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灵儿年纪虽小，却掖庭待过不少年头，会察言观色，王氏脸色变化如此明显；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但灵儿并没有露出不满神色，因为，她此来是为了吴诩求药，好还是不要得罪晋王妃。
　　　　这里不得不再次为小吴同学哀悼一下……
　　　　这次从甘露殿回来，小吴同学就因为腰肌扭伤得厉害，趴床上动都动不了……
　　　　李明达天真地相信了某人‘跌了一跤不小心扭伤了腰’谎话，拉着吴诩手泪眼汪汪，坚持要亲自给她上药……
　　　　怎奈吴这那货脸薄得要命，死活不肯召太医来看伤，当然也不会让小萝莉帮忙上药了……
　　　　众人没法子，只好让太医院开了活血化瘀药给她服用。
　　　　李明达想起李治这里有种治疗扭伤极好膏药，就让人来千秋殿讨，于是灵儿就自告奋勇来了……
　　　　王氏问明灵儿来意，得知是吴诩要用药，她脸上不由流露出鄙夷神色……
　　　　一个才人而已，仗着公主势，也敢向晋王殿下要东要西……
　　　　王氏身边女官早已看出女主人心思，立刻道：“娘子，郎君不殿中，婢子们可无权去取药……”
　　　　王氏赞许地看了那女官一眼，对灵儿淡淡道：“你来得不巧，郎君被圣人召去，就是我也无法拿药给你……如果才人等不及，就想请太医看看吧，万一延误了治疗，落个残废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灵儿听到这样红口白牙诅咒人话，气得要死，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既如此，婢子就先回去了……”
　　　　“去吧，代我向十九娘问好……”王氏摆摆手，看也不看灵儿一眼。
　　　　一个婢女喜怒王氏根本不放心上，她心思早已经转到了被李二陛下召走李治身上了……
　　　　其实，李世民这次召见李治，倒没有什么大事，他就是想儿子了。
　　　　李世民卧病期间，心里总想着承乾从小到大种种好处，以致对另两个儿子有了莫名排斥感，所以才会严辞拒绝两个儿子亲身侍疾请求，打发他们替自己处理政务去了。
　　　　现，李二陛下病好了，心理也不脆弱了，就觉得前段时间太过冷落儿子们了，应该赶紧想法子弥补一下，跟儿子吃个饭，交流一下感情什么……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住宫中李治当然是首选安抚对象。
　　　　“儿子拜见阿爹……”
　　　　前几天还病歪歪老爹，现不仅生龙活虎，还明显带着青春焕发迹象，其中缘故实耐人寻味……
　　　　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真相李治，觉得十分别扭。
　　　　“雉奴，来来来，坐到阿爹身边来……”李二陛下看向儿子眼神那叫个宠溺啊，指着身边位子让李治坐下，还把吃喝亲自递到了他面前……
　　　　“阿爹听你舅舅说你前段时间当值甚是勤勉，处置政事也十分得当，朕心甚慰啊……”
　　　　“是阿舅谬赞了……”李治恭恭敬敬接受了亲爹递过来食物，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某人已经被万春殿美食养刁乐了胃口，对李二陛下喜欢奶制品和大块肉食真没啥兴趣。
　　　　“儿还有许多不懂之处，还要大人多多教导……”李治继续恭恭敬敬地表示谦虚，一副好好学生乖宝宝模样。
　　　　李治严肃小表情让李二陛下发觉自己似乎找了一个不怎么温情话题，实不利于亲子之间交流感情。
　　　　“雉奴啊……”李世民摸摸唇上短髭，果断决定换了个话题。
　　　　“阿爹记得你成婚也一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阿爹抱上孙子啊？”
　　　　李二陛下说着这话，一边朝儿子挤挤眼，一边露出一个男人们心照不宣猥琐笑容……
　　　　不得不说，李二陛下话再次戳中李治糟点。
　　　　青年脸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淡淡道：“多再过一个月，阿爹就能抱上孙子了，或许是孙女……”
　　　　什么？！
　　　　怎么可能这么？！
　　　　他怎么没听说王氏已经怀孕了？
　　　　李世民脸上惊愕神色看起来简直蠢极了！
　　　　李治都不敢多看，直接说明情况。
　　　　“阿爹怕是忘了，您曾赐了两个宫人教导儿，结果……”后面话就不用说了吧。
　　　　“原来如此……那两个宫人倒是有福，哈哈哈……”李世民尴尬地笑了一阵，发现小儿子情绪还是不太高，不由奇怪。
　　　　往日只要一提到儿女之事，他这小儿子就会窘得面红耳赤，今天他家九郎不但没有羞涩地红了小耳朵，还一直板着个脸，实太不正常了……
　　　　“雉奴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如意事？”
　　　　李治勉强笑了一下，否认道：“儿贵为皇子，深受大人喜爱，详人间富贵，还有什么不顺心……”
　　　　“不对，不对……”李世民摸着唇上短髭，很肯定地道：“你一定有事瞒着朕，不妨说出来，阿爹为你做主！”
　　　　“这……”青年犹豫了一下，道：“今日四哥来到千秋殿，对儿说了一些话，儿因此甚为忧虑……”
　　　　“哦？四郎他对你说了什么？”李世民有些奇怪。
　　　　“四哥得知儿晋王府初成，特来祝贺……”青年垂头，低声说道。
　　　　“就这样？”李世民挑眉，这是件好事啊，九郎为什么要忧虑呢？
　　　　难道是嫌保宁坊离太极宫太远了不成？
　　　　“四哥还说……”李治小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继续道：“他说儿与汉王亲善，汉王谋逆被诛，儿亦难避嫌疑……”青年咬着唇，十分委屈样子。
　　　　李世民听到这话，他脸果断黑了。
　　　　“四哥也是好心提醒儿，怕大人迁怒与我……”李治说着，就把今日李泰千秋殿对他说过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李世民。
　　　　“竟有这等事？！”李世民是什么人啊，一听李治话就判断出说话之人险恶用心，可是这个人偏偏是他宠爱儿子……
　　　　四郎为什么要恐吓九郎？
　　　　四郎又是怎么知道九郎与元昌旧事？
　　　　那么四郎又知不知道逼宫当日是谁领兵冲击太极殿呢？
　　　　…………
　　　　这里面信息量略大，李二陛下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眼见李世民面色阴沉，李治忙避席跪伏地，以额叩地，道：“儿自知少不事，不敢有非分之想，何况勾结藩王，行谋逆之事？请大人明察！否则，儿实是寝食难安！”青年说到这里，嗓音中已经隐隐带着哭腔。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儿子，将他搂怀里，安抚道：“九郎不怕，阿爹怎么会怪罪于你呢……”李元昌什么，不过是个已死藩王，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外藩怀疑自己爱子呢？
　　　　九郎素来温柔孝悌，与宗室皇亲都相交甚好，就是真跟李元昌有过亲密交往也不是什么奇怪事，跟涉及谋逆什么完全没有关系！
　　　　而且，承乾谋逆一案本来就是笔糊涂账，李世民现根本提都不想再提起，所以才会雷厉风行地做好扫尾工作，哪会再搞什么株连朋党、秋后算账？
　　　　“既然阿爹这么说，儿就放心了……”李治以袖遮脸，好像是抹泪模样。
　　　　其实李世民看不到角度，青年脸上根本就没有半分惶恐之色……
　　　　好容易安抚完儿子，李世民就跟李治两人父慈子孝地继续吃晚饭。
　　　　因为李治本来就住宫中，也就不担心宫门下匙问题了。
　　　　陪着亲爹吃完晚饭，李小九又继续提供陪聊服务，两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
　　　　李世民心里有许多疑惑，有意无意问及李治对他家四哥看法。
　　　　而李治对他家四哥评价没有说不好。
　　　　李治首先称赞李泰文采风流，颇有名士之风……
　　　　众所周知，魏晋以来名士啊，那就是风流不羁，恃才傲物代名词。
　　　　名士们整天只知道吟诗作画，听曲唱歌，偶尔喝酒嗑个药，议政闹个事什么，就是不务正业……
　　　　李治又说李泰麾下学士众多，人才济济，百官莫不仰慕魏王风采，以进魏王府文学馆编书为荣……
　　　　这话说得略夸张，但李二陛下一开始准许四胖召开文学馆时，就存着把文学馆做大做好心思，为此还特地把岑文本、马周、刘洎这些一流人才丢去文学馆去挂职，帮儿子撑场面。结果文学馆确实取得了不小成绩，也为李泰招募了一大批追随者……
　　　　李二陛下当时见有人拥护自己爱子还觉得很高兴，现想想，这不是结党是什么？
　　　　李小九该上眼药都上完了，就恭恭敬敬告退，拍拍屁股走人了~~
　　　　徒留李二陛下甘露殿消化不良着……

第84章

儿子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李二陛下郁闷无比；王内侍却松了一口气。
　　　　只为今夜侍寝妹子都抬到半路了；晋王殿下如果还不走，可就糟糕了！
　　　　王内侍摸摸袖子中暗袋，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晋几个嫔妃出手十分大方；他可不能把事情搞砸了~~~
　　　　“还不让掖庭局把人送来，这都什么时辰了……”王内侍一面观察者殿内动静；一面催促着两个宫人赶紧去报信。
　　　　话刚说完；就见殿内一名小内侍小跑出来，对王内侍道：“王翁，圣人说今晚不召人了，让掖庭局把人都送回去……”
　　　　哈？
　　　　王内侍傻了眼，这人都走半道了，还送回去？
　　　　圣人这是受啥刺激了？
　　　　不过，他到底是宫中老人，很就收敛了情绪，问那小内侍道：“圣人还有什么吩咐？”
　　　　“圣人命立刻备辇，要去安仁殿……”小内侍说完，又飞跑了，想是去安排车辇了。
　　　　这么晚了，还去安仁殿？
　　　　王内侍怔愣了好一会儿，回神见那两个本该去催掖庭局送人宫人还，不由微恼，尖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圣人话你们都听到了吧？马上去跟掖庭局人说，今晚不安排侍寝了……”
　　　　“是。”两个宫人忙去传话了。
　　　　王内侍摸着袖子中暗袋，脸上出现懊恼神色。
　　　　吞下去东西要再吐出来，实是难受得紧啊！
　　　　===========================夜访安仁殿分割线===============================
　　　　安仁殿是整个太极宫西路离甘露殿近一座殿阁，地理位置相当有趣，前面对着月华门，后面靠着归真观，西边紧邻孔子庙，是整个太极宫里僻静殿阁，基本上不会安排嫔妃或皇子公主居住。
　　　　如今，这里幽禁着前太子李承乾一家人。
　　　　李世民乘着辇车从太极宫到安仁殿多只用了一盏茶时间，这其中还包括侍从护卫们准备时间。
　　　　李世民是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要下辇了。
　　　　他此时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急需找到承乾问他一句话……
　　　　但当李世民走到防卫森严安仁殿门口时，他又有些犹豫了……
　　　　自从太庙回来，他就一直卧病，虽然日日念着可爱大郎，而承乾明明也近咫尺，他却连一面都没有与之相见……
　　　　这种近乡情怯感觉让一向无所畏惧天可汗也不知所措起来，后，还是心中迫切求知欲驱使他迈开了步子。
　　　　承乾对李世民到来并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他会来似。
　　　　不过，李世民问题却让承乾惊讶地挑起了眉头。
　　　　“大人是想问我当初玄武门飞书事？”
　　　　贞观十七年三月，有人玄武门发飞书，告发魏王李泰种种不法事，其内容多为恶意捏造，毫无根据……
　　　　李世民当时大为震怒，当即销毁了所有飞书，并下令搜捕发飞书人，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现想来这事实有些蹊跷……
　　　　其实当初飞书事件朝臣们不是没怀疑过承乾，但李世民用雷霆手段将事情一下子压下去了，也就再没有后续了……
　　　　现忽然旧事重提，承乾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老四做了什么引起了父亲警觉？
　　　　承乾不由一笑，他这些日子过得十分平静，心绪也与往日不同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祥和。
　　　　“不瞒大人，其实飞书事是儿派人做……”承乾淡淡道：“飞书上所说也不全是捏造污蔑之言……”
　　　　自从那日东宫承乾坦诚了对李泰怨恨和杀意，李世民已经明白了他两个儿子之间裂痕已经完全无法修补了！
　　　　听到承乾这样坦然承认，李世民唯有摇头叹气。
　　　　承乾见状又是一笑，“大人是不是也觉得儿太过孩子气了？”
　　　　“儿当时已贵为太子，还有何求？不过是被李泰步步紧逼，求个自保罢了……”
　　　　“李泰心思诡谲，谋算东宫之位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大人还是立其为太子，岂非诉诸世人，储君之位也是可以用诡计谋夺？”
　　　　李世民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寒气从背脊窜了上来。
　　　　承乾话让他想起了适才李治惶恐和委屈……
　　　　难道他面前一直乖巧可爱四郎真这样不堪吗？
　　　　不，他还是不能相信！
　　　　“大人如此睿智，何不试探之？”承乾淡淡地搁下这么一句话，就顾自拿起一卷书看起来，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话题。
　　　　李世民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安仁殿。
　　　　几日后，百官推举表章很就到了李世民案头。
　　　　刘洎、岑文本、马周、崔仁师等人毫无疑问推举了魏王李泰，而支持晋王李治人虽然不多却个个分量十足，光是一个长孙无忌就可以以一当百了，有当初一直挺承乾贬李泰谏议大夫褚遂良，几乎成了国舅大人得力先锋打手，强烈支持晋王反对魏王。
　　　　当然，还有一个分量十足隐形晋王党是大家都想不到，那就是兵部尚书李世勣。
　　　　原本李世民并不认为李世勣会明确地提出推举意见，因为李世勣此人素来谨慎，一向信奉‘明哲保身’，一度被高祖赞为‘纯臣’。当年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李世勣就宛然拒绝出兵，恪守“军人不参与内斗”职业道德。李二陛下虽不免悻悻，但对其也十分赞赏，登基后就将并州这个龙兴之地交给他镇守。
　　　　李世勣常年戍边，贞观十五年才升迁至兵部尚书，回朝后仍然领着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头衔，而李治册封晋王后不久就遥领并州大都督，正是李世勣顶头上司。两人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却是实实旧属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会推举晋王也不是没有道理！
　　　　而如今朝中老将凋零，段志玄、秦琼等人已逝，李靖已老，侯君集诛，老臣中唯一掌握全权兵力之资格、能力和威信都强大人也就李世勣一个，说他是军方代表也不为过。
　　　　所以，李世勣态度实际上也是军方态度。
　　　　李世民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他们意见……
　　　　除了明确表达推举意见这两派官员外，其他大部分文武都是和稀泥，两边都不愿得罪，表示一切听从圣人安排……
　　　　剧本没有按着计划方向走，这可怎么办？
　　　　李世民头痛得要命。
　　　　次日，李世民两仪殿召见百官后，独独留下长孙无忌。
　　　　“辅机，你劝我立九郎，可是因为四郎有何不妥？”
　　　　长孙无忌默了一下，沉声道：“圣人昔日宠爱大郎，立其为太子，无所不从……”
　　　　“其后，圣人您又移爱四郎，宠逾东宫，使得东宫惶恐不安，才有今日之事……”
　　　　“若圣人再立魏王为储，晋王又当如何自处？”
　　　　李世民默然，半晌才道：“九郎仁孝，友爱兄弟，四郎当知之……”
　　　　长孙无忌闻言只是冷笑不已。
　　　　“既如此，圣人何以遣人暗侦魏王？”
　　　　李世民这次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好久不见四胖分割线===============================
　　　　数日后，两仪殿。
　　　　李世民端坐榻上，似乎等待什么人，脸上神色莫测。
　　　　须臾，侍人小步上前通报道：“圣人，魏王到了……”
　　　　“宣。”李世民坐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欢喜笑容。
　　　　“儿拜见大人……”见到李世民，李泰圆圆脸上一如既往是孺慕神色，那一双酷似长孙皇后眼睛又黑又亮，看得李世民一阵阵心软……
　　　　这可是他喜爱四郎啊……
　　　　这样圆滚滚青雀，曾经爱扑他怀中撒娇儿子，恍然已经这么大了……
　　　　“四郎，来来……坐到阿爹身边来……”李世民招招手，让李泰坐到自己下手来。
　　　　“多谢阿爹~~~~~~~”李泰欢欢喜喜上前，跪坐榻上，紧挨着李世民，神色十分亲密。
　　　　“吾儿近来忙什么？阿爹总不见你进宫……”李世民关切问道。
　　　　还能忙什么，不就是忙着争夺储位事呗！
　　　　李泰闻言目光微闪，笑道：“天气渐热，儿略感小恙，近来都府中歇息，怕阿爹担心，故而没有告知，望阿爹恕罪……”说着还出示了一下他口舌上因为内热生出小疮。
　　　　“怎么不传太医？”李二陛下皱眉，显然有些不悦，嗔道：“你体态丰腴，耐不住暑气，不如去芙蓉园避暑，朝中事，阿爹自会为你安排妥当……”
　　　　听到这句颇有暗示意味话，李泰不由精神一振。
　　　　说实话，近四胖同学确实是十分着急上火。
　　　　曾经以为只要大哥承乾一下台就轮到他当太子了，可是老爹明明答应得好好，却总不见动静，还搞什么公推……
　　　　结果，公推也公推了，李二陛下还是捂着结果不宣布！
　　　　李泰可不像李小九那个初涉朝政菜鸟，他朝中也经营多年，自己势力已经颇有规模，一度能跟承乾叫板。