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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聂倩倩的助理，这志向说不好是大是小，但是如果从赵小婷——身为聂倩倩厨艺的的脑残粉的角度出发，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无论是出于自己贫瘠的工作社交，还是出于对人性的信任，在纪暄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池若都只想到了赵小婷一个人选。纪暄对赵小婷没有任何印象，他怀疑地盯了池若一眼，好在没有直白地对表现出对池若眼光的不信任，只不置可否地说：“我下午要开会，你在中午之前带着这姑娘来我办公室一趟，如果合适，就留下。”
　　纪暄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股理所当然的霸气，似乎这件事只要他说定那就定了，赵小婷根本没有不同意的资格——当然，身为打工狗，除非那定了主意要辞职，不成功便成仁，不然赵小婷也确实没有说“不”的资格……
　　“好。”池若答应一声，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纪暄才难以置信地问，“就一个？你只能提出一个人选？”
　　自己这是……被鄙视了吗？
　　池若稍微有些不安，但是现如今她确实只能想到赵小婷一个，若是说了别人的名字，她自己不了解不说，万一对方“身在曹营心在汉”，再捅出什么篓子出来……那就还不如团队里人少些，就两、三个人呢。
　　见池若虽然做鹌鹑状，但是本质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子：我就只有这一个人选，再多我找不出来，如果你也找不到人，那这件事就真的办不成了。
　　纪暄无奈地摇了摇头，“明天上午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介绍两个人进你的团队。”他重重地咬着“你的”两个字，复又拿起手边的文件，低头，“你去忙吧——记得把赵小婷带过来让我看一眼。”
　　池若知道这一关自己是过了，虽然成绩并不理想，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达到要求，但是她也理直气壮——当经纪人虽然不可能简单，她的职业生涯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但是一上来就让她这个新人对上江卉卉，挑战地狱难度，这个“新手任务”的难度早就超标了，要是纪暄和天界再不给一点支持，她就干脆辞职算了，这个什么经纪人任务也请另寻高明……
　　既然已经决定了将赵小婷吸纳进自己团队，池若也就不多犹豫，刚好赵小婷手头工作不多（她最近只负责一些新进公司的小练习生们的训练监督工作），一上午都坐在工位上，从纪暄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池若就直接拉着赵小婷走，并在路上向她透露了一点想让她进自己团队的意愿。
　　赵小婷是一万个同意——在亲口体验过聂倩倩的厨艺后，她已经从花痴化身为死忠脑/残粉，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万分珍惜。只是在纪暄面前，身为下属，没人能保持不紧张，赵小婷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好在纪暄没有为难她，静静地打量了几分钟，又问了两、三个问题，就通过了这场面试。
　　虽然能在纪暄询问团队人选的时候说出赵小婷的名字这本身就说明了池若对赵小婷的信任，但是有了纪暄多一层把关，池若自己也对这个选择更为放心。她相信，没有任何诡秘伎俩能在纪暄的注视下以及重压下遁形，纪暄觉得赵小婷值得信任，那么她就真的可以被放心纳入团队之中。
　　第一个人选就这样定了下来。池若一直记得纪暄在将近一个月前的那次几乎持续了整整一个月的出差，她一直怀疑，纪暄这一次出差，会为她——也是为他自己找回几名帮手。因此在第二天一早去往纪暄办公室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些期待。但是，当她看到站在纪暄办公室中的金童和玉女之后，却有些回不过神。
　　这两个……小孩子……就是纪暄找来的自己的帮手？
　　是的，金童和玉女虽然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岁，但是外表最多也就十一、二岁，都还维持着一张婴儿肥的脸，金童一脸严肃，老成持重得不行，玉女却要活泼得多，见到池若，她先友好地一笑，左右两边的脸颊上各弯出一个酒窝。
　　池若多心顿时被萌化了，但是随即又生出疑惑：这样的……小孩子，在团队里能做些什么呢？
　　“你可别小看他们。”纪暄说，“他们两个在天界就是最早接触人界信息的那一批，他们的本事大到你无法预料。”他指了指金童，“天界很多宣传通稿都是他执笔的。”
　　金童微一点头，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池若看着心中暗笑：原来金童不是真的少年老成，只是太害羞了——或者说，他更擅长用文字表达感情，而不是表情和语言。
　　不等纪暄介绍自己，玉女就抢着说：“用你们人界的话说，我是个黑客。”她顽皮地眨了眨眼，“给我一台电脑，我能让整个网络世界水漫金山。”
　　看不出来，她对人界的传说故事、流行梗和用语都了如指掌，这句话甚至化用了阿基米德的那句名言。
　　天界的神仙也知道阿基米德吗？
　　这样的疑惑在池若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新的问题多替代。
　　“他们两个如果进了咱们公司，那我需要向公司申请，为他们准备宿舍吗？他们……”她依旧带着些许不信任地看着两个孩子，“申请宿舍的时候需不需要监护人？”
　　“不需要。”纪暄明显做了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池若惊讶：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表情！），“天界在人界有办事处，和凤湖镇孤儿院类似，不过天界的办事处更单纯，就是一个空置的别墅，他们两个就住在那里，平时也不来公司上班，你有事情手机联系他们就好，或者直接在外面见面、开会。”
　　这一点，池若还是很能理解的，他们两个今天来这一趟还好解释，若是出入卓春娱乐的次数多了，她还真怕不知什么时候就传出了“纪经理有一对异卵龙凤胎，而且经常带到公司上班”的奇闻。甚至，以她现在的脑洞，都能瞬间延伸出一些狗血剧情来。
　　池若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爱你，恨你》看多了，整个人的思维都朝着狗血家庭剧的方向发展了。
　　纪暄见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就抬手向下轻轻一压，露出一个商业微笑，“好了，池若，我昨天不是让你做了一个宣传企划？现在你就和金童、玉女说说，这一次，你需要他们两个做什么。”
　　这么快就直入主题了？
　　池若深吸了一口气，关于做什么、怎么做，她只准备了一个腹案，不过，既然纪暄问起来，那么不要说只有腹案，就算什么都还没准备，只有一个浅浅的、抓不住痕迹的念头，她也要逼着自己抢抓住，侃侃而谈。
　　***
　　【冯晓佳：你们发现没有，最近一段时间论坛上黑嘲聂倩倩的帖子变多了诶】
　　【赵晴晴：以聂倩倩的实力，这些帖子也不完全是黑嘲吧，她实力确实一般。】
　　【冯晓佳：奇怪的是，她的团队竟然就放任自流了，也不出通稿反黑……难道已经放弃她了？】
　　【赵晴晴：他们公司还有孟珊呢，聂倩倩不是第一选择，或许就是不上心吧。】
　　冯晓佳随手打开网页，点常去的进啄木鸟论坛，一手拿起手机，看赵晴晴最新的回复。因为王珑不只是孟珊的死忠粉，还是SHOT组合贴吧管理组的一员，身份敏感特殊，因此在《青春协奏曲）100进50那期节目后，但凡讨论到孟珊和聂倩倩，冯晓佳总是选择和赵晴晴私聊。三人小群名存实亡，只在节目播出那日才稍微热闹一些。
　　这是又一个周六，新一期的节目刚在昨天晚上播出，论坛里关于《青曲》的帖子也有不少。
　　忽然，冯晓佳瞳仁一缩，视线凝聚到一个标题为【聂倩倩的实力真的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差吗？我看昨天晚上的节目，她很努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聂倩倩团队的反击，已经悄然进行中。
　　作者有话要说：开心开心~
　　新开了两篇预收文，《凌霄旅游公司》&《我在末世写小说》，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先收藏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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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旅游公司》文案：
　　峡谷漂流隐藏在花果山中，云霄飞车环绕着火焰山。
　　鹿台上每天都有热闹的歌舞表演，十绝阵也是能拍出网红照片的好地方。
　　从游乐园到度假村，从普通大巴车到直通天界的旅游船，只要你报名参加凌霄旅游公司的金牌旅行团，就有金牌导游
　　带你上天入地，探寻古老神话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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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末世写小说》文案：
　　圣女修道院内究竟藏了几只吸血鬼，桐宫中谁才是杀死太子生母的真凶。
　　洪荒再临的世界人类该何去何从，在爱丽丝的梦境里化身国际象棋中的锡兵。
　　迷雾降临，十米之外人鬼不分的城市里，丧尸悄然集结成群。
　　正在相亲的丛歆被相亲对象拉着，逃到了一处废弃的站台，慌乱中登上了末日的最后一趟列车——三途号。
　　在这列逃离末日的火车上，丛歆和小伙伴们成长、战斗，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真正逃离这一趟挣扎求存的旅程。
　　而相亲对象，也终于不再仅仅只是相亲对象……


第34章　
　　《青春协奏曲》第7期、第8期收视率节节攀升，但是网络讨论度却与先前持平；　话题几乎都集中在聂倩倩和孟珊两个人身上——聂倩倩是因为有争议；　孟珊基本上是拿来和聂倩倩对比，当正面典型提起的。
　　与一开始的全是路人粉不同，与后来的全网黑嘲更是不同；　突进聂倩倩这个名字后；　分别聚集了两拨人；　真情实感的粉和真情实感的黑。那些粉丝一开始也只是路人粉；　对聂倩倩有少少的一些好感，觉得这妹子元气、有趣，或是贤惠，偶尔给聂倩倩投上一、两票——还是在想的起来的情况下，就是对聂倩倩最大的支持了。
　　但是，在聂倩倩被全网黑的过程中，这些人当然偶尔也会产生疑惑：聂倩倩是不是很糟糕？可是……
　　可是，她也没有糟糕到如此地步吧？
　　有些人出于一点同情；　会稍微帮聂倩倩说几句好话——或许都算不上好话；　只是略显客观一些，认为她不应该被这样全网骂。在他们的认知中；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样好言相劝下，肯定会有大部分人回头，这一场针对聂倩倩的黑嘲潮也会渐渐平息下来。但是，在现实中；　这样的人却遭到了聂倩倩黑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和辱骂。
　　【你是聂倩倩粉吧？聂路氏真是好多哦】
　　【粉丝装什么理中客？你们家聂倩倩是什么实力水平你们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诸如此类，所有喜欢聂倩倩的人，哪怕是只有稍许好感的真路人们，都被DISS成没眼光、没水准、没有判断力的人。有些人从心疼聂倩倩，替妹子觉得不值，到心疼自己，为自己觉得憋屈，甚至憋着一股气，就想要证明自己的眼光是对的，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就在这憋着一股气的过程中，第二次投票截止了。
　　《青春协奏曲》第9期节目播出内容为第2次晋级排名公布，这一次，池若没有闲适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而是一早就赶到了金童、玉女暂居的郊外别墅。
　　这幢别墅和江家大宅分在龙城的东西两边，但是无论是总体面积还是装修豪华程度，都并不亚于江家大宅，甚至还尤有过之。池若一进门，就先感受到了天界的阔绰程度，这是她第一次造访这幢别墅，在玉女的引领下参观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别墅外看到的，绝对只是这幢别墅的冰山一角。
　　在玉女的讲解中，天界众神虽然选择了这幢别墅作为临时办事处，却嫌弃这幢别墅实在太小，因此在别墅内多加改造。按照玉女的说法，这幢别墅的地下，不知延伸到了多深，而地上部分，三楼通往阁楼的那扇门，其实是直接通往天界的。
　　不仅如此，这幢别墅内的走廊是可以根据住客无限延伸的，每一个房间的内部装饰都可以依据居住者的喜好凭空变幻，例如金童的房间就摆放着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而玉女的房间则根据她的喜好装饰成了一间梦幻的公主房。
　　这幢别墅内部太过神奇，以至于池若在其间参观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无论是脚下的地板，还是手指触摸到的高档丝绒，都无一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神仙真好啊！她在心里感叹，并默默将先前不时就腾起的想要辞职不干的念头团成一团，扔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
　　我一定要当上天界的公务员！
　　池若瞬间又充满了干劲。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金童和玉女到了客厅，打开100寸的超大电视，三人坐在沙发上屏息以待：他们都知道，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场舆论硬仗。
　　***
　　【那个聂倩倩没有实力为啥能得第2？真的有人会给她投票吗？】
　　【上一次第7也就算了，这次第2，背后团队连脸都不要了啊】
　　【李涛：聂倩倩的实力还有没有救？】
　　【聂倩倩的粉丝说：女团不需要有实力的人，只需要有张能看的脸，大家都认同吗？】
　　【聂倩倩到底是什么绝代佳人啊，竟然能够让观众忽略实力的重要性】
　　【不懂为什么聂倩倩这么受欢迎，其他PLMM难道不更值得爱吗？】
　　【呵呵，如果聂倩倩都能出道，那未免对其他拼尽全力求出道的妹子们太不公平了】
　　【聂倩倩背后另有金主吧？啧啧……就是不一般哈～】
　　【只有我觉得聂倩倩长得并不好看吗？小家碧玉类型，上不了大台面，美的不大气】
　　【聂倩倩的实力真的配不上她那张好看的脸……】
　　这些都是黑的叫嚣，当然，粉也不甘示弱。
　　【楼上两个黑先打一架吧，我倩宝宝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黑们先内部统一一下呗？】
　　【我倩宝宝不可爱吗？有些人当自己太平洋警察啊？你不投票还不许别人投票了？】
　　【你们有什么脸嘲倩倩妹妹？你是比她唱的好还是比她跳的好还是比她长的好还是做饭五星级大厨水平啊？我们就是喜欢她，你们管得着吗】
　　【只有我觉得倩宝宝的实力已经有进步了吗？希望大家能够给她一些时间，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更好！】
　　【倩倩放心飞，芡粉永相随！】
　　【倩宝宝，请给我作死的红！冲鸭！】
　　【为啥要愤愤不平地DISS聂倩倩？你们是酸她得到了你家主子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气吗？我们就是喜欢她，滚呀！】
　　不过，在路人眼中，无论粉还是黑，都无一例外。
　　【烦死！实力那么垃圾正炒反炒够了吗？无论粉还是黑，你们都是团队雇的水军吧？】
　　可是，嘴上这么说着，聂倩倩这个名字就在悄无声息中被这样记住了。而这，只是这一场风波在某一个论坛中的投影。全国全网有那么多论坛，无数的论坛在讨论着聂倩倩比赛中的名次，这个名次是真实的吗？合理吗？
　　不知不觉中，粉和黑的论调已经变成了两种价值观的碰撞，不再是单纯的“某个选秀节目中的选手到底应不应该出道”这样简单的问题了。
　　当金童和玉女齐心协力分析出这种现象，又由池若报告给纪暄的时候，纪暄也颇感兴趣地挑了一下眉。“这两种价值观分别是什么？”他问。
　　“其实就是两种观点：支持她的人，觉得她努力但是没有天赋，长的好，那么大家为什么不能给一个没有天赋的小姑娘逐梦的机会呢？另一部分人就觉得倩倩没有任何天赋，仅凭长的好就获得了某些人倾尽全力都得不到的东西，这属于不劳而获的一种——当然，更多的路人还是觉得她就是不公平但是合理的存在，不值得真情实感地喜欢或讨厌。”
　　可以说，讨论到这个阶段，争吵的本质已经不在聂倩倩身上了，更像是每一位讨论者成长环境和经验、价值观的映射。纪暄听着都不由得失笑，“还真是个话题人物。”
　　“是啊，”池若无奈苦笑，“倩倩打节目播出那天就一直是话题人物，第一次晋级后更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从此再也没下来过。现在的舆论风向，已经不是我和金童玉女能够控制的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恐怕就连我……江总出面，都不能平息舆论。”
　　“江总要是真出面了，那才是出大事了。”纪暄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池若知道这是他在思考的标志，也不出声打扰。过了几分钟，纪暄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紧抿着的唇角也稍许放松，“聂倩倩这个新手任务，对于你来说，确实难了一些。”
　　他难得说了句体贴的话，池若简直都受宠若惊了。
　　“打造聂倩倩，不能像打造其他艺人那样，唱歌，跳舞，甚至演戏可能都不是她的强项。但是——我们可以把她打造成一个IP。”刚说了一句让人听着舒心的话，纪暄很快又放出豪言，池若只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打造成一个IP？”池若疑惑不解地问，“怎么打造呢？”
　　“你知道什么是IP吗？”纪暄见池若点头，才继续说道：“IP就是价值，聂倩倩现在的价值，已经超出了她选秀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