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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经理”或是“纪先生”这两个称呼唤熟了，碍于纪暄的身份，池若其实很少对他直呼其名，就算是在外人面前提起，也很少直接说出这个名字。偶尔一次两次，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直呼其名的次数多了，池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是对着于馨卓，如果一直用“纪先生”来称呼纪暄，又显得十分奇怪……不过，这也是因为池若很少同外人谈论纪暄，多说几次他的名字之后，也就慢慢习以为常了。
　　“我在一个活动上见过他一面。”于馨卓对纪暄的印象，确实不仅仅只是通过儿子的提及产生的。
　　“于阿姨觉得纪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池若沉吟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表达得不是十分清楚，“我不是指他的工作能力，而是……于阿姨觉得他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吗？”
　　虽然纪暄从来没有凶过池若，但是每一次和纪暄沟通工作上的事的时候，池若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就挨了训斥。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确实在工作上还有些不成熟的地方，需要纪暄偶尔提点，这也就难怪池若在面对纪暄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发虚了。
　　“怎么，纪暄在工作上对你态度不好？”虽然认同小辈要想成长就需要历练，但是生性护犊，一想到有人对自家孩子态度不好，眉头立时就皱了起来。
　　“没有，没有。”人上人当惯了，于馨卓一皱眉，池若就也被这气势吓到，忙为纪暄解释，“纪暄也不能说态度不好，就是……比较严肃吧，不苟言笑，我就总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
　　江骁听了，也笑着摇头，“纪暄确实一张面瘫脸，遇见再好笑的事都不笑一下，天大的事也不会震惊，就像是脸上打了针似的，表情吝啬得很。”
　　于馨卓难得见儿子说话这样风趣，也听笑了，“说起来，这倒是不像我见到的他了。我记得我见他那次，虽然脸上表情不算丰富，但是该笑的时候也会配合着笑笑。”
　　不过，于馨卓见到纪暄的场合，毕竟是商务宴会，在纪暄愿意的时候，应该还是可以做到入乡随俗的。池若自己是没怎么见识过纪暄商务应酬时的样子的，听着也觉得新鲜，又同时暗暗期待：自己什么时候能见上纪暄的这一面，甚至见识一下他在天庭面对玉帝时的样子就好了。
　　抱着这一点憧憬，池若和于馨卓、江骁好好八卦了一下纪暄，一顿饭宾主皆欢，吃到将近9点半，于馨卓脸上露出了一点疲态，大家才决定结束这顿愉悦的晚餐。江骁想要付款，聂小倩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于馨卓可不是吃白食的人，但是以她的身份，就算是看在池若的面子上，聂小倩也不会收这一餐的钱，最后还是池若出面，让聂小倩收下了钱，并在心里暗自决定，下一次再有机会同于馨卓见面，一定要送一份像样的礼物。
　　江骁先去外面暖车，于馨卓不急着出门，而是拉住池若，将她带到一边说私房话。池若猜出于馨卓有什么话想要叮嘱自己，如果不能让江骁听，那说不定就是关于江家的事。
　　“江春生最近给业内发了句话，你知不知道？”于馨卓一开口，就是一条重磅新闻。
　　池若一脸茫然地摇头，自她决定离开卓春，并将这件事在江家内部公开后，她在卓春内部就被边缘化了，虽然离职的事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吗，却也没有再听说什么内部消息。至于圈子里面的消息，以她最近的闲散状态，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于馨卓秀眉微蹙，眼底露出一抹不屑，“我一直觉得，江春生生意做得越大，行事越不成章法，特别现在他身边的人又不能约束他，让他心理愈发膨胀，真的拿自己当什么人物呢！”埋汰了一句前任老公，于馨卓才告诉池若，“每年春节前，圈内各种商务参会都多，江春生往年也就挑着参加那么一、两个，今年却是只要形成允许，就来着不拒——我现在也不怎么理会圈子里的事了，这还是我大哥告诉我的。我娘家那边的人原本以为江春生是在私事上又要有什么大动作，怕对江骁有什么妨害，细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已经对圈子里的人放出了话，说要抵制你和纪暄的这家新经纪公司。”
　　“抵、抵制？”池若满脸惊讶，她不解地反问：“于阿姨，我们这家公司开没开起来呢，也至于抵制吗？”
　　于馨卓脸上不屑之色更浓，“所以我才说，他现在行事是越发没有章法了。小辈们想要自己出去闯荡，这是很该鼓励的事，他倒好，一心只觉得这是你们对他权威的挑衅，为了一点小事就兴师动众，非得展现出自己行业大佬的权威性才行！圈子里的人现在也就是表面上还捧着他，实际上卓春现在在娱乐圈内的地位如何，他自己不知道？全靠老底子撑着，新人没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气高的又被他给冷藏了……”
　　虽然看上去只是挂名的董事长，虽然近几年来从来不参与公司决策，如同一个隐形人，但是只听于馨卓一开口，几句话就将卓春的现状剖析清楚，池若就知道，无论是因为也有自己的心血在其中还是因为儿子，于馨卓对卓春的态度，并不像表面上显露出的那样漠不关心。
　　“于阿姨，这事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谢谢您告诉我。”
　　“不用同我客气。”于馨卓自信地一笑，“等公司真的开起来，到时有什么事搞不定的，你都可以来找我。”于馨卓朝池若眨眨眼，这才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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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三途号》文案：
　　山海游乐园考验的到底是运气还是单量，桐宫中谁才是杀死太子生母的真凶。
　　圣女修道院内究竟藏了几只吸血鬼，在爱丽丝的梦境里化身国际象棋中的锡兵。
　　迷雾降临，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里，丧尸悄然集结成群。
　　正在相亲的丛歆被相亲对象拉着，逃到了一处废弃的站台，慌乱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后一趟列车——三途号。
　　在这列逃离末日的火车上，丛歆和小伙伴们成长、战斗，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真正逃离这一趟挣扎求存的旅程。
　　而相亲对象，也终于不再仅仅只是相亲对象……


第89章　
　　3月底，纪暄终于出差归来；　带回了几个好消息。
　　第一个；　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当然是新公司已经确立下来，得到了天庭的支持；　纪暄已经让两名财务人员去走注册的各项流程了；　名字也已经确定好——关于起名；　这件事纪暄没有同池若商量；　就自把自为了，不过想出来的名字池若也还能接受，名叫逐鹿娱乐文化有限公司，尽显纪暄轩辕黄帝转世的身份。
　　而天庭，也决定通过一家名为九重天文化投资发展有限公司的企业，以合伙人的身份入股这家经济公司。也就是说，这家逐鹿娱乐经纪公司，在成立之初；　就起码有了二到三方合作伙伴：代表天庭的九重天投资公司；　代表江骁的某公司，或许还有代表于馨卓娘家人的某家公司。而在这三家公司外；　纪暄也会以自然人的身份入股，并入主这家公司，成为公司真正的决策者。
　　“池若，你想不想要一部分原始股？”纪暄主动问池若。
　　“什么？”池若没想到自己还能分得一部分股份，她对于这些不是很懂；　当下就要点头。纪暄却即使阻止了她。
　　“池若，你要想清楚，如果拿了一部分原始股，你就不能轻易退出了。”
　　“要、要要……”知道纪暄是好心，但是在池若看起来，她现在难道还能反悔不干？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免得一犹豫这好事就飞了。
　　纪暄虽然觉得池若的决定下得太过草率，但是既然这是池若自己的决定，他也只能认同，毕竟这个话题还是他自己先提起来的呢。
　　“对了。”池若又拉住纪暄，看上去不像是要反悔的样子，但是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急迫，“先说好，拿股份可以，但是我可没什么钱啊……”
　　原来是这件事，纪暄也有些无奈，“原始股，不需要你出钱。”
　　池若这才放下心来，心里美滋滋地打着小算盘，连来见纪暄的路上一直想着要告诉他的事，都忘记了。
　　还是纪暄想着问她，“我看你刚才进门的时候，一脸心事重重，是最近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池若这才想起来，忙把于馨卓先前告诉她的消息告知纪暄，“虽然暂时这事还没有影响到咱们——起码颜瑶待播的两部剧据我所知都还没有受到影响，番石榴视频那边下个月的宣传活动也依旧如常，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总觉得卓春那边还有招在后面等着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纪暄一挑眉，显然对这条消息有些上心，“你的意思是，江春生已经在圈内放出了话，让圈内一起抵制咱们公司的艺人？”
　　“是啊，于阿姨是这么告诉我的。”池若点头。
　　纪暄虽然在意，却并不焦急，还反过来用眼神示意池若稍安勿躁，“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他不慌不忙地从桌上拿过一沓文件，递到池若手中，“虽然这家娱乐公司的成立，早就在天庭的计划之中，但是天界的神仙们，有些心思活泛的，早几年就已经下凡来到人界，例如你接触过的织女，还有些别的神仙，大部分都已经在人界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发展方向。”
　　他一边说，一边耸了耸肩，“这一次我去天界，虽然落实了开公司的事，但是对人界娱乐圈有意的新人却没有招到多少。玉帝的意思，来人界当明星出道，也要讲究心甘情愿，不能逼迫，因此带下来的资料不多，能直接出道的更是基本没有。”
　　这个消息，在池若听来，完全就是个坏消息，她脸上立时就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只是有些话不方便、也不能说出口。“那怎么办？咱们暂时就只能靠着颜瑶了？”
　　“那当然不行。”纪暄摇了摇头，依旧好整以暇，“如果公司的注册流程顺利的话，我预计能在5月底的时候开业，第一年，有颜瑶在，有两部存货，公司的基本运营应当是没有问题的。池若，你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些资料，在其中挑选出堪用的人，通过任何途径、手段都好，一定要捧红几个，这样，公司的发展才有望在明年步入正轨。”
　　纪暄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呀。
　　池若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假装作出翻看手中资料的样子，翻着翻着，那些资料中的名字不知不觉就映入眼帘，“苏沁，籍贯，轩辕坟……咦，轩辕坟？”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小时看过的小儿书、神话电视剧在脑海中闪过，她终于想起来“轩辕坟”这三个字在哪里见过了。
　　“轩辕坟不是《封神榜》中苏妲己的老巢？”
　　“不是苏妲己，是狐妖。”纪暄纠正道。
　　“哦，所以……”池若翻了翻资料，前后两页的姓名一栏中分别写着【石琵琵】和【胡欣】这两个名字，池若一边看一边抬头问纪暄，“石琵琵和胡欣不会就是玉石琵琶精和九头雉鸡精吧？”
　　纪暄微微颔首，“就是她们。”又说，“她们三个常年看守轩辕坟，也勉强算是我的嫡系了，这一次我就把她们三个的资料带了下来，她们三个也很愿意来人界发展。”
　　这……也算【嫡系】？
　　池若一时又有了吐槽的冲动，连忙低头翻看后面的资料。除这三页资料外，后面人的资料中姓名一栏内的名字，看上去就很不像名字了。
　　“亢金龙……心月狐……房日兔……”她抬头问纪暄，“这些是……”
　　“这些都是28星宿。”纪暄解释，“现在还留在天界的那些神仙，大部分都安于现状，28星宿是少有的还有些闯劲的年轻人，我看他们外形也基本过关，就收了他们的资料。只是这些人下来人界后，你还要认真挑选一下，恐怕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演习、唱歌的。”
　　28个人……这都快赶上一个小型选秀了。池若默默汗了一下，没想到纪暄去天庭出差一次，回来之后给她增加了这么多工作量。不过池若闲了两个多月，也盼着能有些工作可做，又乐观地觉得，都是天界出身的人，28个人里面，总该有几个能唱歌跳舞或演习的吧？就算样样都不行，现在网红多种多样，只要外形过关，就不愁没饭吃才对。
　　只是，基本的训练自己可以请老师帮他们，大概的训练内容流程自己也都知道，可是这推广渠道、资源方面……
　　就算自己能够通过系统兑换到一些，可是上一次兑换和织女合作的资源，已经几乎用光了所有积分，这几个月就算又积累了一些，也只够兑换仅剩的一个初级资源，这份资源当然可以给出，但是现在僧多粥少，总不能31个人，不分男女来个大合唱吧？这合唱除非拍成大电影，不然歌发出去之后也是效果堪忧，金童再能吹、玉女再能水，都拯救不了。
　　“他们什么报道？”池若问。
　　现在说将这仅有的一个资源给谁，也是纸上谈兵，连人都还没看见呢，万一测试后，28星宿里出了个唱歌奇才，声音条件绝佳，或许池若就决定用这个资源捧这一个了。
　　“他们在天界还有些手续要办。”纪暄回答，“所以28星宿他们恐怕要等5月份才能来报道。轩辕坟三妖那边倒是简单，我帮她们给女娲写了一封信，她们送过去，女娲看过信后应该就能放人了。”
　　池若眨了眨眼，其实她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天界这些从属和编制关系——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搞清楚。她虽然看过《封神榜》，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轩辕坟三妖想要来人界发展事业，玉帝同意了还不行，还必须要得到女娲点头。
　　纪暄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在他看来池若只要带好自己安排给她的艺人就可以了，在这一点上，池若之前的表现还是可以让他满意的。至于女娲，以及天界诸位大佬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及势力范围，池若暂时还不需要了解。
　　“还有一个。”今天纪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重要话题一个一个往外蹦，还必须得等到说到相关话题的时候，才会蹦出来。他这一“还有”，池若就立即竖起了耳朵，等着听他还有什么重要事宜宣布。
　　“前几年——差不多就是玉帝和我达成默契，想要在人界开设一家经纪公司的时候，白帝也选择到人界发展。这是为资深的……死宅。”纪暄顿了一下，斟酌出一个很少会从他口中吐出的潮词，好在没有加上中间那个“肥”字，让池若不至于那样震惊。“他在人界开了一家游戏开发公司，手下自然也有一批人为他干活儿，我去天界出差的时候，刚好他也在天庭，说是他们那边的游戏开发工作已经进展得差不多了，两款游戏都有望在今年内测，只是内测时间有先后，还有一款游戏，正在开发之中，说不定明年也能开测了——都是大热的游戏模式，主题嘛，就是神话相关的那些……”
　　纪暄越往下说，池若的眼睛就越亮，这也就是她的眼珠子不是灯珠，不能发光，不然怕是早就亮成了两盏探照灯。“他们缺不缺人代言？缺不缺人做推广？”
　　“这就是我要说的——”纪暄抽了抽唇角，这在池若看来，就算是独属于他的浅笑了，“白帝这一次去天界，也是找援兵去的，想问问谁能帮他推广一下。天界本来也有几位神仙在人界当明星……”他瞥了池若一眼，“这些人都是真大佬，咱们这还没开起来的公司是肯定入不了他们的眼的，就连玉帝都没有办法控制他们，而且相互之间恩怨颇深，你我现在都摆平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就先别挑战做他们的经纪人了。”
　　池若撇了撇嘴，一点小心思被纪暄挑破，还被泼了冷水，心里总归是有些不爽的。
　　纪暄继续自己刚刚未说完的话题，“那几位明星都是大牌，却不受天界辖制，他们无心帮白帝推广宣传，白帝也没有法子。我就和白帝聊了几句，他们那边的人应该很快就来联系你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想到先前和织女合作的条件置换，池若也带着些警惕，“白帝那边不会要求我用积分置换吧？我现在可没有多少积分了。”
　　纪暄沉吟了片刻，他现在当然也不能把话说死，因为他和白帝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报酬支付问题。“等他们那边联系你详谈这件事的时候，再看他们那边的条件是什么吧——而且这也看他们那边想要找的是谁，如果是颜瑶的话，他们那边还应该给咱们报酬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纪暄先前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精明干练的形象和人设，不过池若也能理解，毕竟是轩辕黄帝转世，那股子财大气粗的劲儿或许也是一脉相承下来，毕竟谁敢找轩辕黄帝要钱？
　　看纪暄这个完全接受、沉浸自己身份的意思，或许他早在转世之初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根本就是被供养长大的，钱花都花不完。人比人气死人，池若也懒得对比自己的经历，好在纪暄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