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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在联系这群人。
　　事实上，纪暄交代给池若要做的事，也并不夸张，就是让池若发通稿，在热度还没有降下来的时候炒作一波关于聂倩倩的话题，主要是为了引导一下风向：聂倩倩实力欠佳，虽然这两天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广播体操上，即便看出来了这一点，也没有着重突出——主要是聂倩倩这一次风头出的太像是哗众取宠了，并没有引起竞争对手——诸如江卉卉团队等足够的重视。如果到时候真的引起了重视，被重点针对起来，舆论风平必定是现在就可以预料到的一落千丈。因此，纪暄就想着先让自己团队和水军在网上引导一下，明贬暗褒，利用部分观众的逆反心理，让他们对聂倩倩产生保护欲。
　　虽然不确定会不会真的有人因为这些所谓差评对聂倩倩产生保护欲，从而变成她的死忠粉丝，不过池若知道，即使取得了现在这样超出预期的话题度，但是他们依旧不能过分自信和自满，就算想要放出一些风声、带节奏也要小心翼翼，不能过分吹嘘招人厌恶。
　　更何况，在池若之前的突击学习中，曾了解到娱乐圈粉丝暗地里流传着的一个词，叫“吹死裱活”——这当然不是说有了好成绩就不能吹了，而是说如果在艺人的实力没有达到大家的期待值的时候，就因为一点点成绩而一味吹捧的话，就很容易招致反效果。之后的作品扑街都是轻的了，更可怕的，还是会随之招来的产生了逆反心理的黑子。
　　对于现在的聂倩倩团队来说，他们暂时就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境遇之中，聂倩倩如今是各大指数榜单上的黑马，可是实力不行，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吹嘘呢？想要维持话题度，就必须反其道而行：不能吹，那就自己找人带节奏轻轻地“黑”一下好了。
　　当然，身为聂倩倩的经纪人，既然通稿是出自池若手中，她自然不会特别放大聂倩倩的缺点，只是在通稿的每一段最后，轻提一下聂倩倩的实力问题，质疑聂倩倩在节目中能走到哪里。
　　这种问答式的软文，本身就很容易引发大众的思考和共鸣——而只要网友们开始思考，甚至转发、评论，那么就在不知不觉中为聂倩倩贡献了热度。
　　而这样的软文营销，就算有人火眼金睛看了出来，因为并无吹捧，甚至没有直接替聂倩倩锁定出道席位，所以也并没有引起反感。
　　【赵晴晴：冯晓佳，你觉得聂倩倩能不能出道呀？】
　　【冯晓佳：当然不能了，难道赵晴晴你觉得她能凭借跳广播体操出道？】
　　【赵晴晴：当然不会，哈哈哈，比起她，我当然更看好王珑家的孟珊了，虽然只在最后出场了几秒钟，但是看那个气场就知道，出道过的就是不一样哈！】
　　【王珑：是吧！我们家珊珊肯定能出道的！】
　　王珑无意中看到群里的讨论，立时也加入进来。
　　【王珑：不过说真的，你们觉得聂倩倩能走到哪里啊？你们看她现在的话题度，节目组怎么都要保一手的吧？】
　　【冯晓佳：这个节目是根据粉丝投票是吧？我看聂倩倩的贴吧和超话都已经开起来了，虽然人数不太多，活跃度也一般，但是除了孟珊那几个出道过、有粉丝基础的，她是这一批练习生里第一个开微博超话的吧？我觉得如果按照实力，她第一轮就肯定要被淘汰了，但是看这个势头不好说，就算不能出道，也起码会留到决赛吧——只要有出道的可能，就是多大的噱头呀！】
　　【赵晴晴：冯晓佳不愧是八卦小公主哈，这一番话鞭辟入里，很精髓了。】
　　【王珑：可不是！我都不敢有不同意见！】
　　【赵晴晴：哈哈，直接真相了，怎么不同意见啊？】
　　和高中生八卦三人组不同，身为白领的冯芮和张佳琪，是在第二天早上刚上班、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讨论起这件事的。
　　“佳琪，你怎么看这个聂倩倩啊？”
　　“还能怎么看？我看这篇通稿说得还挺在理的，她这个实力，不看好她最后出道——除非火龙果台和卓春都疯了，硬捧，不然就算暗箱操作也不能让她真的组合出道。但是保留个悬念还是很必要的，决赛肯定有她吧……”
　　“哎呀，那也挺好玩的，就是真到了那一步，也就算不上悬念了吧？”
　　“这也说不准。”张佳琪当然不会把话说死，不然到时候万一和她猜测的不一样，那岂不是给了冯芮看笑话的机会？“现在这些电视台、娱乐公司，做事也都挺没有章法的，谁知道为了一时的关注和赚快钱能做出什么事呢？指不准就真的让她出道了……反正这个节目看看也无妨，能不能出道，和咱们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冯芮皱了皱鼻子，有些不以为然：她当然知道这些选秀节目就是看看，无论谁出道，都与她们这些小白领无关。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这些练习生认知度和名气打出去了，能不能在节目最后出道都肯定赚得比她们多，生活得比她们风光。然而，知道归知道，如果人生连这一点好奇都没有，那还有什么趣呢？
　　不过，她也没有同张佳琪争辩，见张佳琪点开电脑内的文档，准备专注工作，就也安静下来，做起了自己的事。
　　***
　　有了这一场热闹，周一、周二两天，聂倩倩的热度都勉强维持住了，甚至还时有上升——这就是一些被热搜和通稿吸引过来的路人贡献的了。这些人最后能留下多少、甚至转化成粉丝还未可知，但是能落一个大体印象，让聂倩倩的名字在路人堆里混一个眼熟，就已经是策略上的成功了。
　　周三中午，火龙果电视台《青春协奏曲》节目组在火龙果APP放出新一期花絮，微博联动的时候直接艾特了池若为聂倩倩新开的微博。
　　【广播体操小姐姐@青春音符_聂倩倩终于来了，她的人生经历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而她又将向大家展示哪项特殊才艺呢？青春演奏家们点击下方视频，就能知道啦～～】
　　中午12点，正是大家吃午饭、午休的好时候。很多人喜欢吃午饭的时候刷刷微博，或是直接点开一个视频下饭，特别是《青春协奏曲》的观众，关注了节目官方微博的，此刻都出于好奇点开了这条视频。
　　“这……真的假的啊？聂倩倩身世这么可怜？不会是编的吧？”
　　冯芮就是喜欢在吃午饭的时候刷刷微博看个视频的那类人，当然也关注了《青春协奏曲》的官方微博，连续两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在看《青春协奏曲》的花絮采访，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刚看了一分钟，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引得周围同事侧目。
　　“怎么了？”不少同事都在上周五看过电视剧后围观了《青春协奏曲》，只是不像冯芮和张佳琪那样会讨论交流，虽然大多都只是随便看看，但是表演广播体操的聂倩倩，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些浅薄的印象。“聂倩倩这名字好熟……是那个跳广播体操的吧？”
　　“就是她。”冯芮急着咽下嘴里的米饭，“今天的花絮采访里有她——竟然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这怎么听着那么像编故事呀？”
　　“不是说现在的电视节目都可喜欢编故事里？十个悲惨身世里有九个都是假的，这个也不例外吧？”
　　同事都说是假的，冯芮本就有所怀疑，现在更是好奇：这个身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22章　
　　聂倩倩在采访中诉说的身世，自然是假的。
　　因为没有出身，池若只好费劲脑汁地为聂倩倩编了一个。
　　当然，说是编的，却也不是完全瞎编，如果半点追究盘查都经不起，一深扒就露馅儿，这个编出来的故事除了引得各方来嘲外，又有何意义可言？池若编出来的故事，也是讲求了一定的基本法的。聂小倩是谁？聊斋里有名的孤魂野鬼啊，和孤儿都沾了一个“孤”字，这个身世就这样定了。
　　不过，孤儿也不可能真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风餐露宿着长大——那样的身世和经历，无论如何都养不出聂小倩现在的气质，因此又必定要有所依托。池若在参考了聂小倩的意见，又问过纪暄后，终于选定了一家位于凤湖镇的孤儿院——这家孤儿院也是确有其院，而且是地府和人间联系的一个办事处，和酆都一南一北，算是两个很重要的连接点之一。
　　有了凤湖镇孤儿院兜底，聂倩倩的身世是无论如何都经得起盘查，因此这个故事也就徐徐而成：聂倩倩幼时失去双亲成为孤儿，在孤儿院中长大，虽然没有父母的爱护，但是在和谐友爱的孤儿院大家庭中，依旧长成了一位善良、单纯的女孩。她从小就有一个成为明星的梦想，虽然唱歌、跳舞都不是强项，但是在不断努力下，终于得到了公司的青眼，获得了一个机会。
　　不仅如此，她还有许多别的特长，例如做饭。
　　“哇，没想到聂倩倩做饭还是蛮有一套的，我看着她做的这两道菜，这盒饭都被我吃光了。”冯芮把筷子横架在可回收一次性饭盒上，看着空空如也的饭盒感叹。
　　“这真的是她做的菜？”张佳琪虽然开着手机，却在看另一个综艺节目，听到冯芮的话，才将节目暂停，扒头到这边看了一眼，“看上去确实不错。”
　　“说不定她那个身世是真的呢，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有一手好厨艺也很正常啊。”
　　“这就不好说了。”张佳琪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不过现在关于聂倩倩的事热度不小，肯定有好事的人会去八的，等八出了结果，再说吧。”
　　***
　　“姜杨，你盯着电脑一下午了，干什么呢？”
　　某大学研究生寝室内，蔡宁琛伸手拍了一下在电脑前僵坐了一下午的室友，“我去找导师之前你就坐在这里，现在还是，真的一动没动啊？哟，你这是查什么呢？”男生之间没那么讲究，他一时好奇，就扒头看了一眼室友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家孤儿院的详细资料。
　　“凤湖镇孤儿院？你查这个做什么？”
　　室友姜杨又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几眼，才扭头说道：“你记不记得我前几天让你看的那个妹子？”
　　“哪个？”蔡宁琛一怔，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哦，就是那个你说很清纯，让你找到了初恋的感觉的那个跳广播体操的妹子吧？”
　　这一长串前缀，就是蔡宁琛对聂倩倩的全部印象。
　　“就是她！”姜杨点头，“今天节目组更新了她的采访，说她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不得求证一下啊！”
　　“好吧。”蔡宁琛松开搭在姜杨椅子背上的手，“那你求证出什么结果来了？”
　　“这是真的！这些竟然都是真的！”姜杨夸张地摊开手，“这家孤儿院是真的，倩倩妹子也确实在这里生活过，资料里有她的名字——天啊，这么悲惨的身世竟然能养出这样美好的姑娘，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啊！”
　　蔡宁琛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姜杨激情演说过程中喷出的口水，又用哄孩子的口吻息事宁人地道：“好，我知道了，你的信任女神小时候过得很不容易……你今天真的一下午都没动过地方啊？你们导师不找你？”
　　姜杨被这么一提醒，才感觉到累，“可不是没动过？连厕所都只去了一趟……不行，你等我一下！”他忙起身跑去了厕所，过了一会儿才活动着肩背懒散地出来，“本来下午是要过去一趟的，结果导师家里有事，老头子先回家了，我还过去干什么？”
　　他重新坐回到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新换上的桌面：是一张聂倩倩在节目中的截图。
　　“我决定了！”他忽然一拍桌子，大声宣布。
　　蔡宁琛正准备打开电脑准备写论文呢，被姜杨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回头瞪了姜杨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又决定什么了？”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投票，一定要让我倩倩妹子进入出道组！”姜杨目光坚定。
　　蔡宁琛撇了撇嘴，扭回身子不再理他了。
　　***
　　“聂倩倩的身世是真的吗？”
　　“是真的。没想到，她还真的是孤儿院里长大的。”
　　“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学习唱歌、跳舞的机会就不多吧，那也不怪她实力不行了，没有基本功啊。”
　　就在这样的舆论喧嚣中，终于迎来了又一个星期五的晚上，《青春协奏曲》第二期准时开播。
　　比起第一集来，第二集中出现的大部分练习生其实实力更好，但是，因为孟珊在第3个出场，几乎在一开始，就引出了一段小的高/潮，‘首甲’的身份，让无数粉丝为之欢呼，也让不少电视机前的路人观众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样的实力，也确实配得上这个‘首甲’。　
　　为了监控数据走向，也为了能更直接地接受指导，第二期播出的时候，池若依旧是在纪暄的办公室，和纪暄一同观看节目的。孟珊出场的时候，就连淡定如纪暄，都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池若知道，这代表了他对孟珊实力的认可。
　　“这个选秀……”孟珊表演结束下台之后，纪暄忽然开口：“第一名的位置肯定是她的了，就算有人人气比她还高，节目组肯定也会死保她拿第一名，C位出道的。”
　　是的，和近几年大部分选秀节目的规则类似，节目最后观众投票数最高的冠军，会在出道后的每一次表演中，担任C位——这个位置，可以说是一个组合的门面位，站在后排的成员可以表现力不佳，甚至出错、划水，但是站在C位置上的人，必须要能吸引全部观众的眼球，她不能划水、不能出错，甚至最好不让别人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池若不得不承认，孟珊身上确实有这种气质，特别是在选手实力参差不齐，而且大部分都实力欠佳的选秀节目中，更是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
　　好在，无论是池若还是聂小倩，她们从来都没有把野心放到冠军和C位上。
　　池若默默地点了点头，正准备找些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尴尬，纪暄忽然问：“今天的节目里，还会有聂小倩的镜头吗？”
　　“有的。”池若点头，“今天初级评定之后，会有一个放在正片中的花絮，可爱五连拍——当然是部分选手的，每个人也只有一、两秒钟的镜头，比较详细的片段据说会在下个星期的花絮物料中放出。”她轻轻一笑，“我看过倩倩的可爱五连拍，不愧是在地府出道过的小偶像，表现力就不同于普通女孩子，很元气、很有活力，在这个环节里一定能夺得头筹。”
　　“下星期咱们自己配套放出的物料你准备好了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池若飞速回答，“上星期有官方花絮打底，咱们这边就只放出了一个通稿，提前准备好的物料都还没放呢，去敬老院还有孤儿院……”
　　“这两个等等再放。”纪暄皱眉思忖，“我看你交给我的总结报告，节目组花絮播出后关于聂倩倩身世的关注度有些太高了，这时候放这两个视频，效果不一定好……最好还是放几个轻松一点的日常视频……”
　　“有的。”池若先前带着聂倩倩用了3、4天时间拍物料视频，各方面几乎都涉及到了，存货不少，“有倩倩做饭的、逛街购物的、逛公园的——还有一个和广场舞阿姨们一起跳广场舞的。”
　　轮到这些具体问题，纪暄就不再多指点了，“你计划着放就行了，还是和节目组那边确定好时间，最好是错开，保证每星期除了节目正片外，还有两个相关花絮能放出来。”
　　池若挨条记下，沉吟片刻，“我看我还是和节目组那边商量一下，最好以后和倩倩有关的花絮就固定在某天、或是某两天播出，咱们这边也固定时间，例如每周一放一个VLOG，培养起粉丝们的习惯，更容易巩固人气。”
　　对于池若能在他之前想到安排这些，纪暄也感到了一丝欣慰。毕竟，他还有别的任务要完成，如果艺人相关的一点小事都要他来思考、安排，那么他永远腾不出空去做别的事。
　　“很好。”纪暄的微笑当然是吝啬的，但是今天却破天荒地给了池若一个，“你先这样安排，看看这一个星期热度如何，如果能够保持住，那么就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
　　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23章　
　　虽然在孟珊出场之后，纪暄和池若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节目之外，但是节目显然不会因为两个人的走神而暂停。等到他们两个讨论完工作的事，安静下来的时候，现场所有练习生都已经表演完毕，楚淮带领全部练习生朝着电视机前的观众——青春演奏家们鞠躬后，节目流程就进行到了练习生们入住宿舍、日常花絮等颇为轻松的环节。
　　《青春协奏曲》节目组给练习生们安排的宿舍是由一座学校的宿舍改装而成，每个寝室都有八张床上床下桌，每人都有单独的衣柜和穿衣镜，写字台被改成了化妆台，床铺下沿有可滑动的帘子，拉起帘子，就是独立的可供换衣的更衣间。
　　都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虽然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