的手,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真的没有作弊?”
他的声音很柔和,小心翼翼地,似乎是怕吓到白皓泽。
☆、第二十五章
“你真的没有作弊?”李老头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用了几分力气。
白皓泽摇头,对视着李老头的眼睛。
从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他看见了太多他缺失的东西。
失望、焦急、心痛,种种情绪混合在了一双眼睛里,李老头的脸上则是疲态尽显。
“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白皓泽听见他长叹了一声。
“老师; 你相信我吗?”没头没脑地,白皓泽问了这么一句。
李老头搁在他肩膀上的手陡然用力了几分; 把白皓泽抓得一痛。他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几分; 像是睁开眼睛的鹰隼。
出奇的安静; 两个人全都一言不发; 只是倔强地对视着; 企图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出更多的东西来。
许久; 李老头放开了白皓泽的肩膀,掏出一根烟,点燃; 悠然吸了一口,很享受一般闭上了眼睛,眉头却是紧锁的。
“把情况跟我说说; 啊。”袅袅烟雾升腾,白皓泽看不清李老头脸上的表情; 只听见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是哄小孩子。
没来由地; 白皓泽一笑,眼角不自觉湿了几分。
到底有多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流过眼泪了?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在父母面前,是淡漠的疏离;在爷爷奶奶面前,是独当一面的担当;在朋友面前,则是云淡风轻的淡然。
白皓泽没有想到,上高中之后,他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而哭得像个孩子。
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他扭过头,不断用手背擦着眼泪,竭力不让自己抽噎出声。
而李老头只是慈爱地看着他,时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末了,递给他一杯茶水:“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
白皓泽喝一口茶,静静等待下文。
“你很自负,喜欢跟老师对着干,喜欢一切照你的心情来。”李老头的声音缓慢沉着,有一种抚慰人心的效果。
一片烟味中,白皓泽的心居然沉静下来,安静地听他讲话。
“如果你问我最真实的想法,我也只有一个回答了。”李老头自嘲般笑了一声,“说出去他们又要说我偏心,但我觉得,你的聪明配得上你。”
李老头柔和的目光穿透满室烟雾,落到白皓泽头顶,温暖如三月的阳光。
“什么意思?”白皓泽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冷静地问。
李老头掐灭那根烟,再一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一直心高气傲吗?如今我做伯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千里马?”
泪水顺着眼角淌下来,划过唇舌,有些咸。
像一个终于得到礼物的小孩子,白皓泽身子一软,除了点头,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等了这么久,做的一切叛逆的事,最终也只不过希望听到一声公正的肯定而已。
“他肯定没有跟你说过。”周鸿见哂笑,“我可记得,当时他哭得那叫一个惨,我都要被感动了。”
“哭?”林杏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受到的震撼依然是巨大的。
他从来都是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他有着最明亮的眼睛和最温暖的笑容,这样一个人,也有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时候吗?
“这人就是事情多,嘴里多么不慕功名利禄呢,其实还不是跟那些古人一样,心里巴不得拿个大奖扬名天下。”周鸿见随意翻着语文书,最终停在了《赤壁赋》上,“我早就看出来,那些古人说的坦然,其实都是放屁。”
林杏啜着奶茶,是她喜欢的草莓口味,不自觉多喝了几口,才抹抹嘴说道:“你不能这么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像陶渊明,像阮籍嵇康,就是真正的隐士。”
换来的是周鸿见的一声冷笑。
“我语文不好,好歹还是能及格的。简单粗暴一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隐士这个东西。”周鸿见难得一本正经的语气,“人是社会的动物,政治书上不是说了吗,完全脱离了啥啥啥的实践活动是不存在的。”
“……”林杏自己也没有想起来政治书上面的啥啥啥究竟是什么,只能低头默默喝奶茶。
“你同桌,拼死拼活地装逼,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被老师喜欢而已嘛。”周鸿见一针见血地说完,敲敲桌子,“难道你不相信我?”
“嗯?”林杏抬起头,大眼睛里带着迷茫,“我……”
“得了,你别瞎想。”周鸿见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戏谑一般说道,“你看你,就说了那么几句话,都要哭出来了,丢不丢人?”
林杏奋力挣脱他的手:“你懂什么!”
“我就一混日子的,什么都不懂。”周鸿见起身,一字一句依然清楚落入林杏的耳朵,“我只是想跟你说,他没有你想象里那么完美,当心不要事后后悔。”
林杏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是真的。”
一个急刹车,车身剧烈地摇晃,关超凡吓得用手死死抓住白皓泽,被后者嫌弃地看了一眼也不肯放开。
白皓泽无奈,不管关超凡,只在心里继续回忆着那永生难忘的场景。
当时李老头是怎么跟他说的,就是怎么做的。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成功说服了鲍婉儿和教导主任他没有作弊,只是需要找一个证人。
最好的证人,自然是同考场的人,并且说话要有信服力。
原本想找林杏,但是白皓泽摇头:“这事情她不知道,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于是耽搁了一会儿,证人自己上门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皓泽开门,周鸿见斜倚在墙上,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
不顾路过那些女生惊诧的目光,周鸿见懒懒开口:“你大爷来给你作证了,还不请我进去?”
于是就这样,原本立志三年不踏入办公室门一步的一中大佬周鸿见,第一次正经地站在了一众老师面前,依然面不改色,样子拽得不行。
鲍婉儿看向他:“关于这次考试的,你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
“全过程我都看见了。”周鸿见说道。
时间回到语文考试时,在林杏和付芸芸对视完,各自回头做题目之后,付芸芸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其实她一开始只是简单地想做个弊而已。虽然知道白皓泽从来不肯作弊,但她还是想试试。
无奈第一张纸条一去不复返,看着白皓泽的背影,付芸芸只感觉一腔心血付之东流。
她又撕下了一张纸条,做得十分小心隐秘,以至于连林杏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她没有想到,周鸿见已经伸了个懒腰,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付芸芸在纸条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个问句想了想,又用他的笔迹,写下了答句。
她认识白皓泽那么久,对他的字迹和惯用语气早就烂熟于胸,模仿起来也是惟妙惟肖,一点不露破绽,甚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当然,周鸿见没办法看那么仔细。
他只能看见付芸芸写完之后把纸条揉成一团,然后悄悄丢到地上。
不多时,监考老师注意到了这个纸团,捡起来,打开。
……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又这么让人不敢想象。
听完周鸿见有条有理的讲述,所有老师都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白皓泽脸上则是露出了苦笑,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看见纸条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知道付芸芸报复心重,没想到居然这么重。
当年她信誓旦旦说过:“要是有谁抢我的东西,我就把那个人杀了,那东西也毁了,大家都不要才好呢。”那是他们一起看武侠小说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想,却有些不寒而栗。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教导主任不愧是教导主任,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
“不然呢?”周鸿见瞟了一眼白皓泽,冷笑一声,“我给他做假证,我有什么好处?”
众人默然,一时间居然也想不到什么话可以反驳他。
周鸿见向来是一中校霸,按理说他的话应该最不可信才是。但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不会因为惧怕任何一方的势力胡说八道,也不会轻易被谁收买,他的话反而最可信。
李老头叼着烟,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看白皓泽这小子,虽然心高气傲了一点,但确实是可造之材,就这么轻而易举否定,实在是可惜了。”
鲍婉儿压低声音,疑惑地问:“李老师,你真的那么相信他?”
李老头缓慢地点点头,说话掷地有声:“我五六十年的人看下来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小子,现在狂得不可一世,将来肯定是有大作为的!”
现在早已经不是古代的师徒制度,老师对学生的感情也淡薄了许多,而像这样真挚的夸奖,一个老师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而李老头说了,不仅是说了,而且是在所有领导面前说了。
那天,白皓泽再一次泪流满面,对着李老头三鞠躬,点头答应了参加数学竞赛。
李老头说,没有拿一等奖就别回来了。
所以他要好好考。
☆、第二十六章
暴雨如注; 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林杏长叹了一口气。
电话那端传来林远之不安的声音:“台风来了,你妈又出差,要不要来我这边住,起码不会饿着。”
林杏皱着眉头; 让自己深深陷进沙发里; 调整了一下情绪,冷冷拒绝:“不用; 我在家里挺好的。”
“小杏;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林远之叹了一口气; 很是头疼; “你们这个小区地势低; 你又住一楼; 过会儿被淹了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要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要是……要是你实在不肯见我,我出钱,你住酒店也行; 好不好?”
林远之已经几近恳求了:“小杏,就算跟我赌气; 也要在意自己的身体啊……”
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林远之久违的声音,林杏鼻子一酸,忽然有点想哭。
她安静地把手机搁在耳朵旁; 脑海里久远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苏醒,如藤蔓一般在心里疯狂生长着,轻而易举攻破她内心的堡垒。
明城沿海,每年都有好几个台风,过几年就有一个大台风,轻而易举淹没那些地势低平的地方,有些屋子里的水甚至可以淹到小腿。
上一次遇见这么大的台风,应该是在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了吧。
那时正值国庆假期,大水淹没了明城,学校索性停课半个月。但林杏家地势太低,不仅停水还停电,大水封路,家里吃的逐渐吃完,所有人排队去领政府发的饼干。
林杏不喜欢吃那种牌子的饼干,但这种关键时刻不能任性,因此她还是吃得很欢快。
没有电灯,林远之就把手电筒绑在风铃上,手电筒晃晃悠悠,一家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咬着饼干,讨论着水什么时候能退,日子艰难却开心。
大水封路的第三天,林杏不自觉抱怨道:“都吃了那么久的饼干了,我脸都绿了!”
赵雅馨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个白眼:“没饿死就不错了,吃什么吃!”
林远之当时什么都没说,出门回来的时候,却赫然带来一碗热乎乎的炒面,塞给她:“快吃吧,还热着呢!”
林杏惊喜地跳起来,掀开盖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完全忽略了身后赵雅馨的抱怨。
“现在路上这么你出去那么久,就为了买个炒面?”
林远之嘿嘿笑着:“这不是女儿爱吃嘛,走几步也没有什么……”
记忆里的画面慢慢鲜活,又慢慢被泪水模糊,林杏咬着嘴唇,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过去的回忆有多美好,现在的现实就有多残酷。
究竟是为什么,好好的家庭一定要破碎?难道过去那些欢声笑语都是假的吗,还是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吗?
林杏的头有点痛,吸了吸鼻子,嗓音已经有些嘶哑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林远之爸爸,都是用你或者喂来称呼。
林远之明显愣了愣,过了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林杏用手捂住了脸,闭上眼睛,自顾自说下去:“我刚刚想起来以前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哪怕停水停电,我都特别开心。”
当时只道是寻常。原本生活中的诸多不如意,现在回过头看看,也比不上父母分开的消息让她难受。
也许这辈子,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那么伤心了吧。
“小杏……”林远之也有些哽咽了,强颜欢笑,“爸对不起你,爸都知道。”
“成年人的选择,你以后就懂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林远之整理好情绪,硬起心肠说了这句重复过八百遍的话。
已经开弓的箭,哪里可能收回去?他已经不年轻了,做事也不会鲁莽冲动了。
尽管刚刚,林远之有强烈的冲动,想回到几年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收拾好情绪,林远之又从一个脆弱的父亲变成了叱咤风云的林总,而林杏只能苦笑,摇摇头轻声说道:“谢谢林总,我饿不死的。”
“那,你自己小心。”林远之说完,挂掉了电话。
林杏攥着已经温热的手机,似乎听见他刚刚如释重负的叹气。
明明是父亲,为什么一定要用冷漠把他推离,直到变成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
林杏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看见这个男人。
这个离开了她和母亲的男人。
栾城一中被征用成数学竞赛的试场,一到那里,触目皆是乌压压的人,人潮涌动,堪比高考现场。
李老头作为明城一中的带队老师,把人数清点了又清点,把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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